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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我急着跑过去,把那人翻了过来,看清她的样子,不禁一愣。

    这居然就是早上说徐洁是僵尸的那个老太婆。

    抬眼往屋里一扫,就见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人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脸正对着门口的方向,五官扭曲,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睛却瞪得很大,乍一看就像是盯着进来的人看似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嘴连带大半边脸都沾满了血!

    我探了探老太太的脉搏,急着把她放平,“郭队,这人还活着,赶紧叫救护车!”

    我帮老太太做心脏复苏急救,折腾了好半天,她才“呃”的一声缓过气来。

    我把她交给其他警员照看,戴上手套,又去察看那个女人的尸体。

    刚走到尸体旁,身后忽然传来“啊”的一声大叫。

    我被这叫声吓得一激灵,转过身,就见那老太太坐了起来,拍着脚脖子哭嚎:

    “天杀的,咋死我屋了呢你死不要紧,你死我屋了,我这屋子以后还咋住人啊……”

    我恨得咬牙,刚想让人把她弄出去,猛然间,就见门口的几个警员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有两个反应快的,还把配枪掏了出来,瞄向了这边。

    老太太的哭嚎戛然而止,先是瞪起了眼睛,随即嘴歪眼斜的靠在门上,眼角和嘴角不住的抽搐。

    “徐祸,小心后边!”郭森也把配枪拔了出来。

    话音未落,我就感觉到一只手从后边搭住了我的肩膀,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森寒快速的向着我的后颈袭来。

    情急之下,我急忙弯腰,透过两腿间,见到身后有一双女人的腿,慌忙伸手一抄。

    “嘭”的一声闷响,身后那人倒在地上。

    我急着转过身,快速的退后,定睛一看,全身的汗毛都耸了起来。

    被我扳倒的,正是之前的那具女尸!

    女尸动作僵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张着血糊糊的嘴,再一次向我扑来。

    我赶忙反手从包里拿出常备的一小袋糯米,朝着女尸的脸上拍了过去。

    糯米砸在女尸脸上,顿时变得焦黑,女尸的头顶也冒出一蓬浓重的黑气,抽搐了两下“砰”的倒在地上,再不动弹了。

    救护车赶来,把中风的老太接走。

    马丽也随即赶到,和我一起对女尸做了现场检验。

    “判断死亡时间。”

    “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

    “死亡原因。”

    “中毒。应该是服用了一种类似毒鼠




第三章 去找桑岚
    听了徐洁的话,我感觉就像喝多了似的,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可是,这天我仍然没有和她发生进一步的关系……

    当我做好‘准备’,走进里屋的时候,徐洁就像是猫儿似的,整个人都缩在被子底下。

    我急不可耐的钻进被窝,感觉她浑身都在不住的颤抖。

    “徐洁。”

    我轻轻喊了一声。

    “嗯。”徐洁的声音也在发抖。

    我试着去扳她的肩膀,指尖不经意扫过她的脸颊,竟碰触到一片湿润。

    我连忙支起上身,把她身子扳过来些,问她怎么了。

    徐洁满脸泪水,低垂的睫毛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带着哭音说:

    “我害怕……”

    “你怕什么”我边柔声问,边替她抹去泪水。

    徐洁忽然把脸埋进我怀里,哭着说:

    “我怕你将来不要我,你不要我,我就什么都没了。”

    我的心猛一颤,紧紧的搂住了她。

    我没有说什么承诺一生一世的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把她抱在怀里,闻着她发间淡淡的香味。

    我不是柳下惠,可也不觉得自己怂。

    而是感觉‘我害怕’三个字像是鞭子一样狠狠在我心上抽了一下。

    我想起了姥爷下葬后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蜷缩在老房子里我从小睡到大的那张木板床上。

    外面下着大雨,时不时电闪雷鸣。

    作为男人,说怕,不免有自艾自怜的娘炮嫌疑。

    可事实是,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的确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

    今时今日,我自己的生活都还没有安定,有什么资格去给一个女人承诺……又有什么资格去向她索取……

    周末,我拉着徐洁去了汽车城。

    我那辆车买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过了几手了,跟着我遭了几次难,都快没车样了,就连修理厂的师傅看了都嘬牙花子。

    上下班离不了车,不如干脆换辆新的得了。

    徐洁和我一样,都不是奢侈花哨的人,在车行看了半上午,最终选了一辆国产的小型旅行车。

    周一,我开着新车来到局里,刚下车,就被赵奇拽上了警车,马丽和大梁已经在车上了。

    “直接去四平岗。”赵奇对开车的队员说了一句,回过头对我说:

    “那个王宇死了。”

    “王宇”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王宇就是和表嫂吕桂芝通j,把表哥邱明和吕桂芝推下楼的那个小子。

    赵奇说,王宇因为未满十八岁,被判了十五年十一个月,在四平岗监狱服刑。

    今天早晨五点四十八分,狱警发现他在厕所内自杀。

    六点十一分被送到四平岗的监狱中心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警车直接开进了监狱中心医院,院方人员和四平岗监狱的两名狱警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

    其中一名老狱警忽然问赵奇:“赵队长,你知不知道徐祸是谁”

    “啊”赵奇下意识的看向我。

    我说我就是徐祸。

    老狱警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摆了摆手,让我们先验尸。

    犯人在服刑期间死亡,是要经过严格验证死因的,如果存在可疑状况,当值狱警和监狱领导都会受牵连,也就难怪他会愁眉不展。

    大梁戴好口罩手套,看向马丽。

    见马丽点头,过去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被单。

    被单刚掀开一角,他就倒抽着冷气,倒退了好几步,掀起的被单也随之落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离架子车最近的一个白大褂惊呼道。

    “怎么了”马丽皱着眉头问。

    大梁明显打了个冷颤,僵硬的转过头说:

    “尸体……尸体在笑。”

    “你第一天入行啊”马丽瞪了他一眼就要上前。

    我拉住她,低声说:“让我先看看。”

    我缓步走到架子车旁,摒了摒气,伸手就去掀被单。

    刚捏住被单的一角,猛然间,一只惨白的手从被单下伸了出来,紧紧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艹!”

