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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鹞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平凡之狐狸

    陈翔恭敬地回话道:“睿智的乞伏部勇士啊,请您看一看,我们这一伙人有老人,有女眷的,怎么可能是南朝人的奸细呢至于货物,都被南朝军队给抢去了。我的伙计也被南朝人拉去干活了。这不,昨天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逃出来。”

    肃慎小队一阵哄笑,领头的队长笑着说:“也难为你们了,你也是,逃出来还带上老人和女人,也不嫌累赘。”说着,就要拿马鞭去拨弄女武士的头发。

    陈翔一把揽住马鞭,赔笑着说道:“没办法,女人是我老婆,脾气大,哭着喊着要来见识见识辽东景色。那老伙计从小看着我长大,都算我半个爹了,还得救啊。勇士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回部落里问问,乞伏部的秃发头人和我还喝过酒嘞,他可一直是草原上商队的好朋友啊。”

    肃慎队长抽回了马鞭,没好气地说:“那当然,我们乞伏部永远是欢迎所有商队的,可不像你们南朝人,连自己家的商队都要抢。好了,别忘南走了,跟我们往北边去,仗还没打完,打完了自然会放你们走。”

    这时,一个肃慎小伙子也许是闲着没事,也许是故意撩拨,提起马鞭甩向女武士。女武士后撤了一步,躲过了这一鞭。小伙子不肯罢休,策马向前,伸手就要去摸女武士,肃慎小队们连同队长只是笑嘻嘻地看着,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女武士慌乱之下,直接反手一剪,扣住了小伙子伸出来了右手。肃慎人正惊愕见,突然听到一声自己听不懂的大吼。

    “动手!”陈翔高喝。拔刀砍向了肃慎队长。

    那边陈昂挥动拐杖,将一名肃慎骑士捅下马来。

    女武士那里,一道白光闪过,小伙子身首异处。然后她脚步灵动,挥刀连斩,刀光在肃慎小队之间闪烁跃动,好像在跳一支优美的舞蹈。进、退、趋、顿。一舞终了,马上的肃慎骑士纷纷毙命。只剩下一个距离稍远肃慎人见情况不妙,拨马便逃。女武士追赶不及,正焦躁间,只见陈翔取下肃慎小队长身上的猎弓,抄起两支箭,瞄准了策马逃跑的肃慎人。

    右手持弓,左手拉满弦,放手,箭矢疾驰而出,却没有射中逃亡者,从左侧飞过。这一箭,偏了。

    陈翔没有气馁,深吸一口气,换到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平心静气,瞄准一击。

    “着!”远处逃亡者,应声落马。

    陈翔轻轻舒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场中的横七竖八的尸体和风轻云淡的女武士,不禁感慨一句:“好刀法。”

    “箭法……还行吧。”女武士看了一眼远处倒下的骑士,有些犹豫地说。

    “第一箭那是校准,新弓新箭,直接上手就能百发百中,那是神。”陈翔笑着辩解了一句,然后开始检查战死的这些肃慎人。

    忙活了一会儿,陈翔有些严肃地说:“我们得换个赶路方式了,看他们随身的东西,应该是刚刚接受招募前往北方参战的部落勇士。乞伏部以家族为单位散居,哪怕他们只是一个乞伏部落的一个小家族,也不可能只有这点男丁,这附近应该时不时会有其他乞伏部的人经过。”

    “你说怎么办吧。”刚才厮杀的时候,晋王就瑟瑟发抖躲在一边不敢出声。不过晋王有一点好的地方就是,懂得充分放权给专业人士。

    陈翔有些犹豫地说:“我想咱们换上这些人的衣服,骑上他们的马,日夜兼程往南跑,趁着此时各个部落人员来往密集,不太熟悉的时候,蒙混过关,直接冲过这段危险的时候,这样即使后来他们发现了这些人死了,再想来找我们也来不及了。如果继续步行的话,我怕被其他肃慎人发现这些尸体追过来,就不好糊弄了。毕竟雪地里想要隐藏踪迹不容易。只是……”




第六十四章 将门虎子 (二合一)
    杨玄羽一头扎进了营中,将满载一身霜雪的大氅甩到了一旁的侍卫身上。

    “我来了,现在情况如何”杨玄羽的声音有些沙哑,神情也憔悴了许多。看着营中一串高级将领,问道。

    “情况不妙,肃慎人烧毁了所有松河上的浮桥,也堵住了所有能涉水而过的浅滩。肃慎人的旗杆上挂着定兴侯、李鸽将军、谢玉成将军的头颅,很影响我军的士气。”贺弘毅皱着眉头说。

