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金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判官白
“哦是什么”
蔽日取来一件衣甲,递予竺嵩,“哝,就是它。”
竺嵩接过来前后打量,“师父,这件衣装与我身上这件颇为相似啊”
“知道为什么吗”
竺嵩摇头。
“你呀,就是没有霞儿细心。眼看年终将至,三界在册的仙神都要上天参拜玉帝,你们父子自然在列。”
“师父,这我想到了。”
“可你没想到的是,你现今这身衣甲乃是上古玄龟所化,它身份未定,是不能上天参驾的。你又没有其他像样的衣服,虽说届时会有天衣可穿,但那只是外罩之衣,再说也无法安放随身之物。”
“对呀!我的确没考虑过这个。对了,师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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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昭烈之托
说着便来到正殿。那诸葛孔明的元神早已从塑像中脱出,立于当阶,微笑等候。见三人来到,孔明深施一礼,“三位上尊,小神有礼了!”
竺嵩等人还礼,双方寒暄了几句。孔明道:“三位请随我来,我家主公已在惠陵恭候。”
“哦在下听世间传闻说,昭烈帝崩于夏日,遗骨多半不在惠陵之中,不知是否”
“呵呵,”孔明道,“生人形具骨肉脏腑,以此生育传承。是故骨者为逝者后人所凭;而逝者之魂灵或投胎往生、或萦绕有缘之地,却不必依遗骨而住。正如小神如今常住在此武侯祠中,而这里并非小神遗骨所在,只取其缘念便了。”
“嗯,不错。”
说着话绕过一片绿竹,已到了昭烈惠陵。刘备已在此处列开仪仗,与几名内侍宫人一起站立等候。见竺嵩等人来到,刘备三步并作两步,热情迎了上来,似乎是欣喜得不知该说什么,跪倒就要磕头。
竺嵩赶忙将其搀起,“切莫如此!呵呵,久闻玄德公礼贤下士,真是名不虚传啊!”
“尊神谬赞,愧煞小王了!三位大驾光临,敝舍瓦窑生辉!来,委屈三位到厅中一叙吧。”
竺嵩等人便被让进一个大厅,见其中形制与关林大殿相似,只是陈设朴素古旧,显得昏暗冷清。
双方才刚分宾主落座,便有卫士来报:“二老爷到了。”
刘备示意竺嵩在座位上不必起身,径自迎出,刚刚行至门口,关羽已走进来,向刘备施礼,被刘备止住,随即向他介绍竺嵩三位。
竺嵩便起身向关羽施礼,“尊兄!”
“哦竺贤弟!”
刘备便问关羽:“你们认识”
竺嵩笑道:“玄德公,在下刚刚出世之时,曾误打误撞到洛阳关林,拜见了日德星君,向其请教武功修为,盘桓了旬月有余呢!”
“是啊兄长,”关羽道,“这位竺嵩贤弟年轻有为,那时便被封为天庭提点刑狱使者。后来听说他连破大案,被天帝特旨进为审驳司大臣,位列公卿。此事已在神界传为奇谈,想必兄长不会不知吧”
“呵呵呵,知道,知道。今日竺神光降,又赶上二弟你来,为兄心里真是欣喜若狂,无法言表啊!”说着刘备喜极而泣,与关羽相拥而入,大家归座。
接着内侍奉茶,竺嵩问刘备:“张三将军不在么”
刘备答道:“是这样,我三弟为天庭敕封的黑虎星君,其德杀伐,为世间不祥。故而白日里不便来此,夜间方能与其相会。”
“原来如此。”竺嵩又问关羽,“今日天庭奏事,尊兄莫不是前往天宫路过此地”
“哦,今日腊月二十三,乃是城隍土地、灶君功曹奏事之日,明天才轮到我等专司之神。我这是多年的习惯了,每年这天来与兄长相聚。”
说罢他又问刘备:“对了兄长,我刚才来时曾问那门君,兄长这里近日如何,他竟言失窃了一件宝物,可有此事”
刘备闻言,瞅了一眼竺嵩,对关羽答道:“咳,那是前些天的事了,已经了结,贤弟不必挂怀。”
竺嵩插言道:“玄德公何必如此,有话直言,不必顾虑。竺嵩可一点也不会觉得扫兴。职司所在,我还专门喜欢听这些事、管这些事!”
“哦,呵呵呵呵。那好,我与尊神相见如故,在场也没有外人,我就说说这个缘故。”
于是刘备述说始末,原来是昭烈
11-2 义庄显灵
孔明便劝刘备道:“是啊,主公,竺神是何等样人,我看不必拘泥俗礼。”
“诸位放心,竺嵩这就前去勘察,一定设法令宝物回归。”
在场众神又再三谢过,随后引领竺嵩到失宝现场勘查,做了相关介绍。之后竺嵩坚辞了款待,与玄龟、相柳一同离去,回到城中。
竺嵩对相柳说:“世叔,这‘窃盗’让您说着了,究竟怎样‘连环’想必即将展开啊!”
