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斫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面包不如馒头

    李寇道:“种知州养万民,我只助百人当是有能耐的。”

    只此时须折可适这个经略使亲定才好。

    折可适沉吟不决。

    既得了李寇的好处,他不便就此不管此人。

    然他也想安砦于彼。

    (iishu)是,,,,!




第四十四章 马氏仪贞
    【】(iishu),

    折可适并未即刻答应李寇的请求。

    众将散去官僚出衙,大堂里只剩下折氏父子。

    种师中也并未退下,他有要事要与折可适商量。

    折可适挥退衙役,延请种师中入后堂相谈。

    折可适问:“仲古似意有不忿,可是为那李大郎?”

    折彦质道:“父亲既有心安砦于彼,这李大郎武艺精通……”

    “不够。”折可适直言相告,“此人虽年少,我看是个心思沉稳的,但安砦于彼处必当一调度人手的高手,况且,此时答应了他,显不出他能力——你莫小看是儿,他比你也不差傲骨,你且看他先搓败曹家的报复,借着日子收服了人心,区区一民砦,我何必不批复给他?”

    折彦质叹道:“我看他信心十足,说有良药可救大人……”

    此言一出,种师中大喜。

    他立即问:“仲古可有十足把握?”

    折彦质道:“我看他信心十足,又是个无十分把握便不出手的人,必定有此高招,只是他怎地不当堂提出,如此岂非要咱们照料他?”

    “因此我说他是个人物,只是一身武艺并不能让我安心,你可知彼处若安砦,年后他是庄主,须给他个巡检知寨?”社可行心下也略微一喜然他是沙场老将,不敢说生死早置之度外但也并不畏惧,他并不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李寇身上。

    折彦质道:“我看他是个人物。”

    种师中惊道:“莫非铁鞭寺的谍子都是他所杀?”

    他是知道折彦质的能耐的,十数个谍子又有曹勉嫡孙亲往那可不是折彦质一人能对付的。

    便是有周侗在怕也要费些周折。

    折彦质忙回道:“世叔不知,李大郎一手枪法真可谓出神入化,每一枪都在西贼脖颈上,极快切断贼子的咽喉,我听他有一首《菩萨蛮》便送他一个诨号叫蛮菩萨,周师傅说那枪法与拳法都是战阵中的杀招,十分了得。他小小年纪便是个以一敌百的猛将,虽心思深沉,我看他是个好男儿。”

    种师中道:“那果然是个好手。你看他果然有十分把握救你大人的吗?”

    折彦质谨慎地道:“说有年是保守的,只是他自认我们信不过他,因此要我定好计较,我怕他那药物很少,也不敢……”

    “不必,你今夜便去寻他,不必教人试探,他敢给,我敢吃。”折可适起身要进内堂,他叮嘱折彦质,“此事本该我亲自去求,然则是儿谨慎至极,你莫看他今日在百般打击爨同知那一伙,我要看他本领再准他里村寨,他也在看我诚意护他周全——我儿怕是不知那小儿要帮你马家妹妹的用意吧?”

    折彦质果然不知,只是他洒脱地道:“李大郎方自山林中归来,他谨慎些是好的,我不问他用甚么法子试探,俗话讲,交人交心,又有长情之说,我看他是个人物,便与他真心交往,他若真是个人物,知我心意,便不必疑我。”

    折可适笑道:“我儿潇洒干净,远胜你大兄,这很好。你今夜便去问他,直言告诉他,我折家钱不多,但要勾买他的琉璃盏,须分文不少,这是尊他自立之心。至于那药,他要以身犯险办那爨同知,那却不必,我若能活,何惧区区一同知,你只管告知他,城墙修好之前,我不问他办法,只消挫败曹秀报复便可,有此本领,我许他八百人村寨,将我家粮食,不问价格只管送些给他助他立寨,至于这救命之恩么,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交情,我一概不问。”

    折彦质此时倒有些踟蹰了。

    种师中道:“贤侄只管去,是儿心思深沉,他必不愿交恶于我,你怕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他可不但不愿招惹折氏,倘若他胡吹大气,待我要到了渭州,焉有他的好果子吃?”

    折彦质心下少安,他便要即刻去寻。

    折可适斥道:“怎地这般心急?是儿既要与你马氏妹妹结交,怕也打了结利于她的念头,”折可适叹道,“先以助你马家妹妹立命,又送一场生意,我等既要照料故交后人,怎可不照拂于他?又以利相邀,用这新认的亲戚关系,又以救命之恩,乃至送我一场示诚于官家的琉璃盏,乃至种家也与他有了些干系,却又不至教我等明处照拂他,只要通过你那马家妹子便既能留我等颜面,又不损他的自尊,是儿少见——我倒真盼着他是个能立寨于北山之北的人才。”

    折彦质不说,他只想良药。

    李寇与朱文出了州衙,朱文伸手往后背一摸已全然湿透了。

    朱文道:“原当大郎莽撞,不想精细至此。以大郎心思立寨一事只怕定了,只是折经略并不十分信任。”

    李寇道:“他怕要等曹氏来报复见我手段才安心。”

    朱文瞠目结舌不料个中竟有此事。

    李寇道:“且先回去。”

    身后却听马娘子道:“少君且慢急着回去!”

