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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聿天

    毕竟那里是皇帝的大本营,想要收拾他杨尚荆,分分钟的事儿,一点儿给他反应的时间都不会有,等着外出后跑去保他的时候,他就不仅仅是血凉了,尸体都跟着硬了。

    不过这些对现在的杨尚荆来说,还是有点儿远,他今天得给忠叔一点儿逼数,所以他摇了摇头:忠叔所言差异,戬所说之‘定天下’‘平漠北’,非是指戬,乃是指当今皇上啊。

    在忠叔略带差异的眼光中,杨尚荆叹了口气,继续解释: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势,对于外朝衮衮诸公而言,可以说是大明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大好局面,政令通畅,人心和顺,戬告个罪,便是大父在世之时,都没有如今这局面。

    忠叔听了这话,忍不住点了点头,是啊,大好局面,比三杨当国的时候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毕竟当时没有杨尚荆这么个从五百多年之后穿过来的搅屎棍,直接把内廷外朝之间的关系搅了个一团糟,大家还都慑服在皇权的马甲——王振下面,瑟瑟发抖。

    结果杨尚荆这么个搅屎棍一搅合,直接把金英这个内廷第二号太监给搅合出了本相,大家一看,诶呦喂,原来皇权的马甲也不可怕嘛,既然金英都能喷,为什么不能喷王振呢?所以大家一拥而上,效果良好啊,现在可真是政令不出紫禁城了。

    杨尚荆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然而今时今日的外朝,虽说得势,却也不过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也不说其他,单单是这内阁,便仅具顾问之能,虽有票拟之权,却无决断之能,未入阁者如胡宗伯,其威势比之曹万钟陈德遵如何?

    宗伯是礼部尚书的古称,胡宗伯指的是礼部尚书胡濙,这可是宣宗朝的托孤重臣,拿着这位和曹鼐陈循比,简直都是抬举了后面这俩,整个内阁里面能和胡濙掰腕子的,也就一个杨溥了,马愉都得往后放一放。

    总而言之,现在这个内阁制度还没有形成潜规则或者明规则之类的,越来越被看重是一回事儿,可皇帝一不高兴,直接大规模裁撤换人,那是谁也说不出来二话的。

    按照历史规律而言,大明朝的皇权肯定是不能永恒的,但是不管怎么说,皇权肯定要比内阁的权力长久的。




第四零六章 未雨绸缪(下)
    第四零六章

    看着忠叔的脸上逐渐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杨尚荆接着说道:说完了内阁,再说如今这司礼监。金英能够力压司礼监,本身也是仰仗着陛下的权威,自身的资历,说白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哪一日皇帝顽劣心起,逮一只蛤蟆唤作司礼监太监,内廷的太监也要跪着喊上一声公公。更何况,如今这司礼监中,大多都是王振旧部,便是金英也未必能够随意支使。

    听着杨尚荆的话,忠叔也渐渐回过味来了,说白了还是皇权至高,这年月又不比前朝,还有个代表士族,或者说整个地主阶级的丞相,能够在制度层面上和皇帝掰腕子,这年月的皇帝要是发了怒,那真是无人能制。

    如果皇帝一定要掌权,套着王振金英之流的马甲又很不舒服,施展不开拳脚的话,他直接下了场,整个外朝会瞬间土崩瓦解,这就是礼的力量,或者说,制度的力量,而能够和制度抗衡的,只有制度。

    那么,依着少爷的意思忠叔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杨尚荆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若是皇帝赤膊下场,一场动乱,到底是少不了的,这大明虽大,可以如今这年景,却也撑不住太大的内乱,这一点,便是再傻的皇帝,都是知道的。

    靖难本身就是一场大规模的内耗,不过涉及到的只是皇权层面,一旦皇帝赤膊下场,那就是皇权和士族地主权力之间的正面交锋,明面上的刀光剑影当然不会如靖难这般轰轰烈烈,但是下面的暗流,却要比靖难还要凶险万分,毕竟当初朱允炆失踪了之后,整个大明瞬间就消停了,大家想的是谁当皇帝不是当,现在这可是从全体士族地主的手里抢钱啊。

    一个闽北银矿就闹得一个丰城侯焦头烂额了,到时候什么江西的土豪四川的地主宣府的老财皇帝压力很大的。

    忠叔瞬间就明白了,沉声说道:也就是说,当今陛下想要越过内阁,直接掌权,最好的方式,不过是发动一番战争,在这个过程中树立权威,将权力从外朝手中夺回?

