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心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吃水果的肉丸
婉心藏
作者:吃水果的肉丸
在女皇登基之后,上官一族男子一律流放,女子被押入掖庭为奴。在她14岁那年,因一首诗写的华丽招摇,被女皇看重成为身边女使。为了扭转上官门楣荣耀。一介女流之辈,在朝堂之上,斩奸佞,除贪臣。手持麟展阁,以探得天下秘密。保江山平安,却始终心中有一处空缺,留给那个人。浩浩江山,巍巍盛唐,在这天下,曾经有一个人许她一生平安看尽长安繁花。
第一章 女皇登基 上官落难
世间少有,女皇登基那日,整个长安哗然,却没人敢议论。
武氏蕴宁前几月还是皇后之身,在皇帝病重以后,治了太子一个不尊不敬的罪名,便把太子贬到巴蜀之地去了。路途遥远,经常有酷吏传来音信,废太子在途中不堪劳累已经重病。
武氏并未将此消息告诉缠绵病榻的皇帝,只是命手下人快刀斩乱麻。
不日,废太子病逝途中的消息传到长安,大臣一片哗然,也无人敢查。
整个长安都由武氏把控着,近几日又有几个不满她把持朝政的大臣,被人暗杀,又或者明着暗里被人抓了把柄,不敢再多言。
上官一族一直都是朝中宰相,三代为相,地位自然是连皇帝都要给些面子。
在病榻上的皇帝,虽然久病缠身,也耗费了好大的心力,才避开武氏的耳目,召了上官父子入宫,命二人起草废掉皇后的诏书。
皇帝病入膏肓,声音低沉却听起来太过绵软无力:“丞相,此事需得避开皇后耳目,当年,我力排众议扶她登上皇后之位,也算的上和她同过甘苦了,只是我任何事情都可依她,只是这李氏江山,是先皇带领兵将流血流泪才保得这一方江山,无论如何不可让这外姓人把持。”
皇帝说罢,咳嗽两声,丝帕上沾染了血丝,把一旁从小伺候的大太监惊个不停,连连抚着皇帝后背,准备传太医。皇帝摆了摆手,眼睛红红。
上官仪和上官庭芝,对视一眼,只好磕头。上官仪年老,看起来倒是不怒自威。“老臣,谨遵陛下旨意,还望陛下保重龙体,方能板的过武后”
皇帝眼中眼泪,手握着上官仪的手:“丞相,当初天降巨石,上方刻着武代李兴,没想到竟也到了事到临头的地步,如若我当时听从老臣们的劝说,是不是我大唐远不会走到这步”
上官仪正准备答话。
却听得武后的声音响起。“陛下,是臣妾唐突了,原本想来看看午后陛下精气神如何,却没成想要打扰到了陛下和丞相议事。”
皇帝摆了摆手:“无妨,朕也只是和丞相闲话家常,了解一下朕这几日未能上朝,朝中可有何事”
武后眼睛轻轻的撇了一眼,跪着的上官仪和上官庭芝。
“陛下有何要事问臣妾就是,臣妾又不会隐瞒,如有隐瞒也是为了陛下的龙体着想,难不成陛下是怀疑臣妾别有用心”
皇帝拉过武后的手,让她坐在榻上,轻轻的拍了拍,继而又说:“朕怎会怀疑你,做夫妻这么多年,朕深知你为人,好了,丞相一行就先退下吧。”
上官仪正要跪拜退下。
只听武后说:“陛下,臣妾引了些道士来为陛下祝祷,就在宫门口,在殿内做些法事可保陛下安康。”
上官仪正要说什么,被儿子拉了拉衣袖也就退出来了。
宫外的道士,一个个怪模怪样,不像是什么正经道士。送上官出门的老太监小声的说:“上官大人有所不知,老奴已经撞见很多次皇后娘娘带这些人入宫了,有时候在皇后宫内,有时候在别处。老臣的家乡也有这些类似,这明明就是厌胜之术,哪里是什么求祝祷的。只是老奴人微言轻,周遭又都是武后耳目,实在不敢妄言”
上官仪捋了捋胡子,才说:“既然您自小就跟在陛下身边伺候,为何不肯偷偷告诉陛下”
老太监拍了一下大腿:“哎呀,丞相您可别说了,咱们这位皇后娘娘,舌灿莲花的样子,您又不是没见过,之前多少妃子大臣明明有理,就算到了陛下跟儿前,皇后娘娘都能反败为胜,倒是给告状的人惹一身骚”
