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阳布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余生风起
刘小慈非常激动,“柳爷爷,您不是说寨子里的手术和外科有些粗疏,想要指导一下吗再说医者父母心,您也不能看着那么多重伤之人受苦对吧……”
“李小夫子还没醒来,您多留几日岂不更好。寨主,您说是吧”表演完毕,小慈看向刘成栋,悄悄吐了吐舌头。
刘成栋仿佛才明白过来,“哦,对对对。在下和几位兄弟确实有这想法,但柳大夫乃杏林妙手,咱这小小寨子怎敢强留如若先生不弃,还请多留几日,医我寨民。在下感激不尽,感激不尽。”说完,弯腰行礼,诸位高层也纷纷请求,一些伤员也过来求神医救世。
说实话,如果直接请柳至和留下,按他的脾气肯定一走了之。可是刘成梁了解他的脾气之后,只用一招“欲擒故纵”,配合浮夸的演技,便让柳至和高高兴兴地留下看。
柳大夫仿佛挣扎了很久,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叹口气,“唉,也罢,谁让老夫跟这丫头,跟这寨子有缘呢老夫便勉为其难留几天,待老夫写几封信通知亲友和几个徒弟,劳烦寨主派人送一下。”
在伤病员的欢呼声中,在寨中高层的大喜过望中,在刘小慈的喜极而泣中,柳至和终于答应留下。然后被刘小慈和几个女学高年级围着,伴随一路的叽叽喳喳,前往刚刚打扫好的院子。
等柳老头和几位暂时同意留在明月寨的大夫走远,现场来了个大转弯,“哈哈哈!梁叔说得不错,这柳大夫就是一极品,我老赵算是服了!”赵伯在柳至和面前那副患得患失的表情早就消失,开始捧腹大笑。
“梁叔就是厉害,直接拐回来一个名医,得通知咱们的女娃娃,赶紧把本事学来…”一个老军奸诈地盘算着,准备压榨柳至和的医术。毕竟柳大夫只用了半天,就让几位重伤员不再那么痛苦,比张老头强多了。
刘成栋和刘元、刘盛也忍俊不禁,只有张老头愤愤不平。凭啥给那个老头这么大面子,把脉老张是不能跟他比,但论手术嘛开玩笑,你当那些尸体白练的……
不行,不能输给那老头,他有徒弟,老夫也要有。张老头计较了一番,然后自以为和善地看向旁边的王晓晨,看得王晓晨汗毛倒竖。
刘成栋挥手让大家散了,然后和几位高层商量事情,杨营东和张清平也被留下,毕竟是李响的心腹。
“成梁,柳老头顺利留下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刘成栋道。几人或清楚内情,或不甚明了,都看向刘成梁。
“寨主放心,张天垒虽然也出身绿林,但对这位恩人非常看重,不会不管的。到时拿着柳至和的亲笔信和寨主的帖子,这点要求他不会不答应。”刘成梁很有信心。
接着,刘成栋说了分寨的事情,刘元有点不理解,“东西都收拾地差不多了,大哥,咱们真要离开吗这次寨子是伤亡惨重,有些兄弟很有意见,但说清楚不就得了,再说为嘛是咱们退让……”
刘盛皱眉不语,他对刘成
第37章 和解
明月寨大胜联军,不嚣张也就罢了,居然还来信示好张天垒搞不清要领。
张秀才知道自己需好好掰扯,才能让张天垒明白。组织了一下语言,张秀才先问张天垒:“敢问东主,您之前有提过刘成栋朝中有人,正在通过那位贵人寻求招安,此事果真”
本就机智的张天垒抓住点东西,也来了精神,“不错,这是俺丈母娘的表哥的同窗…在朝中任职,消息颇为灵通。说虞允文曾担任猛将刘成栋的监军,二人相交甚笃。而虞侍郎和李纲相公相交莫逆,李相又和赵鼎相公…哎呀!”
