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斫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面包不如馒头

    慕容知县阴阳怪气地道:“许是有苦难言不敢多问罢了。”

    折可适道:“你两个都住嘴,下官问案,你又有这个说辞,那个说辞,本官问个详细




第四十章 六月债,还得快
    李寇不得不想起朱文与张小乙与他说过的渭州局势。

    折可适自京师归则病体加重不知什么时候要垮,以渭州乃至泾原路对宋朝的重要性,皇帝就是个傻子也该知道泾原路经略安抚使的重要性,朝廷不可不派人准备接替。这个人,不是西军将领怕也差不离,想来与折可适有旧因此他愿意为接任者扫除一些障碍。

    若是如此,那么这一切都好理解了。

    渭州官员与富商勾结,乃至于秦凤路的官员也掺和进来,他们的目的是从行政与军事上取代折可适后的渭州大局,经济上与富商结盟控制军粮供应。

    折可适虽老病也是猛虎,无论以私事算还是以公事计,渭州官吏无一个是他瞧得上的,这些人本该解决。

    那么趁着马氏要求和离一事,刷掉这些大大小小的掣肘之人便在情理之中了。

    “马氏和离一案可是拖了很长时间!”李寇心中想道。

    这时,折可适拍起惊虎胆喝道:“尔等把本官的公堂当成了甚么”

    公堂西侧那些绿袍的官儿忽然齐齐的站起来,一起叫道:“肃静,都肃静!”

    有个络腮胡子的叫道:“哪个聒噪俺引军马来打将出去!”

    一时满堂肃然无人敢应声。

    那爨同知也惴惴不安无胆仰视。

    折可适道:“既是公事,今日一发定了罢。有司何在”

    络腮胡子上头还有个白面无须的官儿,他拱手轰然叫道:“末将曲克在此。”

    他下手的络腮胡子也起身道:“末将杨可世在此。”

    折可适道:“你两个把泾原路第十将的粮秣所需拿来,就此与王氏粮行签了协议罢。”

    那两个转身便从后头的文案手中取来纸笔,原来他等早就准备好了。

    络腮胡子杨可世问马氏道:“马娘子可带那些协议来了吗”

    马氏请准随从入内,那苍头老头果然捧着一摞文书来了。

    李寇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已对折可适佩服之至。

    这人镇定自若出手便是杀招,这一番怕是要把爨同知那一派都打杀了去。

    爨同知忽觉异常,连忙道:“须等王氏商行推举出个主家才是。”

    曲克翻了怪眼嘿然叫道:“难不成泾原路一路军将只要等王氏粮行商议出个主家才是”

    姚平康在堂侧廊下叫道:“待西贼抢了平夏城又须与爨同知无干。”

    慕容知县也跟了一句:“军国大事岂能等同儿戏”

    王氏那三个没出息的这时都急了。

    王大先道:“该是我来签字。”

    王二忙叫:“须是大人亲自签字才是。”

    王三又说:“按功劳也该是我来签字才对。”

    李寇心道:“真真是猪拱槽了。”

    他只看着折可适怕是要拆分这王氏粮行了。

    折可适笑道:“既然你家大人不省事那便你三个都来。”

    那三个欢天喜地刚签了名,王家老头终于教捶背掐人中叫醒了。

    他只一听三个儿子都签了名,又不察折可适意图,只好拿眼睛去看同知。

    同知倒有些喜形于色。

    李寇回头看折彦质一眼,这人至此还没有看出他父亲的意图。

    他只是关心折可适的身体状况。

    “要在渭州立足,必须不招惹这折可适,他是一头猛虎。”李寇心中计较已经定了,他拉一下折彦质,低声道,“你若信我,说服你家大人,不须一月,少说也能续命三五年。”

    折彦质先是一呆,而后大喜过望却又质疑重重。

    “我在渭州立足,少不得你家大人的管辖,我不要他照拂,只望什么同知之类莫来烦我,如此,我许你良药一份,我只在渭州,三五月怕也离不开内城,你怕什么”李寇道,“另有一事,我不知你们所说的什么种家,你家大人康复之后这经略安抚使怕还是要当下去,到时……”

    “不必多想。”姚平康低声道,“你这厮果然是个心眼儿多的,我只说于你听,不管是折家,种家,或是什么刘家,但凡于西军有好处,那便无人寻你的不是。”他提醒道,“你可知经略使倘若捱过此番煎熬,他要当甚么”

