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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求你莫寻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丹青手

    沈修止垂眼静默了片刻,终是扶着树站起身,慢慢往那处走去,“我自己可以。”

    似玉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心中多少疑惑他要怎么洗漱。

    沈修止走到似玉身旁,似很不放心,又冷着声警告了句,“你离远些,不准看我。”

    似玉多少有被这眼神伤到,好歹一路同行了这么久,他看自己的眼神却还是这么冷冰冰,没有半点温暖,比她以往的邻居还要难相处。

    似玉有些幽怨地瞅了他一眼,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儿往一旁走去。

    等他走了便又转头看去,见他往极远处的溪水旁走去,还寻了一处大块的岩石旁避着,不由满脸不开心地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没看过……”

    好在沈修止听不见,他要是知道自己身子早被看光了,可能会怒到连天都掀翻了去……

    沈修止极为吃力地走到溪水旁,正要用冰冷的溪水清醒一下,却不防一个动作便天旋地转,径直栽倒在溪水里。

    似玉这厢还伤心此人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忽然便听“噗通”一下落水声,她连忙转身跑去,果然见他又晕倒了……

    这人真真难搞,她给他洗不乐意,非得自己来,什么都要自己来!现下好了,又晕倒了,这般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他挥霍!

    似玉只觉自己操碎了心,连忙跑去将他从水里拖出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只有些许微弱的气息了。

    她不由仰天长叹,难过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这块肉真的好难吃到,又凶又会折腾,都快生生累死灵怪了。

    似玉抱着他满面愁容,低落了许久,见他衣衫湿透,面色几乎苍白到透明,想了想还是低头贴上他的唇瓣,启唇渡以她最珍贵的灵气,为他保命。

    他的唇瓣虽然失了血色,可贴上去还是极为温软的,那感觉不像是看上去那般棱角分明,反而极为温润柔软,唇瓣微启那清甜的野果香气伴着清冽的男子气息缠绕上来。

    似玉好奇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瓣,果然有果子的清甜滋味,想来是早间吃得果子残留在唇瓣上的。

    灵气渡入,沈修止的身子慢慢回暖,他长睫轻轻一颤,意识渐渐回转,感觉唇瓣上有什么东西触碰着,像一只兽类正小心翼翼舔着,舔……!

    沈修止猛然睁眼,瞧见了似玉当即一把推开她,似乎满是惊怒,“你竟……竟然……!”

    他平生头一次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这个女人,唇瓣上还残留那湿润的触感,沾染女儿家若有似无的幽香。

    他一个修道之人被妖女这般欺辱,如何能受得了,一时间只觉头痛欲裂到了极点。

    似玉被凶巴巴的肉突然推开,不由伸出小舌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神情颇有些意犹未尽,见他脸色不好,只得收敛一些,“你的衣衫都湿了,脱下来晾晾干罢。”

    沈修止闻言脑中又是一阵晕眩,再没有力气和这色胚多纠缠一刻,暗自深吸几口气,强行平稳下来,直伸手狠狠擦拭了几番唇瓣,冷冷的声音中带上一丝隐怒,“不需要!”

    似玉蹲在一旁看他半晌,到底还是没得法子,总是这般闹别扭,也不知为何

    她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自然也不知晓该如何处理,一时也只能由着他,可由着他的结果便是风寒入体,还没到半夜就又发烧病倒了。

    夜半风大,似玉只得将他拖回到林子里,在一旁燃了火堆。

    她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间,非常烫手,正不知该怎么办时,他似无意识呢喃,这声音太过虚无缥缈风风一吹便散了,只依稀听见了“水”字。

    似玉连忙跑去溪边用手兜了些水,小心喂到他嘴里,轻声道:“水来了……”