张天垒突然一拍扶手,站了起来。“你是想说……”
“没错,东主。应是朝局有大变!黄立仁素有扒皮之称,却拿出大价钱,不惜大出血也要引东主出手,更是直接调动潘泽这颗钉子。其不惜私自调军,只为提前解决明月寨,一定是蔡京相公撑不住了,想着把明月寨这颗棋子拔掉。”
“而刘成栋必然明白东主在此次冲突中的角色,理应更仇视潘泽、赵疤子和黄立仁。毕竟潘泽那厮是黄立仁的孙女婿,而赵疤子又是被黄家拉拢过去的明月寨宿敌……”
张秀才思路清晰,侃侃而谈:“以上细观之,东主和刘一刀本无仇怨,东主顶多是因势利导。国朝两百余年,少有名医被害之事,刘成栋和东主并无私怨,不会为难柳先生,以礼相待也合理。这刘成栋以往行事向来讲究条理,明月寨此番留信,应是……”
张姓幕僚话没说完,张天垒的一位亲兵就急吼吼跑了进来,怀中鼓鼓囊囊。“启禀都统,明月寨有信到,来人已扣下。”
没心情细问,张天垒打开信,和张秀才一起查看,果然不出所料。“族叔智谋果然厉害,这封信乃义父亲笔写的,还真没有吃苦头,字里行间很是舒心。前后有暗语,应无差错。刘成栋的信里其它都没提,只问我要赵疤子的下落,还有这段怎么解释”
张秀才看过去,只见上面写着:“潘把总力战脱逃,不知所踪,不知死活,而又有张姓队头一名…”行文有些问题,不知所踪当然不知死活,居然还强调一遍,没有猫腻才有鬼。
张秀才慢慢走动,抚须思索一阵,然后道:“微言大义,刘成栋也粗通文墨,不该犯这种小错误。那强调潘泽失踪的意义…除非潘泽根本没有失踪,他应落到了刘成栋手里!”
“那这番话的意思便明白了,他是在问东主,想不想留着此人,看来明月寨知道很多啊。至于张姓队头,应是我那不孝孙子了,刘一刀是想让咱们先赎一批人回来,这便是对方和解的诚意。刘成栋不好显得过于软弱,所以只能暗示。”
“明月寨有能人啊。东主和柳大夫的情况、东主和潘泽的关系,他们了解得一清二楚。那些士兵,咳咳,应该是顶不住折磨,把知道的都说了…”因为自己的孙子也被捉俘,张老秀才不免有意推动和解,少见地有些着急。
看着张天垒这位族侄有些戏谑的目光,张秀才老脸一红,看向窗外的假山,似在欣赏风景。
张天垒开始思考利弊,想到对方如此了解自己,自己却不甚了解明月寨,便有点郁闷。被看穿底细的感觉很让人恼火,“那些废物,他娘的迟早死一张嘴上。那些没断气的,通知他们家人赎人,钱不够的老子还得给他们垫上。潘泽嘛,可惜喽,不知所踪啊……”
“赎回这些人,伤亡总归好看一点,好向上面交待,也方便重新拉起人马。既然他刘成栋讲究,那俺老张也不能怂了,赵疤子在黄家别院的消息先透露给他。还是先赎人吧,族叔你看有什么遗漏么”
张秀才听张天垒同意和解,心中一松,靠自己可赎不回孙子啊。本想把这整天舞枪弄棒的小子
第38章 中都之战 上
完成初步整合的女真军队,冒着严寒在除夕晚上出发,打了辽国一个措手不及。
一座座城池被攻克,一个个聚居点被屠戮,女真人用辽国贵族两百多年积累的兵器和财富支撑了五万大军。
时近上元节,一路势如破竹的女真军队已逼近辽国中都,天祚帝大惊之下仓促迎敌。
天地一片白茫茫,双方在冰封的草原上摆开阵势。
周钦宗二年,或圣熙二年,元月底,辽国中都东侧。
天祚帝带领45万契丹军队亲征,号称70万大军。其中有相当于契丹禁军的10万帐内军,10万由贵族率领的部族军,以及25万由附属部族组成的仆从军。
天祚帝打算集中全国之力,彻底消灭女真一族。契丹上下好些人,早早便清晰地意识到女真这个渔猎民族的力量。所以尽管对年轻的天祚帝颇有微词,但契丹上下还是勉为其难地暂时团结起来。
辽国为这次出征耗尽国库,20万骑兵和25万步兵每天都要消耗巨量的物资。还好战场离中都和幽州较近,物资运输勉强跟得上,不然早就不战自溃了。
农耕国家的动员能力向来十分低下,这种一次性投入几十万人,动员上百万人的大战。即使是辽国这样的大国,也足以影响到元气了。
