臣应不识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鹤仙
只是两人牵手的这个动作,似乎是被他们借位挡住了。可是他们也许不会想到,当时的他其实突然上前了一步,否则他也不会看到两个人牵手的动作。
原本他还以为,季执云应当是对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知情,所以才没有私下问季执云。可是从季执云刚才的话里来看,季执云应该是知情的。
想到这,赵漂的八卦之心突然就变得强烈起来。
子书墨和柳漾跟他都不熟,所以其实他们两个在没在一起,跟他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不过他们两个都是季执云的朋友,说不准他能从季执云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有免费的八卦可以打听,不听白不听。
子书墨虽然是在笑着,但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看向季执云。
他和柳漾才刚刚在一起不过几天而已,为什么季执云却会知道他还记得柳漾特意嘱咐他过,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最好别让他人知晓,就算是季执云,他也不可以告诉,说是怕季执云接受不了。
仔细考虑一番,他也就答应了柳漾。季执云和齐槿俞的关系,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齐槿俞的暗卫知晓,所以柳漾不知情也很正常。
两个男人在一起的这种事情,换做是谁都不希望受人非议。柳漾不知道季执云其实也是断袖,当然会担心季执云不能接受两个男人相爱这种事,所以才会要他隐瞒季执云。
他作为季执云的挚友,尽管很把他和柳漾在一起的消息告诉季执云,但是如果他对季执云说了,势必要把季执云也是断袖这件事告诉柳漾。与其让他两边都说,不如就让这两件事全部埋在他心里。
可是现在,为什么季执云会知道他们在一起这件事
子书墨自己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先压下心底的疑惑,打算日后再找季执云问个明白。
几人又互相调侃了几句,便同时离开了子书墨和柳漾休息的卧房。
季执云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忽然被赵漂叫住。一转头,他就看见了赵漂似乎泛着绿光的双眼。
“执云,我想问你件事。”赵漂拉着季执云一路往后院走,将军府的后院,已经成了他们秘密谈话的必须场地。
季执云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可是赵漂已经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到了后院。看着赵漂似乎在泛光的眼睛,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坐到后院凉亭的石凳上面,一言不发等着赵漂开口。
赵漂也赶忙坐上石凳,先是左右四顾一番,接着充满神秘感的双手撑桌微微凑近季执云道:“子书墨和柳漾,是那种关系吧。”
虽然是在询问,但他的语气却好似已经笃定了这件事。
季执云只感觉头皮轰然发麻,看来赵漂已经因为他刚才的话察觉出了端倪,所以才敢这样笃定的来找他确认。虽然赵漂没有明说,可是他知道,赵漂问的就是子书墨和柳漾是否是爱人关系。
可是万一赵漂是在套他的话呢说不定赵漂只是故意这样问他,事实上赵漂自己也不能确定。在赵漂没有明确说出来之前,他还是不想把子书墨和柳漾的说出来:“你,你指的是哪种关系”
也许是因为过于心虚,他的牙齿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赵漂神色暧昧道:“哪种关系当然是你所知道的那种关系。不过我看你似乎是想装傻充愣,那我只能自己说出来了。”
顿了顿声,赵漂轻笑道:“他们都是断袖,并且已经在一起了,我说的没错吧”
如果说在季执云答话之前他还不能确定的话,那么在听到季执云的结巴之后,他已经完全能确定,子书墨和柳漾真的是那种关系。并且,季执云也是知情者。
季执云闭上眸子发出一声轻叹,半晌后才复又睁开双眸应道:“不错。”
既然赵漂已经知道了,他再否认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他想不到赵漂的洞察力居然这么强,就连季鸿毅都没有察觉到端倪,赵漂却轻而易举的就肯定
了事实。
得到肯定的回答,赵漂似乎是有些得意道:“执云,我给你提一点建议吧。下次你想要隐瞒什么事情的时候,不要再像刚才那样心虚了,实在太容易就能让人看出真伪。”
季执云的嘴角微微抽搐,已经许久没有过的打人**,眼下却被赵漂激发了出来。
“那还真是多谢提醒啊,以后我肯定注意。”为了明天赵漂能安然无恙和他一起去孤**漠,他还是选择忍住打人的**,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赵漂看着季执云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赶忙收敛了脸上的得意,轻咳两声正色道
第一百章 终分离
程如章仔细看了看雪人,脑中想不出有哪一处与他不相似。
墨衣男子似乎是看出了程如章的疑惑,指着雪人的眼睛道:“这儿,不像。”
