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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聿天

    而徐琦则看着一脸懵逼状态退出去的周修齐,就叹了口气。

    手底下有这种人,办事才算妥帖,也幸亏武库清吏司掌握在这个员外郎的手里,换个和内廷走得近的,只怕自己还得和他扯个皮什么的,平白耽误了时间,要不是这个周修齐的履历实在不好看,一直在兵部里面打转转就不说了,出身还是个同进士,实在属于提不起来的货色,他都想着让这货抱抱自己的大腿了。

    叹完了气,徐琦伸手抓起来一封来自南边的战报,拆开看了看,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因为南边的丰城侯李贤,居然被流民教做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南方人的二五仔出卖了消息,反正一批辎重被抢了个干净,千多套甲胄上万的弓矢数万斤的粮草,连带着押运辎重的民夫被抢了个干净——地主出身的徐琦想了想南北两边乡贤们的套路,瞬间就肯定了这个事实。

    结合前面的穿回来的消息,那帮矿贼发明了一种叫做狼筅的装备,想想一千多个披着甲胄挥舞着狼筅长刀,在十万大山里面冲着李贤中军就冲过来的悍匪,徐琦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这尼玛南方佬玩的有些过火了啊,也就现在外朝和内廷怼的不亦乐乎,矿贼的威胁比起北方的瓦剌鞑靼不值一提,换成其他时候,出了这种状况,李贤不至于被削了爵位什么的,但是一顿挂落还是少不了的。

    再想想杨尚荆提出来消息的时机,宁夏的第一位进士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骂了一句南方佬就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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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九章 “南方佬就是坏”
    第三三九章

    自从山东河北关中的大族被隋唐两代皇帝从教育权到经济权上双重殴打了一顿之后,接过了地主阶级旗帜的实际上就是江南士族,至于北地的其他大户,说衰弱了其实也不那么准确,实际上是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毕竟就这个年代的丝绸之路,基本上就是个摆设,先不说什么基础建设靠谱不靠谱,也不说陆路运输的数量上限制多大,单单是元蒙残党在北边西域一横,别说小门小户的商队往西域走了,就是大一点儿的地主,都得跪着叫爸爸。

    虽然北地大户还在偷摸儿地和北边的元蒙残党做交易,鼓捣一点儿铁料盐巴茶叶丝绸之类的玩意北运,从元蒙残党,也就是瓦剌和鞑靼的手中换取一些当年他们从整个中原地区掠夺到草原的金银财宝,然而吧,铁料这种东西,有明一代是官营的,私家谁敢开炉炼铁,抓到了就是诛九族的罪过,北边儿又特么是军事重镇密布,那帮红了眼的泥腿子出身的将领,可不管你到底姓赵还是姓徐,抓到了基本上是要按着明律满门抄斩的。

    至于盐,就内地出产的那些井盐之类的,大头儿还是掌握在官方的手里,而且把控得很是严格,一般大地主想要搞点儿事儿,也是担着三分小心的。

    茶叶这种东西,在五百多年后物资大富足的情况下,依然没办法做到白菜价,就可想而知明初的生产水平了,而且吧,草原上解油腻用的最多的就是茶叶,为了限制草原民族的战斗力,这种神奇的东方树叶在北方也是朝廷专营的,产量的限制和朝廷的禁止,让这玩意在草原上也能卖出个天价来,北地的大族想要在这个上面捞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丝绸瓷器什么的倒是不限制出口,不开互市偷摸运一点儿过去,也是没有问题的,然而回归到最初的话题上,就明初这种垃圾到了极点的基础建设,瓷器在运输的路上,随时都有可能咔嚓就碎了,没有点儿本钱的,还真就不敢玩这个贸易出口。

    而相比于北方,南方的地主阶级们的小日子,过的就很滋润了,得益于太宗皇帝下西洋的运动,南方的造船厂可是养活了一大批技术熟练的工人,在禁海令再度下达了之后,这帮工匠基本上都被南方的大户承包了,当然了,私家船不可能搞个正规明军的宝船战船之类的玩意出来,可是能造出宝船和战船的工匠,造点儿小船碾压一下海上的蛮夷,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海运又是出了名的运量大,搞起这种事儿来简直不要太方便,宋朝那会儿就知道把茶叶和瓷器装在一个箱子里,用茶叶避震了,更何况明朝这会儿?沿海又不是什么军事重镇扎根儿的地方,倭寇啊方国珍余孽啊之流的,在朝廷的眼中看来也就是小麻烦,跟北方的元蒙残党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地方上的监控平白就弱了北地三分,世家大族们搞事儿的余地也就多了,再加上南方出了一茬又一茬的重臣,基本地方官到任都要先去望族那边拜会一番,谁特么敢扎刺儿?于是乎,基层府县被渗透的,也就差不多了。