女真联军在后勤上则没有多大压力,毕竟是在敌国境内作战。于是女真战士和附属部族士兵一路分兵,烧杀抢掠。
粮食不够了抢!想要女人了,抢!农夫不够了,抢!曾经高高在上,长期压迫其它民族尤其是汉族的辽国贵族,终于见识到比他们更为野蛮的民族。
身穿丝绸和贵重毛皮的辽国贵族,像曾经的汉人一样苦苦哀求、奋起反抗或是大声咒骂。然而都是无用,只进一步刺激了这些粗壮野蛮人的凶性和野蛮。
女真人享受着杀戮带来的快感,契丹族、汉族和其他一些小族全部被奴役,被鞭打,被侮辱。讽刺的是,辽国所提倡的契丹汉族平等,在女真人到来后基本实现了。
阿骨打的汉人谋士,韩民国苦苦劝告阿骨打少行杀戮,阿骨打却语重心长,说出这么一番话:“夫子应清楚我女真眼下的情形,生死未定,决定女真命运的决战就在眼前。我女真族的战士们爬冰卧雪,不知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长白山。”
韩民国清楚阿骨打说的是实话,女真人长期在老林子里打猎,和各种猛兽搏斗。起兵以来,虽然从无败绩,但却是拿人命换来的,这对人口很少的女真来说已是伤亡惨重。
“…非我暴虐,而是此时正是大开杀戒,以养士气之时。非我不行仁义,而是时势如此…”
“民国的心意本汗清楚,是为了我女真好。待我女真征服大辽后或可施行仁义,到时还要民国操劳了。民国需明白,此时多杀人,正是为了将来少死人啊。”屠城是为了救更多的人,这和李响记忆中的某些屠夫说法一致啊!
韩民国颓然坐下,他心里何尝不知道,阿骨打并不把自己当回事。没有他韩民国,还有李民国,张民国。可如果失去了阿骨打的信任,那自己的家族……
韩民国打了个寒战,还是乖乖配合这些屠夫为好。至于每日发生的屠戮事件,圣人不是教导我们,能劝就劝,不能劝就算嘛!
农业时代的士大夫和西方同时期某些精英份子一样,最善于自我催眠,曲线救国、蛮夷入中国则中国之、奉行孔圣之道即为中华正统等等,自我沉沦的理由层出不穷。于是便出现了汪卖国,出现了洪承畴,出现了秦桧,至于名声不显的叛变党,更是不计其数。
听着附近各族妇女绝望的哭喊和女真战士得意的大笑,韩民国不断安慰自己,老夫现在忍辱负重,正是为了将来让这些蛮夷奉行圣人之道,重续道统!
完颜阿乞买走进阿骨打的帐篷,看着阿骨打郁闷的样子,不由笑道:“韩民国那个汉人奴才,又在劝大汗施行仁义了吗还真是不知做奴才的本分啊,真是可笑,这些契丹人难道还能留着不成”
“你我之间还是兄弟相称,大汗大汗叫得多生分。这些汉人儒生是迂腐了点,但是治理地方还是很好用的。天祚帝动静不小,对面契丹军多少”
阿乞买却神色一肃,恭敬地回道:“规矩定下就要遵守,臣弟更是如此,不然如何管束下面的人。几路拐子马都回来了,对面至少已有三十多万军,天祚帝昨日已经到了。”
“你这蛮汉,真是一根筋。哎,想吾家兄弟七人,如今只剩三个。算了,不说这些,明日全军出战。老子倒要看看这乳臭未干的天祚小儿,到底有什么本事对抗我女真大军。”
当天晚上,完颜阿骨打召集高层将领开会,进行战争动员。阿骨打看着堂下各族的将领,很多都还没有从近日的狂欢中清醒过来,一副癫狂的表情。
阿骨打看着这些已经被杀戮和妇女刺激到发疯的将领,满意道:“女真和各族的勇士们,这些天获得的财富女子可还满意契丹猪存下的出产可还足用”
众人一片大笑,得意洋洋,阿骨打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异常,好些将领打了个冷战。“妇女和美酒虽好,可别忘记,对面的辽国还有几十万大军。”
看这些将领渐渐清醒过来,帐篷中的散漫之气一扫而空,阿骨打满意道:“他们的战士虽然已不再勇猛,但依然有勇气战斗。此战无论获胜或者死亡,都要有一个结果,我们要用一场以一敌十的胜利把他们的战心击溃!”