“呵呵呵呵,少主,环者扣也,若真到了连环那一步,还就离破案不远矣。”
“嗯,世叔说的是。对了,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吧。”
“好。少主,我看就那一家吧!”
竺嵩顺相柳所指的方向看去,疑道:“世叔,您这一次的眼光怎地如此这家店格局不正,阴煞往来,怕不是个佳处啊。”
“呵呵呵呵,少主,你再想想”
“嗯对呀!我们是追踪缉凶,正要择此是非之地,才便于寻奸。好,就这家!”
“等等。”
“世伯,怎么了”
玄龟说:“这种地方随时会有事情,不如我们故弄玄虚,索性抛饵钓鱼!”
玄龟便和竺嵩、相柳低声计议了几句,随后二圣拱手向竺嵩告辞,径自离去。竺嵩向那家店走去,选了个二楼临街的房间入住。过了少时,离店而去。
时届傍晚,一个人轻敲竺嵩房门,“嗒嗒,嗒嗒。”又轻声问,“有人吗”
忽地门开了,这人吓得一震。原来竺嵩三人早已回到房中。
竺嵩心中高兴,“你是”
“啊,我走错了,对不起啊!”此人说着转身要走,被竺嵩抓住肩头,一把拽进屋内。
“诶,你,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怕你走得急了,没人为我解惑。我来问你:你若是走对了,进自己的客房也如此敲门、还问有没有人”
“哦,咳,你误会了!我那房中还有一个伙伴,那房间是他出钱开的,屋里的钱物也都是他的。今天我俩分头出去办事,他要是还没回来我就开门进去不太好,所以我才先敲门、问有没有人。”
“哦。看来你身上是带着钥匙的。你住哪间房啊领我们去屋里坐坐如何不是我多管闲事,我等是衙门公差,近日街面上不太平,我们出来一趟,总要多长一只眼睛,你说是不是”竺嵩边说边在房中踱步,一边收拾擦抹。那人趁竺嵩背对自己,一个箭步蹿出门外,撒腿就跑。
竺嵩跟上,故作奋力追赶之状,后被其甩掉。实则三人趁空换为鬼身,紧跟那人,一路赶到城外的一座义庄。时已入夜,这庄中却灯火处处,人声喧闹,还不时飘过一缕酒香。
“哼,这些贼真是选对地方了。”竺嵩入内,朝面前的几副棺材吹了口气,几个衣衫褴褛的老鬼跪倒当场,“拜见大人!”
“都说人怕鬼,你们这里却被盗贼占据。彼等平时免不了对外宣称这里闹鬼,以此给自己助威,同时也给那些怠于公事的衙差们一个不作为的借口。如此一来,你们倒沦为彼等之奴,是也不是”
那几个老鬼咳声叹气,其中一个回道:“大人明鉴,谁说不是呢!可是大人,我等之所以在这义庄停尸,就是因为贫苦无依,福报造化之羸劣可想而知。势微力弱,能拿这些强梁凶狠、煞气四溢的歹徒如何还请大人大展神威,
11-3 榆英教坊
“大群!”那个为首的歹人呵斥道,“还不老实交待!天神老爷在上,你不要命啦”
“我,我都说了,就这么点事啊,我没偷别的!哦,对了,那个新来的铁音,他好像也去过武侯祠。”
“哦谁是铁音,不在此处吗”
为首歹人插话答道:“哦,回禀天神老爷,那铁音是约么一个月前投到这里的。是从北地来的,精通拨门撬锁和各样机巧,手艺没的说。来了以后没见他作什么案子,只是说要做成一笔大买卖,到时候酬谢兄弟们。后来我也没注意他的行踪,只知道最近不见了。”
竺嵩又问那个大群:“你怎知他去过,可是看见了什么”
大群答道:“那天我淘来那件祭器,解开包袱时被他看到。当时他并没说什么,后来我独行时遇到他,他问我拿那件东西时的情形。就从那天的转过天来开始,他就消失了。所以我想,他可能就是去武侯祠做活了。”
“嗯。你们,都不知这铁音去哪了吗他平时还与什么人相熟,有什么常去什么地方”
这样一问,一个黑眼圈的老贼似有所思地看着为首的歹徒,欲言又止。
“老许,你知道”
“哦,我不确定,那次好像是他,在城北的榆英教坊出现过。”
“哦当时情形如何,是谁接待的他”
那老贼摇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就是一晃,好多天以前的事了。”
竺嵩又向他们了解了那铁音的外貌、口音等信息,随后问那为首的歹徒:“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耿欣。”
“你们这些恶贼,平素不思正业,专事损阴丧德之事,贪取不义之财。现在开始,不可再继续为恶。眼下你们便每日在附近寻找铁音,帮我破了这武侯祠盗宝案,本神自会有所奖励,再帮你们寻个正经营生,你等可愿意”
众歹徒高呼愿意。竺嵩又让取来笔纸,令其中一个识字的贼登记了在场歹人的姓名,让他们蘸着地上的泥水按了手印,然后交给玄龟收好。
“一个也不准逃走,否则千里之外,我也能取你等的性命!”
