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天涯

    “算计我们也就算了，竟然为了算计我们杀了自己的教徒。哼！”何琳说着便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以后可别犯在我的手里，不然让你们好看。不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既然绝无尘在天山，那我们就赶紧连夜赶去天山吧，最好在他们未将天山派覆灭之前，这样我们还能得到天山派的援助。怎么样”说着便就望向了林雨寒。

    至于林雨寒嘛，似是有些犹豫，看了眼何琳又看向了聂云“你当真确定确定绝无尘和明教一起去了天山派吗”

    “嗯”聂云一愣，亦是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我虽然没见过绝无尘，但是听他们的话中能听出来的确是这般的。应该是四天前，他们找到绝无尘之后，才开始朝天山进发的。哦，当时还给杨姑娘送来了一枚树叶，说是绝无尘给的信物。而且也是从那以后便就开始给杨姑娘送药……”

    “这”完全出乎了林雨寒的意外。

    “有何不妥吗”却听聂云问道。

    “这明教怎会与绝无尘合作或者说绝无尘又怎会跟明教合作。而且合作还就罢了，绝无尘还真愿意将杨姑娘托付给明教。更重要的是，明教人竟然还会悉心照顾。”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这些问题。刚




第770章 依旧成谜
    “你……”林雨寒实在是没想到聂云对这事儿知道得这么清楚，还知道得这么多。

    “没错，我不光在蜀地，还在正好就在成都。”不待林雨寒开口，便听聂云说道“那条铁链我看了，丽竞门、不良人的尸体我也偷偷跑去检查过了，恕我直言，当今武林能有这种修为的，目前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林盟主，您和绝无尘应该都差点儿火候，至于前段时间名震江湖，后来又被您差点儿打死的那个端木龙仇嘛，应该也差点儿。”

    “我爹这不可能！”林雨寒当即是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说实话，比起林盟主，我更愿意相信是鬼神所为。”只听聂云再次说道“因为林盟主的确是几天之后才到成都的，而且第二天杨家和剑门闹得那么凶，林盟主都未现身。不过说来这三公子也是厉害，失踪七年，可是这一出来，便连续搞出了这么多个大动静，先将丽竞门和不良人这些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转手又让杨家英雄汇折去了近三分之一的元气。更别说之后的丐帮大会，揭穿穆江海，又唬住端木龙仇，我还听说他竟然身兼十八般武艺，对于天下武学更是无一不晓，无一不知，不知比你这个当哥的怎么样啊”

    林雨寒依旧是没有答言，面无表情，双眉微蹙，似是若有所思。

    “苍广漠，‘坝下狐狼’。”见林雨寒没有回应，聂云不禁再次说道“一只老狐狸，明教曾经的光明左使，明教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回纥能有如今这样的盛况，此人功不可没，在明教教中的威望那是不必多言，在回纥中的地位更是举足轻重。这么个神一样的人物被绝无尘折磨和折辱成了那般，明教中人对绝无尘却是完全不曾记恨，竟然还主动示好，要与其合作。而绝无尘对于明教更是没有丝毫芥蒂，将自己最在乎的人就这么放心地托付给了明教。是不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公子刚才的疑虑应该也是因为这些吧，难道不是吗”

    没有回答，就这么看着聂云，许久。“除了这些，师兄你还知道什么”忽听林雨寒说道。

    “嗯”一听这话，聂云当即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看着林雨寒“林公子，您这是想干嘛”

    出乎意料，林雨寒竟然直接给聂云行了个大礼，道“此中详情，万望告知。”

    “这公子这……”聂云完全懵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连忙扶起了林雨寒“公子莫要这般。你我虽非同门，但毕竟以师兄弟相称，若是我知晓之事，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等会儿，等会儿！”这可是完全将何琳给看懵了“所以说江湖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才是真的，朝廷说的都是假的了还有林盟主和你们剑门都是合起火来骗人了，这，这……我只当南诏小朝廷一天就会歪曲事实，妖言惑众，没想到你们堂堂大唐皇帝也是这般，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哼，哼哼，哎！”冷笑几声又是一声长叹，转而便就蹲下了身子，帮墙角靠着的杨诗涵整理了整理衣服。