上官仪不语,顿了顿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的说:“这既然是厌胜之术,摆明了诅咒陛下,这事儿可非同小可,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只是这事儿关乎陛下,还是不得不防。”
老太监靠近上官仪:“丞相您的意思是”
上官仪说:“总管切莫打草惊蛇,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待我起草好诏书,再来面见陛下时,再和盘托出,不然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老太监点了点头,目送着上官仪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宫去了。
马车上,上官庭芝忍不住开口:“父亲,陛下交给您的是桩苦差事,这诏书起草,不如您还是拖些时日,儿子自知这句话是死罪,仍要说。”
“有话直说”上官仪闭着眼睛,手里拿着手串转来转去。
“父亲,陛下的身体您也看到了,眼看着这时日都是未可知,让您起草诏书,整座皇城现在都由武后的人把守,您还不知道吧,就连宫门内外的武将,已经悉数换成武氏一族了,若是陛下龙体有什么风吹草动,是谁草拟了这道诏书,谁就是和武后公然为敌,我们上官一族,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上官仪睁开眼睛,手不再转动串珠,只是缓缓开口:“是啊,这烫手的山芋被扔到我上官家的手里,真是骑虎难下啊。前几日,又被暗杀了两个大臣,现在满朝文武,谁还敢说武氏一个不字,前几日我告病在家,为的就是不淌这趟浑水,没想到,哎。”
回到家中,苏暮吟和上官夫人走了出来。
抓着上官仪左看右看:“老头子,可把我急坏了,现在谁家有人进趟宫都担心的要死”
上官仪摆了摆手:“我没事”
眼睛落在苏暮吟的肚子上:“暮吟啊,你大着肚子就不必操持这些家事了,庭芝赶紧扶你夫人下去歇息,月份大了不可动了胎气。”
上官庭芝扶着苏暮吟回了房中。
上官夫人这才问道:“老头子,我与你已经年老,不如就写折子,告老还乡吧,庭芝现在也是个小官,朝中动荡,切不可丢了性命啊”
上官仪摘掉官帽,放在桌子上,来到窗前,月亮又大又圆,星辰点点。
“夫人,为夫早就料到,前几日告病也是为了不淌浑水,只是陛下命我起草废掉武氏的诏书,陛下那优柔寡断被武氏忽悠的样子,整个朝中谁人不知,之前类似这种差事,被陛下轻则申斥,重则贬谪的,哪怕是陛下自己的心意,最后都能被武后扭转”
上官夫人顿了顿:“我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好,暮吟肚子大了,身子重
第二章 男丁流放 女眷为奴
上官府内尚且还不知宫中已经大变,苏暮吟半路折回,即将临盆,上官夫人等候在外,几个稳婆忙进忙出,端出好几盆满是血污的水盆。
上官夫人拉着其中一个稳婆便急切的问道:“我家儿媳可还稳妥,这一日刚出城门,便动了胎气,一路颠簸也是累的筋疲力尽,李妈妈你可定当竭尽全力保我儿媳和肚里的孩子安康”
李妈妈是长安最有名的稳婆,现下也是失了神色,端着一盆水也只好回话道:“老夫人,您且放心,我虽不是名医,倒也是懂几分医道,您尽管放心就可”说罢便急急忙忙的端着水盆进了屋子。
屋内,苏暮吟满头大汗,几个稳婆和婢女跪在塌前,均是大大小小的声音:“夫人,使劲儿,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苏暮吟声音虚弱也只是尽最大的力气说:“把方巾浸湿了给我拿来”
婢女急忙将方巾浸湿了给她递来,跌成方块塞入嘴中,紧接着又开始发力了。
上官庭芝跌跌撞撞的进门,上官夫人忙扶着他:“庭芝,为何这般跌跌撞撞,可是打探到什么消息了,你父亲进宫,往日早该回府了”
