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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特儿

    “让你个瞎子说中了,”唐鬼冷笑一声道:“这还就是鬼的动静!”

    棺材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将棺材盖儿顶开了,挣扎着想要从里面出来,这样想来除了死倒儿之外,还能有什么东西

    唐鬼是从鬼门关里爬出来过的人,齐孤鸿也见识过章杳的不死军队,两人虽然震惊,但是片刻惊愕之后,也不再畏惧,而是对了个眼神儿。

    正巧金寒池转过头来望着交换眼色的齐孤鸿和唐鬼,金寒池想都不想便道:“他们碰上蛊了,逃上来的时候可能会带蛊虫上来,我在这儿守着!”

    言下之意,金寒池是让唐鬼和齐孤鸿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反正他知道唐鬼和齐孤鸿是一伙的,这种时候不会想要和他绑在一起。

    金寒池有这等美意,唐鬼当然不会拒绝,他想都不想便一把拽住了齐孤鸿和盲丞,拖着两人冲出门去。

    院门大敞四开,三人自左边来,看不到躲在大门左边墙后面的棺材,但那声音却是一声比一声响,里面的东西已是迫不及待。

    唐鬼二话不说将盲丞按在地上,“你就站在这儿,不许出去,也别跟姓金的跑了,听明白了吗”

    “嗯!”盲丞手中没有家伙什儿,只能将两只不知道该放在哪儿的手死死地攥在胸前,当他一脸郑重地点头时,唐鬼已经冲出门去,他那张小脸对面对着的只是唐鬼离去的背影,以及迅速被唐鬼和齐孤鸿从外面关上的院门。

     




第二百二十四章 作死的天赋
    第二百二十四章 作死的天赋

    休伶口中发出一声声惨叫,起初高亢,最后变成了无力的低声呻吟,就好像丧家之犬临死前的哀鸣一般。

    金寒池守在旁边,那声音令他感到揪心,不过想想此时忍受痛苦的是地下的徐鼠,金寒池才清醒起来,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攥住了腰间的乌金蛊血杵,这源于本能的动作让金寒池意识到他的身体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将至。

    将休伶抱起来放在不远处的桌上后,金寒池重新回到床边掀开床板,他握紧了蛊血杵,稳住下盘,凝神运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地洞,在这漫长的等待中,金寒池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或许下一秒徐鼠就会带着他的人和地下的蛊虫冲出来。

    金寒池眼看前方,耳朵则注意着背后休伶发出的动静,他以为自己会听到什么,可休伶却平静得令人想不通,地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徐鼠安静得就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其实,的确是已经离死不远了。

    徐鼠自命不凡,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这种自信,但是徐鼠认为,从小跟着老爹卖烤红薯的他竟然能混到山寨山大王的地位,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认为自己绝对是命运不凡的人,有朝一日富甲天下的梦,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自己做过多少次了。

    所以当徐鼠的手摸到那片瓦片的时候,徐鼠只觉得自己等待许久的幸运终于到了眼前,而从未想过等待着他的或许也有可能是危险。

    徐鼠用尽全力死死攥着那片瓦猛地向外使劲儿一拽,瓦片便已经到了徐鼠手中,他亟不可待地想看看这瓦片到底有什么稀罕之处,甚至没有察觉到在瓦片被抽出后,那瓦片后面响起了一声细微而诡异的“咔哒”声响。

    屋顶,一片片鱼鳞般的瓦片后,庞大的机关在徐鼠将那片瓦抽出去后,便悄无声息地启动了。

    因失去重力影响,卡在瓦片下面的一片压簧机关已经完全弹起。

    上一次休伶抽出瓦片后,机关没有被完全开启,压簧弹起一条缝隙后,机关的角度稍有改变,故而只有少量蛊涎流入深井混入水中。

    而这一次,压簧完全弹起后,本来倾斜的瓦片落下,形成了平滑的角度,瓦片上的凹槽一片片相连,形成了完整的水槽,大量蛊涎顺着瓦片上的凹槽涌下,流过房顶后,进入竹管搭成的水道。