    听到谢玉成的名字的时候,杨玄羽身形明显一滞,然后若有所思地问道:“

    那晋王呢晋王没死”

    “肃慎人说晋王被俘了,还弄了个穿的不错的老头在哪儿装模作样。别管他是真是假,反正我们明面上将士们一直在说,所谓的晋王,和所谓的这些头颅,都说是肃慎人的诡计。三位将军和晋王下落不明,生死未知。反正肃慎人也不会让我们所有人一个个细细端详。”

    “你还别说,哪怕是谎言,肃慎人这个谎言也撒的很有水准。三位将军是宁死不降的,说他们做了俘虏没有人信。咱这晋王嘛,身份高贵,说不得也真有当了俘虏的可能性。”素来谨慎的刘文渊也不禁嘲讽地说道。

    “松河上的浅滩,冲过吗能攻得下来吗”杨玄羽又问。

    贺弘毅摇摇头,说:“我带雁门屯骑冲过一次,不行。涉水而过,速度起不来,就是当箭靶子。落雪了,水寒伤马骨,更伤骑马人,侥幸冲过去也没什么战斗力了。对岸的肃慎人是越聚越多,很明显,松南八部也投奔了忽而都。当然,最重要的是,元帅殒命,粮草被焚,军队能够稳住不崩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再要强冲确实强人所难。”

    “军中粮草可支撑几日”杨玄羽又问。

    “节约使用,不过五日。”刘文渊答道。

    营中一片沉默,众将仿佛都在无声地叹息。绝粮、失帅、孤悬异域,离邦千里,哪怕是众将久经沙场,身经百战,也从未遭逢过如此绝境。

    “冠军侯”刘文渊看着杨玄羽仿佛突然发呆,忍不住打断。

    “噢。”杨玄羽回过神来,望着众将解释道:“方才我只是在想,若是家父在此,会如何决断”

    杨玄羽的父亲,大周四位国公之首,郑国公杨维桢。以他的行军之法,此时此刻,会如何决断呢

    杨玄羽缓缓踱步,慢慢说道:“如今之势,军中缺粮,迫在眉睫。唯有强渡松河,掠夺松南八部,方可维持大军的军心士气。此时正是三军生死存亡之刻,全军将置生死于度外,自大将而至小兵,皆当奋力向前。败者,斩!乱军心者,斩!一通鼓毕未破敌,斩将!再通鼓毕未破敌,十丁抽一斩!三通鼓毕未破敌,皆斩!”话语之间,双眼微眯,凶煞之气,不怒自威。恍然间,那威势仿佛有如郑国公杨维桢附体,决断三军,势慑群雄。

    杨玄羽踱步走到贺弘毅的面前,悠悠说道:“什么叫难能可贵,什么叫强人所难若家父在此,仅凭方才一席话,就能斩杀阁下,以头颅号令三军了。”

    贺弘毅艰难地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可你不是郑国公。”

    杨玄羽点点头,说:“是啊,我不是家父。哪怕是以家父之严酷,也需要持节,方才敢阵斩大将。我也没有家父这样的威望,能够在斩杀阁下之后,震慑部下,不生变乱。所以,如此严酷的将令,我做不到。非不愿也,实不能耳。”说着,杨玄羽扶了一把贺弘毅,缓和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诸位年齿比我稍长,是我的前辈,对眼下局势必然洞若观火。如今大军新败,桑丘被焚,摆在我军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若是想要扭转败局,必须不惜代价不计损伤,强渡松河,劫掠松南。否则,那就只能撤。可问题来了,谁愿意做这个代价,谁愿意做这个牺牲,又有谁能够催动士兵去做这个牺牲呢晋王若在,呵呵。定兴侯若在,借着晋王的名义,或许勉强可以做到。可现在在此营中的各位,连同我在内,没人可以。这也是诸位会特地在这儿等我这个后生小辈的原因吧。”