    难不成要进三省六部吗

    李寇请教:“可是要位进中枢”

    “那不是,经略使下一步,以现职权秦凤路五路军权,无人能抵挡,官家也不行,有此职位,便是不当甚么中枢的官儿,也只是少人尊称一声使相而已,有甚么了不起”姚平康道,“只你果真有良药”

    李寇点头:“若果真如此最好。”

    正这时,州衙门外马蹄得得有十数骑飞驰而来。

    不片刻,有军卒来报:“秦凤路提举常平仓常平使、泾原路兵马都钤辖、环洲知州种师道遣环洲兵马副钤辖呼延灼至,求见;朝廷使前庆阳府知府种师中任秦州知州、兵马都钤辖过,求见。”

    李寇完全知道自己所处的时代了。

    这是宋徽宗的时代。

    他不知道折可适折彦质是谁,但他知道种师道种师中是谁。

    《水浒传》里的老种经略相公、小种经略相公。

    还有这呼延灼。

    不过呼延灼不是在汝南那边当什么兵马都统制吗

    这是他不知数,都统制这个官位那是在宋高宗赵构南渡之后才设立的高级军官。

    若以他的认知对比那是中将甚至之上的军职。

    这也是施耐庵的锅,他怕只当都统制是个小官儿呢。

    然而呼延灼不也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吗

    李寇心里凌乱至极。

    折可适令来人来见,听着门外谦让的声音,李寇往外头看去,不片刻进来十多个人,当先一个着绯红官袍,却不戴着帽翅能当羽箭的官



第四十一章 手握良药,安心押宝
    吴大果然是折可适的人。

    爨同知才一声喊,吴大在大堂外叫道:“不错,不错,兵马钤辖也不可欺负人。你怎知马娘子当年带了甚么嫁妆”

    “是极,当年未必有甚么嫁妆。”王大浑家王二浑家跳着脚应和。

    一时堂上又吵作一团。

    李寇不再多看,他只看马娘子面色如水,已知她早待王氏没有感情了,那是个有本事的女子,只是卷入这官与官,官与商的权力争夺,若不然,她的能耐怕是能撑起一个具有现代化意识的粮行的。

    “也不能,既然是徽宗朝那也距离靖康之难不远了。”李寇忽然心中生起一股愤恨。

    就他所见,西军不可谓不善战,西军将领不可谓不有才能,就他在久住张员外家正店花费,加之大略听说过宋朝并未如同明朝末期那样遇上小冰河期,粮食减产,而看西军将领对朝廷的态度,至少也不是崇祯皇帝时政令不出紫禁城的窘境,那怎么就让脑袋上装两根狐狸尾巴就当成了精的金兵灭国了

    “野蛮侵略文明的时候,从来没有所谓史学家粉饰的‘融合’,有的只有无尽的血,别的不说,北宋京师在靖康之难中为金兵掳掠,丧生的女人就不是一句‘融合’所能掩盖过的,那是倾尽黄河之水也洗刷不干净的汉民族的耻辱。”李寇想到小妹对他说过的话。

    他又想起“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油然他又想起为遗老遗少所控制的电视台里,先虚无了卫青霍去病,又虚无了文天祥,乃至连《颜真卿》连《李清照》这样的电视剧也以“破坏感情”的名义勒令不得播出的憋屈。

    现代已是如此,古代情何以堪

    “难不成要让老子看辫子戏早已腻了,如今又要作那厮们前辈的奴隶”李寇勃然大怒,“死也不可——既死都不可,何不搞它”

    他决心已定,便细听堂上说话。

    那官儿们吵吵闹闹过了片刻,折可适道:“此既为马氏所弃……”

    “且慢!”爨同知道,“若依此话,马氏既执掌王氏粮行,也合该分她些钱财,若如此,这呼延钤辖便不得寻衅,不可胡乱报复王氏。另有一言,经略使当明断。”

    折可适道:“你且说来。”

    爨同知道:“既是马氏与军中签订的协议,此番分家,那粮秣也合该两家同出,以王氏钱粮多寡,分其中一成予马氏,这军中粮秣,也该马氏出一成,如此一来,马氏所出粮秣甚么模样,王氏也该出甚么模样,不可有好赖之别。”

    折可适便问马氏:“你待如何”

    马氏漠然道:“我只要我那些嫁妆,八百石上等麦子,此外分文不要。”

