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谜案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案子却一点眉目也没有，专案组的人都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尤其是急性子小林更是如此了。

    欧阳石楠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遇到困难时会显得更冷静，更理智地分析案情，从中找到突破口。这不，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决定改变原先单纯追查线索的策略，准备另辟蹊径。

    所谓蹊径，就是再次把目光转移到陈强身上。欧阳石楠断定刺杀小刘的凶手同陈强是一个犯罪团伙的，他们都受这个人指使。再度谋害陈强是为了杀人灭口，而暗杀小刘也是为了杀人灭口。只要陈强肯配合调查，把幕后指使都说出来，那就好办了。

    主意一定，欧阳石楠就打电话把助手小林叫到自已办公室。

    小林听说要放弃追查杀害小刘的凶手，惊得直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这也不奇怪，因为一直以来大队长都是全力调查杀害小刘的凶手，冷不丁来这么一招，他哪能不又惊又疑呢！

    欧阳石楠看到小林那副吃惊的样子，脸上不禁掠过丝笑问：

    “干嘛这么大惊小怪，有什么不妥的吗”

    小林怔怔地说，“大队长，你脑子里怎么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来，你一直不都是强调要找线索把凶手查出来吗”

    “之前是这样的，但至今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也就只好改弦易辙了。”欧阳石楠面带微笑地说，“由于刺杀小刘的凶手没有留下有用的证据，我们迟迟找不到线索，所以逼得我不得不改变思路，从陈强身上下手，因为现在他是唯一的证据。”

    “大队长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认定这个凶手同陈强属于同一犯罪团伙，而且受同一个人指使的。”小林沉吟着说。

    欧阳石楠点点头，问道，“小林，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林答道，“其实，这个幕后指使者我们也清楚，他成天就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却不能抓他来审。”

    “没有证据，我们暂时只能这样了。”欧阳石楠无奈地笑了一笑，接着又说，“其实，他只是一个受别人指使的指使者而已。”

    小林眼里闪出丝诧异，急着问，“大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林，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欧阳石楠看着自已的助手，低声说道，“依我看，真正的头目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那他会是谁”小林疑惑地问，“大队长，难道你真的认为他只是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而不是黑老大”

    “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这起案子给了我启示，慢慢改变了这个判断。”欧阳石楠答道，“尽管他这人很阴险，但毕竟对朝夕相处的同事还是有感情的，怎么会忍心派人杀死他呢就算他不想让小刘供出自已的所作所为，还可以用别的方法办到。”

    “要是他不是黑老大，那就更难解释他为什么要指使别人来杀死自已的同事。”小林寻思着说，“大队长，我实在想不通。”

    “恰恰相反，这样更能解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欧阳石楠呷了口茶，看着小林说，“只一个理由，就




第217章 刑讯逼供
    “刚才说的是气话，大队长，只要你在警局一天，我就跟着你一天，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也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我都可以忍受。”小林信誓旦旦地说，“因为你是我最崇拜的人，真的！”

    “崇拜就不用了，只要你全心全意支持我就行了。”欧阳石楠哈哈一笑，“好了，小林，闲话就聊到这，我们开始工作。”

    小林点点头，接着就随同大队长一起往办公室门外走去。

    陈强的确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不管欧阳石楠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不管怎么刚柔相济恩威并重，还是迟迟撬不开他的嘴，始终都不愿意把幕后指使者供出来，这让欧阳石楠陷入了绝境。

    刑讯逼供这个字不经意地跃入了欧阳石楠的脑子里，如果可以采取这种办法的话，嫌疑人陈强就完全有可能把指使者说出来。然而，这只是一刹那的念头，根本就不可能付诸行动，因为这样做是违法行为。作为刑警大队长，他怎么可以知法犯法呢

    不过，小林跟欧阳石楠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也想到刑讯逼供这一招。他可不像大队长那样顾虑重重，心想只要能把案破了，就算到时候出了事，也顶多就是个挨个批，天塌不下来的。

    因此，审完陈强后，小林就跟着欧阳石楠来到了办公室。他瞧见大队长一脸愁眉莫展的样子，就把自已的想法对他说出来。

    欧阳石楠先是一怔，仿佛压根儿就没想到小林会说出这种话来，接着就神情格外严肃地说，“你这种想法很可怕，知道吗”

    “知道。”小林点点头。

    “知道，那你还跟我说这种话”欧阳石楠沉声道，“糊涂！”

    “可现在实在没办法，如果我们不这么做，就撬不开陈强的嘴巴，就拿不到需要的证据，就破不了案子，到时候怎么办”小林着急地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压力越来越大了，特别是你大队长，到时你怎么向钟局交差，怎么却应付公众的质疑”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知法犯法。”欧阳石楠斩钉截铁地说，“小林，我们是警察，不能干这种犯法的事，不管嫌疑人有多顽固，也不管任务有多紧急，我们都必须按规定办案。”

