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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寻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自情者

    “我今天真是心软了,张闲,唉!看到这小子撑过来,想起八年前的自己,也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赵匹悄悄抹眼泪,张闲看得一时无语,他本能感到事情没赵匹说得这么简单。

    他跟赵匹相处过些日子,知道这人无利不起早,一颗良心比锅底还黑,不可能做出这种善心举动。

    眼角余光偷偷扫到张闲面上狐疑神色,赵匹内心也有些急躁,他表面垂泪,心中却在快速计较。

    沉吟半晌,两人俱都没有率先开口,赵匹打了个哈欠,这夜色一到,得赶紧睡才行,不然一会儿就饿了。

    “张闲,早点睡,今天李种这小子不错。”

    边说,赵匹便靠近张闲,唬得那张闲背后一寒。

    然而赵匹下一个动作,直叫张闲寒毛耸立,这人离近他后,居然伸手纠了他干瘪的屁股蛋子一把。

    张闲一时冷汗狂冒,心中疑窦消散大半。

    斜眼一瞧,赵匹这才安心,他恋恋不舍的收回手,躺在地上痴痴望着张闲。

    张闲大骇,赶紧走了。

    李西来这边,李种错愕地捧着两馒头,不知那赵匹搞什么鬼他会发好心,太奇怪了。

    勾勾手,李种走近。“不要忘了。”

    轻风拂面,李种面上微有些淡红,听到李西来的话,他连忙点头。

    “那好,你走吧,我倦了。”

    “可是,这,你应该吃点东西。”

    李西来不屑望来。

    “这馒头和赵匹没关系,是我今天讨来的钱,他在王二铺子里买的,你多少吃点,身子好的快些。”

    红着脸,李种凑近李西来。

    睁开眼睛,李西来定定出神,沉默片刻,他平静地点点头。

    腹中满足,这是三天来第一顿饱饭,李西来此时已脱了险境,他的身子只会越来越好。

    夜色沉沉,偶有几声鼾声响起,看来这些乞丐,大都还没有睡熟。

    此刻时间尚早,没那么容易睡着,况且一个乞丐,吃了上顿没下顿,贱命不如狗,又如何能安睡

    李西来幽幽一叹,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到这种田地,之前羞辱历历在目,当那泡尿撒下之时,他心中竟起玉石俱焚的念头。

    说来可笑,他李西来,想要和一个贱格的乞丐,以命换命。

    劲力不存,枪术无枪,两条臂膀一旦卸去,自己居然会脆弱到这种地步。

    如果练了些拳法,修了老姜那看不上眼的技法,即便自己是个七八岁的稚子,两条狼狗,一个赵匹,足为惧

    屠神枪术,威能恐怖,然而施展之器,有所门槛,便如今日,在李西来猝不及防间,一连串的不幸降临于头顶,致使他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心中哀叹,‘为何落到这种地步’

    ‘我李西来,绝不会再有这种日子!’李西来淡淡一笑,心智于蓦然间,飘升几分。

    经绿珠脱胎,李西来身体中恐怖的自愈能力初见端倪,当时间走到子夜,他又感觉好受许多。

    异于常人的五感,也逐渐回显,虽比不上青年的自己,但他现在一朝返稚,可想而知,当十年过后,李西来重新成长,恐怕会比当初,过甚数倍。

    四更三刻,庙内鼾声如雷,漆黑的景象中,一个瘦弱的影子站起,他小心避开熟睡的乞丐,走向李西来。

    “李西来”

    “走,离开这里。”

    李种面有惊色,离开这个选择他想过,可一个小乞丐,脱了群,纵有自由,却不见得是件好事。

    “你还想受他们的奴役吗”

    黑暗之中伸出一只手,李西来眼睛闪烁着亮芒。

    “我不想。”

    另一只粗糙的手伸来,被李西来反手握住,墨色里,李种脸上带着嫩红,恢复五感的李西来恰好看到。

    临出门,李西来回身一望,脑中诱人的想法盘旋,可时机终究差些,他现在身子未愈,乌绝虽然已有响应,可强行取出,对他不是一个好结果,而有些性命,是他的,不会跑。

    两人走出破庙,李西来还有些行动不便,或许完全恢复,尚需两三天。

    “我们去哪里”

    手心发热,李种扶着李西来,借着一点月光,艰难分辨方向。

    “城里,只要过几天,一切都将不同。”

