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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界金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判官白

    “他那次是几时来的”

    “大约七八天前的一个夜里。”

    “哦他是夜间来的”

    “嗯,而且呆了不长时间就走了。现在想来,他那日竟是来与我告别的……”玉红说着,面现哀容,用玉指在眼角拭了一下。

    竺嵩稍稍寒暄了两句,便起身告辞,玉红将其送至二楼楼梯口,竺嵩拾阶而下,与玄龟相柳一同离去。

    到一处无人的角落,竺嵩对二




11-5 入侯府
    竺嵩便离开此地,往义庄而去,向众贼问起那凌相公。

    “那个小子啊!”耿欣率先说道,“也不知他买通了哪个衙门,在城北盖了不少房子,租了收钱。有一次我想办法结交他,被他三言两语给打发了!怎么,他跟这案子有关”

    “嗯。”

    “天神老爷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办”

    “你们悄悄盯上他,把他每天去哪里、见了什么人向我报告。另外派人打探他平日都和哪些人走得近、发生过什么纠葛。记住,千万别惊动他!”

    “是,小的明白。”

    耿欣等人立即行动。竺嵩又问玄龟相柳:“对了,古董商的情况如何”

    “哦,他们这些人只知道有哪几个古董店,对掌柜的和伙计们还算熟识,说起老板和业内的人士,就不得而知了。”

    “嗯。诶,不如问问他们”竺嵩念叨着,以内功催动体内的龙蛇之气,喷出大团阴云,将这义庄包裹,令其中一片漆黑。

    随后他再度唤醒庄中的鬼魂,令其住于阴云之中,问他们谁知道益州城中古董商的情况。

    一个老鬼出班答道:“大人,老朽廖生仁,生前曾在这益州城中当过古董经纪人,人称大明白,这一行老一辈的人兴许还知道几个。”

    接着此人便为竺嵩讲起他所知的益州古玩界的情况,口若悬河,絮絮叨叨,直说到天花乱坠、日影西斜,将在场众鬼逗得数度大笑。

    “呵呵呵,老师傅,凭你这口才,流落此地真是委屈了。”

    “咳,坏事就坏在这嘴上了,不提也罢!对了,老朽的儿子现就是益州城中的捕快,大人用得着尽管找他!”

    “好好,似乎有人过来了,你们先去吧。”

    众鬼隐退,竺嵩收了乌云,耿欣也跑到近前。

    “都了解清楚了”

    “弟兄们还在打探,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小的先来向您禀报。”

    “辛苦了,说吧。”

    “是这样,那个姓凌的名叫凌羽,在家中排行老大,平时经常接济他弟弟mei mei家。除此之外还有三个地方常去,一是榆英教坊,一是那附近的一家小店,名唤二姐酒馆,再有就是城西北的侯员外家,听说他跟那家的夫人走得挺近。”

    “好!”竺嵩向他道了谢,离开义庄。

    “少主,看来你已有了计较,离破案之日不远了”

    “二位叔伯,你们道那侯员外是谁”

    “侯员外是谁”

    “正是那廖老鬼之前讲到的益州古董商‘老古董’——他描绘与此人相关的场景时,多数用的是‘老古董’这个绰号,可是也有一两句是说的‘侯老板’。”

    “哦少主真是博闻强记。我们只当是听书一般,随听随忘,哪里记得住这些关节”

    于是竺嵩三人前往城西北侯府。到已,却见府中仆役正在挑幡挂白,布置丧仪。一问才知,侯员外刚刚谢世了!

    “走吧,咱们先去那小酒馆瞧瞧。”

    三人来到二姐酒馆,发现一个官差打扮的人正在与掌柜——一个柳眉叶眼的高个女子争执,似乎是那人忘带钱了,想要赊账,店家不依。这官差长得与那义庄的廖老鬼有几分相似。

    “怎么着,凭我廖头儿还赖你这几吊钱不成真要赖了还是给你面子!”

    “不是这话,您不是我们这儿的常客,生意一多,顾不过来。”

    竺嵩见状,上前解围:“老板娘,凌羽您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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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大抄检
    李氏答道:“老爷一出事,我只顾抢救老爷,也不知有贼,哪里知道丢没丢东西”

    那个执事插话问道:“那包金锭夫人可看见了”

    “什么金锭没有啊!”

    “哎!老爷那天从柜上收来八颗金锭,给了那铁音两颗,还剩六颗,盛在一个木匣内,亲自从前院带往后宅。怎么,夫人没看到”

    “哪有此事我实在不知。”

    竺嵩忙问那执事:“那侯员外买入的那盏宫灯呢现在何处”

    “在老爷书房。”

    “速引我们去!”

