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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他说要季雅云亲身借煞,坚持要带她上平古岗、进凶宅。

    可是整个借煞过程中,季雅云几乎没有任何参与。

    还有,他敕令五鬼借煞的时候,我听他报出了自己的真名——殷。

    把人头送到老何那里的人,自称老阴。

    殷,老阴…老殷……

    我问野郎中,晚上要在哪里作法。

    这种事不可能在季雅云她们家,否则桑岚她们都有可能被殃及池鱼。

    桑岚的父亲说,地点已经选好了,是野老先生亲自选的。

    我问是哪儿。

    野郎中一字一顿的说:“十莲塘。”

    四点钟赶到莲塘镇,我直接把车开到了窦家饭铺。

    窦大宝正好在店里,一见我们来,兴奋不已的让他老爹赶紧烧菜。

    他一边搂着我的肩膀往楼上走,一边猥琐的小声问我:

    “你小子挺有艳福啊,才几天不见,就又换了个小美女,进展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那个那个啊”

    我说:“有,还很激烈呢,你没看见她脑袋都撞的起包了嘛。”

    窦大宝愕然:“什么姿势能把脑袋撞出包来”

    上




第十七章 鬼王过堂
    “佛眼通天!”

    野郎中身子一震,转向我,眼神却有些茫然:“九世童子……是什么”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刚认识窦大宝没多久,就听他提到过九世童子,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来这么个词。

    我说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人命关天,绝不能闹着玩。

    窦大宝还要强辩,让我一眼瞪了回去。

    过了半天,他嗫喏的说:“那你……你自己小心点。”

    我一阵感动,捏着他圆滚滚的肩膀用力按了按,“一定。”

    吃好饭,我问桑岚的父亲地址选在哪儿。

    他说已经租了十莲塘后沿,一户李姓人家的院子。

    窦大宝猛一拍大腿,“你们居然租了李癞子家的屋子,他肯定狮子大开口了吧”

    桑岚的父亲温和的说,租房给他的那人叫李来。

    窦大宝说那就是李癞子,他家本来是莲塘镇数一数二的富户,结果出了李癞子这么个败家子,吃喝嫖赌抽没有他不沾的,爹妈被他活活气死,家业也败干净了。现在就剩李癞子一个,快四十了还是光棍一条,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都快赶上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见桑岚的父亲略微尴尬,我忙说就一晚的事,哪用管那么多,现在就赶去那里,提前做准备。

    出了饭铺,窦大宝磨磨唧唧的走到我面前,支支吾吾的说:“这里我熟,我……我送你们过去”

    “会开车吗”我问。

    “年初刚拿到驾驶本儿。”

    “那你来开车。”

    “好嘞!”窦大宝大喜。

    我让他慢点开,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鸡血和柳叶在车上开了阴阳眼。

    我没当着野郎中的面开眼,就是觉得这老头古怪,吃不准他是哪一头的。

    到了十莲塘后沿,桑岚的父亲正在一座农家院门口和一个闲汉说着什么。

    “癞子!”窦大宝探出头喊了一声。

    闲汉一愣,看清是他,腆着笑脸跑了过来。边帮窦大宝开车门,边讨好的问是什么风把大宝哥给吹来了。

    我和沈晴对视一眼,都说受不了。

    这李癞子怎么看都四十多了,窦大宝年纪才比我大半岁,居然喊他哥。

    窦大宝下车,笑嘻嘻的拍了拍李癞子的肩膀:“有人租你房你收人多少钱”

    李癞子靠过来,压着嗓子说:

    “一帮外地来的傻缺,说是见尸连塘风景好,要租我家的院子住一个星期。大宝哥你也知道,我又不是开旅馆的,把房租给他们,我就得住旅馆去对不对”

    窦大宝斜了他一眼:“直接说,要了多少钱”

    李癞子比出一个手指:“一万。”