程如章的视线随墨衣男子手指的地方看去,却看不出雪人的眼睛到底哪里与他不像了。可越是细看,他就越发觉得怪异,被墨衣男子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有些不同。
“你的眼中,倒映着世间一切。”墨衣男子浅笑道:“这便是你和雪人最大的不同之处。”
就算他将雪人堆砌的再逼真,也难以让其完全成为程如章的模样。只因程如章是个拥有灵魂的活生生的人,而雪人只不过是由无法承载灵魂的雪花堆砌在一起而已。
这一瞬间,程如章的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如同雪花一般悄然融化了。
寒冬已过,春又再来。程如章不再和以前一样每天都要吹奏玉萧,而是仅有在闲得无聊的时候才会想起他还有一支玉萧别在腰间。
同时,程如章与墨衣男子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终于不再是墨衣男子一个人自言自语,程如章也经常会说一些他经历的事情给墨衣男子听。
墨衣男子方才知道,原来程如章初出道观的时候,险些就要把身上的银子全部施舍给路边乞丐。
春去秋又来,墨衣男子开始带着程如章去到各个地方游玩。有些地方程如章已经去过,有些地方却令他大为感叹。山川瀑布,石窟洞穴,不论是优雅宁静之地,还是奇形险象之所,二人都携手同游。
程如章终于走出自己心底的阴霾,迎接了属于他的曙光。
他这才明白,原来不接受墨衣男子,并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不敢去爱”。一次失败让他遍体鳞伤,所以他才选择紧闭心扉,不允许任何人将其窥探。
还好墨衣男子从未放弃,在他失去希望的时候给予他存活动力,在他悲伤的时候百般逗他开心。墨衣男子会为他理净落在肩上的雪花,也会为他撑上一把遮风挡雨的纸伞。
紫薰花海盛开,二人又重新回来。
程如章第一次主动抱住墨衣男子,面颊绯红道:“我想知道你的姓名。”
曾经墨衣男子对他说过,当他愿意接受墨衣男子的时候,墨衣男子就会将姓名告诉他。现在他终于看开了,此生,他愿意将自己交付与墨衣男子。
墨衣男子回手拥住程如章,从未如现在一般心满意足笑道:“我的名字是,祁群。”
苦尽终会甘来,他也终于等到了程如章。拥抱着怀里的人,也是拥抱住了他一生一世的挚爱,就算日后程如章会厌他、弃他,他也不会有丝毫埋怨。程如章已经给了他最大的幸福,就算仅有此刻,他也了无遗憾。
“阿群。”程如章笑着叫道:“你叫我阿章,那我便唤你阿群,你说可好”
祁群低头吻住程如章的唇瓣,作祟的软舌趁着程如章还未反应过来就长驱直入,仿佛要掠夺一切的吻同他平时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直叫程如章快要喘不过气来才肯罢休。
在急促的喘息声之中,祁群淡笑应道:“随阿章喜欢。”
程如章和祁群一起回到道观,去拜见了道观仙师。程如章将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道观仙师,仙师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拿出一块玉佩递给祁群道:“这块玉佩你且收好,来日有大用处。”
祁群不知仙师何意,但还是毕恭毕敬接过玉佩向仙师道谢。
仙师挥了挥手,示意祁群先行退下,祁群与程如章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出了仙师的房间,却并未离开多远。
阳光下,玉佩显得晶莹剔透,上面篆刻着水仙花的图案,与程如章白衣上面的如出一辙。
祁群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半天,也始终搞不明白仙师送给他这块玉佩的意思。但他直觉,这块玉佩一定与他和程如章有关,否则仙师也不会在他和程如章在一起之后,才把这块玉佩交给他。
自幼他就知道,他和普通的孩子有些不一样。
据他的生母说,在怀着他的时候被下了蛊虫,本以为会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蛊虫跑进了他的体内,他的生母也因此逃过一劫。生母向来英气勃发,生下他没过多久就抓住了那个下蛊的女子,逼问女子解蛊之法。
没想到女子连死都不怕,只说种在他体内的是子蛊,母蛊已经被她放入了他人体内。只要母蛊存活,等他到二十岁,必死无疑。
生母气急之下杀了下蛊的女子,又专门寻来蛊医为他诊治。蛊医在探查出他体内是何种蛊虫之后,无奈长叹出一口气道:“此蛊唯有的解法,便是身怀子蛊之人亲手杀了身怀母蛊之人。”
他体内怀着子蛊,但却不知母蛊被女子种在了谁的体内。这显然就是在说,他必死无疑。
生母自此一蹶不振,一个意气风发的女子,转眼之间就成了黄脸妇人。直到听说道士通晓世间万物,生母便将他送去了最好的道观之中,以求得解
第一百一十章 你是谁
现在并非是他追根问底的好时机,所以他也只能等上一等,起码要避开赵漂再同季执云问个清楚。
自己的弟弟喜欢男人,而且他至今还不清楚这个男人是谁,这种感觉季鸿毅只觉得无比奇妙。
那边的女子惊呼道:“天啊!凭什么因为他们是断袖就要对他们恶语相向啊”
