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灵牌烧了,但我至今仍清楚的记得,上面写着:
徐氏亡妻,毛小雨……
“我现在可以肯定,这里的老板,那个老何,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潘颖忽然说。
我皱了皱眉,看向她,“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指了指大殿中的神像:“你觉得这像正经菩萨吗”
“别瞎指!”我忙将她的手拍下来。
潘颖悻然瞪了我一眼,又指着另一边,“你看看那边。我要是没猜错,那个何尚生表面上是帮鬼超度,背地里却躲在这里用巫蛊娃娃害人。”
“巫蛊娃娃”
我愣愣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一眼,登时就呆住了。
刚才进到这无名庙宇的时候,两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大殿中的流光溢彩吸引,一路过来都目不斜视。
这时被她一指,才透过一边偏房的窗棂,看到偏房里的情形。
“诶,你又发什么呆”潘颖推了我肩膀一下。
我浑身一震,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迈步走到那间偏房门口。
寺庙中的建筑都是缩小的,只有‘宏伟’的大殿勉强能容一个人弓身走进去。
两侧的房舍屋脊也只有一米多一点,成年人是怎么都进不去的。
见房门关着,我闭了闭眼,睁开眼伸手把门推开。
里面的情形更是一览无遗。
正对着门,就是一张条案。
条案上除了两个灵牌,还有两个手工拙劣的泥娃娃!
“你不觉得这娃娃很邪吗这就是用来扎针的巫蛊娃娃。”
潘颖又指了指两个灵牌:“你瞧瞧,关笙、周敏,就俩名字,真要是供奉谁,木牌上能这么写吗
还有,你瞅瞅,这俩娃娃的脚还用红绳绑在一起,这是害了人家一对儿啊!”
“红绳”
我恍然的看了一眼绑在两个娃娃脚上的红绳,忍不住呼吸粗重起来。
急着走到一旁,推开了另一间偏房的门。
“况风,何玲……”
见我接连推开偏房的门,潘颖虽然不明就里,却也猜到了我的用意。
跑到另一侧,一边推开房门,一边说:
“李东尼,海北燕;丁欢,黛小楼……”
“徐祸!”
听她喊我的名字,我并没有回头,只是快速的推开其它偏房的门。
“祸祸!这里有你的名字!”
我浑身剧震,转过身,几个箭步冲到跟前。
透过房门,就见条案上同样是两个灵牌,泥娃娃却只有一个!
潘颖转过头看着我,不由自主的呼吸急促:
“只有一个泥娃娃,那木牌上是你的名字……另一个木牌……毛小雨,毛小雨是谁”
我盯着只有‘毛小雨’三个字的灵牌呆呆的看了一阵,目光转到那个泥娃娃的脚下。
潘颖靠近我,咽了口唾沫说:
“这红绳好像是被烧断的,照道理,之前‘你’旁边应该还有一个叫毛小雨的泥娃娃。”
我恍然的点了点头,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日月交替,时间到了,快走!”一个声音忽然在我耳边说道。
“喜子”
“快走!带上那娃娃!”
听张喜声音急促,我来不及多想,伸手把条案上的泥娃娃拿了起来,拉着潘颖往影背墙快步走去。
“赵奇!”
 
第三十七章 消失的扳指
我可以肯定,之前绝对不是幻觉,老何的确回来过,而且在本子上写了什么东西。
可没等我看清他写的是什么,潘颖就说在后面发现了‘密道’。
就在我和她去到那神秘的‘庙宇’时,本子的一页却被人撕走了……
潘颖反应过来,说:
“你赶紧看看,有没有留下印子。”
“不用看了,毛笔怎么可能留下印记。”
我强制调整着情绪,太阳穴却猛地一蹦,“肉松!肉松呢”
潘颖顿时也瞪大了眼睛,大声喊着肉松的名字。
我赶忙把泥娃娃放进包里,找了把电筒和潘颖一起跑了出去。
一直找到天亮,找遍了附近几个街道,都没有找到肉松。
潘颖带着哭音说,肉松会不会是被偷狗贼偷走了。
我摇头,说一定不会。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难过万分。
肉松虽然是土狗,却是条忠诚的好狗,如果有陌生人进来,它一定不会任凭那人拿店里的东西。
肉松一定是去追撕走本子的人了,但一去不回,很可能已经……
老何写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撕走那一页
“嗡……嗡……”
电话是沈晴打来的。
“喂,东城看守所打来电话,老何被送进了医院。”
老何果然出事了……
赶到东城医院,沈晴和林东等几个看守所的人员都在。
我问沈晴,老何现在怎么样了。
一旁的林东低声说:
“凌晨时分,我们的人通过监控,看到老何把头蒙在被子里。有同事感觉不对,就去监室查看。结果就发现……”
林东忽然皱着眉头把两只手反过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差点把自己掐死。”
“把自己掐死……”
沈晴说:“现在人已经抢救过来了,医生说他因为大脑长时间缺氧,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问。
林东看着我说:“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
想起凌晨时分老何回到31号的情形,我大脑一片混乱。
来到加护病房,病床上,老何浑身插着各种仪器和管子,两眼松弛的闭着,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他颈部的瘀痕,吃惊的发现,林东说的有可能是事实。
老头是反手掐着自己的脖子,造成了足以阻滞呼吸、几乎致命的创伤。
掐死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掐死自己
“徐洁没跟你一起过来”沈晴问。
我明白她的意思,徐洁是老何在这里唯一的亲戚。
可是徐洁走了,而且我开始觉得,她未必和老何有亲戚关系。
我想了想,说徐洁昨天回老家了。
林东说老何弄成这样,不可能再回去服刑了,他被移交看守所时,被扣留了一些随身物品,问我们是不是要帮他认领。
我点了点头,走到病床的另一侧,想替老头掖下被角。
不经意间却发现,他被子下面的手姿势似乎有些不对。
掀开被角一看,我顿时猛一愣。
他的左手竟拿捏着一个古怪的手势。
大拇指扣着无名指,另外三根指头不同程度的弯曲着……
“是他!!!”