    “一万”窦大宝瞪圆了眼睛。

    我连忙把他推进车里,说桑先生不差钱,一万就一万。

    我对沈晴说今天晚上肯定不消停,让她跟窦大宝回镇上的旅馆住一晚,明天我一准带野郎中回去。

    沈晴虽然也充满好奇,却知道轻重,当即点头同意。

    李癞子一听他们要回镇上,说他也要去镇上住旅馆,正好搭顺风车,到了请大宝哥喝酒。

    一边说,还一边贼兮兮的往沈晴腿上瞄。

    我撇了撇嘴,冲窦大宝点点头,背着包转身来到院门口。

    朝院里一看,我不禁有些意外。

    房子是老房子,却不是普通的农家房,而是那种古旧的建筑,青砖绿瓦,窗棂雕花,门槛石阶上还雕刻着蝙蝠……这在旧时候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了的院子。

    野郎中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嘿嘿一笑说:“这宅子应该就是凌家的老宅,后来不知怎么的出兑到了李家人的手里。”

    我恍然大悟,回过头,见宅门正对着的,果然是上次刘瞎子指的那片扁担拢地的位置。

    凌家惹的祸,在凌家老宅里平定,野郎中也是真下心思了。

    “姐夫,你也回去吧。”季雅云对桑岚的父亲说道。

    桑岚的父亲摇摇头:“我答应过你姐姐要照顾你的,我虽然不懂阴阳术,但总还有膀子力气。”

    季雅云眼圈泛红,走到我身边,再次拉住了我的手。

    我怔了怔,想把手抽出来,可又觉得不大妥当,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要说在平古岗上和48号她拉着我不放,是因为害怕,现在拉我的手就有点莫名其妙了。何况还是当着她姐夫和野郎中的面,她居然还把半边身子都偎依在了我身上。

    看着她秋水般的眸子,我忽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我和她、和桑岚算是很熟了,这眼神怎么变得有点陌生呢。

    桑岚的父亲和野郎中看了看两人拉着的手,明显也有点疑惑。

    野郎中说时间不早了,立刻着手准备吧。

    进了院,我里外四下看了看,心说这宅院现在看来不算什么,但是在某个年代,得算是豪宅了。正如刘瞎子说的,凌家当年是镇上的大户。

    我是半吊子,所有家什都在包里,没什么好准备的。

    野郎中在院子里支起法台,铺上鹅黄坛布,焚香点蜡,摆上了五宗供品。

    他并没有像道士一样舞剑祭坛,只是点了三支香,朝着四方拜了拜,把香插进了香炉里,然后就一言不发的进了堂屋。

    见他又拿出一块大红色的布铺在当门桌子上,同样摆上五宗供,我忍不住问:“老先生,坛布不是只有黄白黑三种吗这红色的是怎么个说法”

    不光是红色坛布奇怪,而且我从没听说有人同时起两座法台的。

    野郎中微微一笑,“院子里的法台是祭四方鬼王的,这屋里的法台才是祭本门祖师的。钟馗神君本是状元出身,所以本门起坛的坛布都是大红状元袍



第十八章 古垛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浑身的血都凉了。电话一断,我甩开腿就往李家跑。

    “鸡!鸡!”窦大宝在后边跟着跑。

    跑进院,我咬着牙走到季雅云面前。

    季雅云被我瞪的有点不自在,掠了掠头发:“你回来啦。”

    “你他妈到底是谁!”我大声问,劈手就去抓她的头发。

    “啊!”

    季雅云惨叫一声,跟着被甩到了地上。

    看着手里的几根长发,我不禁愣了,这头发居然是真的。

    桑岚的父亲过去把季雅云扶了起来,光火的大声问我:“你发什么疯”

    野郎中也走过来拉住我,“小道友,有话好好说,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我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季雅云,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想到上午在平古岗的经历,我脑子里像是划过一道闪电:“你不是季雅云,你是凌红!”

    “你在胡说什么!”桑岚的父亲大声喝道。

    “呵呵……”

    ‘季雅云’忽然笑了,刚才的惊惶一扫而空。

    笑声中,她把手伸到耳根底下,轻轻一扯,竟然撕下一张薄的像蝉翼似的皮状物。

    “凌红!”看清她的样子,野郎中和桑岚的父亲同时大惊失色。

    “人皮面具!”窦大宝瞪圆了眼睛。

    我忍不住上前狠狠给了凌红一个耳光,气得浑身哆嗦:“你早就蓄了长头发,原先的短发才是假发。你和齐薇薇、关飞是一伙的。季雅云拿你当亲姐妹,你居然这么害她!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我没有!我没有害她!可是我觉得这个世界对我不公平!我只有方刚一个男人,他心里却一直想着季雅云。我不能没有这个男人,我骗他,骗自己,可老天爷还是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了!”