    竹管一根接着一根,沿着各家的雨檐一直延伸到了深井附近,因水道有一定坡度,故而速度极快,以那座宅子设置机关处为起始点,到深井处的终点时,竹管已经贴近地面。

    葫芦底儿做成的圆形漏斗封住竹管末端,上面被凿出一小孔,一根细铜管一端插入葫芦底儿,一端伸入井壁的石缝中。

    这一切都是在徐鼠未曾知晓的情况下发生的,而他之所以未能知晓,刚开始是因为徐鼠的眼睛里就只有他手中这宝贝,后来,则是因为死亡的步步紧逼。

    那道黑影冲出来的时候,徐鼠还未能看清瓦片上刻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紧跟着,手上便感觉到一阵剧痛,他来不及呼叫,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古怪的虫子落在自己的手上。

    虫子有他半截儿小臂那么长,一张大口瞬间衔住了徐鼠的半个手腕,霎时间就有黑血自徐鼠的手腕上流下来。

    那剧痛令徐鼠无法思考,下意识挥着手腕想将那虫子从手上甩下去,他的脚也本能地使劲儿跺了一下。

    可就是徐鼠身体扭动的这一下,房梁上的油灯被他甩落下去,身下的小不点儿发出一声闷哼,本就支撑不住徐鼠的小不点儿身子一晃便从箱子上摔了下去,还带翻了地上的衣箱。

    徐鼠顿感脚下悬空,只能凭着本能死死抱住房梁,此时若是冒险跳下去,自己容易被摔伤不说,手中这瓦片怕是保不住的。

    在油灯熄灭的瞬间,徐鼠只顾着手里的瓦片,并未看到大量诡异的蛊虫正从瓦片的缝隙中涌出,在黑暗中,他只是感觉到耳边响起无数窸窸窣窣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有如潮水一般将徐



第二百二十五章 力竭而败
    第二百二十五章 力竭而败

    生死关头,最可怕的不是突如其来的危险,因为来得太快,往往让人根本没有感到恐惧的时间,最可怕的,是等死。

    乌金蛊血杵本来被金寒池握在右手,此时他以左手接过蛊血杵,腾出右手在腰间抹了一把,想擦掉手心里的冷汗。

    就在这个时候,盖在地上的木板突然被猛地撞了起来!

    一张山匪的脸就出现在木板和地面之间。

    金寒池不确定自己之前在场子上是否见过这山匪,总之那张脸让他记不清了,也压根儿是金寒池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去注意的人,只见那山匪的脸上蹭满尘土,左一道右一道活似只花猫,脸上还有划伤和血痕,一张嘴巴大开着,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不知道是想大口喘气还是在惨叫。

    那张脸上的五官因惊恐而变得狰狞扭曲,挣扎着试图从下面爬上来。

    在那么一瞬间,金寒池觉得心底有一些犹豫。

    依照他的性格,定然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

    大概是在金寒池七八岁的时候,某日他正在练功时看到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正吃力地扛着一包大米送去后院,金寒池想都不想便上前帮那孩子一起扛起米袋。

    这件事情自然是被金家的长辈看在眼里,而且看到这一幕的不是别人,正是金寒池那地位尊贵的祖奶奶。

    若是遵从其他豪门富户中发生的故事走向,祖奶奶应该狠狠地训斥鞭打那小厮,责怪他不该让地位尊贵的金寒池帮忙做工。

    但是金寒池的祖奶奶并没有这样做,她甚至压根儿没有理会那小厮,但是她也没有就这样放过金寒池,而是将他狠狠斥责一通。

    祖奶奶告诉金寒池,那并不是他该做的事情,不是说与他的地位不符,而是,她认为金寒池应该做他该做的事情,读书也罢,练功也罢,那才是族长该做的事情。

    “可是,书上不是说要乐于助人乐善好施么”