    至于倭寇,更是玩笑了,就不说那帮士族们豢养的假倭寇了,就是真倭寇吧,这会儿日本那帮被北朝统一了的南朝弱鸡,简直就是侮辱了南朝这俩字儿,别说和后世sc的那帮缓则比什么姿势水平了,就是和魏晋南北朝比都比不了,你看看日本自吹的牛逼的不行的战国时期,一个知名武将带着五六十人的大军就能驻守一座城堡的战例,就知道倭寇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了。

    所以,南方的望族们在大海上捞的盆满钵满,从嘴炮水平到财富水平,再到官面人物的占比上,全面吊打北方,徐琦这个宁夏第一位进士骂一句南方佬就是坏,是可以理解的。

    羡慕嫉妒恨啊。

    而就在徐琦骂南方佬的时候,真正的南方佬杨戬杨尚荆,则站在桌子前,同样研究着南边传来的情报。

    丰城侯这一次,便是不被撤职查办,只怕也要吃上些挂落了。杨尚荆背着手站在桌子前,声音有点儿抑郁。

    虽然按照他的想法,和对这个时代江南卫所士卒的了解,他就知道了李贤就算是不世出的名将,也不可能速战速决,在一年半载之内平定了南方的矿贼,但是,他也没料到南方的那帮望族玩的这么大,直接就给了李贤当头一锤子,一千多个披坚执锐的矿贼了,还特么在大山里面,稍微训练一下,肯定不好对付的。

    所以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一点儿话没说出口来:虽然现在贼势没有历史上平定叛乱之前的大,但是朝廷动用的兵力也没有那会儿多啊,这特么有的折腾了,但愿刷完了倭寇这个副本,面对的矿贼不会直接被提升到了精英难度。

    徐尚庸站在杨尚荆的身前,听了这话,脸色有些古怪,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只怕到不了陛下的耳中,便要被南直隶的诸位大臣压下去,千多套铠甲看似不少,可是南直隶的军器局又是多大的阵仗?只消在账面上冲抵一番,也便没有了。

    忠叔跟着点点头,附和道:这消息少爷能看见,还是亏了家中的消息的,如今的朝廷上,外朝内廷正是激战正酣的时候,没有人挖底,谁还敢在朝堂上提这个?

    特么的,会计什么的,神烦。

    杨尚荆想了想,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说来也是,这南京镇守太监,本身就是和王振不那么对付的,如今内廷全面陷入了被动h之中,他只怕也得生出些别样的心思罢?况且这胜负乃是兵家常事,千多套甲胄的事儿,根本伤不了外朝的根本,他提这些也没甚么大用的。



第三四零章 取长补短
    第三四零章

    丰城侯李贤兵败的事儿,还是个南方公开的秘密。

    南方士族们只是想着阻碍一下李贤剿匪的速度,让他们抽出时间来,多从矿坑里面刨出来一些白银来,贵金属可是硬通货,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的那种,所以他们哪怕阴了李贤,也不会刻意宣传这件事,毕竟外朝的大佬里面,还是南方人居多,这时候给自己家在朝堂上的代言人添麻烦,那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获胜的一方闷声发大财了,失败的一方显然也不会自打自脸,所以杨尚荆忠叔徐尚庸刘启道四人谈论这事儿的时候,还是在密室里进行的,就怕人多耳杂,凭添了麻烦。

    凡有一负,必有一胜,否则就算丰城侯底子硬扎,连番失利之下,也是遮掩不住的。见多识广的忠叔沉声说道,从袖子里摸出一张草纸来,给官军添了不少麻烦的兵刃,也就是所谓的狼筅,实际上做工粗糙,不过是毛竹子加上铁枪头,目的就是让官军的刀子砍进去不好拔出来,破解之法说易也易,说难,却也难。

    刘启道听了这话,眼睛往那张图纸上一瞄,瞬间就明白了:只要不和贼寇近战,只需一弓弩远距离攒射,便是身披甲胄,也要被杀个落花流水,只是弓弩的靡费太大,更兼保养不易,想要以此法杀敌,终究是绕不过南直隶那一关啊。