庭芝跪着地上,眼眶发红似是呆愣:“母亲,陛下驾崩了,武后她手持诏书,要登基了”
上官夫人后退两步,幸得女使搀扶才没跌倒,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庭芝:“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这种话传出去,我们上官家能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上官庭芝只是抬头看着母亲,眼泪滑落:“母亲,儿子怎会拿此事玩笑,父亲和王伏胜都已经被武后控制,王伏胜被割掉舌头押入大牢,父亲也被下令押入府中不得出门”
上官夫人坐在院内的椅子上,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庭芝,现下我们上官一家还不知会有何下场,暮吟今日出城,却在城郊动了胎气,现在正在房内生产。无论如何我只盼着暮吟这胎能安康,待她生产过后,我会派人找你舅舅帮忙,护他们母子平安,也算留的上官一点血脉”
屋内苏暮吟松开嘴里的方巾,大吼一声,孩子终于落地。
李妈妈出来报信:“恭喜上官家,喜得千金”
孩子的啼哭传出,上官夫人这才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若是千金,即便会降罪于我上官一族,也不过最坏就是押入掖庭,也算的留有上官一点血脉”
上官仪被禁军押回府中不得离开府中半步,上官府内外都被禁军相围。
上官夫人急忙去相迎,上官仪只是摆了摆手,步履蹒跚的进入正厅,夫人和庭芝紧随其后。
“夫人,我还想告老还乡便带你四处游山玩水,这下恐怕是要连累你,到老还要与我一同受罪”上官仪捋了捋胡子。
上官夫人扶着上官仪坐下:“老爷不必这样说,这些年你我同甘苦数十年,大风大浪也是一同过来了,我不会介怀。”
上官庭芝发问:“父亲母亲,武后登基,实属天下第一奇事,女皇登基。而父亲替先皇起草废后诏书,这下又被幽禁府中,实则是两难境地”
上官仪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听天由命就好”
上官夫人开口:“你我今日晋升祖父母,暮吟诞下女儿,你可为她取个好名字才是”
上官仪说:“在这节骨眼上,孙女诞生也算是我上官家的一点儿喜,希望她以后和她祖母母亲那般秀外慧中,婉约淑女,便叫婉儿吧。”
上官庭芝跪下:“多谢父亲替小女赐名,只是小女才刚刚出生,儿子实在不忍若是武后降罪,小女也跟着受苦,求父亲母亲想个办法,把她送走”
上官夫人却只好说:“现下连丫鬟婆子都难出门,托下人将婉儿送走也不容易,家里请来的几个稳婆,我看李妈妈倒是个人善的主,不如托付她把婉儿送到你舅舅家,一介凌武侯又一向不问政事,只管参军打仗,武后不会动他的”
将李妈妈带入厅中,庭芝只是三拜。
“李妈妈,您若出府可否将小女带上,小女现下刚出生,我上官府恐怕不日就会有场劫难,夜已深,也好蒙混过关”
李妈妈扶起庭芝:“大人请起,若我能帮便竭尽
第三章 生离死别 押入掖庭
许敬宗宣读完旨意,便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官家,脸上是得逞的笑意。开口说道“老丞相,您知晓仕途这条路光靠才能还不够,在波诡云谲之中站对方向,方能保的官帽不丢,家人平安。上官一族如此落难,想必老丞相千言万语道不尽的悲愤,只是您这次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上官仪从地上站起,颤颤巍巍的动作似是多少悲凉:“许大人,莫要怕以后许氏一族不会有今日,武氏身边多少贪生怕死,谄媚的小人,上赶着巴结。若是许大人要在这样的境况里扶摇直上,官运亨通,哪怕是要护得你许氏一族平安,也需要费不少心力。毕竟武氏的心思难以揣测,你替她料理了先皇的忠臣,手握多少她不愿意让别人知晓的秘密,你还怕你没有今天吗”
