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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牙子

    “阁老有所不知,晚辈家中,一切都是内子做主。招收学生一事,晚辈实在插不上话。”

    阁老有些震惊:“你不是柳先生的夫婿么你一句话,柳先生肯定同意啊!”

    “阁老高估晚辈了,”叶无咎眼睛都不眨一下随口胡诌,“晚辈在家中,身份地位完全排不上。如今又是倒插门,当家做主的都是柳家,别说晚辈一句话,晚辈一百句话,也不抵内子一句话。”

    阁老和儿子对视一眼。

    虽然京中的确有一个传言,说是叶无咎惧内。

    柳先生的名头是大,可是成了婚,嫁了人,总是要向着夫家的。

    怎么也该给自己的夫家一点面子才是,可是柳先生直接回了柳家学馆,叶无咎屁颠屁颠就跟了上去,小两口三五天回去叶府一次,除此之外,就跟倒插门了一样。

    这叶无咎,好歹是天子近臣,翰林学士啊!

    “无咎啊,你这是不是夫纲不振”

    叶无咎一脸无辜:“在晚辈家中,妻纲够振就行。”

    阁老:“……”

    最终,这一场塞人依旧没有成功。

    叶无咎满脸淡定。

    这种事情遇得多了,他处理的办法也越来越有进步。

    他一想到当初被同僚坑了,带了一个孩子回去后,瑟瑟皮笑肉不笑收下了孩子,把他撵了出去的惨像。

    叶无咎坚定了决心,凡事瑟瑟说了算,瑟瑟不说的,他说了也不算。

    显然,优秀的表现是会换来奖励的,叶无咎得到了好处,自然懂了以后该怎么做。

    几度春秋,瑟瑟的柳家学馆几乎成了全天下学子仰望的圣地,只她无论何时,招学生第一看人品,第二看心境,最后看的才是学识,多年来始终保持着精简的人数授课,每逢三年,就会给朝廷送入新鲜的人才。

    在柳家学馆的巷子,陆陆续续开了十多家学馆,都是无法进去柳家学馆的,想着蹭也要蹭一点柳家名字的学生,每天上学放学都跟着那些柳家学生的屁股后面,总想从他们嘴里头听到关于瑟瑟授课的内容。

    一来二去,谁都知道他们的心思,这些学生们也不藏私,偶尔也会在路上聊起一些难题。前面柳家学生聊,后面其他学生们步步紧跟,听得如痴如醉,当场掏出纸笔,用挂在脖子上的小板子当做桌案,紧急坐着笔记。

    也是如此,带动了不少文人学子的动力,不过几年时间,柳家巷子成了文人学子最集中的地方。

    而到了瑟瑟的生辰时,更不得了,她的学生遍布朝野上下,位居高官的,还在底层训练的,一窝蜂涌入柳家学馆给老师庆贺。

    而这一天,只要能看见柳家学馆的墙头,都爬满了人。

    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有翰林有尚书有侍郎,半个朝廷的新人几乎都是出自于这里,他们师出同门,情谊深厚,是任何落单学子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强大。

