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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聿天

    稍稍停顿了一下,杨尚荆搓了搓手,继续说道:也罢,传令下去,明天就从这台州府南下温州,然后一路北上,也好看看这一路卫所的军备人员到底如何,本官也好有个准备,定下个剿倭的策略。

    徐尚庸点点头,突然低声说道:不若便从这温州府的盘石卫查起?既是名为磐石,想必也是坚若磐石

    杨尚荆深深地看了自己未来的大舅哥一眼,突然笑了:既是说好了由南到北,总不能途中插了队,温州府最南的卫所,本官没记错的话是金乡卫,便从金乡卫查起罢。

    刘启道和徐尚庸的关系自然不必多说,刘启道能猜到自己的意图,徐尚庸自然也会接到风声,这一点杨尚荆倒是没什么意外,不过有些事儿,关系再近,基本法还是要讲的,所以徐尚庸点点头,一脸的惭愧:确是末将唐突了。

    等从小校场回了县衙,刚刚洗过手脸,端起茶杯来,忠叔就从后宅赶了过来,将一封信递给了杨尚荆,脸上全是古怪的神色:少爷,那个徐珵,在初入山中剿匪的第一天,便遭了刺杀,险些殒命,如今辞官回乡了,说是在闽北感了风寒,如今阴寒入体,有郎中嘱咐,断不可再在山高林密处行走,以免病情加重,如今闽北总督剿除矿贼的官儿,却是空了的。

    杨尚荆愣了一下,眯着眼睛看了看信笺,就感慨了一声:倒是个聪明的人物,如此一来,便是这福建的富户乡贤再想动他,也要琢磨琢磨个中利弊了。

    徐珵自己坏了规矩,要是死在剿匪的路上,那肯定就是光荣战死,没有半点儿阴谋论生存的余地,冲着在翰林院装过逼都察院跑过腿儿的经历,拉下来个千户之类的武职给他陪葬,也就算仁至义尽了,可是他这一辞官,也就变相地给福建当地的大户跪了,按照一般的套路,这事儿也就算完了。

    毕竟如果刺杀了一个卸了任的钦差,综合一下之前徐珵做过的事儿考虑,以王振为首的内廷就算不从阴谋论的角度考虑,都得从这一方面入手查徐珵的死因了,到时候拔出的萝卜带出的泥,总会有人家因此受损的。

    反倒是徐珵,因为有翰林院装过逼都察院跑过腿儿的经历,只要等这事儿的风头过了,在中枢找人递个话儿,走动一番,起复还是有可能的,毕竟病好了,还是要报效国家的嘛。

    而且因为他在翰林院装过逼在都察院跑过腿儿,起复之后肯定不能是正七品的小官儿能打发的,正五品郎中起步,甚至时佥都御史都有可能,总地来说,这波儿不算亏。

    如此人才,可惜了。忠叔眯着眼睛点点头,声音里面就带着点儿惋惜。

    福建的大户按照规矩,可能不会追究了,但是这人到底是算计过杨尚荆的,这一点可不会因为他辞官而消失,特么的杨荣在南京的时候喷常家傻逼,常家都能记仇记到杨尚荆的身上呢,所以说,这个徐珵必须得死。

    是啊,可惜了。杨尚荆有点儿感慨地点点头,虽然作为一个学过马原毛概邓论思修的社会主义四有青年,他对于观星之类的技术有些不能理解,但是他还是觉得徐珵这人必须得死,那位张爷可是到了黄岩县?明日戬要带人南下金乡卫,依次北上,查验各个卫所军丁武库,今天却也要抽出些时间,和老蔡这个师父好生聊上一聊。

    忠叔点点头,笑着说道:这倒好说,这张家的势力,比之杨家便是庞然大物,便是在苏州府,想要动一个因病致仕的前都察御史,也不过举手之劳,老仆这便让人去安排便是了。




第二一九章 埋钉子
    第二一九章

    本官在老家读书之时,便常听说张爷的威名,广施符水,医术精深,普济群生,又兼有斩妖除魔之善举,说是威震建安府,都不为过啊,只叹彼时年幼,无缘得见,本官一直是引以为憾啊。杨尚荆满脸感慨地坐在主座上,看着坐在对面的老道,说着肺腑之言,杨氏家仆能有机缘拜在张爷门下,却也是他们的福慧,还望张爷以后多多提点。

    从自称上来看,杨尚荆的立场就已经很明显了,本官,而不是戬,单单是这个自称,就把自己放在了高位上,也算是一种无形的压迫了。

    对面这等老道今年也有六十多了,不过对外宣传嘛,八十多靠九十的模样,整日里就混迹在达官贵人的府上,说骗吃骗喝肯定冤枉,毕竟是个姓张的,家学还是有的,所以两手绝活也还是有的,不过多年混迹下来,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不错的,所以他拱了拱手,哈哈笑道:杨郎中谬赞了,贫道不过微末道行,怎入郎中法眼?