    赵奇本能的把配枪拔了出来,对准了尸体。

    陪同前来的两个院方人员更是惊叫出声。

    我勉强咽了口唾沫,没有立刻掰开那只手,而是猛地把被单掀到了一边。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看清死尸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寒噤。

    尸体半睁着眼,眼珠斜向我这边,像是在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一边的嘴角高高扬起,煞白的脸上满满都是怨毒的冷笑!

    “小师弟,撑得住吗”马丽的声音明显有些打颤。

    “额骨塌陷,应该是遭受过猛烈撞击;颈部有线状伤痕,目测长度有十厘米左右,深度超过一厘米,颈动脉线状切割损伤;右手腕有深度磨损痕迹,应该是非锐利棱角造成的反复创伤。”

    我沉声说着,身子却忍不住发颤,转了转被尸体攥着的手腕,心念电转,也不顾其他人在场,反手从包里拿出一道符纸甩在死尸顶门。

    “轰!”

    符纸贴上死尸塌陷的前额,立刻腾起一蓬青绿的火焰。

    抓着我的手神经反射般的一松,死尸却依然斜视着我狞笑。

    想到百鬼谱上的记载,我心直往下沉。

    娘的,这孙子年纪不大,怎么这么狠…还这么邪……

    “死因”马丽问。

    “钝器割腕;非硬物割喉;前额遭猛烈撞击塌陷,如果是自身造成……那就是撞墙。”

    “他……他是用厕所的隔断磨破了手腕,又用马桶的尼龙拉绳‘锯’开了脖子,是……是另一个犯人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他的,那时候,他对那个犯人说‘告诉徐祸,我不会放过他的’,然后他就一头撞在了墙上……”



第四章 偎灶猫
    “找桑岚干什么”我不解的问。

    段乘风居然暴躁的大声说:“让你去找就去找,问那么多干什么”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拿着手机愣在原地,只觉得满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段乘风平常都是非常沉稳的,怎么今天说话颠三倒四的。

    又让我找相好,又叫我找桑岚……非得弄个女人来干什么

    “嗡……”

    我正琢磨不透,段乘风竟然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他只说了四个字:去找桑岚。

    然后我就听电话那头传来‘噗’的一声轻响。

    紧接着,就听一个女人惊呼:“师父,你吐血了!”

    “嘟嘟嘟嘟……”

    这一次我彻底傻眼了。

    段乘风居然吐血了!

    难道是因为他刚才帮我批算,触发了天机

    “现在怎么个情况”赵奇问。

    “相当不妙。”我用力捏了捏眉心,低声说:“能不能让监狱方把给服刑人员的饭里掺一些糯米”

    赵奇犹豫了一下,说:

    “我打电话给老郭,让他尽快申请特殊应急处理。如果可以,就把尸体烧掉。可我该怎么跟老郭说”

    “你告诉他,过了今晚十一点,王宇一定会起尸,到时候很多人都会遭殃。”

    赵奇嘬了嘬牙,还是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给郭森打了过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郭森打了过来,赵奇听完,挂了电话,朝我摇了摇头:

    “上头不同意烧尸,监狱方也不可能私下采购糯米更换服刑人员的伙食。”

    我深吸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答复是预料中的事。

    王宇是在监狱里自杀,虽然有法医出具死因证明,家属能不能接受都得另说。如果在家属没有见到尸体前烧尸,势必会激起官方和家属的矛盾,甚至有可能触动大众舆论……

    我看了看表,对赵奇说:“时间不多,我要去准备一些东西。”

    “我跟你一起去。”

    见我们要走,那个老狱警忙迎上来,“赵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先前已经得知,这老警察姓宁,叫宁忠伟,是王宇所在第四监区的主管警官。管辖的监区出了状况,他自然最紧张。

    我迟疑了一下,低声问他:“宁警官,你信邪吗”

    他往厕所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下意识的压低了嗓子:“近些年监狱很少出事,可但凡在这里任职超过七年以上的,没有不信邪的。”

    我愣了一下,却顾不得想他这么说的意思,低声说:

    “今天晚上王宇可能会诈尸,上头不同意烧尸,那就得先想办法把尸体转移到人少的地方去。”

    宁忠伟点了点头,“现在上头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这一点我应该能做到,可如果他诈尸的话……”

    “你只要转移尸体,剩下的,我来做。”

    上了警车,我给窦大宝打了个电话,让他想办法尽快准备好段乘风说的那些东西,赶到四平岗汇合。

    窦大宝为难的说:其它东西倒不难找,有些都是现成的。可现在不比从前,棺材要去哪里弄就算农村还有老人预备了老房(棺材的别称),也不会借给旁人用啊。

    我想了想,说我去找棺材。

    挂了电话,赵奇冲我抬了抬下巴,“火葬场。”

    “火葬场!”我几乎是和他同时说出口。

    上次火葬场群尸‘暴走’,最后是由‘警方’摆平了局面。

    火葬场的领导以及工作人员,对我和赵奇算是印象深刻。一听说我们要借棺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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