    迥异于之前,此时入耳的清朗之音,在李种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使他不由靠近些李西来。

    步子迈动,才走了不久,夜晚的凉风带来缕缕腐臭和土腥味,李西来也发觉周围模糊的景色,有些熟悉。

    “前面是哪里”

    “是乱葬岗,要进佛山城,这条是必经之路。”

    后半夜,阴气极重,遑论乱葬康周围,白日里李种都是躲得远远的,现在他更是心中惊悸。

    李西来笑了笑,拍了拍李种脊背,让他面色舒缓许多,两人不发一言,步子默默加快。

    才走两步,刚接近乱葬岗,立有嗫嚅声响起。“遭罪了,以前是一月一个,变成七天,现在三天一个。”

    “抱怨什么有钱拿还不好我倒希望一天一个,那才好!”

    “可这钱不好拿啊,你说要是他们还记得我们的样子,以后来找怎么办




第90章 要饭
    如今世道不堪,每个百姓头上的债,都已经堆了好几层楼,救是救不回来,只管自己日子过好才是硬道理,导致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只要有点权势,无不是讨好洋大人捞钱,谁还管什么百姓死活

    而说起地盘,并非是他们这些乞丐的,佛山不缺地头蛇,像赵匹那种人,给了孝敬,才有地盘讨饭。

    “咱们先去西城,要是被发现,就转到南城。”李种心中有所盘算。

    来到处人流较多的地方,李种让李西来在旁边等着,他遂走远了些,蹲在地上。

    偶然走来个身穿锦衣者,李种便上前,跪在那人脚下,李西来看在眼里,心头不是滋味。

    行人多是身穿麻布衣裳,他们过的日子顶多勉强糊口,兴许还要挨饿,自然不会有余钱施舍乞丐。

    但那些稀少的锦衣人,谁又知道,他们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呢

    小半日过去,李种得了几块铜板,勉强能买个馒头,给两人肚子垫垫底。

    李西来摸着右臂纹身,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不久,他仔细搜寻自身,却发现赵匹将金粒尽数拿走。

    ‘这种时候,我能做什么去抢吗那不是寻死么或者去偷,真的要去偷吗’

    为了秘籍,为了心法,李西来可以做贼,他可以去偷,没有心理负担。

    可为了一顿饭去偷!如此卑下

    李西来闭目沉思,假若他再像之前,饿了一天一夜,现在可以行动的他,是否会去做一个,偷一顿饭的贼

    哂然一笑,李西来喃喃自语。“我为什么会想‘卑下’二字五十步笑百步,偷心法和偷饭,不都是偷么”

    说完,心中平淡些许,可李西来又眉目紧皱。“但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心如乱麻,李西来嘴巴发苦。

    “爷,您就行行好,赏……”

    “滚蛋!”

    循声望去,李种跟个衣着光鲜的人走了两步路,他不敢触碰那人,只得苦苦哀求。

    等了大半个时辰,这是好不容易出现的锦衣人,况且此人服饰更为精致,完全不像充胖子的那类,李种哪能轻易放过,口中边诉苦,说着好话,李种一直跟那人走了十几米。

    “小下作,小乞丐!”

    那人恼了,他心情本是不如意,胸中有团苦苦遏制的火气,今被李种彻底引发。

    右腿离地三尺,那人一个飞踢,瘦弱的李种捂住脑袋,身子凌空摔了三四米,躺倒在地,咯出一口猩红。

    李西来大怒,一瘸一拐地小跑上前,那人不曾多看一眼,呸了声便走。

    咬咬牙,李西来挤开指指点点的人群,上前抱起李种。

    李种笑了笑。“没事的。”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李西来面沉如水,他早该知道的,乞丐就是个任人拳打脚踢的角色。

    离了人群,走进无人小巷,李种站起,不解其意地望着李西来。

    拉住李种,李西来掀起他的衣袍,李种脸上一红,却又鼻子发酸,任由李西来褪去他上半身的衣裳。

    上身入目。

    李种身形削瘦,不用吸气,两肋骨头清晰可见。

    方才那人一踢,留下个占据整个胸口的异常椭圆形青紫印记。

    不仅仅如此,李种身上的印记,不止这一个,小腹、腰侧、上髋骨,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颜色。

    而那人异常的脚印,则是和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青紫,混合到一处,才成了硕大的椭圆。

    伸手抚过,面色羞红的李种,李西来不曾看见,他只是皱眉不语。

    扯了扯衣裳,李种不好意思的道。“天气怪冷的。”