    张家大不大?

    当然大了,传承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人上人,道士还都懂点儿医术,所以这张家的出生率,平均都要比正常的地主家高上几个百分点,夭折率也要低上几个百分点,一年两年的或许还看不出什么,千多年积累下来,这人口可就恐怖的紧了。

    不过呢,除了嫡支长房的那些子嗣之外,剩下的,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吧,毕竟资源再多,也是有限的,要优先倾斜到长房嫡支那些尊贵血脉上,所以像面前这位张爷,得到的资源就少之又少了,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是要靠个人奋斗多一些的,所以在面对朝廷册封的正五品官儿的时候,这个老道还是很谦卑的。

    杨尚荆笑了笑,这特么又不是阵前骂战,久闻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会说完了,赶紧进入正题才是要紧,反正大家都是识时务,知天命的人物,不敢自比管仲乐毅,却也是人精,所以杨尚荆直接话锋一转,说道:蔡炳明自从到了这黄岩县,虽是仗着天尊庇佑,有些降妖除魔之举,奈何根基浅薄,道法低微,如今怕是镇不住场面,本官害怕他力有未逮,平白坠了天师府的名声,这才将张爷请来,坐镇此间,保境安民。

    这位张爷顿时就点了点头,不过脸色有些古怪,老蔡的那些举动,他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饶是他身经百战见多识广,也算是道教界的一位慈善长者了,却也不得不感慨历史进程的重要性,这老蔡充分证明了什么叫做时势造英雄。

    广行善事,普济群生,乃是贫道平生之志。这位张爷面色严肃,回答的一板一眼,如今黄岩县有妖邪作祟,贫道自当坐镇于此,保一方平安。

    杨尚荆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有这么一个正派的天师府出身的道士在这儿,敢过来找茬儿的,自然就少了,凭空少了好多的麻烦,而且有这么一个在闽北都有名的高道大德作掩护,那个小小的火药实验室,想必也是越发的安全了。

    不过嘛,这次找他谈话的原因,更多地还是为了去坑一手徐珵,所以他必须得找个话题切进去,于是他眼珠一转,叹了口气:圣人在朝,自然海晏河清,只是如今这圣人的身边,却又奸佞作祟,以致如今天灾不断,岁在甲子,兵戈不息,西北东南西南皆有战事,庚金伐甲木,壬水翻涌,南北直隶河南山东浙江福建等地暴雨倾盆,民不聊生,单单是这黄岩县,便有妖邪作祟

    特么的,董仲舒当年搞了个天人感应之后,阴阳五行之类的学说就被加进了儒家系统里面去了,反正孔老二也没从棺材板里蹦出来给董仲舒之流的几个大耳瓜子,皇帝有需要这个,谁还敢说这不对么?所以杨尚荆搜肠刮肚地,就把一套歪理邪说摆了出来,他是官儿啊,他是儒生啊,懂这个情理之中!

    今年是甲子年,但是今年不太平,一场大雨冲垮了多少小康之家?造了多少流民出来?可朝堂上圣君在位,按理说不应该这样啊,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当然是皇帝旁边有奸佞啦,所以你看,天下动乱,兵戈不停,兵戈五行属金,金克木,和今年的年份相冲,所以这才暴雨连绵妖邪迭出,你看看黄岩县就有个妖精,被你徒弟老蔡给一通儿雷活生生给劈死了。

    放在五百年之后,这最多也就是个涉及封建迷信的学术讨论活动,然而这不是五百年之后,而是一四四四年的大明朝,随时可以扣一个诽谤朝廷的帽子下来,所以说这个简直要命,听了这个,这位张爷脸色都有点儿变了——其实从杨尚荆喷出那句岁在甲子的时候就开始变了,当年黄巾军的口号可就是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而黄巾军是道教的人

    然而吧,现在在这黄岩县,杨尚荆就是老天爷一般的人物,骂骂神仙不一定有雷劈下来,但是和杨尚荆作对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所以这位张爷打了个哈哈压根儿就不接茬:杨郎中学识渊博,便是连五行生克之理也如此熟稔,贫道佩服,佩服。

    杨尚荆也没指望他接茬,这些话他能说,因为他背后站着一堆想要清君侧的外朝大佬,所以他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这般话语,本官自然是说不出来的,年初本官尚在翰林院之时,编修徐珵曾和本官饮茶答对,此人不但饱读诗书,便是杂学也无一不精,当日仰观天象,所言之事,今日已然应验了不少