许敬宗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顿了顿语气也上扬了几分:“上官大人莫要吓唬在下,我这也算是扶持女皇登基的功臣,女皇又怎会不放在眼里”
上官夫人搀着上官仪,上官仪摆了摆手,走到许敬宗面前,微微弓着身子:“许大人,你也是读过书的,史记有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且在这黄泉路上,孟婆面前求上一求,等一等许大人”
许敬宗被激的无话可说,只吩咐手下的将士迅速把上官父子二人抓起落入大狱,剩下旁系男丁全部流放苦寒之地,女眷上车押入掖庭。
上官夫人忍不住落泪,苏暮吟抱着婉儿跑进前厅,上官庭芝抱了一抱,上官仪忍住眼泪,仍是不忍瞧上襁褓里的孙女儿一眼。
上官夫人跪下乞求:“许大人,先帝在时,许家和上官家虽算不上什么亲朋,但也从未结怨,我们不愿为难许大人,只是难为许大人再给我们一家人一点时间”
许敬宗看不得年迈女眷跪拜,只是摆了摆手踏出门,让手下也退出:“我且给你们半个时辰,时间一长我也难交差,只是我仍想问上官大人,为官多年,又怎会不知朝堂凶险,先帝病重自知时日无多,上官大人又何须应承先帝起草那样的诏书”
上官庭芝:“许大人不必在询问父亲,我上官一族世代在朝中任职,陛下之命又岂可不从,何况这江山是李氏的,不是她一介女流之辈能左右的”
许大人摆了摆手离开了。
厅内上官夫人和暮吟哭作一团,怀中的婉儿似乎是感受到家中变故,也忍不住小嘴一撇哭了起来。上官仪抱起婉儿:“孙儿,你才出生几日,祖父疼你也无法护你周全了”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枚羊脂白玉扳指,给了苏暮吟。“这原是等我百年之后传给庭芝的,这是上官每代当家流传的信物,这次我上官一族遭此劫难,幸好婉儿是女儿身,武氏也未曾刁难女眷,此被押入掖庭,暮吟你且好好照顾她,来日方长,待她懂事之后再把这扳指的来龙去脉讲给她听,上官一族的荣耀门楣也只有靠她了。”
暮吟接过信物放入怀中。
上官仪这才抱着婉儿亲了又亲,老泪纵横,上官夫人替他擦干眼泪:“老爷,莫要牵挂,待我被押解入宫,安顿好他们母女,就去寻你”
暮吟接过话茬:“母亲莫要胡说,上官一族遭此劫难,我麟展阁也毫无动手机会,只是我麟展阁探得天下秘密,在宫中也有安插眼线,这次武氏的事情,竟无一点征兆,想必眼线也被拔除不少,夫君和父亲切勿担心,即便是押入掖庭为奴,我也有办法护她周全。这江山,迟早要回到李氏手中的,在宫中也好静观其变。”
上官仪点了点头。庭芝抱回女儿,心下柔软不少,但自知时日无多,仍是想多看女儿两眼。
这是兵将进屋,上官父子被带走,紧接着夫人和暮吟也被押入车中。
府内的婆子丫头均被当场处死,上官府此时如同人间炼狱,婆子丫鬟和下人的叫喊声,走了好远都还听得到。
武氏这时正在宫中,身旁的女使前来传话。
“禀告陛下,上官的事情已经解决,这时听闻上官家儿媳刚刚产子,押入掖庭还
第四章 身处掖庭 巧获众心
当苏暮吟和上官夫人以及其他女眷被押入掖庭,身着华丽的衣衫让掖庭的奴婢们都忍不住侧目。带他们进来的太监,之前得到过女皇身边女使的命令,这群女眷不得有任何闪失,以免女皇颜面尽失。
太监只好安顿掖庭的嬷嬷和宫女:“这些均是受过先帝亲封的诰命夫人也是丞相的一家老小,虽说丞相因罪已被关押,但是不得怠慢,尤其女皇见不得女人受苦,若是让老奴知道,在这掖庭之中,有什么不安分的人,起了嫉妒之心苛待这些女眷,那老奴也只好向陛下讨个旨意,看看不安分的这些人是被拖出宫去乱棍打死,还是分配到苦寒之地去当军妓。”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