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莲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风余昧
“陪本王下盘棋吧。”说着,书逸已经转身往望月台走去。
倾君墨看着他步履闲适,忍不住嘟哝了一声,“自己的女人都没了,还有心思下棋”
书逸脚步一顿,随即加快了脚步,倾君墨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望月台上风大,轩辕末烫了壶酒来,令他意外地是,书逸竟让他将四周的暗卫都撤掉,只留下倾君墨一个人。
二人在望月台上下棋,四周的梅花开得正好,虽然天寒地冻,喝了几口烫酒,倾君墨也没真冻得直哆嗦,他哆嗦全是因为不知道书逸在打什么主意。
因为倾君墨的棋技实在太差,每一步都要思量许久,书逸也不催他,随意拨弄了几下炉子里的炭火,冷不丁问,“你到底是谁”
倾君墨吓得棋子“吧嗒”一下,掉在了棋盘上。
为了掩饰失态,他捡起棋子胡乱放了个位置,敷衍道,“你们幽冥殿不是有我的资料么我是谁你还不知道”
他大概是忘了,没有人告诉过他幽冥殿的事,也没有人知道传说中的幽冥殿是书逸的势力。
果然,书逸皱了皱眉,“哦你还知道幽冥殿”
倾君墨心知不妙,只得往轩辕末身上推,“你身边那个女侍卫说的。”
“女侍卫”书逸思忖了好半晌,没想出来有这么个人,闲闲落着棋子,冷笑,“抱歉,本王身边没有这样的侍卫,除了面对死人,他们从来
第843章 就凭你傻
c_t;倾君墨见书逸似乎信了,得意地笑道,“我跟你说吧,再厉害的组织,总是要出那么几只害虫的,知道你们为什么查不到吗因为我祖父了解你们啊,知道怎么避开你们,所以……”
他顿了顿,胸有成竹地落下一子,跟书逸商量道。“其实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阵营内的害虫!幽冥殿真没你以为的那么好,轩辕末他就一根筋,杀人还可以,管理实在不行,要不……让我加入吧,我保证帮你将幽冥殿治理得比现在更好!”
书逸眯了眯眼,他本来是有些信了倾君墨的,现在却很是清楚这小子只是单纯的想进入甚至掌控的幽冥殿!
“算盘打的不错。”他冷笑两声,一连吃了倾君墨好几个子,“可你说的,本王一个字都不信!”
倾君墨急了眼,想也不想就反驳回去,“你凭什么不信!”
“就凭你蠢。”书逸丝毫不留情面。
倾君墨,“……”这理由……
“你跟那和尚认识,你也认识心儿,你留在本王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书逸冷冷逼视着倾君墨。
他不是无缘无故怀疑他的。
早在青城,他就知道这小子是和光同尘的人了,可他来了城以后,不去投奔和光同尘却一直留在他这里,显然是居心叵测!
“我……我能有什么目的。”倾君墨心虚得舌头打结,“我……我只是……看上了轩辕末,我想娶……娶他。”
书逸正饮着酒,差点没忍住一口喷出来,心想还好轩辕末不在,否则这小子估计脑袋已经搬家了。
他突然觉得这小子也没那么讨厌,起了玩笑的心思,“嗯,你将心儿给本王夺回来,本王就将轩辕末给你。”
“当真”倾君墨立即两眼放光。
书逸被他眼中的殷切惊到,心想:难道是真的这小子真看上了轩辕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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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4章 书逸,你别太过分!
c_t;倾君墨走后,书逸的心口便煎熬起来。
因为此前自己的行为伤害过她,所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找她。
可这样的自我克制只坚持到了日暮,看到隔壁院子里玉人成双,他立即后悔得死去活来,发狂般往自己喉间灌着烈酒。
画心待和光同尘睡后,摸出他偷偷藏在枕头下的血帕,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静静发呆。
她该怎么办呢
他的身体显然比她料想的情况还要严重,虽然他忍着不说,依旧与她亲热,与她共枕,可他显然时时刻刻都受着煎熬。
而她唯一能依赖的人,赤冥,竟然也不见了,无论她怎么找他,都找不到。
难道赤冥也发生什么事了吗
画心正烦躁着,忽然感觉到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偷偷瞧着他,他顺着目光瞧过去,恰好对上书逸一双醉眸。
他嘴角上扬着,面色坨红,眸中竟有盈盈的泪光,眼底藏不住沉沉的悲凉。
画心想起等在观星台下又被她决绝抛弃时他的隐忍,又见他这番颓废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
唉……
她忍不住在心里低叹,真是麻烦一个接一个……
这都……拜君隐所赐!
