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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猛子同样疑惑的盯着我,摇了摇头。

    周晓萍又托了托眼镜,小声说:

    “这纸上是没有字,可这确实是用来塞那扇门的,你们可以找人化验一下,说不定上面有指纹呢你们相信我们吧,我们真的见过那个胖大叔,他一直催我们走,他应该是好人。他可能是被人害死在那栋楼里了,所以出不来……”

    三炮不耐烦的打断




第三十一章 月白衫,千层底
    警车停在屠宰场对面,却意外的发现前面已经停着两辆豪华的轿车。

    三炮看了看对方的车牌:“咦是杜老板的车!”

    杜老板杜汉钟

    我不由得一激灵!

    之前听高战说,鬼楼是杜汉钟的产业时,我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疑惑。

    等到他说,原先的学校是由杜汉钟的伯父筹建时,更是隐约感觉这中间似乎有着我想象不出的关节。

    直到这会儿见到杜汉钟的座驾,把杜老板本人和鬼楼直观的联系起来,我脑海中猛然跳出两个人的两句话。

    其中一个是三白眼,他在变成鬼鸮前说过:老东西在鬼山。

    另一个是歌女梦蝶,他告诉我:初一子夜,鬼山相见。

    假使梦蝶说的鬼山,就是那晚我和潘颖见到的塔楼;或者说是真实存在、有着血腥历史的学校鬼楼,无论两者间如何变幻,都至少可以确定一点——这个地方和杜家有关系。

    那以前在背后操控了那些个诡事凶事的老东西,又会是哪个……

    因为这次的行动没有上报,所以来的只有猛子、三炮、我,还有临时拉来的孙禄。

    出于某个原因,来之前我让猛子帮孙禄借了身警服换上。

    孙屠子本来就粗壮,穿上警服倒是比我更像真正的警察。

    四人下了车,穿过巷子直接来到鬼楼外。

    院子大门是开着的,透过大门,就见七八个男女站在院中说着什么。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是杜老板、杜汉钟。

    我本来想按照原先想的,直接过去以警察的身份说明情况,对鬼楼进行搜查,可不经意间看到一人的侧脸,不由得就是一愣。

    等到他旁边一人转过半边脸,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猛然转过了身子。

    “咋了”孙禄小声问我。

    猛子和三炮也都奇怪的看向我。

    “我不方便进去,你们按照咱在车上说好的,如果能搜查,尽量多拍照。”

    我低声快速的说了一遍,一边迈步往另一个方向走,一边忍不住抹了把冷汗。

    我之所以临阵退缩,是因为刚才看到的两人让我感到发自内心的惧怕。

    这两人一个是朱安斌,或者说是荫木傀;另外一个,居然就是那次我和桑岚一起通过灵觉见到的降头师‘刺猬头’!

    关于降头,我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却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降头的邪异。

    我倒不怎么怕死,可我怕一旦和两人正面相对,立刻就会有更多难以应对的麻烦随之而来。

    最主要的是,直觉告诉我,随着和鬼楼的接近,似乎以前的一些诡事和悬案就快要有答案了。

    在得到这些答案前,我真不想再横生枝节。

    话说回来,朱安斌和刺猬头居然跟杜家有交集,这似乎更能证明杜家不简单……

    思索间,我竟不知不觉来到上次的石料厂外。

    想了想,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去找趟老陈。

    收起脾气软磨硬缠,说不定臭石头也会开化呢

    我正想进去,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我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接通。

    就听一个操着浓重陕西口音的男人声音说:

    “哎,你是徐祸吧”

    “我是徐祸,你是哪位”

    “额(我)叫卢金川,是老陈滴同事。”

    我一愣神的工夫,就见石料厂内,一个粗壮的半大老头从上次老陈进去的那间屋里走了出来,倚在门框上,举着手机大声说:

    “老陈有东西让额交给你嘞!”

    我走进石料厂,冲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半大老头愣了愣,放下手机扯着嗓子问我:“你就是徐祸你咋来咧”

    我点点头,“您是卢金川……卢大叔”

    卢金川朝我身上看了一眼,“耶……还是个公安的么,你等哈。”

    说着,转头进屋,不大会儿捧了个灰不溜的小包袱出来。

    “这个是老陈让额交给你地,额刚还说打电话让你来拿咧。”

    我接过包袱掂了掂,疑惑的问:“老陈人呢”

    “走了么,说是干不动咧,回老家咧。”

    “回老家”想起昨天遇上老陈时,他手里拎着的那个大包,我一下懵了。

    这老东西也太绝了吧

    居然跑路了

    卢金川看了看我,撇了撇嘴说:

    “他除了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还让我跟你说两件事咧。”

    “什么事”我问。

    “一个事是,你租滴他的房子呵他说咧,房子到期,他会来收房租滴。”

    我无语的点点头。

    卢金川忽然挠了挠头说:“还有件事额也不知道他是甚意思,他只让额跟你说:死鬼都是要穿故衣滴。”

    死鬼穿故衣

    这句话我不是全然不了解,但也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所谓的故衣,就是指旧衣服。

    在丧葬行当里有个说法,一个人死了,发送的时候要么穿寿衣,那是阴间的衣服;如果不穿寿衣,那就应该替死者换上以前穿过的衣服,也就是故衣,因为上面有着死者的味道,穿着更‘舒服’。