    仰观天象四个字一出,这位张爷的双眼瞬间就是一亮,不过面色倒是如常:翰林院当真是人才济济,各个文曲星下凡,便是连这失传了的观星之术,也有人精通啊。



第二二零章 历史啊历史
    第二二零章

    那人昨日回了道观之后,便修了一封书信,差人送往江西。忠叔站在杨尚荆的身后,笑着说道,这观星之术,看来也是张家的一块心病啊。

    有机会拿到手的,而且是唾手可得的,总是要争取一下的。杨尚荆哈哈一笑,站在船头,看着面前江水滔滔,满脸笑容,诚如忠叔所言,这张家虽然被本朝太祖高高挂起了,到底也是千年的风流,拿捏一个自己辞官回乡的御史,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顿了顿,杨尚荆的脸上也满是古怪的笑容:若是张家真的从那徐珵的嘴里套出来点儿什么东西,想必这位张道爷的箓级,也要往上升一升吧?

    和朝廷的九品官制一样,正一派受録的是,箓籍也是分为九品,正好和朝廷的品级相对应,不同的级别对应着不同的法术权限,意味着能施展出多大的法力,不过这年月到底还是有点儿规矩的,受什么箓,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你得有点儿真本事,或者是做出点儿实质性的贡献。

    忠叔笑着点点头,不过旋即面色转为凝重:只是少爷,这道教历朝历代可都不甚安分,万不可与之太过亲近,以免引火烧身啊。

    杨尚荆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此事戬自然是知晓的,凡事总是要有个度的,如今戬也不过是用用张家的人脉,搞这个徐珵一下,至于其他,倒是未曾想过。

    嘴上是这么说的,杨尚荆心里想的还要更深一层,他怎么说也是来自五百年之后的,能看到的东西多了,想的自然也就多了,什么东西能多亲近亲近,什么东西要敬而远之,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逼数的。

    道教历来就是中原的造反专业户,毕竟和和尚们忍一忍下辈子投个好胎的宗教思想不同,道教的核心思想一直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翻翻道德经就知道了,天下之至柔的水,攻坚者莫之能胜,正一创立的时候,用的那九品的等级,直接就和朝廷官职相对应,这心思,自然也就不难猜了,而且人家求得不是来世,而是今生,所以活着的时候自然就要拼一下了。

    所以东汉末年,黄巾起义,直接就把道教的马甲披在了身上,改都没改,为的就是建立一个地上道国,然而这和世家大族们适应的封建社会有太多的不一样,所以各路诸侯,也就是大地主纷纷赤膊下场,对着这帮宗教疯子一通儿狠揍,直接给捏死了,然后道教就学乖了,开始用自己留侯之后的身份,专注于在上层社会传教,而且不介意给世家大族服务,给他们分润皇权提供一点儿理论支持。

    就比如魏晋南北朝时盛行的玄学,实际上就是道教思想的一个变种,所谓的无为而治,实际上是一种虚君政治的渴求,也就是说,世家大族要利用道教思想直接把皇帝架空了,直接搞个世家共和,那时候,名字里面带个之的,例如什么王羲之王献之之类的,都是道教徒,道教对上层社会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了。

    不过饶是如此,道教也没放弃从下层起义,推翻封建王朝,建立地上道国的想法,从黄巾军开始,脑袋上包着的布颜色在不断变换,但你看看核心思想,基本上是如出一辙的,最多就是把某某天尊换成了无生老母,特么的要不是身后有大势力支持,这帮起义的泥腿子,连军需粮草都算不明白,还不是分分钟就给朝廷剿灭了?

    所以说,哪怕是李唐那会儿,给自己家找了个有名儿的祖宗李耳,在长按修了个号称天下最豪华的道观,自己立了道教做为国教,也一直没放松对道教的监视,没有放弃平衡佛道势力的努力,玄奘法师西行取经回来之后声望一时无两,背后或多或少也有朝廷的推手,为的就是让佛道两家达到一种平衡,否则真的按照当时的律法,特么的玄奘法师是个偷渡客,回来肯定是要追责的。

    至于本朝,要不是明太祖朱元璋也需要一个合理的马甲让自己这个泥腿子出身当过和尚的穷酸登上皇位,只怕依着脾性,早就把宗教平灭了,奈何道教风流是在太久了,民间的影响力绝不是封建小农经济基础支撑下的政权能够轻易拔除的,所以他也只能仗着穷横,把道教挂起来,尽可能地隔绝他们对底层的影响。