    金寒池那时还知道与祖奶奶顶嘴,但是后来他渐渐明白了。

    他是金家族长,高高在上,蝼蚁的事情他应该视而不见,不是每一个路人都值得他的同情,人一旦站在权高位重的地方,眼中看着的应该只是大事儿而不是小事儿,谁见过皇帝打仗时会在乎百姓安危的

    都说高处不胜寒,这种冷漠,就是在金寒池的地位越发巩固之后,一点点渐渐习惯了的。

    与人拉开距离,目空一切,现在的金寒池就是在当初那样的教育中,逐渐成为如今这副模样的。

    可是骨子里总会有些东西,在不经意之间本能地流露出来,就像看到那山匪的时候,金寒池第一时间的本能是让他去救那山匪。

    只是就在金寒池正想动手的时候,就看到一条壁虎蛊虫自那山匪的肩膀爬了过来,动作虽然很慢,山匪却毫无察觉,直到那只壁虎蛊已经爬到山匪的下颚时,山匪才终于察觉到了那滑溜溜黏糊糊的触感,眼睛向下看去,正迎上壁虎那双漆黑滚圆全无眼白的大眼,吓得山匪登时长大嘴巴发出一声哀嚎。

    而就趁着山匪长大嘴巴的瞬间,壁虎蛊滑溜溜的身躯猛地往前一蹿便钻进了山匪口中!

    山匪就这样重新掉了回去,身影眨眼间消失不见,木板重新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在这一过程中,金寒池始终站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地道下面的惨叫声逼迫金寒池立刻清醒过来,他想都不想便冲了过去,将床整个翻了个底儿朝天,床板结结实实压在木板上,而后又不放心地将桌椅板凳都压在床板上,这才顾得上喘了口粗气。

    金寒池觉得自己很好笑,金家的长辈们更好笑,他们自金寒池幼年便教导他蛊虫如何可怕,虽然也用过很多方式培养、磨练和考验金寒池,但那毕竟是在他们的控制之中,哪怕是和叶君霖这样的人对决,金寒池也知道对方是人,至少有理性。

    然而如今,当金寒池真的面对这种失控的状况,面对这种不受人控制的蛊虫,他才真正意识到了蛊虫究竟是如何危险的东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弯月亮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弯月亮

    “来啊,”唐鬼的声音因喘着粗气而显得断断续续,“看他娘的今天是老子吃了你们,还是你们吃了老子!”

    蛊门五族的孩子,生下来注定与蛊虫为伴。

    令蛊生,被蛊伤,以蛊战。

    齐孤鸿觉得,唐鬼就算不是自幼生在蛊族门内的,但从他开始炼蛊时,也应该明白了这一点,哪怕是生在早已禁蛊的青螣齐家的自己,在见到镇宅蛊的时候,也会有种特殊的亲切和熟悉,因为在他还少不更事时,便是镇宅蛊守护在他身边。

    生来与蛊相伴的人,估计早就有了有朝一日或许会因蛊而亡的觉悟。

    所以,唐鬼才会有眼下的坦然吧

    然而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在齐孤鸿耳边,唐鬼还是低声嘱咐一句道:“我怀里有火联珠,等会儿要是真不行了我就先给自己一把火去了,反正老子不能喂虫子,你要不要一起来”

    这话听来好笑,但齐孤鸿笑不出来,人生一世活到喂虫子,这种喜剧他不擅长演绎。

    然而正当齐孤鸿这样想着的时候,墙上却发出一声大笑。

    “原来你还有火联珠这种好东西!”

    说话的正是金寒池,齐孤鸿抬头向金寒池看了一眼,唐鬼没理会他,正以弯刀将一只蛊虫在半空中拍飞,咬着牙骂了一声道:“是啊!老子什么好东西都有,你也想一起来”

    “我没你那么想死。”

    金寒池说罢这一句后,人已经飞身之下,齐孤鸿这才发现这家伙原来已经看了有一阵子热闹了,忍不住在心中暗骂金寒池这大少爷的气定神闲实在可气。

    其实,齐孤鸿和唐鬼互相护着对方的背后,与这些蛊虫血战的时候,金寒池已经到了院落中,他看着盲丞正不知所措地盯着外面,隔着一道墙,他只能循着声音判断着唐鬼和齐孤鸿所在的方向,他身上仍穿着那套白色的底衣,上面又是血又是泥,将瞎子那消瘦的背影衬得又狼狈又单薄。