    杨玄羽的一番诛心之言,说的众将沉默不语。杨玄羽看上去粗豪勇猛,可也是郑国公这位当世兵法大家的长子,家学渊源,军中这些心思,了然无疑。

    “有人说我是万人敌,有项羽之风。可是连项羽,在破釜沉舟之前都知道小心谨慎,让前锋先打两个胜仗激励士气。置之死地而后生,说得轻巧,都是有为将者事先的布置和计算,如果单单置之死地就能生出蛮勇,那世间还有败仗这回事吗这些道理,别人且不说,诸位是老行伍,怎么可能不知。”

    “呵呵。”杨玄羽自嘲地笑道:“所以,强渡松河是找死,撤兵归国是等死。可如果找死强渡松河,那是全军溃散,为人俘虏;若是等死撤兵归国,各位将军带上亲卫,搜刮一些粮草,丢下部队独自逃跑,还是有机会返回中原的,对吗。只是谁都不愿意承担临阵而逃的罪责,一个撤字,谁都不敢说,谁都不愿说。怎么办呢只能等着这位年轻气盛口无遮拦的冠军侯来说了,反正这家伙年纪轻轻就立功封侯、有父荫、有圣眷,哪怕背点锅,起复也容易。比不得诸位,艰难百战,方得尺寸之功,一旦背上首倡撤退的污名,一生都不能洗清了。诸位,这些心思我都理解,没什么,我担些骂名也无妨,好好商量嘛。诸位又何必欺我年轻识浅,哄我呢”

    “冠军侯何必如此羞辱我等,新丧元帅,大军行止自然要集结众将公议,是你冠军侯路远来晚了,并不是我等故意要让你担责任。好啊,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贺弘毅久经沙场,出生入死,又岂是怕死之辈。我再战松河,最多也就是拿这条命丢在松河上罢了。”贺弘毅慨然说到。

    杨玄羽嗤笑:“贺将军,可是觉得,被我这个小辈用言语所辱,受不了了那你的脾气和连老军候都比不上啊!人家强渡松河,援助桑丘大营的时候,可就指望着你雁门屯骑的支援啊,若是之前你能尽早集结部队,和太原屯骑一同南下支援桑丘,也许战局就截然不同了,可结果呢人家老军候抱怨了什么吗哦,瞧我这记性,难怪营中如此安静,我忘了,老军候已经回不来了。他的魂魄依旧留在辽东,留在松河以南,回不到不再这座营中,听你贺将军的慷慨陈词了!我真是为他感到庆幸,哦不,是遗憾啊。“

    贺弘毅的热血上涌,脸颊通红,张嘴想要争辩什么,却无奈地长叹。

    杨玄羽摆了摆手,说:“算了吧,你若是真能催动雁门屯骑不顾死伤,强渡松河,那也好,你们死完了我神武右卫马上顶上去,用人命填也填出一条路出来。可我怕只有你想死战,雁门屯骑没有战意,强逼之下酿出兵变,到时候你投松河自尽,算是临难一死报君王,一了百了,又把难题甩给我们了,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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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朝廷鹰犬
    抚远故城中一座尚且完整的房间内,神武右卫的军官们被他们的统领杨玄羽召集在一起。门外是忠心耿耿的侍卫十步一岗,把守严密,保证不会让房间内的交谈被任何其他人所窃听。

    “我知道你们都很疑惑,为什么是我们神武右卫来断后。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听过不少,从大局,从人心,从各个方面,我就不多说了。接下来一番话,出我之口,入你等的耳朵,不得再让任何人知道。如果谁泄露了消息,军法从事。”杨玄羽板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将佐们低头聆听。

    “我已经让人联系好突厥的左设贵人赣达,他会给我们提供补给。”

    杨玄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不少神武右卫的将领们兴奋地差点叫出了声。东征大军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补给,否则哪怕失去了元帅,但是实力犹存,徐徐而退未必不能全师而返。如今杨玄羽解决了补给的问题,这无异于拨云见日,重现阳光啊。

    杨玄羽摇了摇头,说:“别高兴地太早了。赣达那边能提供的补给有限,人家也是要过冬的。所以我主动提出来断后,就是为了和大军主力分开来,方便独立行动。”

    “这……”将佐们有些讪讪的。虽然主动断后或多或少有些不情愿,但是自己人跑去接受补给,丢下断粮的大军不管,还美其名曰我来断后。这种行为,多多少少有些挑战将佐们脸皮的厚度。