    沈修止尝到了冰冷的水,朦朦胧胧似有些清醒过来,抬眼见是她神情有些




58.第6章
    小可爱的订阅比例未到, 防盗时间过后可看。  瘦姑娘头先便想做杂役, 这路探得是清清楚楚, 当即便给似玉指了去处, 便是道观的后门, 离这正门相差极远, 山路又不好走, 常人要去大抵都要绕上一整日,好在似玉跑得快, 没多久便到了后门。

    道观后门也是成堆的人,不过没有前头那般有秩序, 到处是人挤人,里头参差不齐什么样的人都有,也不似面前那些人光鲜亮丽,和似玉这一身老旧的衣裳很是搭配,她一看便觉自己来对了地方,兴冲冲挤进了人群里头。

    前头的管事娘子模样颇为魁梧, 那嗓门一吼便叫吵吵嚷嚷的人群都安静下来。

    招收杂役没这么多要求,有得力气会干活便能轻松过了关, 可轮到似玉就难了, 她这面皮模样一瞧就不是个会做事的人,倒像个养在院里的姨娘,还得旁人伺候。

    管事娘子上下打量了眼似玉, 有些不满意, “你以前都做过什么”

    “我看过门, 有时候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地守门,只要进门的坏人我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就好比那些孤魂野鬼,每一只她都叫得上号,就是……就是拦不住。

    管事娘子:“……”

    管事娘子默了一阵,才开口劝道:“姑娘,我们这处招得是干活的人,要不,你还是去别处看看”

    似玉闻言心中一急,学着瘦姑娘刚头的语气,泫然欲泣求道:“大婶子,求您可怜可怜奴,奴家刚从山里出来没别处可去,奴家什么苦活脏活都能做,求您给口饭吃便好。”

    大娘闻言还是不信似玉是个会干活的,可这面皮身段生得太好了,现下道观只有他们做杂役的个个灰头土脸,瞧着可不够体面,留着倒也算给他们装添装添门面,也没什么坏处,便大笔一挥将似玉的名字写进了册子。

    似玉见自己被留了下来直感觉做梦一般不真实,这头能进来,可不就说明她是个有造化的灵怪,如今都能和凡人一道干活了!

    可似玉不知,浮日观需要的杂役是很多的,这么来说罢,这头来应征杂役的,除了老弱病残干不得活的,其余基本都能被留下来,可即便是这样,似玉都险些被剔除出去,可见她的造化有多坎坷,比之凡人是完全输在了起跑线上,若不是还有装饰这一功用,恐怕是真真会饿死在深山老林里头。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道观也有道观中的规矩,他们虽然不用像大户人家里头,那样随身伺候着老爷夫人们,可道观里头的弟子千千万,衣食住行,日常扫除都是需要杂役的。

    浮日观不同于寻常道观,当今天子极为信奉道教,给了浮日无上尊崇,是以浮日观的规矩极为严苛,其中最忌多嘴饶舌、走路一顾三望、行止不得礼数等,礼教之严堪比王侯府邸。

    似玉一进来便被分去了最容易上手的扫除一支,换下了老旧的衣裳,穿上不修身的粗布衣裳,身姿倒没原先那般凹凸有致,不过那张面皮一瞧还是彻头彻尾的狐媚子,穿得再朴素都还是打眼的。

    这便导致似玉在这处也不受待见,一来便收了孤立,没几个愿意和她说话,总是在背地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过她听如花碎嘴惯了,早早练就了一身充耳不闻的绝技,旁人见她没怎么搭理,又确实是个认真干活的,闲言碎语便慢慢少了。

    只这扫除不是一个轻松的活,扫个庭院都要花上一整日,极为费力,她不过是一个门前摆件,走路都不太稳,拿扫帚扫地便更显动作不利索,每每起早贪黑才能把活干完。

    似玉这日刚洗漱回来,便见同屋三人兴致勃勃在扯话头,“姐姐今日去了前头可曾见到沈公子,可有和他说上话”