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短时间内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这个手势我见过。
不但见过,我在很久以前,我应该还见到过拿捏了同样手势的那个人!
只不过老何此刻拿捏手势用的是左手,而那人用的是右手……
我看了看老何的左手,抬起自己的左手,试着比出相同的手势。
可我忽然发现,无论怎么比划,都和老何的手势不太一样。
我索性蹲在病床前,仔细查看老何的左手。
细看之下,终于发现了蹊跷……
离开病房前,我下意识的扭过头,想再看老何一眼。
我突然看见,老头一侧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竟似乎露出了一抹狡猾的笑意……
和沈晴一起来到看守所,林东问我们用不用看事发时的监控。
我说不用。
这种事本来就匪夷所思,看了也得不到答案,只能徒增疑惑。
清点认领了老何的物品,离开看守所,我径直回了家。
到家以后,立刻关上房门,从柜子的底层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我从包里拿出老何的那袋东西,拿着纸袋走到书桌旁坐了下来。
把他的东西一样样摆在桌上,然后从纸袋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和一把铜钥匙。
照片和钥匙是我所谓的父亲徐荣华,去世前立下遗嘱留给我的。
照片原本是三个男人站在一座‘庙宇’前拍的,可当我把照片拿回家后,‘庙宇’不见了,三个男人都变成了双手反剪,跪在地上的姿势,他们的头都被‘砍掉了’。
我把桌上的所有东西看了一遍,最后把照片放在桌上,用手指点了点中间那个穿着中式裤褂的无头人。
片刻,拿过一张纸和一杆铅笔,在遥远的记忆中搜索着,缓缓在纸上描画起来……
“真的是他”
看着纸上铅笔勾勒的人像,我靠进椅子里,点了根烟。
我没什么绘画根底,但作为医科生,对人体的肌肉结构十分的清楚,所以也还是能大体画出一个人的主要面部特征。
我不能确认,我画出来的,就是照片里中间的那个男人。
因为我第一次看到照片时,除了右边那人看不清脸,其余两人都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
然而我画出来的,却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我依稀记得,这人的样子和照片里中间那人的样貌极其相似。
我见过的这个中年人,却是我不久前才想起来的。
他是我七岁那年,跟姥爷去东北的时候,
第一章 牛眼沟
车开出局里,我拿出手机打给季雅云,一直都没能打通。
打给桑岚,却提示不在服务区。
赵奇问明了状况,没有多说,拉响警笛,沿着高速一路狂飙。
我能感觉出,他比先前阴郁了许多,知道是‘萧静’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心绪,在带来希望的同时,也让他感到忧虑。
我很想安慰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我见到了‘萧静’,而且见过两个。
两个‘萧静’,无论哪个说出来,似乎都不能对他现在的心情起到安慰的作用……
原本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在赵奇的一路风驰电掣下,只用了两个半小时。
期间当地警方打来电话,说他们的人已经赶到了牛眼沟殷的家里,并没有发现特别情况。
又花了四十多分钟,车开到一个荒僻的小村落。
迎接我们的,却只有一个乡派出所的年轻民警。
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后,赵奇急着说:
“快带我们去殷家。”
“好。”
那个姓冯的民警很干脆的答应一声,却走到一辆老旧的挎斗摩托车旁,迈腿跨了上去。
“这是干嘛”赵奇问。
冯警官讪讪一笑说:
“牛眼沟离这儿还有二十多公里呢,汽车根本开不进去。”
无奈,我和赵奇只能搭他的摩托车赶往牛眼沟。
正如冯警官所说,一路上路况十分的差,到了后来,别说汽车了,就连偏三轮都跟狗骑兔子似的一蹦一蹿的。
到后来赵奇颠的直拧眉毛,说:
“殷怎么住在这种鬼地方桑岚她们之前是怎么找到他的”
“赵队长,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野郎中,也就是殷,在我们这儿名头可响了,他自称是野郎中,可当地人都叫他活神仙!每年都有不少人从县里,甚至是从外省来找他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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