    于是众人移步前院书房,执事取出钥匙打开房门,入内发现:宫灯已经不见。经检查,窗户全部密封内锁,并无强行进入的痕迹。

    “这,本来就在这里的呀!”

    “都哪些人可以进到这屋中”

    “那天老爷将那宝贝放进这书房中,随后关门上锁,钥匙除了老爷随身携带的一把,只有大管家和我才有。可年底柜上忙碌,我俩当时便告辞回了店铺,直到今天才回来呀!”

    “哼!”夫人发难道,“你从打刚才就闪烁其词,暗示是我害老爷、匿金锭,现在又想将这什么古董宫灯算在我头上!我看你是一派胡言,根本就是你偷金盗宝!”

    “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要是那样,我又何必说这些,直接隐瞒不提不就是了”

    “哼,前前后后有来有去,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现又归到官府调查,你能隐瞒得了吗”

    “你……好,既然夫人这么说,我这些天的行踪自有这侯府家人和店中之人证实,也可以让官府去我家搜查。夫人,您呢”

    “你……哼,你跟随老爷多年,府里、店铺上自然都是你的爪牙。我李桂儿嫁到侯家年日尚浅,又有谁是真心待我的”说罢哭哭啼啼过来跪在廖捕头面前,“还请衙役老爷给奴家做主啊!”

    廖捕头扭头看看竺嵩,竺嵩说道:“今日既已如此,我看不搜是不行了,否则我们一撤,销赃的销赃,作鬼的作鬼,还到哪里去找证据既然要搜,就要相关人、地都搜,才显公正。”

    “有道理!”廖捕头道,“在场之人谁也不许随意走动,跟着本捕头挨处搜查!”随后又低声问竺嵩道,“您看怎么个搜法儿”

    竺嵩便问那执事:“你的住处在哪”

    那执事朝这外院内的对面一侧一指,“回大人,就是那间屋子。”

    “嗯,由近及远,走!”

    于是众人一起行至执事房间外。竺嵩吩咐玄龟相柳看守众人,自己和廖捕头进到房中。时已傍晚,廖捕头掌起灯火,在房中挨处搜寻。竺嵩则以神目各处tou shi,发现床板之中有个夹层,里面搁着一锭大金。他将金锭取出,出到屋外,问那执事:“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老朽跟着老爷辛苦了一年,这是老爷那天赏给我的,也是我一年的工钱。”

    “呵呵,”夫人冷笑道,“工钱柜上每月不给你发薪吗老爷身边倒还有几个你这样的,每人都赏这么一个金锭,我侯家这买卖还做个什么这可能吗你说是老爷‘那天’赏你的,自然也是老爷从柜上收来、又向铁音买进古董的那天了。可你刚刚还说,老爷共取来八颗,给了铁音两颗,应该还剩六颗,这一颗又是怎么回事啊”

    “这……我……咳,我刚刚情急之下,忘记了这一颗。老爷每年年底都会赏我们金银,这事柜上都是知道的呀!”执事转着圈向大家解释,急得满头大汗。

    竺嵩便对他说:“你先别急。老



11-7 铜鹿血
    “什么!”李桂儿急道,“大人,今日你们无端闯入我家,非说老爷之死有异,我们合府主仆跟着你们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如今还要惊扰老爷的在天之灵,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人死为大,岂有进了棺材还被翻来找去的道理这断断不可!”

    “是啊,”二管家也说道,“这位大人,这实在不妥。看在我们全家辛辛苦苦配合官府查案的份上,算了吧!人死封棺,将金银藏到这棺材里岂不是作茧自缚您也太多疑了。”

    “二位,不是我多疑,这棺材的确有异。再说这不是还没封棺呢么您说我们搜来检去的为的谁还不是要为侯老爷讨还公道、为侯家追回家财么能说你们只是配合官府么因此这棺椁是一定要检查的。二位若是心中有鬼,不如想想怎么巧言脱罪倒是正经。”

    “你……”二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开棺!”

    “是!来几个人搭把手。”廖捕头一马当先,那几个被派了差的家丁也过来帮忙,将棺椁掀开。竺嵩不假思索,伸手将那一包金锭和账册拎出,“各位请看,这里的金锭一共是四枚!”人们当时议论起来。

    竺嵩检视一番,又对廖捕头和几个家丁说道:“你们看,侯员外伤在脑后。”

    “诶还真是!”