    因为现在杨诗涵实在是太虚弱，怕太多的颠簸反而对于杨诗涵的身体不利，所以开始想的将其带到客栈这个想法也只能作罢，于是便就将其抱到了里屋的墙角边儿靠着，由何琳照顾着，等待起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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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 家国
    “天山太平道教。”却听聂云答道“公子可曾想过天山派一旦被灭，会带来什么后果，什么影响吗”

    “当然知道啊。”不待林雨寒开口，便听何琳说道“若是天山派不灭，我等与天山派联合，和明教、绝无尘还勉强算是势均力敌。若是天山灭了，我们在绝无尘面前那就真是鸡蛋和石头了，那时候我们再与绝无尘、明教说理可能就变成乞怜和饶命了。而且这姑娘现在还没醒，身体状况之差可想而知，若是醒来之后已是痴痴傻傻，人事不知那又怎办即便是她是清醒的，可是绝无尘未必清醒啊，毕竟这姑娘现在只剩下死路一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绝无尘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完全难以估计。所以天山派之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的确。”聂云点了点头“这位姑娘说得的确有道理，对于天山和明教之事我们也绝无尘能坐视不理，但是这其中原因也不知是这位姑娘说得那么简单。而这其中牵扯得也不知是我们几人的身家性命。而是事关天下局势，大唐兴衰。”

    “师兄这……”聂云这话是完全出乎了林雨寒的意料。

    “二公子。”而聂云呢，却是一把捉住了林雨寒胳膊，继续说道“您可知现在边关局势回纥自立多年，不断扩张，可是朝廷无能，对此是不管不顾，由之任之，如今天山以北的地方已完全被回纥控制，大唐与回纥的边界便就是这天山。”

    “什么”

    “这西域之地北有回纥，南有吐蕃，之所以还有如此的太平境遇，屏障的就是这天山和昆仑之险，若是如今天山派被灭，天山落入明教手中，明教和回纥再想再南下，那便是长驱直入，一马平川。如今大唐民殷国富，强盛至此回纥都敢这般猖獗，那若是有朝一日，中土有变，这西域还能保得住吗而太平道教在天山上已历数百年，在西域更是根基深厚，他虽然与中原武林嫌隙深重，但是他们毕竟是中原人，而且荫屏西域也数百年。此中利害，孰轻孰重，林公子应该能辨得清楚，家国面前，不该再纠结这些私怨。”

    “这天山以北当真已被回纥尽数占去”却听林雨寒问道。

    “嗯”聂云却是一愣“这事儿难道我还能造假不成，再者说……”话未说完，便又是一愣，抬眼盯着林雨寒，就这么看着许久，一脸的震惊“听这话说，林公子难道对这事儿一点儿都不知晓”

    林雨寒摇了摇头“一直未踏出中原，却不知边关上竟是这么一番景象。”

    “这哎！”聂云不禁一声叹息“圣上怠政，奸臣当道，前有李林甫，后有杨国忠，将朝堂搞得是乌烟瘴气。再看这边疆，回纥自立，吐蕃日强，可是这朝廷却是缕缕向南诏用兵，而且两次大战，还都输了，直接将南诏逼得背离了大唐，归附了吐蕃。这还不算北方的突厥，东北的靺鞨，西北的党项、羌族，哪个不是蠢蠢欲动，缕缕犯境，所以今时今日看似是昌平盛世，实则是危机四伏，暗流涌动。”

    “蠢蠢欲动缕缕犯境”林雨寒不禁再次皱起了眉头“当真如此”

    “林公子难道亦是完全不知晓这……哎！”聂云又是一声叹息“不过的确啊，江湖规矩入仕途不如江湖，入江湖不入仕途。林公子这些年来，先后扫平了人魔岗、



第772章 请命
    “这”林雨寒更是不明所以“师兄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倒不是我的事情，是天山。”

    “你……”

    “我要去天山。”只听聂云说道“我自知武功低微，能力有限，前去必是送死，可是不去可能我这辈子也会良心不安，毕竟今日我在此，而此事我也的确知晓。今日一别十之便是永别，还望公子珍重，我拜托公子的事情也，莫要忘了。”