    杨尚荆点了点头:如今看看这大明的四夷,倭寇悬于海外,也不过是癣疥之疾,若是没有地方士族插手,便是给戬三年时间,调集三卫人马,尽可以斩草除根;南方麓川叛蛮,声势浩大,却也不过沐家便可镇压,真若是认真起来,只消调遣京营精锐,反手可灭

    杨尚荆点评了一番四夷,最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如今东南西三方的对手,着实让人提不起甚么兴趣,唯有这北方之蒙元残党,实乃国朝心腹大患,虽说如今分裂成了瓦剌鞑靼,却也是厉兵秣马,有再入中原之野心。

    敲了敲窗棱,杨尚荆看着窗外的景致,叹了口气:故此,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历代帝王皆是一心想要扫平漠北,当今皇上,自然也是不能例外,戬打造这大车,便是为了北上准备的。

    马车渐渐停稳了,杨尚荆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一边看着大车的车况,一边继续说道:如今这外朝的情势,于陛下便如泰山压顶一般,越是如此,陛下心中反击的**便越是强烈,只等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上,便是御驾亲征之时。

    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土木堡之变,原本历史线上土木堡之变的直接受害者还在做着皇帝,而大明朝前几任皇帝,除了肥胖症的仁宗皇帝朱高炽之外,剩下的闲着没事都喜欢骑马去北边溜一圈,不能宰几个蒙元残党,也得告诉那帮蛮子,这片中原大地被朕承包了,所以外朝根本就找不到任何阻止御驾亲征的理由。

    只是,以大明如今之国力军力,横扫漠北不敢说,总也不会大败亏输罢,少爷打制这大车,却是为何?忠叔站在杨尚荆的身后,看着他观察车况,声音里带着犹疑。

    杨尚荆站起身来,踹了几脚车轮,有点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接过话来:今上继位之时年幼,便是在故纸堆之中打磨,已经费尽了心力,这兵法韬略,便是如同门外汉一般,如何比得上那几位先帝?

    摇了摇头,杨尚荆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到时候,便是凭着英国公之位,还能拗着今上不成?再有王振在侧,煽风点火,便是想赢都难了。

    历史上的土木堡之变,实际上就是那么发生的,一大帮不懂军事的瞎指挥,懂军事的被扔在外面,谁跪在草地里哀求一夜都没有卵用,对于正统皇帝的能耐和王振等人的揍性,杨尚荆还是有点儿把握的。

    至于那个传播甚广的阴谋论,于谦等文官断了大军的粮草,就是为了坑死皇帝掌握朝政之类的,杨尚荆反而觉得原创作者应该先死个全家,倒不是他给封建地主阶级唱赞歌,实在是那狗屁阴谋论站不住脚。

    当时真正的大拿可都在随军御驾亲征呢,什么曹鼐邝埜等等,都是文官儿之中的数一数二的,于谦一个兵部左侍郎,根本就不够格去决定这帮人的生死,别的不说,有阴谋都瞒不住,难不成这帮文官儿里的大拿为了削弱皇权舍身殉道,直接告诉于谦拿我等的人头,换一代勋贵,保我士族地主之权力万世不衰?

    纯粹是坏逼讲了,傻逼信了。

    到底是去过草原装过逼的,忠叔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大车,就露出了一点儿明悟的神色:若是在草原上以这大车为阵,力拒蒙古铁骑,也不是甚么难事,况且这大车,运粮运人也是方便的紧,元蒙鞑子的骑兵若想冲阵,只怕要先挨上几轮箭雨才是。

    明朝虽然有马政,但是比起游牧民族来,骑兵到底不够用,所以就得想办法,杨尚荆到时候祭出什么正厢车阵偏厢车阵来,草原上给那帮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一点儿惊喜还是没问题的,最重要的是,北上的时候,车上拉的可不仅仅是人和粮草,还有火炮之类的玩意。

    未雨绸缪吧。



第四零七章 新套路,新玩法
    第四零七章

    目前吧,黄岩县那个工坊里面的拳头产品,还是各式各样的农用器具,比如说大号的锋锐异常的杀猪刀,比如说怎么看都像是奇门兵器不像农具的大号镰刀,再比如

    毕竟吧,南京那边给的权限还是不够,或者说,这不是个搞事情的好时候,偷摸砸了那么多套的甲胄,是因为丰城侯李贤这个个大的在前面顶着,李贤在南京城里的盟友们在回护着,有什么问题也找不到他的头上,和他杨尚荆狂拽酷炫吊炸天不能说没关系,但最多也就五个永乐通宝的关系。

    至于狼筅那玩意倒是合法经营,然而有个卵用,狂拽酷炫吊炸天的鸳鸯阵里面最多也就俩狼筅兵,多了没有用啊。

    箭矢?那鬼东西虽说这边的工坊自己造,效率也要比南京的高上不少,然而南京那边调拨过来的都用不完,而且还源源不断地往这边运,他杨尚荆又不是24k纯傻叉,为什么要自己造?

