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然而,一个被判定死亡超过十二个小时的人,竟然从冷藏柜里坐了起来。
更可怖的是,通过画面,能够清楚的看到,她居然面朝着齐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齐珊和张辉似乎都被吓呆了,站在原地都没动作。
过了一会儿,齐珊肩膀一动,似乎缓过神来,想要说什么。
突然,柜子里的女尸,猛地抬起左手,从她身前快速的挥过!
下一秒钟,就见张辉身子明显一软,紧跟着张着大嘴,像是嚎叫着,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而当女尸的手从齐珊身前划过以后,她居然和女尸动作同步的倒了下去。
不同的是女尸倒回了冷藏柜,齐珊则倒在了地上。
再后来,就像沈晴说的,没过多久,她和大何跑了进来,跟着把齐珊抬了出去。
“倒回去再看!”郭森沉声说道,伸出手指拖动画面。
再次看过女尸‘诈尸’的段落后,郭森转眼看着我“你看到了”
我点头。
“那团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我摇头。
事实是,第一次看到这段的时候,我已经发现,当女尸的手在齐珊身前划过的同时,有一团篮球大小,红色的雾状体通过女尸的手掌,消失在了齐珊身前。
“那是什么”郭森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问我“是……是鬼”
我没说话,左右看看,捡起丢在地上的一件白大褂和一件高领羊毛衫。
“你怀疑她的伤口是被尸体的指甲划破的”郭森问,“可是看录像,尸体的手并没有接触到齐珊的身体啊。”
我点点头,“两件衣服领子的部位都没有破损,尸体的确没碰到齐珊,可……可伤口……”
我想说伤口应该就是死尸造成的,却又不敢轻易做定论。
我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红影,说“那肯定不是鬼。”
“当然不是鬼了!那些拍到鬼的录像全是骗人的!”说话的居然是老何。
“不是鬼,那是什么”我看着他问。
鬼是没有实体的,自然不会被摄像头拍到。可画面中那团诡异的红雾却是真实存在的。
老何同样拧着眉,却是盯着齐珊的伤口,片刻,又朝郭森手上的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才用不确定的口气对我说
“我之前是感应到有鬼魅附在这女的身上,可刚才那东西被人拘走后,我就感觉不到还有别的东西附在她身上了。可是……我怎么就觉得她身上还留着一股子阴气呢那到底是什么呢”
“你……你在跟谁说话”
我一愣,回过头,就见躺在床上的齐珊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理她,又试着问老何“你有没有觉得,那团东西,像是活的”
“感觉到了。”老何眉心拧出了疙瘩,“可那绝不是鬼,不可能是婴灵、血煞之类的东西。那东西是‘活的’,可好像……好像不是一
第二十章 十里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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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通过后视镜看了老何一眼,见老头老脸发窘,不禁哭笑不得。
我就觉得老头说的有些不尽不实,敢情还是财迷惹的祸。
我倒是真好奇,老头说他死前已经做好了所有安排,他名下那么多的房产,最后给谁了呢
见季雅云似笑非笑,我突然想到她在急救室里的表现,忍不住问:“你现在能看到鬼”
季雅云点点头,说自从那次从绿皮火车上下来,她就总感觉脑子里多了一些东西。直到昨天晚上,她才将多出的那一部分记忆彻底融会贯通。
季雅云说,那应该是娟子的灵识附着在她身上时,将萨满的一些法门留在了她的脑海当中。
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也不怎么意外,玄门术数本来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如果单单只是照本宣科的传授,那也就不叫玄门了。
现在想来,季雅云从最初被鬼魅缠身,到如今几乎成为一个女萨满,究竟是阴差阳错,还是冥冥中早已注定呢
我问她:“你是怎么知道老何叔死了,还特意来接他的”
季雅云脸上又露出惯有的茫然,后座的老何忍不住插嘴说:
“如果我没猜错,她这个账房,应该已经正式登记入册了。一旦载入阴阳驿站的账册,就等于是和驿站签下了契约。作为管账先生,她理所当然的会知道某些事。至于账房是如何获得这些信息的,恐怕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见季雅云朝我点头,我一怔之后,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