    似玉有些好奇,她才来没几日,这沈修止可不止听了一两回,这人是观中的第一大弟子,年纪轻轻就可以替道观中的师者教导其余弟子,道心极稳,天资过人,是万千弟子的习学目标。

    三千一脸遗憾,“他哪是我们能见到的,便是观中弟子也没有全见过他的,我今日不过是去前头扫除一日,哪有那个好运道,再说了……便是真碰到又哪敢与他说话”

    “那可不一定,姐姐生得这般好颜色,说不准哪一日碰上了,他会先和姐姐你说话呢”

    三千闻言嗔打了那口不择言的柳絮,脸颊泛上薄粉,“你可莫要揶揄人,留心往后我再不理你”

    柳絮以袖捂口往后躲去,“妹妹说得可是实话,姐姐竟还不乐意听了,真真叫人伤心。”

    一旁翡翠当即附和,“姐姐本就是我们这处长得最好看的,我看外头的人只知晓施梓漆芙蓉颜色好,若是见到了姐姐,这名序恐怕要倒着排呢!”

    三千的面皮确实生得好,精致小巧的五官,细白的面容,活脱脱一个清纯小白花,看着便让人生了小心呵护的心思。

    正是似玉最中意最想要的面皮,不过翡翠这话却有些夸大了,若说三千胜过似玉倒还说得过去,可拿去跟施梓漆比较,那根本没法比,两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就拿那清丽脱俗的气质来说,哪个和施梓漆一比都能被衬成庸脂俗粉,绝无例外。

    三千闻言心头窃喜,施梓漆是谁呀,那可是天之娇女,虽有些自知之明,可能与她一比也是荣幸,一时间面上的笑压也压不下,直拿起指头轻点前头两人娇声道:“你们呀就会拿我取乐子,也不管我面皮子浅不浅。”

    这话一出她们便笑得花枝乱颤打闹起来,若是叫男子瞧见自然天真烂漫桃花色,颇为移不开眼,可似玉是个母的,还是个无趣的摆件儿,完全也不晓得她们在笑闹什么,咣当一声便推开



59.第7章
    小可爱的订阅比例未到,防盗时间过后可看。  是以她每每只能凭自己的本事在马车后头紧紧跟着, 那么小小一只一直锲而不舍地跟在后头追, 便是石头做的心也该化了。

    一众弟子忍不住私下里喂她吃食、逗她玩,后头见沈修止没说什么, 便大着胆子把她装进篓子里带着一道走了。

    那日当众领罚过后,尤醨一路上言行多有收敛, 不敢再出言无状, 唯恐惹了沈修止的责罚, 只是一路还是与子寒相看两生厌,连带着对似玉也极其厌恶。

    似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混进他们之中, 为爪子省了不少力气,只唯一一点不好的,便是脑袋上的毛快被撸秃了, 本来是极蓬松漂亮的毛发,现下掉了不少,让她有些不开心。

    正想着, 一弟子又拿着肉干在她眼前晃,“小球儿,吃肉干啦, 很好吃的,快张嘴吃一口。”

    似玉小小一只趴在倒放的竹篓上一动不动,见了肉干也是懒洋洋的, 很是没精打采。

    一旁的子寒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扁扁的肚皮, 十分忧虑, “它肚子都是扁的却又不吃东西,这可怎么是好”

    似玉伸爪揉了揉自己的扁肚皮,这一路上没有香火吃,身子也确实虚了,可肉干、野果子只是可有可无的磨牙之物,又如何比得上香火可口,一时间精神越发萎靡地趴着。

    “想来是不吃这些罢”一弟子闻言琢磨道。

    “可我们什么东西都喂过它了,它都不喜欢,按理说这种兽类应该是喜欢吃肉的呀,怎么就一口不吃呢”

    “我瞧着这样下去不行,咱们再找不来它喜欢吃的东西,它可真的会生生饿死。”