    而作为一个学习过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还翻了几篇《资本论的文科僧,杨尚荆深知一点,工时这种东西也是重要资源之一,浪费了就是最大的犯罪,所以那帮闲下来的工坊匠户,当然不能就那么闲着了。

    都要为了建设有大明特色的帝国主义军队做出自己的一番贡献。

    所以他们就被杨尚荆派过去造大车,琢磨着怎么能把大车造的更好,顺带着学习一下杨尚荆提出的二十一世纪新理论。

    比如说模块化和标准化。

    杨尚荆到时候要搞的是大阵仗,绝对不是几十辆车就能满足的,而在茫茫草原上,一辆大车要是坏了,那就真是坏了,不但不能带来什么正面效果,还是个累赘,最多能拿过来烧火取暖,这可是很大的资源浪费,所以这个时候,标准化和模块化就有了用武之地。

    只需要把容易损坏的部件,比如说轮毂轴承之类的玩意打造一批带上,出了故障之后,几个士卒就能进行有效维修,那么整个车队的使用率就会大幅提升。

    不过这到底已经涉及到一些工业化概念了,别说1445年的大明朝县级匠户了,就是1945年的民国的国家级大匠,也没人掌握的了,最要命的一点就出在精度上,或者说,细小部件之间的差异上。

    不过好在他杨尚荆也没打算整什么精密机械,鼓捣的也不是要飞起来的飞机或者是要上天的火箭,就连装甲车都不是,就是能防住箭矢的大车,而且是北边草原上的箭矢,失去了中原地区之后,鞑靼和瓦剌就算是失去了铁料的来源,现在草原上那帮人射出来的箭矢,不敢说还有骨头做箭头的吧,也是质量差的一批,大明朝一年这点儿钢铁产量,能不能赶上五百年后一个市级钢厂的产量都不知道,可不能那么折腾。

    所以杨尚荆计算了半天之后,给了一个浮动的范围,只要在这个范围内,就能够做到零件之间的有效替换,不至于带着一堆废品上路。

    少詹事这法子确是高明,以往打造大车,坏了还要大修一番,少不得要多做些零件,如今倒是方便的紧了,无需测量,只消拿出备用的来更换一番就是了。一个工坊的大匠一脸的感慨,端着一杯凉茶在那儿补水。

    这个月份的浙江,已经有些热了。

    少詹事乃是文曲星下凡,前日里那庙上可还供着少詹事的坐像呢,你我不过凡夫俗子,自然需要神仙提点了。另一个大匠用毛巾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珠,也跟着灌了口茶。

    在这里,杨尚荆用了点儿有流水线性质的管理制度,一个熟手工匠带着一帮新手,只做一种零件,常年累月磨练下来,就是个傻叉吧,也能做到熟能生巧了,而且他在里面又恢复了责任制,每个人一个编号,打磨好了的零件上都要写上自己的编号,到时候抽检抽出来问题,当事人负主要责任,责任人负连带责任。

    要是正常情况,匠户们早就撂挑子了,毕竟带着连坐性质的法律都是恶法嘛,然而杨尚荆不但身后有帝国主义官僚的光环,还特么有神权光环,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有钱。

    所以在砸了一大笔钱下去之后,所有的匠户服服帖帖地开始了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

    嘿,还说呢,前日里少詹事那个坐像不是被砸了么,我二表哥的三姨夫在衙门里听差,据说少詹事吓得连夜上书朝廷请罪呢,也不知道最近得着信了没有。另一个匠户砸吧砸吧嘴,一脸的感慨,你们说,要是少詹事因为这个事儿获罪,调离了这里,那咱们的日子可咋过啊。

    别在那瞎想了,那个词儿叫啥来着,杞啥,哦,杞人忧天,少詹事他是文曲星下凡,这可是蔡仙长说过的。一个刚走过来的匠户大声说着,伸手抹了抹自己脑门子上的汗珠。

    就是就是,我前天去庙上烧香,蔡仙长还和我们说呢,少詹事他老人家和个文曲星的身份,可是宁王殿下算出来的,这次下凡就是保佑咱们大明的。一个小学徒从旁边跳了出来,大着胆子说道。