    金寒池没有自门口冲出,从外面的声音来判断,齐孤鸿和唐鬼遇到的情况很棘手,他生怕自己打开房门后,蛊虫会自门口冲进来,瞎子的安危在他眼中倒是其次,金寒池觉得自己只是担心休伶,顺便在乎下这瞎子罢了。

    如此想着,金寒池的目光便落在了围墙边的一堆藤筐上,他猛地冲出去两步,纵身一跃便跳到了藤筐顶端,这藤筐吃不住力,金寒池赶在藤筐塌下来之前已经抓住围墙,两只手撑着身子,两条腿横飞翻上围墙,两只脚刚踩稳,身子已经挑正,人便上了墙头。

    金寒池目光一扫,便看到目光所及之中都是蛊虫,然而他却不急不慌,两手撑着围墙,腿向下垂,干脆坐在了围墙上,时不时还荡着腿,顺便扫掉一些爬上墙壁的蛊虫。

    这齐孤鸿的本事,金寒池早有预料,知道他是个绣花枕头,倒是唐鬼,之前虽然在场子上曾一起奋战,不过当时场面太混乱,眼下倒是想好好看看唐鬼的身手。

    所以,金寒池在这不慌不忙之中,早已经判断好了形势,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眼看着唐鬼和齐孤鸿就要体力不支,他们若是死了,倒是没人帮自己打下手,确定了这一点之后金寒池才终于出声,让两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于是当金寒池双手撑着身子从墙上跳下去的时候,目标便是脚下的那口红漆棺材,金寒池身轻如燕,落在棺材上时人便顺势踩稳了下盘,将那些尚未爬出来的蛊虫困在棺材中,顺势还将几只正爬出来一半儿的蛊虫拦腰压死在棺盖下,不少半截儿的蛊虫纷纷落地。

    “光知道打有什么用,”金寒池稳稳地踩在棺材上,虽然他身子轻,但好在这棺材盖儿重,加上不少蛊虫已经爬出来,留在里面的毕竟是少数,故而那几



第二百二十七章 九岁诞日见天下
    第二百二十七章 九岁诞日见天下

    大伯是时常留在家中吃饭的,这一点垚一并不惊讶,他是沉默寡言的孩子,许是一半儿来自于唐冕的性格,或者说是唐家人的遗传,一半儿则是来自于这暗不见光的生活。

    其实这两点并没什么区别,所有唐家人都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所以所有唐家人都那么沉默。

    垚一始终记得一次发生在他九岁生日那天的事情。

    唐家的孩子,唯有到了九岁的时候,方可跟随父亲一起来到地面上,看看外面的世界。

    唐家有那么多的孩子,每个孩子来到地面上的反应都不一样,说实话,垚一曾经想过,如果唐家人注定就要生活在地下而不许前去地面上的话,那么族长应该限制族人一辈子都不能到地面上去。

    有些东西,如果一辈子都没有吃过也就罢了,可唯有吃过之后,品尝过了美味,那种牵肠挂肚才让人感到备受折磨。

    只是唐家人也要生活,要吃饭要穿衣,如果没有光照的地底下也能长出米面,相信他们一定一辈子都没有看到太阳的机会。

    生日的前一天,一大早,盼儿给垚一穿上了新衣裳,系扣子的时候,垚一发现娘亲的声音闷闷的,直到泪水浸湿了衣料,才发现娘亲在哭。

    “娘!”

    “没事儿,”盼儿笑着拽起袖子擦干了眼泪,望着垚一道:“娘只是高兴,高兴你终于……”

    终于可以出去,可以离开这地下的牢笼去见见外面的蓝天白云。

    盼儿虽然嫁入唐家,也遵从着唐家的规矩,但归根结底是在外面长大的女人,她可以遵守规则但并不代表她能理解并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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