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歧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现金
三人登上几级台阶,一同进入大宅。
进门会听到叮咚一声,老管家穿着黑礼服,在门道上等候,灯台,水晶吊灯,镶钳有黄铜雕花的油画。
在客厅中央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位中年女人,她双脚并拢成之字,手交叠放在膝盖,一条高领的黑纱裙勾勒出凹凸的身材,黑发高隆成髻。
她听了女儿几句耳语,下巴微微抬起,小眼睛看着进来客人:“你就是凯明”
他点点头,目光从冷脸上移开。
江燕拉他到沙发上坐,在二老的目光下,聊着一些关于江氏集团的事,江董问他进军草纸行业的具体计划,他说当时闹着玩的,根本没深入研究。
毕竟是别人家事,他一个外人不会去多嘴,计划成功是人家的,失败可能背上教唆的恶名,这种事傻子才会做。
老管家的出现打断了闲聊,他向夫人汇报晚餐已经准备好。
凯明想要告辞,江燕把他带到餐桌前,面对一桌子的大餐而坐。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正在用餐时,江太太忽然冒出一句。凯明终于明白这次会面的目的,“会离的,等我把一切准备好时。”
“我之所以会同意,让燕儿与你这小职员在一起,是因为你踏实,不像别的公子哥那样花心,上次那个叫赵豪的,吃着我家的饭,还在外鬼混,最后还跟卖皮鞋暴发户的女儿跑了。”
“妈,他叫周强,赵豪是因为性格不合分手的。”江燕打断她。
“性格不合孩子,别傻了,要不是我让你爸暗地里花了一笔钱打发他,说不定哪天你知道他跟徐微搞在一起,而躲在被窝痛哭。”
“他怎么可能看上四十多岁的微姨。”
“你没听过恋母情结吗”
江燕怔了怔,“难怪微姨很久没来了。”
江太太抿抿嘴说:“我已将她从朋友圈中清除。”
凯明不知为何听这些,江董将大螃蟹掰开,分给他一半,两个男人默默啃着。
江太太目光又落到凯明身上,“虽然你是二婚,家里又穷,只要待燕儿好,江家不会亏待你。”
“呃,谢谢关照。”听了气人的话,大可以翻桌子走人,但他知道这样做,除了毁掉一桌美食和为大家带来不愉快之外,没别的作用,他已经不受荣辱支配,能坦然面对一切。
晚饭过后,江董邀客人到屋外喝茶。那里有个小亭,面对着高尔夫球场,草坪望不到尽头,两人可以一边叹茶,一边仰望天上的晚霞。
“你刚才的表现让我很惊讶。”江董背靠着竹椅说。
“哦”凯明放下紫沙茶杯,看着这位长者。
“我太太说了那些过份的话,你竟然可做到镇定自如。”
凯明一笑,“也许我是装出来的。”
江董摇摇头,“我在商场上阅人无数,当一个人要伪装自己,他的眉毛会不自然地上扬,你刚才表现,就算是当年的我也办不到。”
“当年”
他的目光忽然放得很远,“其实我的事迹,没有报纸杂志上传得那样神奇,当年创业的第一笔资金是我太太从娘家借来的。她父亲是一个做酱油生意的商人,我可没少遭受他的白眼,我还因此与太太大吵一架,差点闹崩了,好在挺了过来,否则就没有这个家,也不会有江氏集团。你别怪她言语尖酸,因为她从小就是千金小姐,自然有点凭钱看人低的习惯。”
“我理解,每个人的际遇不同,目光也有差异。她能接受一穷二白的离婚男当女婿,已经足够让人惊讶。”
江董苦笑一声,“因为她从前也有个穷丈夫做榜样,所以对你网开一面。”
“原来如此。”
“经历女儿多段失败恋情后,她似乎明白不是挑富贵的女婿,而是帮女儿找爱人。”江董转向凯明说:“你会是那个人吗”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是吗,太可惜了。那孩子的感情路真是崎岖。”
“只要坚持到黎明,黑暗终将会过去。”
江董打量他一眼,“你似乎感同身受,难道有同样的际遇”
“我心里藏了一个女人,在那里,全世界都是泥尘,只有她是彩色的。”
凯明倒两杯绿茶,太阳已经完全沉没,日灯光亮起,茶喝到一半,江燕出在凉亭里。
“茶凉了,我要回屋去。”江董起身,经过女儿旁边时,挤了挤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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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猜忌