她真是对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齿!
许是喝多了,不多一会,书逸竟扶着桌子吐了起来,搜肠刮肚地呕着。
画心看不下去,见没人照顾他,咬咬牙,端着早晨为和光同尘煮的醒酒汤给他送了过去。
书逸抬眼望见她,眸中的痛苦立即减了半,欣喜地接过醒酒汤,喝了一口,却又立即吐了出来,“谁煮的,怎么这么难喝。”
“……”画心气得嘴角抽了抽,一脚踹开他手里的汤碗,“书逸,你别太过分!”
书逸单手撑着地,茫茫大雪里抬起头,醉容憔悴,
第845章 她怎么可以!
c_t;“好好好!本王不如他!”书逸摇摇晃晃地撑着地面站起身,指尖凝出冰剑对着四周的梅树一通乱砍,“本王不该太怕失去你,本王不该太想得到你,本王不该费尽心思种这些花花草草只为你躺在他怀里时能多看本王一眼,本王不该……”
他随着零落的艳丽花瓣,一起跪坐在地上,口中犹自喃喃,“本王不该……爱上你。”
在他的一声声叩问里,画心心口抽痛得再也承受不住,好似被他一刀一刀砍成看碎末,心火一烧,寸寸成灰。
而他眸中的亮光逐渐暗淡,似有什么随着她的心寸寸成灰,随风而逝。
她忽然忆起大婚那日,他们站在苍梧山的峰崖上,对着山岳河泽,对着星辰日月,对着红绸烟花,立下誓言。
他们发誓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她又想起,那天回画情谷时,一路看到的鲜血淋漓人间惨相,他灭了那些人的满门,只不过是因为那些愚昧无知的人去无心居骂了她两句。
这个爱她爱到发疯的男人,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她能拿他怎么办
他的爱太浓烈,她要不起。
这样下去,他再为她滥杀无辜,他们迟早会走到拔剑相向的那一天的,如同万年前。
想到这,画心猛然抬头,沉沉目光恰好撞上他眼睛里迸射出来的点点恨意。
她想,既然他很她,就恨得彻底吧!
如果她和他,注定要相爱相杀,不如从此相恨相忘。
所以,哪怕演戏,她也要狠下心。
或者说,她已经决定要将一颗真心给和光同尘了,便只能对着他演戏。
画心抬掌,砍断的枝条,飘落的花瓣,在她的神力下,重新长了回去。
花枝横斜里,画心笑得漫不经心,“是,你不该爱,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水性杨花,始乱终弃,我,厌倦了你,你,爱错了人。”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书逸的眸中闪过
第846章 自暴自弃
c_t;书逸宿醉醒来,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他想起她昨晚对他说的浑话,半眯着眼,一阵冷笑,“画心,你说的话,本王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可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十分没底气。
轩辕末顾着书逸难堪,也不敢叫人来伺候他,只能远远看着。
他能感觉到他家公子的眼神似乎变了许多,变得哀伤而绝望。
这让他有一种十分不安的预感。
果然,在画心的刻意疏离里,书逸一日日恨得发狂。他开始整日酗酒,喝得烂醉。
见画心依旧无动于衷,他又甚至开始流连酒肆花楼,后来渐渐不再归家,也不准任何人跟着他。
她一日日与和光同尘花前月下抚琴诵经,他却一日日地邋遢下去,眼窝深陷,面色颓丧,下巴上爬了一层有又一层的青茬,再不见往日地清泓隽雅。
因着他的邋遢,城里许多人都认不出来他,或者说,认出来了也不敢将他与曾经那个高在云端不可一世的冷公子对号入座。
有时他会忘了带酒钱,喝到酒家打烊,因付不出钱被店里的伙计嫌弃地扔出来,再等着轩辕末实在难安,寻过来,将他捡回去。
有时他也会带花楼里的姑娘回来,丝毫不掩人耳目,就在望月台明目张胆地上彻夜淫乐。
这几日,画心一抬头,就能看到醉醺醺的他被花团簇拥着,丝弦绕梁不绝。
他本生的极俊极美,如今虽明珠蒙尘,却也难掩清华。在他天人之姿的映衬下,那些姑娘委实是长得一般,一般得甚至有些上不了台面。
似是为了刺激他,他总是在她视线飘过去时,愈发肆无忌惮地在那些女人身上胡作非为。