    廖捕头阴声问道:“夫人,不是说老爷是被推进屋内摔死的么,这脑后之伤是怎么回事”

    夫人看见那金子,已经心慌意乱,正在急思如何善后。二管家替她答道:“咳,老爷他年老体衰,站立不稳,被歹徒一推身体旋转,就伤在脑后了呗。”

    “呵呵,”竺嵩说,“转圈摔不是没可能,但这伤明显是钝物击打所致。侯员外身形肥厚,只是被推倒断不会伤至如此!”

    “这……难道是歹徒将老爷打昏,以致老爷摔倒”

    “这歹徒可够奇怪的,不在半路无人处下手,却等老爷走到屋门口,灯火通明、人多眼杂的时候将其打昏!老爷被打昏,金子却没被夺去,竟待七天之后,在盛放了老爷的棺材里出现了金子!夫人,你不会说这是鬼魂作祟吧”

    侯李氏“扑通”跪倒,“大人!小妇不知,小妇真的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呀!”

    “侯老爷的尸身是谁成殓的”

    人群中走出两名家丁,“回大人,是小的二人和二管家。”

    “是在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

    “当时有这包东西吗”

    “没有。”

    “此后都有谁接近这里”

    “府里今天一天都在忙老爷的丧事,这灵堂出出进进的人也太多了。”

    “没有一刻略微清净吗”竺嵩声音低缓,目光严肃。

    “这……”两个小厮低头沉思,不时偷眼瞅瞅二管家。

    “你三人将棺材抬至这里之时,这里还不是灵堂,对吗”

    “是。”

    “抬进来之后呢”

    “二管家让我们将棺材摆正,然后,就,就让我们出去了。”

    “嘿!你们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奴才,让你们出去,我自己没出去吗!哪位给我做个见证啊,我可没干那事啊!”

    “大人,”李氏夫人站出来说,“当时我也跟过去了,二管家跟他们俩前后脚出来的。”

    竺嵩便问那两个小厮:“你们出来时看到夫人了吗”

    “哦,是看到夫人走过来。”

    竺嵩又查验了那个账册,确实记有收取八枚金锭、赏执事及大管家共一枚、付铁音二枚、结余五枚。

    竺嵩便对那执事说:“看来那枚金锭是赏给你和大管家两个人的。”

    “哎!我实话说吧,今年我家摊上点事,所以老爷将这金锭交给我,



11-8 惩奸邪
    “判官大人,还有一枚金锭呢,要不要继续搜查”廖捕头问。

    “那枚金锭我知道在哪里。”

    “哦在哪”

    “给了他相好的。”

    “是谁”

    “榆英教坊的玉红姑娘。”

    “走!”廖捕头吩咐剩余几名衙役,“去榆英教坊!”

    “慢!”竺嵩嘱咐道:“我就不去了,你们要仔细搜,也许还不止一颗金锭。”

    于是廖捕头带人去搜玉红的绣楼,竺嵩与龟蛇二圣在凌羽的这片房舍中快速穿行搜查,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院落。三人破门而入,见其中是个普通的生活区,并无异常,中间的房舍中住着一个女人。

    竺嵩以官差的身份相告,这才知道,此女正是凌羽的妻子。只因她性情暴躁,发现凌羽在外还有女人,便从此每日与其夫争斗,于是被凌羽关在这里。

    竺嵩将凌羽被捕之事告诉她,并将她也带到益州府衙,以备询证。

    此时廖捕头已将孟玉红和从她房中搜出的金锭带来——只有一颗!

    廖捕头到后堂请示了益州府的缪老爷,缪老爷升堂,令将已抓捕的嫌犯和涉案之人推上堂来,证物呈上,另发签将侯府相关人等传至堂上。

    后逐一提审,弄清了作为关键证物的带血钉锤系二管家李胜之物。出事当天他曾携此锤去给夫人修理桌椅,出事后还曾询问几个亲近的仆从可曾看到了这把锤头,并严令他们勿将此事说出。

    孟玉红承认那枚金锭是凌羽所赠。凌羽则供认是李氏夫人相赠于他。另有几个家人指出凌羽确是老爷和夫人的朋友,常到府上做客。

    无奈之下,李桂儿供认,她与凌羽、二管家有奸,被侯员外发现,于是将其杀害。事后凌羽携一枚金锭逃离现场,李氏和二管家为防万一,后来趁安放棺椁之际,将剩余金锭塞进棺材,欲待安全时取出。

    而问及凌羽,一个丫鬟咬定就是那铁音,另一个丫鬟说看着像又不像,执事和大管家则说并非铁音。另外说到那件古董宫灯,依然毫无线索,老爷掌管的各处私密钥匙也下落不明。缪老爷急于结案,便将凌羽判为、sha ren及假扮他人诈骗钱财,将李氏、二管家定为、sha ren及伙同他人做局骗财的同谋,同处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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