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开元盛世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匹夫带刀
不管是谢璞黑着脸拒绝了卢奕,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这些别有用心的人都至少能明白一件事——在谢家拿字帖的难度,一点不比从孙逖手里拿字帖的难度小!
一念至此,卢奕一阵无语,得,字帖没求着,还落了一声骚,人家谢直这是把自己当广告了啊!
无语过后,他又忍不住哑然失笑,好一个谢三郎,这前前后后的计算,当真是一环扣一环啊,一不留神就掉坑里了。
不过这样也好,谢家家风硬朗,就是不会和光同尘,要不然的话,以谢璞的能力,也不至于年近四十还是一个小小的法曹参军,难得谢家出了这么一个妖孽,倒是要看看这谢三郎最终能把谢家带到什么高度上。
不过呢,理解归理解,卢奕还是有点不乐意,我堂堂一个东都留守的御史中丞,还是你谢三郎的长辈,上门求字,什么都没求到,倒是受了一顿教训,这事儿说不过去吧不行,你谢三郎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谢直早有准备。
“二哥,笔墨伺候!”
一听这话,卢奕顿时激动了,难不成这小子给我玩欲擒故纵呢这是要给我写字帖结果谢直后面的一句话,就彻底破灭了他的幻想。
“二哥,我说你写。
兹有汜水谢直,欠——空白——瘦金体字帖一副,开元二十三年二月还讫,汜水谢正为证。
年月日。”
“这是个什么”卢奕拿过来都懵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白条
谢直一笑。
“此乃三郎对十五叔的承诺,开元二十三正月科考,科考之后,三郎自然会书写字帖,双手奉上。”
卢奕根本不信。
“你对我的承诺对我的承诺连个人名都不写这要是落到他人手中,那不成了你对他人的承诺了”
谢直笑得很是深沉。
“每月书写,三幅为限,到了开元二十三年,认条子,不认人!”
卢奕懵了,看看手上的白条,又看看谢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说他没给交代吧,欠条都给你打了,你说他给了交代吧,这事儿又透着古怪。
到了最后,卢奕索性也不想了,爱谁谁吧,到了开元二十三年,到底看看你有什么幺蛾子吧。
第111章 洛阳城“黄牛”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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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数不尽的消息在洛阳城中流传。
汜水谢直大闹孙宅饮宴,直接把杨士曹家的公子给气吐血了……
那哪是人家谢三郎的事儿啊,分明是杨铦听说了杨家二姐的丑事,一时激愤这才吐了血……
嘿,你还真别说,那杨二姐,腿真白啊……
要说起来,积润驿的李家也是够狠的,发现了杨二姐和杨七通-奸,也不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了,大被窝一卷,直接送了河南县,听说县令升堂第一件事,就是扔给他们几件衣服,要不然的话,连审案都没法审啊……
这也是活该!杨二姐那是什么东西,你通-奸就通-奸吧,还和自己的陪嫁奴才乱来,说不定那杨七就是因为这个才从杨家到了李家的呢……嘿,说不定李掌柜身死,根本就是杨七想和杨二姐长相厮守,这才瞎了毒手呢,你还说李旭狠毒,这事要是让你摊上,没当场打杀了这对狗男女,就是人家宽宏大量了……
行了行了,说这些干嘛,没来由脏了耳朵,你们听说了吗孙逖员外郎家里的饮宴,又出了一句名句,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哦这倒是好句子,谁写的
说是汜水谢直……
不对,我听说了,这句就是一个残句,是汜水谢正写的,然后是汜水谢直吟唱出来的……
正,真,都姓谢,他们是兄弟吧
可不是,都是汜水谢家子弟,就是法曹参军的那个谢家,谢正是二郎,谢直是三郎,经过孙逖员外郎家的饮宴,现在已经扬名洛阳,他们兄弟俩合称“正直兄弟”……
哈哈,正直兄弟这名号倒是别致啊,不过能够写下“一片冰心”的诗句来,也该着人家洛阳扬名,不过那位谢三郎的运气可是真好啊,借着他二哥的光,也能在洛阳扬名了……
你快拉倒吧,人家谢三郎还用借别人光谁借谁的光还真不知道呢!
哦,怎么说他不就是牙尖嘴利把杨铦给气吐血了吗,还念了意他家二哥的残句,就这个也能成为正直兄弟,我看他一点都不正直。
要不说你这个人糊涂呢,瘦金体,听说过吗
那谁还能没听说过啊多少人孜孜以求不得一见啊小弟也是心向往之!《谢公状告杨龟寿贴》啊,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幸一见欸,你看着我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等等,这鄙视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等会,《谢公状告……》,是从汜水县流传出来的……这位谢公……不会就是……
不错,正是谢直谢三郎!