账房接收到的‘信息’,明显不可能是来自阳世。
如果说账房本人不能拒绝、甚至连这些信息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而是只知道执行,那季雅云岂不是成了被利用的工具
老何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摇着头说:
“这种事你不必想的那么悲观。你可以反过来想,假如她没有和驿站扯上关系,她现在过的又是怎样一种生活更干脆的说,如果她没和你有牵连,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囫囵个的活着,还是早就该死了”
我和季雅云对视一眼,彼此的神情都有些复杂。
回想起来,我和季雅云的牵连,似乎是在我七岁那年住进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那时我在东北,而她却远在四川丰都。
然而,她却莫名其妙的和凌红一起去到了我的病房。
根据季雅云的说法,那时她和凌红同时遇到一个穿黑袍子的人。
那人说她二人即将遇到生死劫难,只有答应照顾我,才能逃过凶劫。
季雅云当时或许并没有意识到,所谓的‘照顾’意味着什么。只是因为心地良善,才在病床边守护了我三天三夜。
而现实中,她也昏迷了三天三夜。
正因为如此,她和凌红才错过了计划的行程,错过了那辆失事的大巴……
或许老何说的对,有因才有果。
季雅云避过了那场死劫,但代价是,成为了阴阳驿站的一员。
季雅云让我送她回家,想起桑岚,我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桑岚现在怎么样
季雅云眉头紧蹙了半晌,却只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正像老何说的,我如今焦头烂额,也就顾不上再去管桑岚了。
送完季雅云,把老何送到城河街,老头下了车,朝着街尾摇摇晃晃走了几步,消失了踪影。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拿过手机想打给王希真,突然又想起了昨天那条莫名的短信。
发信息的人让我去鸿图公寓802,虽然没署名,但在那种情形下,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认为发信息的是瞎子。
我当时已经意识到这信息有问题,以我对瞎子的了解,他在那种情况下,就算要联系我,也绝对不会用那么笨的法子。
现在想来,发信息的人初衷似乎是刻意要引我去鸿
第二十一章 烧鸡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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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出两个路口,见路边有家门脸,招牌上写的正是刘家烧鸡铺。
两人下了车,左右不见静海,我正想给他打电话,窦大宝忽然指着店里说:“那儿呢!我认得老丫的后脑勺!”
透过玻璃门,果然就见铺子里有一个光头,背对着门口坐在那儿。
我不是没看到这光头,只是他身上穿着一件棕色的皮大衣,整个人都包在大衣里,只露出个后脑瓜子朝着这边。这形象实在和静海一贯的打扮反差太大,我一时间没敢确认。
两人进了店里,一看侧脸,这人果然就是静海和尚。
我上下打量他,越看越觉得稀罕。
平常老和尚都是一袭单衣僧袍,今儿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翻领的皮大衣、黑皮裤,脚上还套着双大皮靴子。再加上他油光锃亮的脑袋和一脸贪馋的模样,这哪是什么和尚啊,活脱脱一个混迹了半辈子的老痞子!
我忍不住调侃说:“您今儿这身行头,可比原先那套合适您。我是叫您大师啊,还是叫您海爷啊”
静海翻了翻白眼,指着对面的椅子说:“费什么话啊,酒菜都上齐了,还不赶紧坐下”
一眼看见窦大宝,老和尚眼睛一亮,“嘿呦,小佛爷也来了啊。这下就好咯,有小佛爷在,这档子事总算十拿九稳咯。”
坐下后,我问静海找我来干嘛。
静海拿起一瓶白酒,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把酒瓶往我面前一顿,端起酒杯厌气的咂吧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说道:
“你连问都不问缘由就赶过来了,也是有事找我帮忙吧这么地吧,咱爷们儿都爽快点,只要你哥俩帮我把今天这事儿办了,甭管你俩有什么要求,咱爷们儿有来有往,水里来火里去,铁定还你二位的人情!”
我是真佩服老丫的心思机敏,他这是活成人精了啊。
我刚想说瞎子的事,静海撕下一个烧鸡腿,指着酒瓶说:“天大的事先放一放,先吃饱喝足,然后把我这边的事办了。自己倒酒,不够再点,这顿佛爷请!”
