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你的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艾鱼
随后对她挥了挥手:“拜拜。”
直到车子转弯,言畅才转身进了楼里。
在路上司以深很自然地和沈越斌交谈了几句,了解到了这个人现在在国外的研究所工作,算是个厉害人物,也搞清楚了他和言畅确实是从小就认识,两个人的父亲有过命的交情。
过了会儿,沈越斌突然问他:“不知道司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司以深笑了下,“武警。”
沈越斌似乎有点意外,侧头看了司以深一下,司以深翘着唇笑问:“怎么感觉不像”
沈越斌很温和地带着笑意回道:“没有。”
之后两个人又零零散散地聊了一些话,反正有司以深在,想冷场都有点难。
最后司以深把沈越斌在招待所门口放下,随即离开,车刚开出去,他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言畅这会儿正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是他的来电,她微叹了口气,接起来。
司以深说:“把你哥安全送到了。”
言畅又向他道了声谢,司以深有点无奈地“啧”了声,“我不要谢谢。”
“就当你欠我一次人情了吧。”
言畅:“……”
“你又在设什么圈套”她警惕道。
司以深低笑,“我设什么圈套了我就说你欠我一次人情,以后补给我就好了。”
“不过至于怎么补……到时候再说。”
言畅:“……”心眼儿和花花肠子她是玩不过他了,她也懒得和他计较,只是问他:“你到哪里了”
“中山路,快到家了。”
“嗯,开车小心,注意安全,没什么事我挂了。”
“诶……”司以深急忙说:“我还有话没说呢!”
言畅刚要挂掉通话的动作一顿,她坐到床边,问他:“那你说。”
沈越斌已经到了住的房间,他拿出手机来给言畅打电话,但语音提示给他的是“请不要挂机,对方正在通话中”。
不知道为何,沈越斌第一反应就是司以深正在和言畅通电话。
他没有多等下去,直接挂了电话。
言畅这边刚提示有新的电话,她正要对司以深说先挂掉,她接个电话,然而沈越斌的电话就自己挂断了。
司以深话说了一半,问:“怎么了”
言畅回他说:“没事。”
“你刚不是说有话要说”
司以深“唔”了下,“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就想和你多打会儿电话。”
言畅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电话费不要钱的吗”
“市话一百分钟免费。”他洋洋得意。
行,你有理。
“可是我要休息了。”
司以深沉默下来,片刻,他的语气没什么变化,说:“好,那你睡。晚安。”
言畅没想到他突然这么好说话,一改他平常的作风,让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一时也忘记了挂断通话。
司以深在等她挂断电话,但言畅迟迟没挂,他突然又笑了起来,忍不住又要逗她:“怎么舍不得啊舍不得就陪我多聊会儿。”
言畅:“……”
司以深的话音未落,她就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谁舍不得了。
言畅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中想起今天晚上她接到汤云涵电话后正巧被他听到她当时说话的语气……
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咄咄逼人
言畅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怎么想都无所谓,和你没有关系。言畅,你要知道你该做什么。”
司以深晚上躺在床上,一只手臂被头枕着,他盯着天花板愣神。
他能敏锐地感觉出来言畅吃完这顿饭后对他的疏离来,他大概也能隐隐猜出来是因为什么。
而她的身边,现在不止一个他。
还有那个青梅竹马的哥哥沈越斌,或许在工作上她还会遇到其他爱慕她的男人。
啧。
司以深翻了个身,心想,这有点挑战啊。
第二天一大早司以深就回了队里,开始为接下来的武警狙击比武大赛做准备,每天他都会抱着他的狙.击.枪训练,100米打牙签,500米射苹果……每天都会用站、趴、蹲……各种姿势射击。
有时候趴在一处地方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一动都不动。
不管日晒还是雨淋,他都雷打不动地训练。
当年言畅一声不响地离开,让他一度消沉。
因为家世的影响,他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军人,但最终促使他坚持下来考进军校的不是梦想,是她
8.岁月神偷03
司以深既然见到了言畅,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她走。
两个人沿着墓园的路往外走,他问她过来看谁,言畅平静地说:“我父母,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你呢”她撇头,看向他。
司以深心里很惊讶她父母去世的消息,因为高中那会儿言畅时不时就会和他说她父母怎么样怎么样,他曾经一度还特别羡慕她,觉得她之所以这么温柔有教养,全都是因为她生在一个幸福又和谐的家庭,父母带给她的影响颇大。
尽管司以深对这件事情很意外,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笑了下,回她说:“我也是来看我父母的。”
言畅露出震惊的神色,她完全没有想到他的父母不在人世了。
司以深很自然很平和地说:“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
虽然高中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特别好,但他从来没有跟她提过这些,那时她还总是跟他说她妈妈又碎碎念她什么了,她爸爸又给她讲什么大道理了。
可那时的她根本不知道,她跟他说的那些,对他来说,是这辈子都无法拥有的。
他会羡慕,也会难过。
原来,她一直都在他的心口上插刀子。
言畅觉得很过意不去,对他说了句对不起,“上学那会儿不知道你父母不在人世了……”
“不用道歉,”司以深说:“我是很羡慕你们一家人的生活,但我也很开心你能告诉我那些,因为我听了也会开心。”