哎呦我去,不能吧,谢公就是谢三郎!
你说……人家有资格名扬洛阳了吗
有,太有了!这也就是瘦金体的字帖太少了,这要是多一点,名扬天下也指日可待啊!嘿,你说这位谢三郎是怎么想的这么一笔好字,他就不能多写点字帖放出来吗现在瘦金体都被人吹上天了,他多谢几幅,怎么就不行呢
这就是人家谢三郎的坚持了,据说现在人家一心科举,根本不想靠瘦金体扬名,我听说,我听说啊,前几天咱们洛阳城中的卢中丞亲在到谢家求字,人家谢三郎都没给!你知道吗,据说卢中丞和谢家还有亲戚呢,真要是论起来,人家谢三郎还得跟卢中丞叫一声十五叔……
这都没给怎么想的啊这是
嗨,你俩都不知道,不是谢三郎不想给,是不能给……
为啥
我也是听说啊,说是谢三郎在孙逖员外郎家的饮宴上,不但把杨铦公子气得吐血,还扬言要和杨家不死不休,结果这事让谢法曹给知道了,顿时大怒,抄起棍子就是一顿教训,结果没注意,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谢三郎的手给打伤了,卢中丞前去求字,正好是赶上了这么一个当口,你说手伤了,人家还怎么写字啊
要是这么说的话,谢家也不是不明事理,小儿辈口角放狠话,家里大人出面教训,倒是也说得过去……
嗨,说这个干嘛,杨士曹那个杨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要是有谢法曹出手的话,也是大快人心……对了,那卢中丞前去求字,就真这么空手而回吗
卢中丞也不算是空手而回,那三郎的手伤了,二郎却没事啊,谢二郎虽然写不得瘦金体,却能写下一张欠条,什么谢直欠下一幅瘦金体的字帖,双方约定开元二十三年二月,也就是科举考试之后,谢三郎把瘦金体的字帖写出来……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古怪,这张欠条上,没有写债主的名讳,也就是说,人家谢三郎写了字帖之后,认条不认人!
嗯这是什么意思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如果拿着这张欠条去找谢三郎,他也会给我字帖喽
不错,这是就是认条不认人!
哎呦,这可是好事,咱们没能耐从卢中丞手中拿欠条,可是别人呢别人有没有啊咱们花点钱把字条买下来,岂不就是买到了瘦金体的字帖
哼,就你是个明白人了还你想到的,这洛阳城这么大,别人就想不到吗实话告诉你吧,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就堵在谢家的门口,只要一见有人出来,上去就问有没有欠条,有欠条,多少钱都收,据说现在一张欠条已经炒到了五十贯!
多少五十贯!哎呀,这样一说的话,谢三郎岂不是发了大财
放屁!你想什么呢!人家谢三郎是要考进士的主儿,你以为人家是天津桥上买字为生的穷书生呢我告诉你吧,人家放出话来了,第一,科举考试之前,一字不写,第二,科举考试之后,只还欠账,多一个字,也不写,第三,人家一个月就写三幅,多一字不写!
这么说……这欠条岂不是越来越值钱啊不行,我得回家,几位,咱们回见吧!
不是,聊天呢,你怎么跑了啊
我也去买欠条去!
你买欠条去谢家啊,你回家干什么去!
干什么去赶牛车去,我直接把一车铜钱拉不过,我就不信了,我就一张欠条都买不到!
事后,这位真赶着牛车前往谢家购买欠条,只因老牛为黄,他本身又姓牛,洛阳人笑言,此为“黄牛”,一时之间,引为笑谈。
第112章 这是个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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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二十二年,十月初三,洛阳城,谢府。
谢氏兄弟正在书房之中和牛佐牛佑两兄弟说话,谢璞谢二爷散了衙,黑着脸就进来了。
两套兄弟,四个人赶紧起身行礼。
谢二爷却是冷哼一声,他现在看见谢直就来气,好好的谢府,堂堂法曹参军的私邸,这都让他给折腾成什么了,大门口恨不得比洛阳南市还热闹,以前还好,现在竟然有赶着牛车拉着铜钱来做买卖的,好家伙,就连他一个堂堂的河南府法曹参军一出门,都有二愣子凑过来问有没有欠条的,我欠你大爷,我特么就是欠侄子的!