    她竟越过呼延灼追了上来,到了台阶下,先向李寇施礼,然后才问:“少君真要以琉璃盏售卖吗?”

    李寇看着她,片刻才说:“凭姑娘如今几个心腹,能照顾琉璃盏旦夕安全吗?”

    马娘子当即道:“藏之只怕难保周全,我倒有一法,不如以宝货贵重为由,请厢军都虞候处照应。”

    李寇便问都虞候是谁。

    朱文笑道:“此法正好,大郎不知,寻常都虞候一职,都是知州本职兼领,渭州知州自然没有那般必要的,这渭州厢军都虞候么,怕不正是姚横行了。”

    李寇道:“这样正好。”若是顺利卖掉十来个玻璃瓶,许姚平康些好处也是好的,于是他问马娘子许多少好处为好,“要人家劳心,少不得要送些买酒钱才是,多少合适?”

    马娘子信心十足笑道:“真交于我必不劳烦少君费心。”

    李寇又道:“也可多邀外地富商巨贾。”

    他言已毕马娘子便会意,睁大眼睛惊讶道:“少君果真有制琉璃盏的本领!”

    若无此等本领他不必邀请外地的富商巨贾,纵然会多卖一些大钱但也引来了外地富贵人家的觊觎。

    这人深沉老辣必然能想到这一层。

    李寇赞道:“马姑娘真是聪慧至极。”他便从军大衣口袋里取两个罐头瓶子,想想取一个寻常白酒瓶子,道,“春暖花开,可取花朵置于其中,煞是可爱,身价必然倍增。”

    马娘子竟见他把那琉璃盏放在她车前转身便走,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人心思老练不假,但他这干脆利索也令人佩服得很。

    她大声道:“少君美意,马仪贞必不相负。只若少君便利,可望今日便改名贞娘铺席处侦看。”

    原来她叫马仪贞?

    李寇头也不会右手食指在空中画个半圆,道:“我要做些小本生意,待万事妥当,可在沿街寻我,取数个琉璃盏。”

    马仪贞愕然,他出手数个琉璃盏怕有数百万大钱那又何必去经营小本生意?

    李寇要先融入这时代,他想先试看宋代渭州的小经济市场。

    他不想走马观花。

    (iishu)是,,,,!



第四十五章 我欲成大事,岂可安于富贵?
    【】(iishu),

    李寇归客栈时,有两三个乡老来访。

    那是秦州流民里的年高德劭者。

    两三人很是感激,有一个家中小孙体弱,一路又惊又怕中风寒,官府自是不开药给流民的,李寇请渭州的大夫照看,只消三服药下去便好,又有避风的房屋,小婴孩竟已能发出响亮的哭声,这是完全好了。

    李寇推朱文在前头应酬,他在一边听了半晌,原来流民们已知晓李寇要立村寨,便有十数户愿意归附,特请乡老前来打听消息。

    李寇在流民中的印象并不很好,乡老们也知道他是个脾气不好的人。

    只是这人面冷心热,虽有些规矩,怕不是很让人自在,但边境之地,又初到渭州,能求一条活路已是不易,再求别的那便是不知足了。

    朱文道:“大郎要开山,自然是要人的,只是立村寨在城外几十里外,多有不便。”

    有一乡老,姓刘,已是四世同堂的人了,看他精神也矍铄得很,头脑也颇为灵活,连忙问:“既是开山,只怕官府救济那些粮草是不够的?”

    他的意思是开局如何解决吃的问题。

    朱文回头看李寇,李寇道:“有些钱,支应一年半载应当无忧的。”

    乡老们谨慎地问:“那就是赊粮了,不知租子几何?”

    李寇道:“也不知渭州地主租子几何。”

    刘老道:“咱们也打问过当兵的,多的是国朝天下普遍所用的‘见税什五’,若是主家租赁官田,怕是又要再加上些。又若要租赁耕牛之类只怕更多。”

    李寇心中讶异,见税什五岂不是对半分土地产出吗?

    那还能给农户留下多少口粮?