公交车传出一声气刹,停在别墅小区外,安宜揉揉肩膀,走下公交车两级台阶,手挡着斜阳,向小区里走。
推开家门,意料中的空无一人,丈夫每天都会加班到八点,一个小机械师真有那么忙吗
她将手袋放桌上,一个大字倒向沙发,公司现在收购了两间餐厅,老板要她同时管理它们,工作量一下子增加了一倍,“迈克,你真是一个万恶的资本家。”工资虽然提升了,但比起请两个餐厅长,让她一个人两边跑要来得划算。
要是这时有个人帮忙捶捶肩就好了,看看表,才六点半,离丈夫下班的时间还早着呢。
她往右边翻个身,看见餐桌上的果篮,算起来有一个月没有去酒吧了,过去一年多得张伟的照顾,才能渡过那些艰难的日子,虽然现在不用酒精帮助入睡,但有空还是可以到酒吧坐坐。
喜欢那里古派的格调,清静雅致,走进去就像穿越到另一个时空,烦恼被挡在门外。
她从沙发上撑起身,捋顺压乱的马尾辫,提着手袋出门。
沿着小区的大道深入,喷泉旁边有一对母女,小姑娘也就三岁左右,小手一直想抓水池里的锦鲤,妇人从旁抱住她,以免掉进水里。
安宜以前忙于工作,都没有好好地逛过这个小区,也不知道住了那些人,她是不合格的妻子,还是一个不合格的邻居。
正就发愣,那个小姑娘不知道何时跑了过来,揪着她的裤脚。
“小梅,回来,别挡住阿姨。”妇人在水池边呼叫女儿。
安宜弯下腰,将小姑娘抱起,笑着问:“原来你叫小梅,多可爱的小人儿,长大一定不得了。”
她走到水池旁,将小姑娘交回母亲怀里。
妇人向她点头一笑,“你也是这里的住户吗”
“对,我住在靠近入口的一幢别墅。”安宜说完,指了指栽有两棵银树的别墅。
“你是刚搬来的吧我记得上次是一对母子住在里面。”妇人问。
“也算是吧。”事实上在那对母子之前,也是她和凯明住在那里。现今虽然资讯发达,但人各自忙着工作,可能连住在同一区的住户也不认识,加上房价高涨,普通人只能租房子,因为工作变迁,住户也跟着迁移,很难成为热络的邻里。
安宜在水池边坐下,两人聊到各自的年龄时,不禁一笑,妇人才二十五岁,而安宜已经接近三十,两人都觉得是对倒过来,才符合各自的外表。果然,在家带孩子和出外工作的女人,还是有所区别。
“你有小孩了吗”
安宜摇了摇头,这事也一直悬在心头上,以前为了考古工作,她从没把生小孩的事放在心上,这一年的变故让她重新重视此问题,现在在餐厅工作,不用出跑外地,她再没有借口。
妇人压低声音对她说:“你知道吧在你住的房子对面发生过剥人皮事件。”
那是发生在安宜外出考古的时候,她回来发现邻居的房子烧成一个空架子,前段时间因为影响景观,管理方才将熏黑的破屋整体拆除。她问过凯明,但他并没有告诉她具体情况,只说是邻居的暖炉不小心点着了窗帘,一家两活烧死,但对于剥人皮这种可怕的事,他只字未提。
“你是说那对夫妻剥人皮,畏罪而点燃房子自杀”
妇人摇摇头,“警方刚开始怀疑的对象,是对面那一家的男人。也不知怎的,后来那一家子着了火,人被烧死,反正死无对证,就成了杀人凶手。那个男人就释放了。”
她不知道自己正在说的男人,就是安宜的丈夫,凯明。
从她口中得知丈夫曾经被捕,还牵涉入一宗杀人剥皮案,安宜瞪大了眼睛。
“警方不会胡乱地作出决定,一定是有充足的证据证明男人无辜,才释放他。”安宜不相信丈夫会做出杀人剥皮的事。
“他无辜那为什么要潜逃外地。”
“那是因为......”安宜差点就把金属异人的事说出口,反正凯明不是因为那事才出走。
“一定是那个男人干的。”妇人说。
安宜看见她咬着牙关,于是问:“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他”
“因为我接触过那个烧死的女人。”妇人说,“她因为长期吸烟,双手会不停抖动,因此连我的女儿她都不敢抱,生怕因为手抖掉地上,试问这个女人怎么可能用刀剥下一张完整的人皮”
“也许是他丈夫干的,夫妻合谋。”
“她的丈夫就是一个窝囊废,整天躲在家,见到陌生就怕,连蚂蚁都不敢踩的人,你要他去杀人,还不如让他去自尽。”
安宜摸着前额,感觉头皮正在发麻。
这件事真是凯明干的吗
当初丈夫非得要变成金属异人,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做妻子的不好,以致他对生活失去了热情,宁愿做一头怪物也不想过平凡的日子。如今听妇人一说,她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也许是为过错找到一个洗白的机会,她真的怀疑起凯明。