但是他又发作不得。
瘦金体风靡洛阳,一张写给卢中丞的欠条,彻底引爆了洛阳人对瘦金体的追捧。
身份不够的,只能堵在谢府门口等人贩卖欠条。
身份要是好点的呢,找谢正呗。
你都不知道如今谢二胖子在洛阳城多受欢迎,五年国子监的同学,甚至一句话都没说过的,都敢上门拜访,要是不知道原本的关系,只听对方的言语,还以为都是把兄弟呢!所求者,不过是一张欠条而已,甚至还有形容猥亵之人直言不讳,反正你家三弟就认你写下的欠条,你就多写两张呗,我出高价!
谢二胖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吓得他连行卷都不敢去了。
至于身份再高一点的,直接找谢璞,那是你侄子,你个当二叔的还拿不下他你要说真拿不下,我就真不信,你就是不给我面子!折腾到最后,连河南府的少尹严安之都给惊动了,直接以公事为由把谢二爷请进官廨,云山雾罩地说了半天,最后才提出要求,欠条是不是来一张啊
谢二爷能说啥
河南府少尹乃是河南府尹的副手,专管着他们这帮参军,那是当之无愧的顶头上司,现在人家把要求提出来了,又不是让你徇私枉法,这事儿,你办不办吧
谢二爷倒想不办呢,可是这不得罪人了吗你说办吧,回头就得去找谢直。
就这个侄子啊,谢二爷也是没辙没辙的,标准的老谢家的种,吃软不吃硬,你要敢逼他写,他就真敢给你尥蹶子,卢奕怎么样,又是御史中丞,又是谢直胞姐的十五叔,人家谢直就不给这个面子,不但不给,还三言两语就把人对付走了。
他谢二爷要敢拿出二叔的派头来,估计连个欠条都混不着!
没办法,只能好好商量。
可是一旦存了商量的心,他谢二爷还好意思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训他吗
就算看见谢直不顺眼,又能怎么样
憋着!
可是硬憋着实在是太憋屈了,这哪像个当二叔的样子所以,谢二爷就想了个办法。
“三郎,你的府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禀二叔,一切正在进行中,三郎最近又细细品读了一番《春秋》,堪称大有所得……三郎有信心通过府试……”
“嗯,这样就好……今日我在衙门见到了少尹严安之,严少尹对你印象颇佳,尤其对你的瘦金体书法推崇备至……”
“嗯。”
谢璞还等着呢,结果等了半天,还是这一个“嗯”字,谢二爷差点憋得吐了血,你倒是说话啊,按照正常人的套路,你不应该大为兴奋吗那可是河南府的少尹,正经对你的府试有所帮助啊!这个时候不应该赶紧顺杆爬吗你多问两句,我好让你写个欠条给严安之啊!你就“嗯”一下是个什么鬼!
谢璞瞪着俩眼就这么看着谢直,等着他继续说话。
谢直迷迷糊糊地不明所以,严安之怎么了区区一个河南府少尹而已,我瘦金体用得着他推崇推崇的人多了,还真不差他一个。不过二叔老实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要不……我也等等吧。
就这样叔侄俩在书房中大眼瞪小眼,半晌无言,看得旁边的谢正和牛氏兄弟一阵蛋疼,最后还说谢正说话了。
“既然少尹对三郎的瘦金体推崇,三郎何不写下一篇送过去,也好让严少尹在府试时照应一二”
谢璞听了差点感动哭了,还得是亲儿子!贴心!
哪想到谢直把脑袋一卜楞,“三郎不行卷!”
一句话把谢正给厥得差点背过气去,转眼看了他爹一眼,我是给您帮不上忙了,您自己想辙吧。
谢璞也看不明白了,他也不知道侄子到底是跟自己这装傻还是真傻,干脆实话实说吧。
“也不是让你去行卷。
你和你二哥这些天不是正打白条呢吗
写一张出来,给严少尹,等到你科举考完了,你再写。”
谢直顿时面露难色,小声嘟囔道:“挺贵的,这欠条……”
谢璞大怒,“多少钱我给!”
旁边牛大眼楞啊,这些天他都不知道第几回报价了,听了这话,纯属条件反射,张嘴就来:“五十贯!”
谢璞顿时须发皆张,全都无风自动,这价格……你们这是要坑死谁啊!
谢直一看二叔真急了,赶紧催促谢正。
“二哥,愣着干啥赶紧写欠条啊!你还真想让二叔掏钱不成!咱可不能这样啊,咱就是挣点零花钱,哪里能跟家里的至亲张嘴”
谢璞闻言,转头怒视,两道目光如同利剑一般,这二字,特么白养了!
谢正赶紧打欠条,一边写,一边默默流泪,你们特么的就会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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