男子忙捂住女子的嘴,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松开女子小声道:“我说姑奶奶,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况且这种事情很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所以你也稍微注意一点行吗”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的声音确实是有点大了,于是乖巧点头道:“好,我会注意的,你继续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名女子的反应会如此与众不同。现如今断袖之人哪有敢公诸于世的大多数还是因为怕遭到千夫所指。毕竟能坦然接受断袖的人,也只有少数而已。
可是这名女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替断袖之人说话,这样的行为,不免让季执云对她生出几分好感来。
男子继续道:“那两个人和妇人几番唇枪舌战,但是明显有所不敌。但就在这个时候,皇上不知道从哪出来了,竟然直接下令将那个恶言恶语的妇人处以死刑,这一举动可是把很多人吓得不轻。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两个断袖之人居然跟皇上认识!他们一个自称‘属下’,一个自称‘臣’,明显就是朝廷里的人。也难怪皇上当时会下如此决断,定然是不忍自己的臣子被人侮辱吧。”
“嘻嘻,要我看啊,说不定皇上是因为那妇人骂的是断袖之人,所以他才会处死妇人呢。”女子轻轻拍了几下掌,似乎是因齐瑾俞的这一做法所感到兴奋。
男子摆出不屑的神情道:“去去去,皇上怎么会为了断袖之人处死妇人呢,你可别瞎说啊。”
女子努努嘴,不再搭话了。
季执云听完之后既是惊喜又是疑惑,齐槿俞这样的态度,明显就是因为见不得有人鄙夷断袖之人。只是因为那两个人的身份,才让别人认不清齐瑾俞这么做的真实原因。
那名女子所说的,才应该是真相。只是有的人被遮住双眼,看不到事物真实的一面。有的人被堵住耳朵,选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前者可谓愚昧无知,后者不愿承认事实。
但是不论他们作何感想,齐槿俞就是那么做了。为了两个断袖之人,处置了看不起断袖之人的妇人。
不是季执云渴望看到杀戮,而是有的事情,没有鲜血溅落,人们便总觉得无需改变。断袖之人也好,建立新政也罢,要想改变人们坚守了多年的想法,必然需要付出一些惨烈的代价。
而这个代价,可能会是一场疾风骤雨过后就迎来雨过天晴,也可能会是无数尸骨最终累积成山。
现在齐瑾俞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季执云心底隐隐有些期待,或许有一天,他真的可以和齐瑾俞携手站在天下人的面前,对着万千山河许下相守一生的承诺。
不过季执云对那两名断袖之人有些疑惑,按照男子的说法,他们都应该是朝廷中人。可是身处朝廷之中,哪里会有人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个断袖呢这不仅关乎到他们自己的名声,甚至还会影响他们以后的仕途。
要说这世上不惧流言蜚语的人,还真没有几个。所以那两个人,要么是真的毫无畏惧,敢于将自己是断袖的事公诸于世;要么他们身份特殊,公布自己是断袖,可能根本不会损害他们的利益。
季执云个人还是偏向于后面的可能性,所以这样的两个人,不禁让他起了兴趣。
听完那男子的叙述,三人心里各自都有了一些想法。可这并不是他们来到这家茶馆的目的,他们来这,是要找到一名队友共同参加“射奕”游戏的。
他们点的一壶武夷岩茶很快就见了底,赵漂晃晃手里的茶杯,语气慵懒道:“还是走吧,我看是没希望了。”
季鸿毅饮完杯中的最后一口茶,犹豫几秒还是放下茶杯道:“走吧。”
虽然他很不想就这样白白错过一次机会,可是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他们找不到第五个人,所以只能与“射奕”游戏擦肩而过。
季执云还想再坚持一下,可是季鸿毅比他先一步发话,既然季鸿毅都开口说了走,他们也只能离开茶馆。
一路上季鸿毅都是一言不发,好像只专心走自己的路。可是他身旁的低气压,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赵漂都感觉到了。
赵漂用胳膊肘碰碰季执云的胳膊小声道:“看来堂兄是真的不想放弃,现在怎么办”
虽然平时表面上他和季鸿毅像是有血海深仇一般,可是季鸿毅怎么说也是他的堂哥。现在季鸿毅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让他不禁阵阵担忧。
季执云也压低了声音凑近赵漂道:“我也不知道,现在除了找到第五个人加入我们的队伍,恐怕是没有任何办法能让
第一百零二章 伴同行
子书墨呆愣愣的任由柳漾动作,直至他听见柳漾的话,感受到来自柳漾心脏的热情跳动,他的思绪就忽然乱作一团了。
柳漾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向他表白吗可是柳漾并没有直说喜欢他啊,只是送他一个玉佩而已,但是玉佩又很珍贵,还是柳漾最喜爱的东西……不对,柳漾现在最喜爱的已经变成了一个人。是谁,是他吗
混乱的思绪之中,子书墨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对他说:“抱紧柳漾,千万不要松手。”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遵从了那句话,他的双手正紧紧环住柳漾的腰肢,下巴就搁在柳漾的发顶,隐约还能问道一股淡淡的花香。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