    “师兄现在就要去吗”

    “嗯。”聂云点了点头。

    “如今夜色深重，况且这西北的天气，滴水成冰……”

    “家国大事面前，怎能在乎这风狂夜深，林公子……”话到一半忽然停住，或许也觉得自己太过激动，怎么说毕竟林雨寒也是一片好心。聂云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再次说道“明教近乎倾巢出动，有备而来，又得绝无尘，更是如虎添翼，而天山派呢，却是刚刚遭受重创，元气大伤……算了，我去也是帮不上太大的忙，只是实在在此处呆不住了。保重！后会有期！”聂云说着便就转身。

    “师兄留步！”哪知林雨寒却是一个箭步冲到了聂云身旁，抬手便就捉住了聂云的胳膊“我去。”

    “什么”聂云一愣。

    “我连夜去天山。”只听林雨寒再次说道“至于师兄嘛，烦请留下替我照顾好杨姑娘还有何姑娘。”

    “什么”完全出乎了聂云的意料，说实话，一时之间，聂云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杨姑娘她身中血蛊之毒，身体虚弱，正需要人照顾，何姑娘武功虽高，但只留她们两人我还是不放心，故而还望师兄能够留下。”

    “这……”聂云有些犹豫，心中亦是思虑万千……“拜托了。”林雨寒说罢随即转身。

    “诶，慢着。”哪知聂云亦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捉住了林雨寒的胳膊“二公子，我刚才的那番话并不是这个意思。天山之行您是万万去不得。”

    “啊”聂云这话倒是说得林雨寒有些不明所以了“这是为何”

    “我之前说过。”只听聂云答道“这次明教是有备而来，倾巢出动，两位左右使，五大驱魔使，还有两位护教法王，那可都是明教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就似我帮中的十三太保和剑门的四大堂主一般，而且实力、武功比之他们更是有高无低。特别是左右使的圣火令，还有五大驱魔使的诛仙阵，其威力更是难以估量。更重要的是这绝无尘，以前只听说他事迹的时候我还不以为然，可是那日见他出手，才知道此人的厉害，明教如今有了他，已完全不能说是如虎添翼，而是一只猛虎又得了另一只猛虎。”

    “所以师兄的意思是……”林雨寒还是有些不明白。

    “此去凶险，九死一生。我不过是个平常泰山弟子，死了无关紧要，可是林公子，您可是堂堂剑门公子，之后的剑门掌门人，武林盟主。若是真能力挽狂澜，那是最好，可是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对于剑门，对于中原武林可都是重大损失，不，致命的打击啊。”

    “师兄，您太看得起我了。”

    “不，这是实话实说。”聂云就这么看着林雨寒，迟疑片刻“其实，我之前的确有意劝您上天山的，但是转念一想，天山虽重，但是比起剑门和整个中原武林，还是差那么些许，我可以为他不计生死，但是公子却不能为其冒险。此中轻重您可明白”

    至于林雨寒嘛，却是思量片刻，道“中原人才辈出，剑门……雨辰也回来了，



第773章 血流成河
    北风如刀，寒风呼啸。林雨寒就这么骑着骆驼奔驰在这苍凉的荒漠上，随着这群山起伏，看着浩瀚的星海，苍白的月光，感受着这冷得不留一点儿情面的深夜。

    一夜，一天，一夜，一天，两天两夜昼夜未休，眼见这就要到天山脚下，不过林雨寒呢，却是并未继续赶路，而是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好好地休息了大半夜的时间。后半夜醒来，亦是没有着急出发，而是静坐运气，修习了小半夜的内功。这是林雨寒最后的准备工作，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明教一众高手，再加上绝无尘，如今的天山可谓是龙潭虎穴，此去亦是九死一生。林雨寒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此行亦不是去送死，而是去救人的，准确来说，还是力挽狂澜。