“幼稚。”画心将手里的画笔一扔,意兴阑珊,语气里还带了几分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怒意。
寒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和光同尘替她将剩下的画稿画完。
他知道,她虽然不说,心里一定也是难过的,她望过去的眼神日渐频繁,日渐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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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7章 月二爷
c_t;小家伙喜滋滋地点头,“嗯,他那么欠揍,肯定很多人想打他,他自己打不过,还不准别人帮,快被打死了。”
亲爹要死了,他心里乐开了花。
画心只觉得五味陈杂,失了魂儿般倒在和光同尘怀里。
和光同尘心疼地扶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别怕,我去救他。”
画心摇摇头,“你救不了他。”
一个人想作死,谁也救不了。这一点画心比谁都明白。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书逸的所作所为,她的心猛地揪起来……
他也是君逸啊……
画心脑中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终于彻底绷断,她从和光同尘怀里挣扎出来,发了疯一样跑出去,满大街地寻找书逸。
她一直知道,这些日子他流连于各种烟花柳巷。
踉踉跄跄,她找了一条又一条街,砸了一个又一个花楼,最终却在一高门大户的府宅前找着了他。
看热闹的人群乌压压地围了一圈又一圈。
他披头散发地匍匐在尘埃里,身上布满了斑驳的伤,像极了街头巷尾肮脏讨人嫌的野狗,哪里还有半分神君君逸的天人之姿!
刹那间,画心脑中一片混沌。
她甚至忘了走过去,只随着拥挤的人群左右踉跄。
“这人怕是疯的不轻,竟然敢当街调戏月二爷的夫人。”
“也不知道他什么来路,夜夜买醉,有时穷的叮当响,有时出手又异常阔绰,别不是个偷儿吧”
“也不一定,不管他惹多少事,打多少人,砸多少酒家,都有人出来替他擦屁股,估计有些来头。”
“月二爷什么人,城主的堂弟啊,月门的二当家,管他有什么来头,惹上月二爷,肯定是完了,只能等着收尸。”
“也未必,我瞧这人啊,怕是和画心那妖女脱不了干系。听说他打遍了全城,但凡
第848章 另娶他人
c_t;书逸出乎意料地耐揍,怎么打都打不死。别人看不出,月二爷是行家高手,自然一眼看出了地上这个看似软弱无能的窝囊废,其实是个绝顶的高手。
他用脚尖挑起书逸的下巴,冷笑一声,“偷腥以前,没打听过她还有个会喘气的夫君吗”
书逸浑身是伤,满脸的血愈发难辨真容,他仿佛力竭般,连开口都艰难。身后的拳打脚踢一刻都没有停下。
他没搭理月二爷,而是固执地去扯他怀里的小妇人,不知是胡话还是认真,他说,“我要娶她。”
“你说什么”月二爷脸上顿时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瞧着眼前肮脏如尘土的半疯半魔的男子居然当众说要娶她的夫人。这样的羞辱,他怎咽的下!
“我要娶她!”书逸咬牙又强调了一遍。
如一道晴天霹雳般,劈开的不只是月二爷,还有画心。
他……要娶别人
刹那间,画心只觉得浑身的气血翻涌起来,她竟觉得心口酸到无法忍受。
与她感同身受的是月二爷。
他平静地脸色仿若被撕开的面具,一瞬间狰狞起来,冲着书逸愤怒两掌下去,掌掌直击命脉,“你当真要娶她”
书逸不避不让,被劈得昏昏沉沉,两耳嗡鸣,却置气般脱口而出,“娶!”
怒不可遏地月二爷再顾不得揣摩眼前人的身份,从腰间拔出佩剑,一剑插在书逸肩上,贯穿他的肩胛骨,咬牙切齿地问,“还娶不娶”
“娶!”
书逸坚决的态度,惊得哭哭啼啼的小妇人都停止了抽泣。
看起来可真情深啊,拿命去抢一个女人。
也算是个痴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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