他要变成金属异人离家出走,可能是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他回来之后也变得行为古怪,思想变得难以触摸,还花巨资打造了一套合金战甲,放在家里备用,说是要对付乔治,但谁又能保证不是用来对付上门找麻烦的警察呢。
安宜越想越乱,头也开始在痛。
妇人看见她一声不吭地离开水池边,走
第72章 人皮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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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房间里睡着,安琪拉开客厅的玻璃门,站于屋檐下,月光照亮了院子,草皮上停着一辆儿童脚踏车,这个家还没有小孩,自然是上一个住户遗留的。
姐姐没有把它丢掉,那意味着她正在考虑小孩的问题。
对面就是烧毁房屋的旧址,建筑物已被移走,地基上攀满藤蔓植物,虽然地上长满草,但那里的泥土比周围要黑一圈,依稀能看出火烧的痕迹。
过去了一年,那个血人和爱人决别的情境,依然深深印在安琪脑海,血人在离世之前对丈夫说的话,让她陷入深思,到底人的一生最值得回味和留恋的是什么不是朝九晚五的生活,也不是看过的美丽风景,而是最能牵动你感情的身边人。
铁栏门哐的一声开启,凯明走进前院,看见安琪站在屋檐的灯光下。一件黑条纹小背心搭配白色短裤,让她四肢看起来更修长,圆领开口凸显胸部曲线。
他偏离主道,踏着草皮过去。安琪注意到渐渐走进灯光下的他,竟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思绪没有来得及收回来。
“安琪,你怎么来了”他走上两级台阶,与她面对着面。
“我......”她感觉脑袋失灵了,“姐姐喝醉了,你又不在,我就过来帮忙。”
总算找到一个像样的理由。她暗暗松一口气,要是被逼急了,可能把上门告他状的事说漏嘴。老天,她挣扎了一整晚,才鼓起勇气上门来,一方面担心把事情说穿会让两口子闹掰,另一方面又怕姐姐蒙在鼓里会被江燕趁虚而入。
没想到姐姐非旦不奋力争取,反而意志消沉。唉,这个小姨子当得悲催了。
“她在屋里”
安琪点点头,“刚睡下了。”
他拉开玻璃门,想先进去看看妻子。
“等等。”安琪叫住了他,“在这一年来,姐姐依靠酒精渡日,请你多点关心她,让她摆脱嗜酒的习惯。”
“我知道了。”
“还有,离那个江燕远点。”
凯明一愣,“安琪,我跟她没什么,只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
“这话你应该跟姐姐去说。”安琪转身下了台阶,踩着草坪向门口走去。
她的背影消失在铁门外,凯明收回目光,走进屋内,轻轻推开房门,安宜侧身躺在床上,脸色涨红,呼吸凌乱而且沉重。
他拉起被子,裹紧她的肩膀,坐在床边,思考该怎样结束这种局面。
原本只想回来寻找达到全然的办法,结果又陷入到原来的生活中,每天被繁琐的事困扰,让他觉得自己离全然状态越来越远。
门铃忽然响了,他回过神,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西装挺拔,头发短而整齐,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
“你找谁”凯明问。
“我叫迈克,是安宜的上司。”
“抱歉,她现在无法见你。”凯明拦住正要进屋的男人,不让他打扰妻子休息。
“你是谁啊安宜在哪里”
“她睡了,不方便见你。”
“我说你是谁啊为什么在她的房子里”
看来这个家伙,把他当成了外人。
“我是安宜的丈夫。”
他一愣,“我不信,她的丈夫在一年前就失踪了,从哪冒出来的丈夫”
迈克推开凯明,走入客厅,里面没有一个人,脚步停在一幅婚纱照前面。
他转过来问:“你就是那个负心汉”
“随你怎么说,但请你立刻离开。”
迈克打量起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男人,斜嘴一笑,“你是在外面混不下去,才跑回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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