    叶阁老在叶无咎越走越高的时候,告老了。

    他也有趣,告老退了,也不在家中闲赋,拿着自己的名帖,递给了瑟瑟,笑眯眯要来瑟瑟这里当教书先生。

    瑟瑟对公爹的印象很好,他的学识又非常人所及,自然只有同意的。

    柳家学馆两个坐馆先生,一个是名满天下的柳瑟瑟,一个是入阁拜相的叶阁老,顿时让无法入学的学子急得嘴上燎泡,拼死拼活学习,兢兢业业做人,就为了一个名额。

    随着叶阁老来了柳家学馆坐馆,叶老夫人也跟着来了,美名其曰是照顾老头子。

    叶老夫人素来直率,与瑟瑟相处得很好,也愿意带着林天佑出门去,介绍为自己的小孙。

    林天佑十八岁的时候被点为探花,和他表兄叶骁臣一样,俊朗少年打马游街,惹来了无数的瞩目。

    而林天佑的相貌越长越开,被人认出来,是当初为国捐躯的林将军的独子。

    军将本就对文人有些偏见,所有追捧瑟瑟的人中,唯独军营的人最少。

    而林天佑这个大英雄的儿子,是被瑟瑟一手养大的事情传出来后,柳家学馆外,不少军人提着酒扛着肉,满脸臊红来道谢。

    而林天佑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过后,去问过瑟瑟,自己该怎么选择。

    瑟瑟才不管一个已经十八岁的小伙子,人生的路让他自己抉择自己走,走错了自然知道爬回来。

    林天佑弃笔从戎,在军营摸打滚爬了多年,成为了一个全力支持着自己娘亲阵营文人的儒将。

    瑟瑟和叶无咎一生没有红过脸。

    她觉着,自己可能做到了柳瑟瑟想要的一生幸福,幸福美满。

    夜色里的碧瓦飞甍,本该




92.亡国公主1
    烈火焚烧过后的空旷殿宇只剩焦黑, 一望青烟寂寥,残垣断壁不复往昔奢华。

    天边升起的骄阳斜斜挂在东山, 一抹微阳冰冷无度洒进失去庇佑的残存殿宇, 满地炭色入目皆黑。

    这是一场王室倾灭后的衰破。

    踩着微阳冷光,早早守候着的几队人马分别而来。

    高头大马冷面盔甲, 兵戈整齐的咔哒步伐, 踩着一地疮痍聚拢于主殿前。

    三家完全不同的阵营分据三个方向而来, 打头阵的首领隔着十几丈远彼此警惕。

    在剑拔弩张之外, 还有一群仓皇的臣子们, 不隶属于三家中的任何一个阵营, 为首的是一个花白了胡子的老臣, 一路走来跪地痛哭,哀悼着江山的灭亡。

    李甲优勒住缰绳,骑在高头骏马上,啧了一声。

    在他的对面是郑家和薛家的阵营。

    三家从乱世之中好不容易脱颖而出, 形成了最大的三股势力,至今一直纠缠, 互相掣肘, 没有一家能甩开另一家的制辖,就连此次火烧行宫,逼死皇室,也是三家共同下手, 彼此平均着来的。

    皇帝已死, 现在到了摘取果实的时候, 却还是要三家平分,短时间内,无一家能问鼎大座。

    三家主帅下马,还维持着表面对皇室的臣服,遥遥对着主殿拱手躬身,扶着那花白胡子的老臣入内祭拜葬身火海的先帝。

    一夜的烈火烧得大殿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窗格裂开,大门砸在地上,门槛烧得与地面齐平,三家人扶着颤巍巍的白胡子老臣长驱直入。

    “周相国,先帝已逝,您切莫哀思过度,祭拜过后,该是重新思考大事要紧。”

    郑直录出身世家,也曾是先帝看重的能人才子,本以为他会为江山社稷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才,没想到,这个看似儒雅的翩翩君子却野心勃勃,目光落在的是皇位。

    他也是对周相国最尊敬的一个。

    周相国历经两朝,兢兢业业辅佐着帝王。先帝没有出过大乱子有一半都是靠着周相国的拼死挽回。

    “是我们救驾来迟,皇室子嗣如数葬身火海,如今就连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薛丁叹息。

    周相国的脚步却一顿,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抬起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而其他几人也脚步一怔。

    踏过大殿的门槛入内,两面槅门烧毁,空荡荡的大殿,唯独高高在上的龙椅还残存着金。

    金碧辉煌的龙椅上,坐着一个人。

    少女头戴金簪,石榴红的襦裙外套着近乎黑色的大袖衫,一套整整齐齐的打扮,一如既往的奢华,来自皇室的威压,令人不可直视的高贵。

    瑟瑟垂着眸,居高临下的位置让她轻而易举将下首几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她唇角微微上扬。

    “诸位,可是来救本宫的”

    李甲优郑直录和薛丁都大吃一惊。

    坐在龙椅上光彩照人的少女,可不就是帝后嫡女,饱受宠爱的晋安公主么!

    “公主!”周相国颤巍巍挣开了三人的搀扶,拱着手踉跄两步,跪拜在地上,哽咽哭诉,“小主人!微臣救驾来迟啊!!!”

    辅佐了两代帝王的周相国一心为国向着皇室王权,最是衷心不过,也是百姓心里最敬佩的相国,年近七十的老人匍匐在地,看着瑟瑟的平安嚎啕大哭。

    比起周相国的激动,另外三人脸色就不太对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郑直录。

    他恭恭敬敬对着龙椅上的瑟瑟拱手。

    “微臣见过晋安公主殿下,得见公主平安,微臣喜不自胜。”

    李甲优反应也快,身为武将的他立即单膝跪地。

    “公主殿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末将这就救您离开。”

    瑟瑟轻飘飘道:“离开去哪里”

    李甲优的心思是最快浮出在表面的。

    “末将家中母亲嫂嫂幼妹皆在,定能服侍好公主殿下。”

    本以为所有的皇嗣都葬身火海,之后就是靠着各家的实力去硬拼的时候,没想到,居然还活下来了一个公主。

    不光是公主,还是最有名气的晋安公主,她曾经随驾出行,看见流民垂泪,恳请陛下将修葺行宫的钱财拨出来安置灾民。也曾为了边关将士亲手缝制祈福荷包,站在高台之上为出征士军擂鼓。

    这位嫡出的公主,从小受到的宠爱远远超过其他的皇子,可以说天下百姓最熟悉的不是大皇子或者二皇子,而是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嫡公主。

    她没死,那就又是一个筹码了。

    显然,与李甲优想到一起去的,还有另外两家人。

    薛丁皮笑肉不笑:“李将军这话说的,公主千金之躯,怎可落足你家”

    “难道薛家就比我李家强”李甲优回敬,“别忘了,你手下还有不少的流匪,此等身份的人,怎可冲撞了公主殿下!”