    老陈为什么让他转告我这个

    我给卢金川递了根烟,帮他点着,问他老陈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说是今天一早。

    我又问他知不知道老陈的老家在哪儿。

    他说不知道。

    我本来还想向他多打听些老陈的情况,可交谈下来,发觉他就是个普通的石匠,自然也问不出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我心说得,这下连最后一个老家伙也没影了。

    可是刚冒出这个念头,我就不由得愣住了。

    为什么要说‘最后’呢

    仔细想,在阴阳行当中,我接触的人并不多,能算得上前辈的更是屈指可数。

    野



第三十二章 数目
    “我倒要看看,这鬼楼有多邪性。”窦大宝走到我身边悻然的说。

    我想了想说:“别乱来,我们今天晚上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高战。”

    两人走进巷子,并没有见到那天的七层塔楼。

    来到鬼楼的院外,大门被用一条婴儿手臂粗的链条锁锁着,就连小门上也从外面锁上了。

    里面没人

    我一下想到了头一次来时见到的那个穿蓝布工作服的老头。

    连他也不在

    不知道怎么着,想到那个老头,我忽然又想到了吴浩和周晓萍他们几个述说的经历。

    他们四个来的时候,貌似也没见到那个老头。

    不光如此,现在回想起来,我怎么突然感觉,在他们的述说中,似乎还少了点什么呢

    “已经过十一点了,现在咋办”窦大宝问我。

    我想都没想,就说:“翻墙进去。”

    院墙是为了保护老楼建的,约莫有两米多高。

    但这当然拦不住我和窦大宝,两人没费什么力气就爬了进去。

    窦大宝四下看了看,回过头小声问我:“祸祸,你有没有觉得这儿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我反问。

    窦大宝摇了摇头,皱着眉低声说:

    “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吧……感觉……我真说不上来。”

    我愣了愣,点点头,“万事小心。”

    窦大宝边说边不自觉的活动着手脚,样子看上去很有点无厘头,但我却隐隐约约体会到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其实从脚一落地,我也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是……就是觉得浑身‘拿得慌’,感觉浑身紧绷绷的……就好像是裹着被子睡觉,在梦里想干什么,却施展不开手脚似的。

    刚开始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对身上这套不符合时代的衣服不习惯,可是听窦大宝一说,才发现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感觉,不是衣服的事儿。

    “那个歌女……梦蝶在哪儿呢”窦大宝问。

    我看了看眼前的两层老楼,就差没苦笑出声了。

    现在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也就是过了子时。

    我前来赴约,却没能见到上次的塔楼,而是只有眼前这栋黑洞洞的老楼。

    当时梦蝶把我引到巷子里,就只说‘下月初一子时,她在鬼山等我’,现在想来,这话是真有些含糊,甚至是有些混账了。

    她指的鬼山,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指塔楼,可如今塔楼并没有出现。

    而且我有种莫名的感觉,那天见到塔楼,似乎是一次意外。

    对于那样一栋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的楼,我可能没有第二次见到的机会。

    那‘我在鬼山等你’,鬼山是指哪里

    貌似同样的位置,就只有这样一栋老楼了。

    窦大宝看出我的疑惑,小声提议说:

    “都过点了,那女的到现在都没出现……要不咱单一目标,找高战”

    “好!”

    我下意识点头,随即抬眼看向二楼最右边的屋子。

    老楼是旧时的学校建制,是筒子楼,两边都有木质的楼梯。

    我特意问过吴浩和周晓萍,两人一口咬定,他俩是从左边上去,直走到底才发现最后那间屋的门没锁,只是被一张纸片塞着。

    而且吴浩和周晓萍还说,他们是原路返回跑下来的。

    对于不熟悉的地方,原路去,原路回…哪怕是另有捷径也会因为大脑的偏向习惯遵循旧意识原路返回,这是最正常的逻辑。

    他们的叙述算是很严谨了,可我怎么又觉得在他们的叙述中有些状况是我不明白的呢

    我思索的工夫,窦大宝已经打着手电,把楼下巡视了一周,跑回来说:“一楼的门都锁着呢。”

    我一愣,转眼看向最右侧的那一间,“那边也上锁了”

    “都锁了。”窦大宝点头。

    那就是说,那天见到的蓝工作服老头真不在这儿……

    “去二楼”窦大宝看向我。

    我点头,“去二楼。”

    窦大宝之前听我复述过四个青年的经历,知道事关重大,粗中有细的问:“从哪边上”

    我自从翻进院里,脑子就有些混乱,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看左边。

    想到吴浩等人的叙述,朝着右边的楼梯走去。

    沿着右边的楼梯爬上二楼,我第一时间就去察看第一扇门,发现门果然没有锁,而是虚掩着,露出一条不足五厘米的缝隙。

    窦大宝像个特工一样快速的扭身转到门框另一边,把手电高高举起顺着门缝上方往里照,然后冲我努了努嘴。

    我借着亮光朝里一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要进去才能发现”窦大宝低声说了一句。

    我眼珠转了转,点点头,伸手推门,门扇发出‘吱呀’一下声响,应手而开。

    我和窦大宝对望一眼,先后走了进去。

    可是很快就发现,这屋子虽然大,但就是一间空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几个熊孩子是不是瞎说的”窦大宝回到门口小声问我。

    我摇摇头,没吭声。

    伸手摸了摸长衫的袖口,从里面掏出一个折成豆腐干状的纸片,转身把打开的房门掖上。

    回头再看,屋里还是原来的样子。

    窦大宝直接在屋子的四角转了个遍,走回门口,朝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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