    似玉闻言越发焉巴巴,直勾勾看向远处的沈修止,一脸垂涎欲滴,若是能玷、污掉沈修止这样的极品,定能狠补一番身子。

    可惜沈修止一直不曾搭理她,他眼中仿佛只有修道,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这倒不怕,她也没指望他能自个儿同意这事,可怕就怕在,她跟了这么久却摸不到他的弱点。

    一行人中唯他是主心骨,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都是问他,从来没有一次难倒过他。

    山路凶险,官道又多流民土匪,世道极为不安定,可他们一路走来却极为太平,什么事也没有遇上,甚至连打雷下雨这样的恶劣天气都不曾遇到,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心里推演过一般,轻易便避开了这些麻烦。

    似玉曾好奇他的路线为何频频变化,还特地趁他们入睡时去他原先要走的路探了探,见之情形让她心头大骇。

    原本他们要行的路出现了塌陷,巨大的深坑塌了整条山路,如悬崖般深不见底极为可怕,若是他们走这条路必定逃不开!

    若说一次巧合便也罢了,可后头几次皆是如此,每一回他改变路线,似玉都去探过,没有一次出错。

    什么人能未卜先知,将接下来发生的事都推算得明明白白!

    便是仙人也无法事事知晓,这如何不叫人心生畏惧

    一弟子见似玉这般直勾勾盯着沈修止,不由朝子寒小声嘀咕,“你捡的这只兽倒是会挑人,瞧它一直盯着师兄瞅。”

    子寒顺着似玉的眼神看去,果然正对上了沈修止,一时满脑问号。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小球儿怎么说也是只母兽,喜欢师兄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一弟子琢磨了番,开口提议,“我瞧着小球子心情不好,若是师兄能抱一抱它,说不准它就有胃口吃东西了。”

    “你疯了罢,谁敢去让师兄抱球子,你敢吗!”另一个闻言满眼惊讶道。

    那弟子看了眼远处的沈修止,吓得肝胆俱寒,当即正色道:“我刚头说了什么吗,我不记得了!”

    “……”

    似玉被他们围在中间吵得脑袋嗡嗡响,只得从篓子上一跃而下,耷拉着大脑袋走到树旁继续趴着。

    众弟子看着这焉巴巴的毛球也有些无计可施,只得在搜寻捕猎时,顺便给它找喜欢的吃食,免得这稀奇玩意儿饿死了。

    似玉见他们分散而去,依旧焉巴巴地趴着晒太阳,忽而闻到了可口的气息,远处施梓漆正从盒子里拿出的香火一一摆开晒着。

    受潮的香火有些失了原来的味道,可她依旧看得口水直流。

    施梓漆和尤醨两个姑娘家惯来喜净,每每与她离得极远,不喜她靠近。

    她起身微微靠近了些许,蹲在一棵树旁直勾勾地看着她们,模样很是可怜巴巴。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看她太可怜了,施梓漆在阳光下摆晒了香火,便站起身往沈修止那处走去。

    施梓漆起身,尤醨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坐在那,当即也跟上她一道走去。

    施梓漆行至沈修止身旁,见他看着手中的罗盘,不由开口关切问道:“师兄,现下快至冬日,天寒地冻行路难免艰难,前头又是枯崖谷,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沈修止手中的罗盘抖动得十分厉害,里头磁针转动极快,似乎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干扰着,他抬眼看了眼远处,眼里依旧从容平静,“无妨,枯崖谷虽然凶险,但只要在天黑之前出谷,就不会有问题。”

    施梓漆闻言自然放心,微微垂首难得有了些许女儿家的羞意,小声道:“师兄,我和师妹想去附近溪旁净脸。”说是净脸却也不全是,和这么多男子一道赶路,难免有诸多不便,姑娘家又爱干净,想擦拭下身子也是正常。

    沈修止微微颔首,“你们自己小心。”

    施梓漆二人离去后,林中便只剩下了沈修止,他一向对自己视而不见,倒也不用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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