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古横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听风念海
周桐恍然大悟,举碗敬道:“老弟一诺千金,真乃信人也!”
李擎苍道:“周兄谬赞了!我虽初入江湖,没什么惊人业绩,但大丈夫行走天下,“言出必行”这四字还是牢记于心的,今日从那番狗身上搜出的信件,却是讲了一件大事,说是西夏一品堂此次图谋甚大,不单只这几个探子,大宋各州府的西夏探子这次都有动作,准备将我大宋全境军事布防机密汇总送往西夏一品堂。而且武林各派的武功心法也盗得不少,我解决的这几个想必是想盗取少林功法的,却是没有得手。”说完掏出那封信件交给周桐。
周桐接信一看竟是西夏文字,他久历军旅,自是识得这西夏文字,信中意思与李擎苍讲的并无出入。看完后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此事重大,我要速将此事告知陕西几路经略使,并联络武林同道,提请大家注意,不让我大宋武学流传外敌。老弟不如和我一起奔走此事,老哥也好带你结识些英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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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虎胆孤身入西夏
次日,天刚微亮,两人便都已起床,洗涮过后,用过早点,结账退房。
出得客栈后两人一路同行,周桐知道分别在即,一路上只是将自己对武学上的一些心得体悟都说与李擎苍听,恨不能倾囊相授。
李擎苍也是认真听讲,不时提问,所提问题往往见地独到,正中要点,问答之间,两人都颇有所获。
将至巳时,走到官道岔路,一条往东,一条向西便是往横山县方向,越过横山之后便是西夏境界了。
周桐握着李擎苍的手道:“兄弟自是小心,此去敌国,如果事不可为,千万不可逞强。西夏人对我宋人也是恨之入骨,万勿泄露身份,切记,切记!”
李擎苍应道:“大哥放心,小弟理会得,只是要辛苦大哥奔走忙碌了。望大哥保重身体,待小弟回来,再随大哥游历天下,结识天下英雄。”
周桐道:“只盼兄弟早日归来!”两人都是豪杰人物,互道珍重后,便分道而行,并不回顾。
李擎苍并不知道,他与周桐的这一分别,便成永诀。直到近千年后,才从后世传记评书中知道他这位义兄的英雄事迹,更不知这位义兄给他的《归元诀》是何等绝学。
周桐日后传功授徒,教出了“玉麒麟卢俊义,豹子头林冲,”这两位后世耳熟能详,名震天下的水浒豪杰。打虎英雄武松也算是周桐的记名弟子。关门弟子更是了不得,乃是后人无比敬仰的“武穆王”岳飞,岳鹏举。
虽说师傅不及徒弟名声大,但若论传道授业,遍数古今人物,武学第一名师非周桐莫属。慧眼识人天下无双,难怪周桐一见李擎苍就和他结为兄弟,既赠功法,又教心得。实乃伯乐遇上了千里马,喜不自胜也!
周桐也没想到,自此一别,便一直再没见到这英武不凡,胆识过人的小兄弟。只是听得一品堂发生一件奇事后,估摸这兄弟已是命丧西夏,尸骨无存。每每想起,便叹气连连,悔当初不该任其西去,使他英年早逝。哪里知道这兄弟竟遇上古今罕见的奇事,跑到千年之后的朝代去了。
此是题外话。单说李擎苍一路西行,每日里参研周桐所赠功法,与自己所练的家传《小无相功》相互印证时竟互有裨益。内力隐觉小有提升。
李擎苍的家父乃是西夏太皇太妃的胞弟,一身武艺都是其姐所传,当年随其姐待在西夏皇宫。
只是西夏景宗李元昊建国后推行“秃发令”,本是汉人的李父哪里受的了这种头顶剃光,只留额前一缕刘海的丑恶发型,加上自小接受儒家文化的熏陶,对李元昊建国,视之为乱臣贼子,不愿留在这叛逆之处,与其姐大吵一场后,回归故国。
归宋后隐居江南,娶妻生子,不问家国天下,江湖是非。每日钻研星象医卜,奇门八卦,在家里陪妻教子,自得其乐。李擎苍一身学识武功,皆来自于生父,所以这西夏文字那是自小便会。
半月后李擎苍来到了两国交界之地,这里各族杂居,藏,汉,党项,鲜卑,各色人等都有。西夏平民皆穿青绿之色,李擎苍也知道这个风俗。为了不引人注目,李擎苍操着西夏语,在一商贩处买了一件青色圆领短袍,一条小口长裤和一顶毡帽。又在一个马贩子处,买了一匹腰背浑圆,四肢粗壮的棕色骏马。
然后找一无人之处换好衣服,带上毡帽,遮住头发,脸上用黑灰调水涂匀。此时他唇边胡须业已蓄长,黑水在脸上一涂,登时由一个豪迈矫健的白袍少侠变为一个颇历风霜的黝黑汉子。