    说实话，在聂云以剑门为由力劝林雨寒的时候，猛一刻，林雨寒这心中竟然还生出了几分犹豫。想起了自己肩头的担子，想起了林承厚、林雨辰和剑门一众师兄弟，当然还有袁萱。心中竟然还油生出几分恐惧，对死的恐惧，也有几分眷恋，对生的眷恋。这是林雨寒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无论当年闯入人魔岗，还是后来攻上唐门和乱葬岗。

    林雨寒现在总有个感觉，这些年自己是不是活得太过自私和冷血了。因为愧疚，便就堂而皇之地逃避了一切，一切理应承担的责任。因为心中觉得有所亏欠，所以用了个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结果却是亏欠得越来越多。

    只能说这段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始料未及，天翻地覆，而林雨寒的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开始思考，过去，现在和以后，也敢于去面对一些以前一直刻意规避的事情，萌生了一些以前不会有的想法。

    最突出的一次，就是那日袁萱再次冲回来说出了那么一番话后，当时林雨寒的第一反应，正如何琳说得那般，为自己疯狂一次，不顾一切地抓起袁萱的手，从此不放，为其抗下一切，哪怕是整个世界。

    只可惜，袁萱没有给林雨寒这个机会。

    林雨寒现在依旧是不明白，袁萱的转身，是经过深思熟虑，利弊权衡才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还是说只是倦了，累了，也怕了。给过林雨寒太多机会，可林雨寒都没有珍惜，以至于就在没有那个勇气去等待林雨寒来宣判答案，于是便就自己给了自己“死刑”。一直以来，主动了太多次，所以便也主动最后一次，主动放弃。

    天气刚刚破晓，林雨寒便就启程，没骑骆驼，因为再走都是山路，骑骆驼慢，一路狂奔，在清晨便就到了天山脚下……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知是从哪里飘来的，照这个味道这周围应该是尸横遍野的，可是……血！未走几步，林雨寒便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不远处，一条影藏的积雪后的“血溪”，鲜红鲜红的，已然分不清是原本的溪流被鲜血染红的，还是说这本来就是被由鲜血汇聚而成的。不仅是这里，还有前方，就这么大个地方，打眼一看，足足有四五条这样的“血溪”。

    林雨寒不敢想象这山上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惨状，细细算来，明教和绝无尘从那小镇出发已然有七天时间了。若是大群人马，行进速度会慢许多，但即便是这样，众人抵达天山也应该有三天时间。

    三天的生死鏖战，两个教派之间的巅峰对决……林雨寒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步伐，没错，是在原来的基础上继续加快，近乎接近极限的速度，林雨寒本来是想理智的，可是现在林雨寒发现



第774章 威震四方
    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见林雨寒冲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连忙朝两边儿退去，完全忘记了抵挡是个怎么一回事儿。

    甚至于林雨寒已然出了谷口，一个个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许久，还未反应过来……“我，我们还活着”忽听一人支支吾吾地说道。

    “嗯，好像，好像没死。”

    “不好，让他过去了。”又一人当即一惊。

    “号角，号角！”几人说着连忙窜起了身，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山脚下，端起了那一米长的号角，随即一阵急促而浑厚的“求救声”便就响彻了整个天山缥缈峰的上空。

    一声，两声，三声……大部分人都站起了身，提起兵器，严阵以待。

    四声，五声……各个是面面相觑，一脸惊异！

    等到一直吹了九声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眼，不用多想，这号角声越多，便就说明越危险，敌人越强大。而九声就是极限。

    这号角求救的事情并不是因为这次天下之战才定下来的，而是明教教中古来有之，什么样的情况吹几声那都是有严格规定的，并不是信马由缰，随心所欲的事情。

    而林雨寒呢，出了山谷之后，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一路朝山上冲去，不多时，便就到了山门前，山门已破，还是一样，满地的尸体。由数十个伤残的明教徒守着。看见林雨寒，尽皆傻了眼，只身一人，不过二十出头，个字不低，但是身形却是不壮，轻功虽好，可是这样貌却恍似一个公子哥……一个个明教徒是昂着头，盯着林雨寒身后，许久，也不见一人跟上，等到林雨寒已然从众人身边经过，各个还是望着山下，对于林雨寒是完全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