    看到他依旧沉默,李种顿住手,摸了摸头。“没事的,又没踢到脸。”

    李西来蓦然抬头。“你歇会,让我去。”

    错愕望来,李种看着神色平静的李西来。“真的没事,歇一会就好了。”

    说完后,李种强撑着要站起,但他脸上隐现的一丝痛意,让李西来知道,他说的不过是谎言。

    扶起李种,两人出了小巷,街上熙熙攘攘,方才见过李种被踢的人,早就散去,这个世道下,并没有人会在乎两个乞丐如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瞎操心的人只是蠢货。

    远远传来轮船鸣笛声,众多行人恍若未觉,各走各路,李种眼前一亮。“是轮船,上面有很多有钱人。”

    能坐上船的人,都有三分身家,也难怪李种兴奋。

    两人走了不远,来到港口,此时这里已聚集一大片黄包车,看来他们也知道,有生意可做。

    黄包车圈外沿,不少眼巴巴的乞丐翘首以盼,不同于舍得卖力气的车夫,他们乞求好心人赏口饭,自己不付出什么,这使得车夫们望向乞丐的眼神中,满是鄙夷。

    李种兴冲冲的拉着李西来闯入,有几名乞丐看到这突兀出现的两人,眼里蕴藏不满,似乎想要上前驱逐,但鸣笛声越发接近,显然有钱人们即将靠港,那些乞丐记住两人容貌,暂且放下驱赶一事。

    两人借着个子小的优点,挤向前沿,途中的车夫们面露嫌恶,避开破破烂烂的两人,让他们顺利挤上前。

    轮船靠岸,梯子放下,李种紧盯上方的小门,好似在寻找目标。

    &



第91章 用力砸
    李西来不为所动,吴优瑄嗤笑一声,那下人见了大步上前。“不长眼的东西。”说罢伸手来推。

    身子凌空半尺,空中的李西来这才发现,那下人居然练过武,身体中的力道和外表不副。

    下人推开李西来,旋即返回到吴优瑄身边。“别离我太近,脏。”下人噤若寒蝉,连忙后退三步。

    看到李西来被推开,摔在地上,李种急忙跑到他身前蹲下,恰逢李西来歉意望来,李种面上染上红晕。

    正想扶起李西来,耳边传来阵叽叽咕咕的外国话,李种抬头望去,原是他们正在三人脚下。

    李西来听懂了那句话,他同样抬头,左边一个中年,身材高大却并不粗疏,反而十分匀称,长相更是不凡。

    挥之不去的书生气环绕身周,年龄的增长刻画出他眼角的纹路,除此之外,只是让他气质更为醇厚,他西装革履,穿着一丝不苟,手撑一把印着君子兰的遮阳伞,不是为自己,而是身边的人。

    男人撑伞的对象,正是右边女子,她身穿黄白色蕾丝边洋裙,外罩米黄色小马甲,一张精致的脸上化着淡妆,衬托得那羞花之貌更为娇艳,李西来一见,心脏骤然跳动快了几分。

    可女子头上的圆髻清清楚楚,她多半是身旁撑伞男人的妻子。

    两人十分般配,可谓是郎才女貌,不论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聚焦点,不仅仅因为容貌,更有迥异于常人的气质,但刚才的声音十分稚嫩,显然不是他们而发。

    李西来稍稍低头,脸上展露笑容,原来是他们的女儿,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时近深秋,天气中有些凉意,小女孩脖子上围着一条大红色围巾,灵动的眼睛正盯着李西来。

    “爸爸妈妈,有人欺负这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哥哥吗”三人不是华人,因为小女孩说的语言,是日本话。

    男人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眼中有些怜悯神色,而他身边的女人早已打开腰间的小包。

    李西来道谢,三人离去,那小女孩不时回头打量李西来,好像还是有些奇怪。

    “他们给的怎么是纸啊”李种望着李西来手里的纸钞,疑惑的问道。

    笑了笑,李西来刚想回应,异于常人的五感却让他发现不同,三人身后似乎有人跟踪。

    眼睛一眯,发现隐于人群中,几名面色古板的浪人,这时那走出很远的男人招招手,那几名浪人随即跟上。

    李西来摇摇头,反应过来,那些跟踪的人,原来是男人的手下。

    两人去钱庄换了纸钞,李种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竟然给银票,六两银子,我的乖乖,果然是大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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