    这样的势力,能利用就利用一下,走的太近了绝对没什么好处,他现在又不是没有靠山,也用不着天师府方面的倾力支持,大家互利互惠也就好了。

    这个话题聊到这里,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杨尚荆话锋一转,就把话题引导了这次出行上面:如今戬带人乘船,一路南下,却不知这金乡卫到底有什么根底,需要注意些什么,却也是无奈之举啊,还请劳烦忠叔,将徐总旗刘断事二人找来,和戬说说话,戬也好心里有些准备。

    忠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杨尚荆则看着涛涛江水,叹了口气。

    大明朝后期形成的文贵武贱的局面,也不是没原因的,毕竟相比于文官而言,武将有点儿不值钱了,先不提光是浙江沿海就十九个卫所,十九个正三品的指挥使了,单单是一代代人积累下来的功勋,就足以早就一群蒙荫不干活,或者是辱没祖宗的勋贵子弟了,顶着正二品的官职,赶着正三品甚至是正五品的活儿,简直不要太多,就这个局面,怎么和一帮子通过科举考上来的人对刚?

    然而勋贵集团偏生还是握着枪杆子的,想要动他们的利益,就要问问他们手里的枪杆子同不同意,所以哪怕到了后期,文官势力大增,最顶级的那一撮勋贵,依旧有着极其强大的话语权,就算不能说一不二,一些声音也是朝堂上必须要参考的。



第二二一章 用人之道
    二二一章

    金乡卫在洪武二十二年动工建造,耗时三年,本身就是一座坚城,按照大明朝的勋贵体系而言,它本来是姓汤的,信国公汤和在告老辞官之后,奉命建造的。

    不过呢,老朱这个人疑心病挺重的,所以姓汤的负责营造,用人就肯定不能再让汤和那个派系的勋贵得利了,于是在营造成功之后,直接派了常家一系的人去兼领指挥使一职,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简单的分权制衡,常遇春虽然死的早,然而早年因为太能打了,死后一串儿荣誉衔儿砸下来,什么翊运推诚宣德靖远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太保中书右丞相,追封开平王,谥号忠武,配享太庙之类的,还是给老常家保留了相当多的派系力量,用以制衡汤家蓝家等等开国老臣的。

    等到了朱棣靖难成功之后,这个地儿又换了主人。

    虽然朱棣自问对勋贵系统还是有绝对的领导能力的,然而朱允炆不知所踪,所以他也不能就装着逼啥都不干,这万一朱允炆跑到哪个南方卫所,扇乎一下鼓动一下,直接带着一批人马犯了,多少是个麻烦不是?所以在继承大统之后,直接给天下卫所来了一次大换血,北军南下南军北上的不要太多,金乡卫又是个倭寇屡犯的紧要的地界,所以就直接用上了徐家的人。

    不过当时呢,朱棣和魏国公一系的关系僵得很,当时的魏国公徐辉祖还在家幽闭呢,所以用的实际上是已死的徐增寿这个左都督的人,而且这么多年来,因为徐增寿追封了定国公,原本左都督一系的武将也就没作鸟兽散,这金乡卫的指挥使,实际上也一直都是北京定国公徐氏的人。

    杨尚荆主管备倭衙门的开始到现在,时间已经是着实不短了,这金乡卫的指挥使姓邵名飞字天举,也是个人精,为了往上爬着方便,和北京方面的联系一直都不少,所以早就接到了消息,还没等杨尚荆的仪仗入城,早早地就在城外五里的地方候着了。

    等看见杨尚荆左青龙右白虎,嗯,也就是左边徐尚庸右边刘启道地来到了面前,这邵飞邵天举目光连闪,连忙迎了上去:末将金乡卫指挥使邵飞,见过钦差。

    这话说的很有艺术,让人很是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哪怕对比起兵部郎中来,指挥使显得很不值钱,但是吧,从品秩上来说,指挥使是正三品,郎中只是正五品,所以想要跪舔杨尚荆,就得找一个很新奇的角度了,而很显然,诸位邵飞邵天举,就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杨尚荆的正五品郎中只是官衔,而他的使命,则是总督浙江宁波台州温州三府备倭事宜,算得上是钦差了,正三品的指挥使跪舔正五品的郎中不行,但是跪舔钦差,那就是本分了,所以邵飞这一声末将放在这个语境下面,简直就是恰如其分。

    所以杨尚荆的眼睛就是一亮,连忙走上前去,伸手扶住他,哈哈笑道:邵指挥切勿多礼,邵指挥镇守一方,劳苦功高,如今非但要防备海上倭寇,便是闽浙交界之地的流民贼寇,也要严加防备,出兵剿除,本官如何当得起指挥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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