“是,是,不敢……”
随后竺嵩令院中的鬼魂各归尸骨,返身离去,随后又回来,问那个老许:“我问你,去那榆英教坊消遣,要多少钱”
“哦,我们这些人都能去的,能是什么上流去处,每次最多一二两银子也就够了。”
“好,你们这就凑银子吧。”
“啊哦……”众歹徒一个不字也没敢说,纷纷作出在身上搜索之状,有的还要回房去找。那耿欣喝道:“行了行了,别装了!你们这些龟儿子,在天神老爷面前演什么戏你、你、还有你,最近扒弄来的那几个糟银子呢掏出来!”
那三个歹徒闻言,只得伸手到怀中,各自摸出一颗碎银。耿欣一一收了,捧给竺嵩,“天神老爷,给您!”
竺嵩掂了掂,跟玄龟相柳离开此地,直寻那榆英教坊而去。时虽入夜,教坊中尚在吹奏弹唱、吟诗传酒。竺嵩他们穿梭其中,搜了个遍,并未发现铁音的踪迹。
第二天一早,竺嵩三人现为人身,悠闲移步到榆英教坊门前。因为太早,教坊还没有开门。相柳上前敲门,良久,一名仆役开门,“谁啊!外地来的吧一点规矩不懂,这么早
11-4 画楼论曲
竺嵩沉思片刻说:“姑娘就演一曲最新的,再来一首姑娘自己觉得最妙的,再加一段客人们点得最多的。可好”
“妾身遵命。”玉红撩动琴弦,一阵阵迷醉之音、轻柔之曲在这楼中荡开。她的眼神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充满渴望,声音婉转清丽,将人带入歌中,心神飘荡……
三曲终了,玉红起身一礼,“公子还满意么”
“满意。玉红姑娘,果然技艺了得。”
玉红一笑,“公子谬赞。那公子猜猜,这三首曲子,哪一首是最新的、哪一首是妾身自觉最妙的、哪一首是客人们点得最多的呢”
“哈哈哈,姑娘这话问得有趣。方才那第一首曲子描摹情爱、婉转诱人,应该是客人们最喜欢听的,姑娘的唱腔圆熟,不假思索,也没有刻意雕琢,这首便应是那点得最多的。第二首曲调不甚经典,似乎故意避开那些熟曲,姑娘行腔之时加了几分留意,应该是新曲。第三首曲子幽怨动人,其中似有感悟,姑娘唱时情思投入,乃是用心在唱,自然就是姑娘自觉最妙的那一首了。”
玉红听罢,重新打量竺嵩,“哎呀公子,没看出来您还是位行家。玉红今日竟然得遇知音,真是有幸!来,公子,随我到楼上一叙。”说着巧动金莲,引领竺嵩登楼。
二层之上是一个宽阔的绣房,陈列着琴棋书画,绣窗开着,正对院内的一株佳树,清雅别致。玉红将一盆兰草摆上窗台。
“公子请。公子是喝茶还是喝酒”
“先喝茶吧。”
“好。”玉红便坐到茶道席上,将一壶清泉之水架于一个小巧的茶炉之上,边烧水边收拾茶道,优美娴雅。
“公子听说过玉红”
“不错。在下一位姓铁的朋友提到的。”竺嵩说着,双目便在这屋中tou shi搜寻,发现衣箱之中、床头小匣之内各有一枚大金锭。竺嵩以聻目细观,发现这两枚金锭从份量、外观到成色、新旧,都是一模一样。
“姓铁铁音”
“正是。”
“原来公子是铁相公的朋友。铁相公是教书先生,可看公子不像啊”
“姑娘看铁兄如何”
“呵呵,铁相公不但仪表堂堂、出手阔绰,更兼颇通音律,常与妾身吹奏唱和、一同编曲演习,来这里时日虽浅,就妾身这多年所遇,能像他这样的还真不多。”
“不多那就是另外还有咯”
“这……那不就是公子您吗”
“呵呵,姑娘说笑了,别的不提,单说这出手阔绰一项,我可是望尘莫及。缘分有深浅,在下今日不过是进来坐坐,顺便打听一下我那铁兄的下落。”
“下落”
“是啊,铁兄已经失踪多日,他的家人十分着急,托在下前来寻访,我便想起他提到过姑娘这里,这才冒昧打扰。”说着他取出那第三枚碎银,置于一旁桌上,“还请姑娘赐教!”
“哦,原来如此。”玉红停下手中的茶道,想了想说,“因他不是本地人士,也很少讲他自己的事,所以妾身虽然与他亲近,但却知之甚少。只是他最后一次来时,似乎说,做成了一笔买卖。别的,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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