    弓才是百名之王,什么剑啊刀啊之类的,往后面放一放,否则的话,当年突厥全盛时期为什么号称控弦四十万,而不是什么握刀四十万?哪怕是这帮矿贼抢了朝廷的甲胄,也是防不住朝廷的弓矢的,一通儿乱射打乱了阵脚,就凭着矿贼那种连明军卫所士卒都不如的组织度,一个莽一点儿的千户带着本部兵马冲一阵,直接就是大胜。

    菜鸡互啄,拼的不是别的,是士气,说的复杂,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弓箭的运用,其实也挺难的,首先是训练问题,哲学要消耗大量的箭矢,这都是钱啊,毕竟把,哪怕不能要求弓箭手都是射雕手,可是也不能一箭射出去直接扎在前面人的屁股上吧?而弓的保养,更是一门学问,闽北那些丘陵里面,树多山多,用弓本来就不方便,湿度还特么很大,弓弦受潮了之后,射出去的箭矢威力凭空就要小去大半,就算比不上水军难度大,也没差太多。

    所以说,还是钱的问题,南直隶户部兵部的大佬们骂娘,也是应该的。

    丰城侯乃是朝廷名宿,你我能想到的,侯爷定然也能想到。徐尚庸说着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儿古怪,郎中刚刚给的南直隶上书,要了大批的军器,想必丰城侯同样也是如此吧?

    杨尚荆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同样也很古怪:两边伸手要钱,这南直隶的衮衮诸公,想必也要发愁吧?

    话音一转,杨尚荆讲话题切入了正题:这狼筅一物,便是矿贼都能就地取材,进行铸造,我等官军,要做起来,想必也是不难吧?这官军之于矿贼,便如同倭寇之于寻常士卒,倭刀虽然锋利,然切入狼筅之中,再想拔出来,也要花些时间,只要此物运用得当,总归是一件利器的。

    听了这话,在场剩余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虽然拿着明军和矿贼放在同一水平线上,官面上有些说不过去,然而吧,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会在乎这个?倭寇之所以难以剿灭,就是因为真倭寇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日本的浪人和武士,这帮人在国内也是属于贵族阶级的一员的,那是最下级的,那也是贵族,识字率组织度上直接甩了明军卫所士卒这帮文盲几条街去,而且各个都有那么几下子,被这种精锐搞个集团冲锋,不跪也得跪这。

    而明军在对付矿贼的时候,武器上所占的优势和倭寇对明军的时候,是一样一样的,大明军器局的做工再粗糙,只要能过检,也要比矿贼手中那种小作坊里弄来的垃圾强,真倭寇手里的武士刀再差,那也是日本铁匠精工制造的,和大明朝军器局流水线一样生产出来的货色比,也要甩出去几条街的。

    所以,狼筅能对付明军的刀子,就一定能够对付倭寇的刀子,事实上,原本的历史线上,剿倭的戚家军之所以能连战连胜,第一是提升了士兵的组织度,玩鸳鸯镇和倭寇对垒,另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狼筅的运用,它能在远距离上抵消倭寇倭刀的锋利,将双方武器上的差距缩小。

    郎中此法,当真可行。刘启道点点头,脸上全是严肃,若狼筅真个如忠叔所示,仿造起来并非难事,矿贼虽有急智,可这营造之法,终究落了下乘,我等备倭衙门,可先行聚集江南之匠户,集思广益,予以改进,定然能成为独门兵器。

    匠户地位再低,毕竟涉及到军器铸造农具铸造乃至攻城器械铸造和防御工事营造上,绝大部分有能耐的,都处在官府的辖下,现在矿贼里面用的,还是很初级的狼筅,毕竟他们连足够的铁料都没有,南方大族只想着靠他们拖延官军的步伐,就是支援也不可能敞开了支援,那就叫造反了,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所以说,这军器改造上,调集匠户来个集思广益,根本就不是个事儿,然而杨尚荆的诉求,从来就不止这么一个狼筅,这玩意再好,能有火药武器好?