    古代的师承体系可是异常严格的,师傅对徒弟有着极强的掌控能力,戏班子之类的班主,甚至可以直接把学徒打死,所以这小学徒说话的时候也是担了三分的小心。

    结果一帮工房大匠就围了过去:咋回事,咋还扯上王爷了?你这说话没头没尾的,简直欠揍,蔡仙长都说了啥,快说快说。

    宁王可是咱们大明朝的活神仙,是太宗皇帝的亲弟弟,他老人家可是道教里面的大能人小学徒就有点儿人来疯的架势了,站在那儿,端着茶碗,唾沫横飞。

    讲了半天,这帮大匠这才意犹未尽地点点头:这就好,这就好啊,只要少詹事还在咱这黄岩县,赞就有好日子啊。



第四零八章 夹枪带棒
    第四零八章

    工坊的匠户们还在讨论着山上被砸掉的神像,感慨着自家县太爷,啊不对,应该是少詹事的不凡,杨尚荆已经带着远道而来的钦差去委羽山太清观查看案发现场了。

    换句话说,就从京师到浙江黄岩县,作为钦差的张丛,战战兢兢地走了接近俩月的功夫,心情嘛,和当初的杨尚荆是一模一样,倒也算得上是一对儿难兄难弟了。

    只不过当初杨尚荆害怕的是内廷的截杀,而他嘛害怕的是杨尚荆派人半路动手,倒也算是一种屠龙者最后变成了龙的讽刺之感。

    从那日在金銮殿上,险些铸就大错,还请尚荆兄当面恕罪。一见面,张丛就是打躬作揖,根本看不出半点儿钦差的架势,就差直接给杨尚荆跪下了,倒是把正六品的翰林修撰和正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之间的地位演绎的惟妙惟肖。

    嗯,他到了黄岩县两天了,杨尚荆就把他晾在了一边,根本就没鸟他,这次相见,还是领着他上委羽山太清观,看看案发现场。

    杨尚荆哈哈一笑,伸出双手将张丛扶了起来:张兄哪里来的话,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张兄身负皇命,本官不过是戴罪之臣,如何当得了张兄的大礼。

    张丛听着这个称呼,心里就打了个突,听这个称呼,没有称呼自己的字,就知道杨尚荆对自己其实还是有点儿不满意的,自己在京师办的那一点儿糊涂事儿,肯定是到底是没瞒过杨尚荆,毕竟以杨尚荆现在在外朝积累的人脉,和杨荣遗泽的影响,得到消息的渠道,绝对不止是自己这么一条。

    更何况,就他这么个翰林修撰,哪怕带着杨溥乡党的帽子,也是接触不到那些最大的大新闻的。

    不过他也算是松了口气,能这么称呼,就证明这一点儿不满,是可以化解的,所以他顺势站起了身子,一脸的恭敬:尚荆兄坐镇东南,清查卫所账册平灭沿海倭寇保境安民的功绩,丛便是在翰林院之中,也多有耳闻,如此忠心任事,这罪责何来之有?

    见他这么懂事儿,杨尚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诚了那么一丢丢,微不足道的一丢丢:这太清观中的道士,只顾着宁王殿下的推算,却不顾本朝的规矩,将本官的相貌雕成神像,放在了文昌殿之中,本官到底是一县的父母,这失察之罪,怕是跑不掉的。

    尚荆兄军务繁忙,征剿倭寇百战百胜,在一县之中,便是能做到明镜高悬,已是让丛钦佩不已,如何能够做到面面俱到,连这小小的太清观都要时刻关注?张丛连连摇头,丛在翰林院之中修史,都是丢三落四,尚荆兄能做到这般地步,已是尽忠职守,如何能算失察之罪?

    这是连着帮忙脱罪,带着给杨尚荆来了一记马屁了,由此可见,他对杨尚荆的恐惧,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于是乎,杨尚荆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真诚了那么一丢丢:张兄谬赞,谬赞啊,戬虽处江湖之远,却不敢稍有懈怠,怎料还是出了这般的篓子,却是让张兄劳苦奔波一趟。

    稍稍停顿了一下,杨尚荆接着说道:戬自前月便受到了朝廷的旨意,说张兄要即刻南下,已是激动不已,回想起来,昔年在翰林院中修史读书,却是恍若隔世。张兄到此,戬本应出城相迎,怎料军务繁忙,直至今日才抽出时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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