    为了询问清楚,李寇特请教朱文。

    朱文道:“国朝天下南北莫不如此,豪民或开山,或租赁官田,再转租给佃户,无论南北,差不离都是这个分成比率。不过,国朝租赁,有三种方式,一是所产对半分,二是劳力出租子,也就是主家的自耕地,给佃户耕种。还有一类就是佃户花钱,租赁主家的土地。”

    他倒是倾向于第二种。

    李寇沉吟片刻道:“我与常人不同,我这人规矩多,往后当一一商议才定。不过这租子,我不能心安理得抽半,”他起身踱步,心中想道,“这年月既没有化肥,我家那几座山头又没有开发,全都是生地,只怕第一年所产不多,能有现代五分之一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乡老们眼巴巴看着,他们造打听过了城外地主的租子,对半分之余还要农忙时先为主家耕地收获,另外耕牛之类,农具之类都要算租,能供应头一年粮食的更是少之又少,唯独这李大郎是个人物,他若租子少一些,他能去得山里,大家也情愿随他。

    李寇停下踱步回头道:“我有决断,诸位归告大家:我这里,地是我的,耕种在于你们自己,官府地税自负,所余粮食,我只要一成。”

    轰的一下,大堂里坐着瞧热闹的个食客与掌柜的、跑腿儿的、帮闲的俱都疯了。

    朱文骇然道:“如此大郎何来立足之本?”

    乡老们也道:“少君仁慈,只是这么低的租子……”

    “此事不必再说,我又有一事,望诸位归告乡亲,既要在渭州立足,须不可少了团结。我忝为主家,自当为乡亲谋虑前程,因此这丰年的一成租子,若有着实困难的情况,我自会减、免,寻常只消送我便是。此外,一村之生活,唯独只有粮食是不成的,兽医要有,铁匠要有,乃至于略通水利的也要有,凡此种种人才,一成租子不可少了我,我又有额外劳务分成给他。农闲时候,我还要叫青壮年,修水利,架桥梁,此只供应餐饭,却无报酬。”李寇道。

    乡老们齐齐躬身,都道:“少君仁义如此,哪个还敢推诿?”

    李寇又道:“头两年乡亲生活怕是要苦一些,待立村之时我自会勾买粮食,贷于愿意归附者,此是借贷,我也不收利息,但若要还时,却要以同等麦子还我。另有耕牛,我若钱多自会买多一些,怕也不够全村所需,因此到时开山垦荒,我要协同所有人一起劳作,男子在前头开山,女子在后头平地,若无疾病则老人们可在后头耕种,这头一年所产,怕是要按劳分配各家各户。”

    他又道:“到时,耕牛农具便要挨家挨户照看。”

    乡老们再无疑虑,老刘擦一把干瘪的眼泪,只一句:“果真得这样的主家,咱们还有甚么好说的?主家说怎样,那便怎样。”

    李寇道:“口头协约不成,都要签订契约才是。租一成,兴修水利无报酬,若我有计较,众位乡亲须帮我,此协约规定,可请官府监督——只不知官府如何看待。”

    掌柜的叹道:“这般主家,实在难以遇到。少君但能承担,官府何必管它,经略使体恤农人,必不肯作难。”

    只是他说:“少君收一成租,何时才发家致富?”

    李寇心道:“纵然我不懂化工,不知如何攫取巨额价值,但也知道工业化才是王道,我要的是暂且归附的人心。至于长远的人心那是发展中得来的,何况土地归我,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于是他道:“我自有计较,到时还要与众人一起勤劳致富。”

    乡老们千恩万谢着,不是很放心地去了。

    朱文急拽李寇入内院,急声道:“大郎应诺那么多好处,只怕要养坏一帮闲人。”

    李寇道:“他若不勤劳,别人家都有了余粮,逢年过节有新衣,看他怎么在村寨立足。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却不知在我看来,农本是稳定的,我让大利润于人,人便有久留之心,你担忧的也是别人有了钱,也去开山耕地,与我争夺人手。你却看,寻常人家勤劳耕种十年,可有我一个琉璃盏的价值多吗?”

    朱文惊道:“大郎真有制琉璃盏之能?”

    李寇笑道:“多试一试也便有了。你莫与别人说,便是所制作琉璃盏比不上我手头有的,一个价值百文,我有千万个出售,价值又多少了?何况不止琉璃盏一项,待我细细想来,多番试验,必有好事。”

    他又问朱文做什么打算。

    朱文道:“大郎莫怪,我也只租赁土地,若大郎千难万阻不忘今日诺言,那自要久留。如若不然,便是薄有家财,我也要在租期到了之后离开的。”

    李寇笑道:“这也是对我的警钟,所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我知道。”

    朱文笑道:“大郎心胸开阔常人难比,那么即日起,我为大郎选佃户,如何?”

    “不须精选,只消分出本有些能耐的,以及暂且只能种地的,这就行了。”李寇道,“便是那些闲汉二流子,到了村寨,我如十指捉鳖,他们能起什么风浪?若人心在我,无人能起龃龉,乡亲众多可不愿饶了他们。至若过程中难以教训,所谓去伪存真,剔除糟粕,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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