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什么的我才不需要

    林焕站在了椅子上面，夏沫拍拍林焕的肩膀，“我先把东西运上去……你问问夕晓要不要上去——她一定也很想确认一下路明雪的情况。”

    于是林焕便把夏沫的话如实传达了，夕晓听完后点了点头，虽然口罩遮着脸看不到表情，但是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决绝。

    那么……

    夏沫就像猴子上树一样，熟稔地踩在林焕肩膀上并且爬了上去；因为这两天气温骤降，大家都是穿着棉衣棉裤，因此也不用担心走光的问题。

    【把袋子递过去。】

    林焕给夕晓打了手势，夕晓赶紧把手边的礼品袋子全都递向林焕的上空。

    【ok】

    夕晓一松手，袋子就在空中慢慢地挪向了顶楼的阳台，然后在栏杆边沿悬挂着——夏沫落地一个重踏，虽然掀起了一阵风，但是没有带出声音。

    “好了，我ok，你把夕晓抱上来——要非常有男友力的姿势哦。”

    喂……

    对于夏沫的调侃，林焕完全没有理会的心情——他蹲下身子，夕晓也没犹豫，抓着林焕的肩膀，脱下棉靴，扶着墙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踩在林焕背上——她和林焕之间已经很少会拘谨，但是对于第一次的体验，她还是有会稍稍紧张；在脸红心跳以后，夕晓站直了身子，林焕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托住她，但是她个子没有夏沫高，扒不住栏杆。

    “狗焕，快，实体化！”

    哦，还有这一招……

    林焕启动了实体化效果，让夏沫暂时恢复身形，将夕晓一把拽了上去。

    “你要多久（实体化）”刚才有一个人从走廊过去，不过他没注意到林焕，但就只是这样，也足够把林焕吓得胆战心惊的。

    “啧，有情况我会喊你的，别担心啦。”夏沫小声冲着林焕嘀咕，一旁的夕晓刚被拽上来，喘了好久的气才缓过神来——她第一眼没有去回顾林焕，而是看到了在隔离病房透明幕墙内的路明雪；她戴着一层厚厚的白色口罩，黑色的长发散乱披散开来，整个人靠在床前，眼睛像是微眯着一样，她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样蜷缩在被子里，经常放在手边不离身的书本也不见了。

    “看上去很可怜是吧……”

    夏沫拍着夕晓的肩膀——她很少有这么自由地和夕晓亲昵的机会，自然也不会放过；虽说是某种意义上的情敌，但夏沫可一点也不会对夕晓产生敌意——在她看来，她就是狗焕最好的良配。

    夕晓默默地点了点头，和夏沫一起小心翼翼地将礼物放在隔离病房的门口。

    “这样就算是把心意传达过去了……”礼物袋里有祝福卡，夏沫稍微算了算一下礼物中千纸鹤的数目，虽然没有攒齐999，但是有个那么一两百个，已经很了不起了；自己和林焕准备的八音盒、游马准备的手办也都在里面；

    这时夕晓还在呆呆地望着窗户里的路明雪；她是睡着的吗还是醒着呢这么虚弱的路明雪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惶惶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又




267 白色的离别
    林焕陪着夕晓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了很久如果不是主动邀请，他绝对不会主动轻易地走进他人的世界，这是他做事的习惯；这一次夕晓并没有依靠林焕，两人一直沉默着等到夏沫的出现。

    “事解决了咱们可以走了。”夏沫搓着手哈气，从住院部的暖气里出来，她在外面冻得慌。

    林焕冲夏沫使了个眼色，脑袋向住院部的方向晃了晃，夏沫知道这是在问路明雪的况，便摆了一个ok的手势，“不过夕晓刚才应该很难过，我们先陪她多呆一会儿吧。”

    林焕点了点头，稍微挪了点座位出来给夏沫，夏沫也没和他客气，一股坐下去之后，还主动往林焕上蹭了蹭，“这么冷，靠近一点才能取暖嘛”

    当然她的迫近也让林焕不由得靠向了夕晓；当夕晓回过神来以后，便向林焕做着手语，

    是沫沫回来了吗

    嗯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你和沫沫先回去我想在这里多待会儿

    这样不好，我陪你吧

    回去肯定是不会回去的，这个地方荒郊野岭的，要是夕晓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路明雪要是知道了，一定要把自己撕了不可。

    夕晓点点头，做了一个谢谢的手语姿势，便继续坐在长椅上想事了。

    这时夏沫杵了杵林焕的胳膊，“去买点饮喝吧，这天太冷了。”