    “这我知道。”小林说，“可我们不这么做，就很难从陈强那儿拿到我们需要的证据。大队长，这一点你心里比我更清楚。闪舞”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这样干。”欧阳石楠毅然决然地说，“小林，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事了，我是坚决不会答应的。”

    小林了解欧阳石楠的脾气，知道他向来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就不会改变，更何况这还是违法的事呢。因此，他就不再劝了，不过心里已经有了自已的打算，决定要私下单独行动。

    “好，大队长，那我就不说了。”小林沉默了下说，“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继续审陈强。”欧阳石楠呷了口茶说，“不过，我们得改变下策略，如何来摧毁嫌疑人的心理防线，让他坦白交待。”

    “其实大队长你也清楚，陈强之所以敢跟我们对抗，就是因为有他的存在。换句话说，如果我们要想摧毁陈强的心理防线，那就必须先把他揪出来办了。这，大队长，你能办到吗”

    “目前还不能。”欧阳石楠照实说，“不过……”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没办法摧毁陈强的心理堡垒了。”小林急得打断大队长的话，“这案子真不知道要拖到哪家哪月。”

    “只要我们挖空脑子想，总会有办法的。”欧阳石楠像在激励年轻人，笑着说，“小林，你不要心急，办法总会有的。”

    “我急什么呀！”小林直截了当地说，“跟你说吧，大队长，我是在替你急呀。你看昨天下午钟局又来催了，又把你批了顿。”

    “批就批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欧阳石楠装出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呵呵笑道，“我都老油条了，多挨几顿批也没关系。”

    “别装了，大队长，我还不了解你。”小林盯着欧阳石楠说，“其实你最受不了的，就是领导的批评，因为这会让你很没面子的。更何况现在还有陶副局长在一旁看笑话呢，你受得了吗”

    “受不了，那也得受。”欧阳石楠脸上掠过丝无奈，“谁叫我办案不力呢，不管是钟局批我，还是陶副局长看笑话，我都没什么好说的。好了，小林，你也别难过，相信案子终究可以破。”

    小林点了点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欧阳石楠见小林不说话了，就笑着说，“小林，忙你的去吧。”

    小林苦笑着问，“还有什么要忙的，是不是又去审陈强了”

    “刚审过，再审也没必要，等想出办法来了再审吧。闪舞”欧阳石楠含笑着说，“要真没什么事，那就休息一下，这几天够累的。”

    “累倒没什么，关键是审讯迟迟没有突破，心里挺郁闷的。”小林照实说，“说真的，大队长，我心里挺急的。”

    “别急，慢慢来。”欧阳石楠安抚道，“好，就聊到这吧。”

    小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同大队长道了声别，就走向门口。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小林独自一人来到了嫌疑人陈强的牢房。他先是耐心地做嫌疑人的思想工作，希望他能够把指使他的人说出来，好争取到宽大处理，谁知这家伙根本就不睬他。

    最后小林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施行他的计划。这时候，他完全把欧阳石楠之前对他说过的那番话抛在了脑后，也顾不上法律上的规定，只一门心思想制服陈强，让他把幕后指使者供出来。

    然而，始料不及的是，小林非但没有达到目的，反倒惹来了麻烦，因为陈强通过陶建林上告，说小林对他刑讯逼供。

    欧阳石楠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吃了一惊，赶紧把小林叫到自已办公室问起来。他多么希望小林会矢口否认，谁知他竟然承认了。

    “糊涂，糊涂，你太糊涂了！”欧阳石楠拍桌吼道，“之前我再三叮嘱你一切要按法规办事，不能刑讯逼供，可你竟然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竟然做出这种事来。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队长，你要骂就骂吧，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小林抱歉地说，“我知道这事会给你带来负面影响，所以我向你道歉。”

    欧阳石楠见小林这样，不知怎的，心就一下子软了，叹了口气说，“小林，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一把才这么做，所以我不应该冲你发火。再说事情都这样了，就算发再大的火也不管用了。”

    “没错，大队长，我的确是想帮你拿到证据。”小林嗓音低低地说，“我想，只要陈强招供了，就算我受到处罚也值得。让我没预料到的是，这家伙竟然这么顽固，刑讯也没有把他的供逼出来。失败，我算是彻底失败了，不仅自已得受惩罚，还把大队长你连累了。对不起，大队长，请原谅。不，我求你原谅我。”

    “不，小林，我不仅要原谅你，而且还要感谢你，因为你是一心一意帮我的。”欧阳石楠真诚地说，“刚才冲你发火，是我的不对，还请你不



第218章 酿成大祸
    “是呀，你应该料到接下来会怎么样，我也就不多说了。”钟局长神情凝重地说，“现在我担心的是，对手会利用这个机会打击你，以此来阻挠你对案子进一步的调查和取证。”