    所以杨尚荆邪邪一笑,摆了摆手:你我乃是朝臣,在外行事,当恪守朝廷法度,本官虽欲铸造狼筅,却并无六部的采买之权,少不得要被朝臣攻讦,不若你我联名上书,求一个就地采买的职权下来,也能免去不少的麻烦。

    就地采买,当然不能只写一个狼筅了,而是要把范围尽量地扩大化,而且不明着写到纸面上,这样才会给以后留下足够的操作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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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一章 站队
    第三四一章

    朝堂上的政争,别管为的是利国利民,还是为了祸国殃民,反正落到了表现形式上,都叫做争权夺利。

    不去争权夺利,自己所属派系的诉求就无法得到满足;不去争权夺利,自己派系提出的法令和政策就没有办法落到实处。

    所以说,别管祸国殃民的想要喷利国利民的,还是利国利民的想要惩戒祸国殃民的,手段上是一样的,大家被动的时候,都喜欢拿着手段说事儿,比如说,结党营私。

    党这个字儿放在古代,可不是什么好词儿,因为繁体字,党的下面是个黑,都黑了,还能有个好?

    至于到了近现代,那就要用近现代的思维衡量了,毕竟骄子这种古代用来骂人的狗屁词汇,都用来形容读书读的好才华横溢的学生了,因时制宜都学不会,还做个毛的缓则?不合格啊!

    现在的大明朝朝堂上,当然没有建立什么近代意义上的有着严密的架构和政治纲领的政党了,哪怕是内廷和外朝之间,也只是维护地主阶级统治的前提下的路线之争,除了杨溥王振这种两个派系之间的标志性人物之外,到了下面的六部尚书,都能随时转换阵营,就比如说前一阵突然反水,然后从嘴炮战斗力到刀子战斗力都有了极大提升的王骥王司马,再比如最近看着风头不太对,正想着从内廷阵营里面跳槽过来的徐晞徐司马。

    这徐孟晞,却也是个妙人,论及这墙头草的能力,便是满朝文武,也找不出几个来。马愉用手轻轻地扣着桌子,脸上全都是嘲讽。

    曹鼐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到底是小吏出身,这小聪明固然是有些的,可这眼界,终究是太窄了些。

    现在在北京署理兵部诸事的兵部尚书徐晞,字孟晞,常州府江阴人,早年是个做小吏的,后来因功做到了工部郎中试兵部右侍郎,正统初年,因为抱王振的大腿抱的的比较及时,所以直接蹦到了兵部尚书,也算是明朝小吏出身的人做官做到的最高峰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小吏的出身,现在这帮大臣从心里都不太待见他。

    妈的老子十年寒窗九载煎熬,才特么熬到官场上,结果你丫的一个小吏出身的,不走科举正途,直接做了正二品的兵部尚书?

    学历鄙视这种倒霉玩意是自古以来就有的。

    不过呢,如果是你能做到杨士奇这种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的位置,你就是励志的典型,牛逼牛逼真牛逼,完全符合了有大明特色的官僚体制政治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的所有要求,对推动有大明特色的封建帝国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有着最积极的意义,这就像学历拿出来并不如何牛逼的马云让一帮玩学历歧视的高材生真心实意地喊爸爸是一个道理的。

    再所以说,人类这五百多年,根本就没有进化过。

    坐在一边儿的陈循现在还不是土木堡之变之后的陈循,这会儿他的资历和履历都不够,脑袋顶上还有杨溥马愉曹鼐三座大山,所以他对此事保持了沉默,作为一个在原本历史线上,被现在已经挂掉了的徐珵抱大腿,然后给徐珵改了个徐有贞的名儿,带着他一飞冲天的狠人,他现在还是非常公正的,毕竟徐晞做到兵部尚书也不是没干过人事儿,但凭着抱大腿上来的,人家正儿八经在陕西甘州带过兵的,资历还是有一些的。

    不过他沉默,不代表曹鼐让他沉默,就看见曹鼐一转头,对着他说道:却不知德遵兄有何看法?

    其实我不想看啊,我自戳双目行不行?

    陈循心里想着,嘴上却只能叹了口气:如今郭敬逃遁,内廷那位虽说式微,可总归是虎死不倒架子,只要有圣眷在,你我想要恢复众正盈朝之盛景,却也是难上加难,如今徐孟晞来投,虽说小吏出身,眼界不足,却也是那位手底下出彩的人物了,外朝多少不知廉耻者,都是看着他倒将过去的,今次若是让他如王司马一般倒戈,却也是一步好棋。

    这话说的没毛病,徐晞算得上是王振碰出来的官红了,多少人倒向王振,都是以他这个小吏出身的兵部尚书为标杆,带着一脸艳慕跪倒在王振脚下的?一旦徐晞倒戈了,王振在外朝能够支使的人数,瞬间就少了一大半,那些跟风的不知廉耻者瞬间就会全数站在外朝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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