    “嗯。”

    林焕起跟夕晓解释了去由，问了夕晓想喝的东西，便和夏沫一起去找医院里的自动售货机；两人在路上走到一半，林焕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了眼睛。

    “锵锵锵锵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这里、竟然有一只我们家小雪的小可男朋友”

    这个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是来自于路明雪的姐姐路明倩，也就是那个光彩照人的千姬大人，她摘下了墨镜，笑盈盈地盯着转过来的林焕。

    虽然只是素颜淡妆，但她依然光彩照人，细看之下，路明雪倒是有七八分和她相像。

    夏沫早就溜到一旁跑开了，她应付不来这个强气的女人，只留下林焕一人在应对，“千、小千姐。”

    “说吧，到这里来，是不是来专门见我妹妹的”

    林焕在一旁装傻充愣道，“那个，我去探望了但是住院部的人不让我们进去。”

    “所以你就搞飞檐走壁的把戏，把礼物带过来就跑简直就像是侠盗罗宾汉式的行动，很让女孩子心动呢我很中意你啊，小伙汁不过嘛”

    “小倩，不要在公共场合跟男孩子胡闹，会影响风评的。”

    “好啦，母亲大人。”

    路明倩拍了拍林焕的肩膀，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随后便规规矩矩地退到某人后。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让千姬大人顺服的人吗

    如果那种人真的存在的话，那一定就是眼前的这一位打扮十分成熟的中年女了。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修连衣短裙，手里挎着一个精致的红色小皮包，浑上下散发着一种知与高冷并存的强大气场，虽然眼角有些许岁月的痕迹，但对于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十分严重的事。

    “你就是小雪最近在社团认识的朋友吧。”

    “啊是的，阿姨好，我的名字叫做林焕，是路明雪同学在社团的朋友。”林焕猜想这位应该是路明雪的母亲，对于这位母亲路明雪平里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去描述她，只知道她平时工作一直都很忙，几乎没有什么时间陪伴路明雪；和夕晓的妈妈有些鲜明对比。

    “这么说，礼物也是你送的吧”



268 我来做那个支点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啊没有没有。”林焕冲夕晓笑了笑，将怀里滚烫的阿萨奶茶递给了夕晓，“给。”

    【谢谢，】夕晓把奶茶捧在手心，抬头冲林焕笑了笑，【很暖和。多少钱】

    “诶不用不用，别跟我客气……”

    【不可以这样，林焕同学的零花钱也都是自己兼职挣回来的……】

    夕晓捂着奶茶，和林焕夏沫在医院逛了十几分钟，随后便主动提出了回家。

    在回家的巴士车上，夕晓才终于把路明雪对她说的话告诉了林焕。

    “她说，她很难过”

    夕晓点点头，【小雪以前从来没有那样子对我说话，就像是在恳求着什么一样。】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吗

    还是因为单纯的病痛呢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都……

    夏沫杵了杵林焕的胳膊，询问他要不要打算提小雪妈妈说的那件事，林焕摇摇头，一直陪着夕晓聊天，一直等到夕晓困倦，看着自己的肩膀睡着。

    “我知道了，狗焕，你是打算自己硬扛着，自己想办法说服小雪妈妈吗真有勇气！”

    “你在说什么啊……”林焕白了夏沫一眼，“路明雪要养病，我们只能祈祷她早日康复，不然还能做什么呢”

    “小雪说了她很难过，那就表示她一定不想休学，作为社团的伙伴，我们——”

    “这和社团没有什么关系……”林焕摇摇头，“如果你说游戏制作问题的话，我会想办法解决；但休学不是她想不想，我们就能帮她做决定的……”

    “但是没了小雪的话，我们社团就少了主心骨，根本就没办法再——”

    “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不是吗”

    林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别任性了……”

    “这才不是任性！我才不要给青春留下遗憾。大家一直是一起走过来的，丢了谁都不行；狗焕你不帮忙，我就自己想办法……总而言之，我一定要——”

    夏沫被林焕死死地抓着胳膊。

    他的态度坚决，没有放手的意图。夏沫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是放弃了努力，委屈地啜泣起来。