“如果我们败了,那今日发生在契丹人身上的事情,就会发生在我们的妻女身上。女真勇士,有战无退!”听到这里,堂下的武夫们惊惧中,士气被提升到巅峰。禽兽在面对自己家人的时候,也只是男人和父亲罢了。
“有战无退,有死无生!”
……
天祚帝同样斗志满满,在他看来,双方人数差距实在太大了。45万打5万,怎么着都不会输好吧。就算那些女真野人再能打,难道还能以一当十不成
可惜的是,有些明眼的将领不这样想
第39章 中都之战 中
浑浑噩噩走出中军大帐,耶律明突然感觉衣袖被拉住,回头一看,居然是跟自己关系复杂的萧振。
“怎么,你不看好明日这一战吗”萧振打趣道。
终于有个明白人在眼前,耶律明严肃地分析当前局势,“都这时候了还开玩笑,我就不相信你没看到这当中的凶险。如果,我是说如果大辽输掉了这一仗,那么大辽至少一半的国土……”
“打住,你还不明白吗并不是只有你我能看出其中的凶险,只是很多人不想面对如今的大辽罢了。我已经开始考虑,万一事有不利,怎么守住幽州,屏蔽西都大同和草原了。”萧振一改平时的不羁,也慎重起来。
“保护幽州你就这么不看好这一仗”耶律明大吃一惊。尽管自己被称为“智将”,但无论运筹帷幄还是冲锋陷阵,看上去不着调的萧振都远强于自己,耶律明一向如此认为。
萧振眯起双眼,看向橘红色的夕阳,眼角有些涩。“尽人事,听天命吧。总觉得现在不是和女真决战的良机,要是严守关门……
“算了,不想这些了,没有意义。明天你在左翼,我在右翼,各安天命吧。你再考虑一下,如果这次真有大变,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住嘴!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萧振摸着自己的黑弓,邪邪一笑。“呵呵,还是这么大度的样子。你只考虑所谓的君臣大义,但你有无想过,你个人的操守和契丹全族的命运孰轻孰重,真不知道你从哪学来这么多汉人的臭毛病。”
看耶律明还想反驳,萧振火上浇油。“当年要不是你坚持所谓的大局为重,把我姐姐和那个位置让了出去,哪里会有今日的危局。如今呢,我姐姐郁郁寡欢,早早去世。而你的表哥上位之后,更是军队糜烂,叛乱四起……”
“够了!”
“哈哈,耶律明,激动了我还以为你会接着保持冷静呢,原来不是啊。”萧振一把扯住耶律明的衣襟,把他推到旁边的灯柱上,盔甲和木桩撞击发出“磅!”的一声。
“我大姐临终前还让我保你,所以就算再看你不顺眼,老子也得设法护着。如果明天战事不顺,我会带着本部兵马控制幽州,你也知道你那族叔是个什么样子,守不住的。”
“耶律和萧氏不分家,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去告发,要么战后跟老子走。到时大辽能不能守住西边和南边,换取一线生机,只看你我!”说完后,萧振放开痛苦的耶律明,潇洒离去。
次日中午,朝阳普照大地,阳光和煦落人身,懒洋洋很是舒服。
在这严寒的冬日,骑马披裘跑在一望无垠的冰原上,该是何等豪情,可战争毁了这一切。
草原被冰雪覆盖,两只大军正在缓缓靠近,几十万只马蹄踩踏冰雪,崩飞碎溅。一块块的干枯草皮重见阳光,但还没反应过来,便随着万马奔腾被迅速搅乱成一团浑浊。
战场西北是大辽的45万士兵,东南方是女真的5万联军。东边是一条结冰小河,因为大风和阳光的关系,湿滑不可行。
双方的布阵都很简单,中间是步兵大阵,两翼是骑兵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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