    郑直录拱手:“启禀公主殿下,微臣家中还有一宅,曾是宴请宾客的小院,其中种植杏花桃柳,荷花一池,虽比不得宫中,还望公主纡尊降贵,移驾别宅暂且落脚。”

    瑟瑟眯着眼,一脸轻笑看着底下三家人对她的争夺,眨眼之间,一丝冷漠转瞬即逝。

    “周相国,本宫自幼受您教导,不知您觉着呢”

    瑟瑟轻柔细语。

    周相国已经从大悲大喜之中走出来,垂手而立,对着瑟瑟有着远胜于之前的恭敬,就像是以往每日朝会时,面对龙椅上的陛下的恭敬。

    “回禀公主殿下,老臣以为,公主千金之躯,不可随意移驾,行宫虽烧毁,派人来修葺一座宫殿还是能给公主一个落脚之地。”

    周相国自从得到皇室出游|行宫葬身火海的消息后,一直沉浸在江山亡矣的悲痛之中,这是他第一次从悲痛中走出来,为仅存的公主出谋划策。

    瑟瑟闻言,笑眼一弯,声音温柔:“相国所言,自然是最为妥当的。”

    随着他们身后进来的朝臣和三家的属臣,一进来就听见高坐龙椅上的晋安公主用吩咐的口吻对三家首领安排。

    “派人来修葺行宫,本宫暂且哪里也不去。”

    郑直录李



93.亡国公主2
    公主的宫殿之中要多塞进去一个近身侍奉的宫女, 是周相国家的孙女。因着周相国的身份,李家薛家郑家都不敢阻拦,也愿意给周相国卖一个面子, 日后能把这位辅佐过两代帝王的老臣收获麾下, 也是对天下有了一个正统的交代。

    新任大宫女周灵与穆宁一起服侍着瑟瑟洗漱,轮到沐浴时, 两个人都出去叫了殿外的宫女来。

    瑟瑟披着长长的湿发侧卧在美人榻上,一身粉裙宫女打扮的周灵温顺地跪在她的面前,替她擦着头发。

    入了夜的殿内只留有穆宁和周灵二人。瑟瑟冷不丁问:“你是周家那个一直在外求学的小公子”

    描眉涂着红唇的清秀宫女一点也不惊讶瑟瑟的询问,老老实实恢复了少年本声:“回禀公主殿下, 是。”

    “祖父说, 公主身边得用之人少, 让微臣前来与穆侍卫一起辅佐公主两侧。”

    被提了名字的穆宁, 已经熟门熟路给瑟瑟铺床暖被, 检查着殿内门窗四处的安全。

    瑟瑟闭着眼, 慢吞吞嗯了一声。

    周相国的小孙子男扮女装送进来,就不单单只是作为一个大宫女服侍瑟瑟,或者替周相国给瑟瑟传话的了。

    这位小公子学识惊人,在乡野之中见多识广,思绪跳脱, 有他在,许多事情就能顺理成章。

    周相国不愧是周相国, 一旦确定了瑟瑟的意图, 立即就能用最恰当的方式送来最恰当的人。

    瑟瑟入睡时, 穆宁提着周灵的后领把人扔到外殿,自己抱着剑坐在垂帘外,彻夜守护。

    先帝的祭礼在行宫的主殿举行,朝臣与分割势力的几家也都出席,一袭白衣跪在殿外。

    瑟瑟穿着一袭白衣,端坐在灵前,她面对着内殿的朝臣们,展开了手上捧着的一个册子。

    瑟瑟哭过的嗓子带了点沙哑,她红肿着眼圈,轻柔念着册子上内容。

    那是先帝一时兴起写下的随笔,其中记载了后妃,子嗣,朝臣以及天下的一些心得。

    跪在灵前的朝臣,周相国年纪大了,瑟瑟作为唯一的主人,免去了他的跪礼,其他的朝臣年纪大多在四五十岁。也都是陪了先帝二三十年的老臣。这本册子上他们每个人都有名字,不是提及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就是说到他们的难处,期中对于曾经有过的意见不符,先帝也落下一个悔矣,不该争执的批语。在随笔中的先帝,因为奢靡和贪花好色而令人不齿的一些印象逐步被他勤政和善待朝臣,心软容易听进建议的优点掩盖。

    朝臣们哭成一片,追念着先帝在位时,而那几家首领对视一眼,低着头混迹在朝臣之中,应景得跟着哭。

    先帝后以及众皇子们的灵柩在主殿摆了足足七七四十九日,直到李家薛家郑家失去了耐心,才在周相国的操持下准备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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