    有个你曾经以为离不开的群，你很久没在里面说话了。

    某个你曾经想为他肝脑涂地的偶像，你早就没再追踪他最新动态了。

    天天追的美剧你放弃了，每天玩的游戏你也准备戒了。

    一些曾经亲密无间的人，你们已经几年没有联系了。

    多少在乎正在被稀释，多少热情渐渐被冲淡。

    没有什么会“根本停不下来”，除了时间。

    这是林焕在听某一首钢琴曲时看到的网友评论。那是一首很忧伤的曲子，让人悲伤地不能自已。

    林焕虽然经常表现地十分木讷，但并不代表他就不会思考问题，不会有自己的伤春悲秋。他的心里始终隐藏着一种大男子主义情结，不习惯将情绪表现在脸上，这是他表达坚强的一种方式。

    他不知道路明雪需要休学多久，也许半年，也许一年，也许更久。按小雪妈妈的意思，她应该会一直在外地疗养，很难有见面的机会。也许……可以在网上沟通，但有些相处的时光，无论如何都是网络无法取代的。

    高中时光短暂，一个月就能改变很多东西，就算是夕晓，也没办法做到完全在原地等候路明雪——就像重新归来的夏沫，在和自己重新相遇时，也已经不是她熟悉的自己了……

    林焕送夕晓回到了家，这时天色已经接近薄暮，夕晓揉着惺忪的睡眼，手里还握着只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奶茶，向林焕挥手道别。

    “林焕同学，请再等等……”

    前进了约莫数步，林焕转过身来，回头望向开了口的夕晓，她的表情显得很是微妙，一副准备进行【部长的爆炸性发言】前奏的模样。

    “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依赖小雪；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希望有一天，也能被小雪依赖。”

    “但在那之前……”

    夕晓突然向林焕深深鞠了一



269 卡尔·萨根的喷火龙（上）
    林焕急匆匆搭上末班车再次赶到医院，他在医院门口就见到了黄昏下孤零零地朝着自己挥手的夏沫。

    “你是什么时候溜回来的！真受不了你——”

    “哼……我要是不这样的话，你真的愿意过来帮小雪的忙吗”

    “首先，你究竟有没有搞清楚，小雪——路明雪同学到底有没有向我们求助，那才是最重要的吧。”

    “这还用问吗她都说了她难受了不是吗。”

    林焕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指望你真的看出了什么端倪，一定是我脑子有问题……我给你打个比方，我肚子痛，跟你说我很难受，你打算怎么帮我”

    “……嗯，给你倒开水多喝热水会有好处。”

    “我要立刻缓解。”

    夏沫用拳头砸了林焕的肩膀，“你任性个鬼啊！肚子疼怎么可能马上就能好的了”

    “你也知道啊……”林焕抬手掐着夏沫的脸蛋，“路明雪喊难受，并不是说她真的要我们帮她治愈，就好像我肚子疼告诉你只是告诉你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你根本帮不上忙不是吗！”

    “……但是，”夏沫气呼呼地鼓着脸颊，“你要不试试看的话，又怎么知道你真的帮不上忙呢”

    “所以说——”林焕拍了拍夏沫的脑袋，语气显得十分无奈，“你以为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抓你回去吗”

    “好啊！你这只臭狗焕——”夏沫立刻意识到自己被林焕给耍了，亏她还以为林焕不同意自己的想法，要拽自己回家去呢……

    林焕在夏沫的引导下来到了住院部顶楼的隔离病房——刚出电梯林焕就被人给拦下来了，“这里是严禁家属进出的！你哪个房的”

    “我——”

    “哼哼、阿焕你来了呀——”

    小千姐早已一旁等候了许久，她眉眼带笑地揽住林焕的肩膀，“这位是我表弟，是来探望二号房路明雪的。”

    “但是，我记得二号房病人的母亲刚才交代过，不管是谁也不能——”

    “哎呀，小哥哥你要是不说的话，又有谁知道呢，你说是吧嗯”

    “嗯……这样的话我也很难办……”

    小千姐挽着医护人员小哥的胳膊，显出一副亲昵的模样，“我表弟跟我妹妹感情很好，他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他也不进去，就是在病房外面看看而已……”

    这位医护人员是个刚进入社会工作的小青年，这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大多很难抵抗千姬大人作为成熟女性的魅力，被小千姐袭扰了半天，他终于还是妥协着摇了摇头，“病人现在需要静养，所以不能打扰太久的时间……”

    “真是谢谢你了，小哥哥！”

    小千姐为林焕争取到了合法进入隔离病房的机会，林焕注意到他们送来的礼物已经从外面送进病房里面了；小千姐扶着林焕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道，“多余的话，姐姐我也就不说些什么了……你小千姐姐我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就这样带着遗憾的心情去邻市。说是沫沫的疯狂计划真的对不起，因为这其实也是姐姐我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