    杨玄羽看到之前多少还有几分怨气的将佐们,瞬间变成欲言又止的小媳妇样子,不由得笑了。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放心,既然答应了断后,该尽到的职责还是要做到的。毕竟,人家突厥那边也需要时间来筹集粮草。我们在这儿守着辽河的渡口守住五日,五日之后,肃慎人从上下游浅滩绕路而来的部队也差不多到了,再守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们再撤。终归也是对得起晋王,对得起定兴侯,对得起东征大军了。”

    将佐们放下心来,不由得点点头。

    “但是你们得记住,明面上,是我们在抚远故城断后,无法力敌肃慎人,向西败退,刚巧碰上了突厥的左设贵人赣达所部,接受他们的帮助。这一切都是巧合,是因为天子圣德庇佑所致,明白吗突厥那边也是差不多的口径,只不过变成了他们知道情况有变,主动前来想要提供帮助。今天我给你们透点口风,是让你们心里有数。可若是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统领大人放心,属下定当守口如瓶,决不向任何人透露。”将佐们纷纷发誓保证。是啊,如果消息泄露出去,就变成神武右卫抛弃大军,自谋生路,这样的名声传出去,整个神武右卫都不用做人了。

    杨玄羽叹了口气,说:“我是信你们的,你们都是我的心腹,说句实话,我也不想如此,大军中也有不少将佐是我的好友,可时局如此,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各自求生罢了。说到底,是我费尽心机,担了天大的干系给你们谋一条生路,如果在你们这儿走漏了风声,去通知大军中交好的朋友,结果泄密,导致大军返回,和我等一同去找突厥人。最终把突厥人吓跑,那我也无可奈何。”

    “杨大人,您这些谋划都是为了我们好,您素来的恩义神武右卫谁人不知您放心,若真有谁那么不知好歹的人,我厉言和第一个饶不了他!”

    “是啊,是啊,我也饶不了。”

    神武右卫的将佐们纷纷发誓赌咒,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杨玄羽皱眉,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好了,别在我这儿闹腾了。散了吧,好好安抚军心。事儿我给你们挑明了,但是话不能说,怎么安定军心,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将佐们答应下来,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房间。杨玄羽笑了笑,缓步而出。这里是抚远故城最高的一处建筑,也是不错的眺望点。向东望去,滚滚辽河自北向南,将连绵不绝汇入大海。而松河自东向西,气势再盛,也得在此低头,汇入辽河。

    一个月前,谢玉成还在此处,和自己感慨肃慎头人忽而都行军果断,有如雄鹰。当时自己多少还有些不以为然。

    可如今,江水尚在,故城依旧,人,却已阴阳两隔。空留余叹对江愁,东望不见赫拉山城。

    杨玄羽屏住呼吸,将手中的拳头捏的发青,久久过后,一声长叹。

    “笃笃笃”有节奏的敲击声响起。

    “谁”

    “属下王百祥,要事求见杨统领。”

    “让他进来吧。”

    王百祥进去之后发现,杨玄羽正在小阳台上观雪。盔甲和双肩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霜雪,但是杨玄羽浑然不觉,只是向东伫立。

    “什么事,说吧。”

    王百祥低下头,慢慢说道:“统领大人,之前突厥赣达贵人在草原上劳军的时候,您中途离席,后来是我陪着老军候接待赣达贵人的。席间赣达贵人曾经说过,他本来想多送大军一程,但突厥的启民可汗近年来身体不好,赣达贵人需要马上去王帐陪侍,所以无法久留。您看,是不是这中间有什么差错……”

    杨玄羽转过头来,摘下头盔,静静看着王百祥,脸上的伤疤微微抖动,嘴角似笑非笑。王百祥有些紧张,一时停下了话头。

    “说下去。”

    王百祥硬着头皮说:“我不是说您记错了什么。只是,我想,您之前派去联系的人是谁,确定他见到赣达贵人了吗有没有可能他说谎了若是赣达贵人的补给之事出了什么差错,那,那……”

    “他不可能说谎。”杨玄羽说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派人去找赣达。”

    王百祥一愣,心念急转,想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猛然间,他明白过来其中原委,惶急无措,直接跪下来不停的磕头,大冬天的急出了一头白毛汗。

    “起来吧,这是我的错。是我太疏忽,所以连累了你。”杨玄羽平淡地说,右手轻轻扶上腰间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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