    “也好,但你既熟知王氏粮行,又知这行里的规矩,王氏粮行往后要供应军粮,大事不可坏在你一人之手,往后十年,你不可开粮行,不得做粮食生意。”爨同知道,“你若不应,便以前个条件为准,莫非你已寻好了下家要从粮商乎”

    这纯属是逼着马氏娘子允诺不做粮食生意。

    这爨同知此时倒有些聪明了。

    马娘子眼看着对此并无异议,她竟要张口答应。

    李寇心道:“我要办大事,岂可无先猥琐发育的时间倘若教这些人掌握了渭州经济,我要收容流民,卖粮岂不要看他脸色这厮试图以王氏粮行垄断渭州粮食市场,此后必阻碍我,不可使之得逞。”

    为私心也该坏他们好事。

    李寇叫道:“莫非连买口粮也要定罪吗”

    爨同知还真就打这个主意。

    一旦马氏遣人买粮,那便寻个由头又做事。

    李寇这一口叫出,他大怒回头斥道:“小儿敢在公堂胡说八道,不怕三十杀威棒打杀了吗”

    李寇奇道:“我读书少,只有一事不解。马姑娘无所出,先不管是她的错还是王三的错,既逐出门,那便是受了惩罚。爨同知要求她十年不得从事粮食生意,也且不说堂堂同知威吓一个小女子,我只问爨同知,你也是读书的人吧不该比不上一个小女子,你也来与诸位立下军令,以你的官位担保,倘若你政令出错,你便该‘十年不得当官’,如何”

    王三叫道:“小儿懂甚么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李寇袖手嘲笑道:“我一个读书少的也知这话说的是什么,你懂什么不孝有三又知什么无后为大”

    王大浑家骂道:“哪里来的小娘生的乱放屁”

    李寇道:“确是个小娘生的在放屁。”

    那妇人并未听懂,竟道:“果然是个小娘生的。”

    王二浑家却说:“你这小厮,看她哪里是个姑娘家”

    “这位马姑娘算得上是个有见地的,嫁入王家么,也只当狗咬一口,我看她还是个姑娘家,不比你两个。”李寇回问爨同知,“同知乃是大人物,区区小女子能做到的,大人物怎可不先做到若不然,岂不有违读书人体面”

    爨同知道:“本官不与小儿诡辩。”

    “我看此事可以。”呼延灼趁机道,“既我与王氏有嫌隙,这点察一事,还要泾原路有司去,我这亲戚孤身一人,如今我要帮着照看,也好,如这小郎所言,同知也签下文书来——我这亲戚确无所出,她立文书理所应当。爨同知既坦然无愧,又不与此案有关,你便是签下个文书来,莫非怕行事有错不成”

    爨同知恼道:“与我何干”

    李寇不解:“既与同知无干何苦逼着一个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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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姑娘请留步
    李寇与堂堂同知当堂彼此质疑起来,可把满堂文武官员瞧惊讶了。

    寻常人家的小儿,哪个有胆量与同知那般争吵

    曲克与杨可世交头接耳,曲克说:“这厮莫不是以为单凭他这番好话便能取得个前途不成”

    杨可世道:“我看不像,这小儿若真有那心,他也该与仲古有讨好才是,你看他孤注一掷又满怀信心,我看他是自信的很。”

    曲克恍然大悟:“那小儿是个狠岔子。”

    杨可世笑道:“这就是了。”

    堂上无人喧哗,折可适叹口气,按着腹部道:“本官好好一次升堂,教你们搅扰成了甚么样子罢了,再有谁胡搅蛮缠,本官也只好请杀威棒来伺候。爨同知也须仔细了,无端让人猜疑你偏袒哪家,本官也不好看你面上有所袒护。”

    爨同知气道:“下官何处偏袒哪家”

    杨可世指着李寇说:“他说你偏袒王氏。”

    爨同知怒道:“小儿胡说怎可当真”

    杨可世道:“爨同知一肚子的书连个小儿都辩不过吗”

    曲克笑嘻嘻道:“没有杀威棒爨同知哪里能讲得来道理。”

    这两个一唱一和十分让爨同知无可奈何。

    文官是可以挟制武将,可他只是渭州同知。

    那两个却是泾原路的兵马钤辖。

    李寇此时不再多说只看着那官儿问案。

    折可适思忖片刻,既然马氏决意放弃合法所得的好处那便好判决了。

    他先问法曹:“你等依法有什么判决”

    李寇开了眼界,原本一直当堂官判案只须口中说话文书记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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