    凌红捂着脸,眼神渐渐变得愤恨起来:“直到我住到雅云家里才发现,人和人有多不平等。她虽然没有结婚,但是有很多很多男人追她。桑岚和她亲的像母女,又像姐妹;姐夫把她当妹妹一样宠着;就连你妈也把她当亲妹妹!她出了事,还有你这个傻小子能豁出命去帮她,我有什么我有什么”

    “所以你开始嫉妒她,在平古岗你根本就没有被迷惑,狗皮草人、绳套,都是为了骗我。你和关飞、齐薇薇合伙,把她留在了平古县……”

    我指着她,身子一阵阵的发颤:“她让你住她家,是怕你一个人孤单,怕你做傻事,她不想没了你这个姐妹,你却反过头来要害死她……”

    我最后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拿起刚才扎的纸人就往外走。

    “妈的,整个一现代版的农夫和蛇,要不说最毒妇人心呢。”窦大宝往地上啐了一口,跟着往外走。

    上了车,我踩死油门,不顾一切的开往平古岗。

    “你别着急,稳着点。”窦大宝劝我。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摇了摇头:“我这不是急的,是吓得。我一直以为凌红是那种热爱生活,心思单纯的女人,没想到她心机这么深,这么歹毒。”

    窦大宝说:“嗯,别人拿她当姐妹,她却嫉妒人家,想要害死人家取而代之,这样的女人的确可恶。话说回来,她的人皮面具该不会真是从人脸上剥下来的吧”

    “那就是液体硅胶,喷上去塑形,干了就变成那样了。”

    “这么神奇你能不能办到啊”窦大宝问。

    我没再回答他,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的确是被吓到了,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强烈的震撼。

    或许就像凌红说的,她陷害季雅云,是出于嫉妒。

    但是,她对季雅云的嫉妒和陷害绝对不是从住进季雅云的家里以后才开始的……

    赶到平古县,已经是夜里九点。

    我导航不到,只能是逢人就打听,最后在一个老屠夫的指引下才找到了古垛村。

    下了车,桑岚的父亲也已经开车赶到。

    野郎中提着五宝伞,夹着红坛布跑过来,急着问季雅云在哪儿。

    我说我也不清楚,她在电话里说,她被关在一栋楼里,那里好像是一个小工厂。

    “我去,那咋找”窦大宝指着村子跺脚。

    到了才发现,这村子里几乎全是三层小楼。而且很多家院门外都挂着类似‘王小毛猪鬃加工厂’的招牌。

    “雅云手里有电话”桑岚的父亲问。

    “是座机,说了没几句电话就断了,打过去也打不通。”我边说边抱着纸人快步走进村里。

    窦大宝提着大公鸡在后边跟着,问我有没有寻人追魂法之类的可以找到季雅云。

    我说别扯蛋了,哪有那种法子。

    野郎中忽然一拍脑门,二话不说,撑开五宝伞把五个小鬼放了出来,嘴里念了几句法诀,大声报出了季雅云的生辰八字。

    五个小鬼一哄而散,快速的朝着村子里各处飘去。

    我没有干等着,一边快步的走,一边打量着两边的楼房。

    平古县以经营屠宰产业为主,这几年村民富了,家家户户盖起了小楼,村子里一半以上都开起了相关的家庭作坊。

    乡下人睡得早,十点多钟,连个亮灯的人家都没有,看上去每家每户都跟一样似的。

    一路到了村尾,五鬼还没回来。

    远远的,看到沿河一栋独立的小楼底下亮着灯,忙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隔着大门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红色的雪佛兰,我心里一激灵,这是我们那里的车牌。

    我把纸人交给桑岚的父亲,后退两步,助跑着爬上院墙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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