“真的没觉得受伤。好了你,”他用开玩笑地语气有点无奈地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对我说谢谢和对不起啊”
司以深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说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言畅微微撇嘴,抿着的唇终于有了点笑意。
两个人从墓园出去,在要去开车的时候司以深问言畅:“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
言畅暗自咬了咬嘴巴里的软肉,下意识地拒绝说:“不了吧,我……”
司以深说:“这么狠心的吗过了今天我们可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了,我要参加一个狙击比赛。”
言畅却笑了起来,“哦。”
“那祝你……比赛顺利。”
“唉,”司以深把军帽摘掉,说她:“你也太敷衍了点吧”
“好了,就当陪陪我了行不我好不容易请了假出来的。”
言畅还未说话,他就又说:“前几天那个人情,补给我,就现在,陪我呆会儿就当你补给我了。”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言畅:“……”行吧。
司以深在前面开着车,言畅在后面跟着他,最后两个人去了公园里,
他开车的时候戴了墨镜,再加上他这一身的穿着,在停车位停好车一下来就招来周围很多人的目光。
司以深像是没有察觉到,径直走到刚下车的言畅身边,言畅四处望了下,下午来公园里玩的人还不少,问他:“去哪儿”
“随便走走。”
言畅就挎着包,和他一起沿着路往前走。
最后两个人在沿河的草坪上找了处地方坐下来休息,言畅看到周围有带着孩子来玩的父母,甚至还有已经步入中年的子女带着上了年纪的父母过来散心。
她心生感慨,说:“不管多大,只要父母还在,就永远可以是孩子。父母没了,就只能逼迫着自己成长。”
司以深开玩笑:“照你这样说,我生下来没多久就不是小孩子了。”
言畅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他总是这样,能成功把她气到。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言畅的双手撑在草地上,上半身后仰,她微微仰着头,迎着快要落山的夕阳的光芒,闭着眼睛。
司以深扭头凝视了她几秒,随即摘下墨镜来,给她戴上。
言畅蓦然睁开眼睛,就撞进他盈满笑意的眸子里。
她下意识地想要摘下来,司以深拉下她的手,说:“挡紫外线。”
言畅提醒他:“太阳都要落山了。”
他的眉尾微扬,话语带着笑,“你戴着好看。”
言畅把墨镜用手指往下勾了下,往上翻着眼睛看他,最后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切”了声。
他抬手帮她把墨镜推回去,言畅透过镜片看他,男人嘴角上扬着,很随意很松散地笑。
他撇过头,看向前方。
有那么一瞬间,言畅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潘文婷那天看到他笑会摔倒。
是真的迷人。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本人并不自知自己只要勾一勾嘴角,就能让别人沦陷进去。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能笑的这么好看。
言畅暗自撇嘴,就这样戴着他的墨镜,和他一起看日落西沉。
而她的脑海中却闪现过他们之前躺在草坪上的场景,那会儿他总是会把自己的棒球帽遮在她的脸上,替她挡着阳光。
她最喜欢拿东西挡着眼睛躺在草坪上晒太阳,眼睛不会被刺眼的阳光照射到,但全身都是暖烘烘的。
她特别喜欢那种暖洋洋的感觉。
两个人谁也没有多说话,就只是坐在一起,看夕阳。
哪怕一直在沉默,却早已没有了重逢后第一次一起吃饭时的尴尬和不自然。
恍若回到了高中时代,他们也曾经无数次这样安静地呆在一起,享受着周末惬意的下午时光。
后来有个小皮球滚落到了司以深的旁边,他捡起来,左右瞧了瞧,看到一个小女孩正犹犹豫豫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小姑娘梳着双马尾,大眼睛看看司以深手里拿的皮球,又瞅瞅司以深,脚步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着。
司以深笑着问她:“是你的小皮球吗”
小女孩点点头,她慢慢吞吞地走过来,想要从司以深的手里拿走皮球,司以深又起了玩闹心,他的手往旁边一躲,笑着说:“怎么证明它是你的呀你叫叫它看看它会不会应声。”
小女孩委屈地瘪起嘴巴,觉得这个叔叔有点无赖。
司以深见情况不妙,刚要把皮球还给小丫头,言畅就从他的手里把皮球拿过去递给了小姑娘,“来,给你。”
“谢谢阿姨。”
“乖,”言畅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去玩吧。”
小女孩本来都转了身要离开,但最后又扭回头来,对司以深说了句:“谢谢解放军叔叔。”
司以深瞬间哭笑不得,“丫头,”他指了指自己的肩章和臂章,很正经地对小女孩说:“叔叔不是解放军,叔叔是武警,中国武警战士。”
小女孩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乖乖地说:“好。我记住了。”然后对司以深鞠了一躬,“谢谢武警叔叔。”
说完小女孩就转身蹦跳着抱着她的小皮球跑远了。
言畅在旁边忍不住笑,司以深回过头来,她就撇开头,继续笑。
重逢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笑的如此灿然,司以深问:“有这么好笑吗”
言畅强忍着笑转回身,微微歪着头对他说:“好笑啊,解放军叔叔。”
司以深对她这样调侃很无奈,只能无语地用舌尖抵了抵腮,哼笑了下。
言畅问他:“你们是不是经常被人误以为是解放军啊”
司以深点点头,“嗯。”
“其实很多人都搞不清楚解放军和武警是不一样的,他们只是看到都穿军装,所以下意识就以为是解放军。”
言畅没有再说话,她若有所思了几秒,随后露出一丝笑容。
在夕阳隐匿在地平线的那一端时,司以深看了眼时间,站起来,言畅还坐在草地上发呆,他伸出手来,对她说:“不早了,我要回部队,起来吧。”
言畅仰头看过来,随后摘下他给她戴好的墨镜,放到他的手心,笑了笑,“你先走吧,我再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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