    “钟局说的是。”欧阳石楠点点头，“我想，对手应该会利用这个机会来攻击我们，最终达到接管专案组的目的。”

    听到这儿，小林忍不住插嘴道，“钟局，大队长，你们是说他会把我们赶出专案组，再由他的人来接管。”

    欧阳石楠点点头，却没说什么，把眼睛看向钟局长。

    钟局长缓缓啜了口，然后才沉声说道，“没错，这种可能性很大，要不然他也不会咬着这事不放。”

    欧阳石楠问，“钟局，你估计他会怎么利用这件事”

    “至少会让小林离开专案组，至于你，我也难保证，毕竟你是小林的直接领导，是负有监管责任的。”钟局长皱着眉头说，“不管怎么样，这次对我们这方都是相当不利的，得做好准备。”

    小林自责道，“钟局，大队长，都怪我一时糊涂酿成了大祸。”

    “小林，你也不要这么自责了。”钟局长温和地说，“再说现在自责也无济于事，关键是要想办法来应付对手。”

    欧阳石楠附和句，“是呀，钟局说的对，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应该想办法来应付对手的进攻，尽量争取一个好的结果。”

    小林明白大队长在安慰自已，在激励自已，因此打心里就感激他，不过嘴上却不说。默然片刻，他态度坚决地说：

    “钟局，大队长，不管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努力去做。别说离开专案组，就算要离开警局，我也愿意。说句心里话，我不想连累大队长，也不想让钟局你为难，我愿意承认所有责任。”

    “好了，责任的事到时再说，现在你做你该做的事，其它事就不要管了。”钟局长含笑地看着小林，“你是个很出色的年轻人，我们都需要你，只要你不断地进步，以后会成为骨干的。”

    小林表态道，“谢谢钟局的鼓励，我会努力的。”

    “好，那就说到这吧。”钟局长瞅着欧阳石楠说，“这审讯陈强的事就暂时搁一搁，先把小林这事处理好了再说。”

    “好，钟局，我听你的。”欧阳石楠点点头，接着又问道，“钟局，小林的事需要多少时间，应该不会拖太久吧”

    “不会的。闪舞”钟局长不假思索地说，“等过会儿我跟陶副局长通了气，把开会的时候定下来，然后就通知你。我想，有可能今天晚上就开会研究这件事，最迟也不会拖到后天。”

    欧阳石楠边起身边说，“好，钟局，那我就安心等你的通知。”

    “那就这样吧。”钟局长看着欧阳石楠说，“欧阳，你现在就开始思考对策，以便到时从容应付，同时也要做最坏的打算。”

    “是，钟局。”欧阳石楠郑重地答句，“那我们走了。”

    小林同钟局长道过别，就跟着欧阳石楠一块朝门口走去。

    其实，钟局长也知道要跟陶建林取得一致意见是非常困难的事，甚至可以说几乎不可能，但他还是要这么做，算是履行一把手应该履行的职责，好让对方没话可说。

    果不其然，陶建林不同意钟局长的意见，他坚持认为小林的行为非常恶劣，给本局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不严惩不足以平息舆论，不足以警示其他人，因此他提出要开除小林的公职。

     



第219章 接受处分
    欧阳石楠明白陶建林的意图，就是要借机把他排除专案组，不要让他行使刑警大队长的职权，这样他就可以安排心腹来重组专案组，审讯陈强，按照他的愿意了解梁振刚鄢铁生小刘等命案。

    说实话，欧阳石楠打心里就不愿意看到陶建林的阴谋得逞，因为这无法让罪犯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也无法彻底铲除这股黑恶势力。然而，现在把柄被对手抓到，倘若不做出一定的妥协与让步，会让自已陷入更被动，到时候保不住小林，自已也很撤职。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只要保住了小林，保住了自已刑警大队长的职务，不久的将来就会有机会东山再起，可以继续跟对手斗，直到把他打败，让真相大白天下，让罪犯受到应有的惩罚，以维护法律的尊严，同时彻底铲除这股黑恶势力，以保护一方的安宁。正因如此，欧阳石楠决定接受陶建林的提议。

    然而，小林气得呱呱直叫，这倒不是因为自已受到了不公正的处罚，而是气陶建林借机打压大队长，至于他本人，是愿意接受一切处罚的，哪怕是被开除公职也不在乎。到这时候他更加后悔自已的所作所为，因为连累了大队长，连累了整个专案组。

    末了小林实在沉不住气了，就赌气地说句，“钟局，我愿意接受开除的处罚，只要大队长没事，只要专案组不重组。”

    钟局长看到小林这股甘愿牺牲自已的气魄和精神，越发欣赏这个德才兼备的年轻人，也更加喜欢他了，却沉默不语。

    欧阳石楠也被小林的话感动了，知道他这样说完全是为了自已，然而他不允许他这么做，就把脸一肃，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