我哪有心思喝酒,不过倒是真饿了,也就叫了碗米饭,就着炒菜随便吃了些。
静海酒足饭饱,抹了抹嘴,居然从大衣兜里摸出一包软中华,自己点了一根,又捏了两根丢在我和窦大宝面前,这才话入正题。
“咱爷们儿痛痛快快,就不绕弯子了。”静海边熟练的抽着烟边眯着眼说:“你们也知道佛爷我无宝不落,这点我绝对承认。不过,这次找你们来,可不是为了宝贝。而是为了救人!”
“你救人”窦大宝看了我一眼,点着烟抽了一口,学着静海的样,眯起眼看着他:“那人欠你多少钱你怕他死了,没法收账”
“我没跟你开玩笑!”静海一向对窦大宝都是客客气气的,这次却少有的瞪起了眼,但神情随即就有所缓和,抽了口烟,说:“小佛爷,人命关天的事,是真玩笑不得地。”
我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静海点点头,“你们听说过一尺巷吗”
“一尺巷北京那个”窦大宝问。
静海摆摆手,看向我。
我说:“一尺巷的事,我听瞎子说过。就风水学来说,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对窦大宝解释说:静海说的一尺巷,应该不是指京城的某个景点。而是说的一种特殊的存在现象。简单的说,两栋房子挨着却不相连,中间仅留下一尺多的夹缝,这就叫一尺巷。
要让瞎子来说,他能指天杵地的跟你掰扯半天。但就我的理解,那就是早先的人家盖房子,为了多争多占,大动干戈,最后谁也不让谁,没办法,只好各退一步,想出这么个‘公平’的办法。两家相邻,却谁也不挨着谁,才有了一尺巷的说法。
第二十二章 一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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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了!”窦大宝忽然一拍大腿,“我说怎么觉得十里店这地儿耳熟呢,去年我来过这儿啊!”
见他抬手指向姜怀波,我一把把他的手拍了下来。
窦大宝反应过来,凑到我跟前小声说:
“李塘镇闹伴娘那回,后头我跟着他和他媳妇来过这儿。那时候,他媳妇儿还大着肚子呢。”
我暗暗点头。
闹伴娘那次,死了的伴娘是唐夕的妹妹。姜怀波陪着身怀六甲的唐夕到局里认尸,窦大宝那双‘怪眼’看到有团黑影徘徊在唐夕身边,古道热肠的一路跟着两人回家,赶走了那团黑影,却又引出了后头一些怪事。
怪不得我觉得听过十里店这个地方呢,应该就是那时候,窦大宝跟我提过。只是当初他一门心思救人,只顾跟踪,自己也把这地儿给忘了。
我看了一眼烧鸡铺老板,笑着问姜怀波:“你住附近”
姜怀波像是才醒过神来,惶然的点点头:“是……是啊。”
姜怀波本来就不善言谈,听他结结巴巴,我一时间也没话说了。
这时,烧鸡铺老板把打包好的烧鸡拿了过来。
见一个塑料袋里装了约莫有二十多个鸡屁股,我忍不住好奇的问:“要这么多鸡屁股,喂狗啊”
我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姜怀波脸色一变,居然涨红着脸说:
“不……不是,我家里有……有人爱吃鸡屁股。”
“哦,不好意思。”我不禁有些尴尬,提醒他说:“鸡屁股好像对健康不大好,还是尽量少吃的好。”
“别聊闲篇儿了,赶紧办正事去!”静海催促道。
我和姜怀波也没什么话说,于是冲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出了烧鸡铺,跟着静海穿胡同过小巷走了大概有十分钟,眼看越往前走人家越少,静海忽然一扭身,又钻进了一条胡同。
朝前走了一会儿,静海停住了脚步。
转过身看了看我和窦大宝,努嘴朝旁边指了指。
事实是不用他指点,我和窦大宝的目光也已经转移到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了。
“我嘞个去,这就是一尺巷”窦大宝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朝着巷子里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转向静海,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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