改好装扮后李擎苍纵马向西夏境内奔驰而去,遇得城门关卡,守门的西夏兵卒只要盘查略紧,李擎苍便亮出腰牌,那些兵卒立马变得毕恭毕敬,看来这一品堂探子的地位在西夏地位着实不低。
一路上倒也无惊无险,这一日下午已到得西夏都城兴庆府。进城后牵马而行,寻得一家小客栈,将马交给客栈小二后,进店叫了一些牛肉面饼一边胡乱吃喝,一边寻思如何打听一品堂的位置。
正在寻思间,客栈门帘忽地一掀,闹哄哄走进三位身着皮甲的长大军汉,在李擎苍旁边空桌坐下后,咋呼呼的喊着老板娘过来伺候。
那老板娘看来和这几位军爷也甚是熟稔,笑脸盈盈的过去招呼,任那几只粗笨大手在身上揩油也自装作不知。
那掌柜的却是板着个苦瓜脸端着酒菜往这几人桌上重重一放,震得托盘中的酒水都泼洒出一些。
几个军汉笑骂道:“房当力你个挫孙,每日里死了老婆似的,床上使不出力却往桌上使力,你和这桌子有仇吗”那掌柜的也不回嘴,只是板着脸往柜台走去。
李擎苍见几人言语粗鄙,暗自皱眉,但也无心计较。正低头吃喝间,却听得边上那三位军汉中有人说道:“今日老子可开了眼,见着一样好宝贝,你们几个一定没听过。”
边上有一人不解道:“元老大这话却是不通,咱们宝贝没见过的多,没听过的却是什么说法”
那正在倒酒的老板娘却是腻声道:“元老大在一品堂中当值,那地方的稀奇物件儿海了去了!真有啥没听见过的也不稀罕。”
李擎苍一听“一品堂”三字却是心里一乐,心想这真是刚想睡觉枕头就来了。
侧眼看去,只见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方脸汉子正得意洋洋的端起酒杯,咧着阔嘴喝了一口,嘴巴咂吧半天,似在回味酒味,实则吊人胃口。见几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似在等他的下文。才咳嗽一声,开口说道:“这事一说起来可长,贺兰山大家都知道吧,咱们那几位老皇上可都是埋在那儿,这皇上呢也在那修建皇陵。前不久呀!修皇陵那些工匠们在开山时凿开了一个大洞,那洞大得呀!有十来丈方圆,连通了山腹,也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里面是黑漆漆,阴沉沉,根本看不到底!也不知那黑漆嘛唔的洞里有啥玩意
“当时都说是打开了地府的大门,阎王爷要放恶鬼出来吃人了。那些个工匠呀!吓得跟他娘野狗似的到处乱跑,监护的那些官兵杀了好几个瞎叫唤的才算球。后来花银子赏给几个几个胆大的浑球让他们进洞打探。出来后一个个都吓得半死,说里面有几个水晶棺材,棺材里躺着几个死球了的妖怪。
第四章:生死关头奇事显
一品堂乃西夏为招募武林高手所设机构,初始只是做一些教习军中兵士枪棒武艺或出使他国时保护自家外交使团以壮西夏声威的门面活儿,后来众多高手前来投效,其中也不乏一些奇人异士,倒也是为西夏立了不少功劳。
现任殿中御史兼一品堂总管的拓跋宏精明强干,胸怀大志,上任后赏罚分明,执事公正。深得梁后信任,权柄日重,如今一品堂中人对外探查敌略,对内监察百官奸邪。已渐有后世明朝锦衣卫之雏形。
次日一早,李擎苍便来到一品堂前。放眼望去,只见其占地约百十来亩,一圈儿高约丈许的砖砌围墙,上铺青色琉璃瓦片。正门一对白石雕成的石狮子左右屹立,威武狰狞,朱漆大门上铜钉铮亮,光可鉴人,门边两名全身披甲的西夏兵卒手持铁枪,腰挎军刀肃立两侧,一副府衙重地,生人勿进的派头。
李擎苍围着一品堂转了一圈,寻得附近一处地势较高的坡地,爬上去向里观望了一阵,但见里面亭台掩映,树木葱郁。对其院内布局与元老大所讲暗自对比一番,将周边地形牢记于心,何处可以藏身,得手后从何撤退,心中大致有底。
然后寻到一处杂货铺子,到里面买了副新的火折子,心想若是找到大宋的军略和武功秘籍那便罢了,若是找不到便放一把火烧了那存放文书的府库,反正是不能让西夏人轻易得到这些东西。
回到客栈里,想到此事不论成败明日这都城中必定是大张旗鼓捉拿要犯。取出一块银子唤过小二哥,让他喂饱马匹,待会中饭,晚饭送到房里来吃,其余时间莫来打搅,结算这一日的房饭钱后剩下的都是打赏。那小二自是欢天喜地而去。李擎苍进屋后关好门窗,取出昨夜从元老大身上扒下的皮甲,两人身材相仿,军中甲胄都是制式,穿上后十分合体,不会阻碍行动,勿需改动。试穿后脱下皮甲,开始擦拭单刀。
行动前的每一个微小细节都不得疏忽,每要做事前,未虑胜,先虑败。这是打小父亲就教他的道理。一切准备停当,便和衣而卧,养精蓄锐,吃完晚饭后,开始打坐吐纳,功行一个周天后,全身精力充沛。
待得将近子时,李擎苍换上皮甲,全身收拾利落,越窗而出,直奔一品堂而去。今晚月黑风高,端得是杀人放火的好天气。一路上高纵低掠,掩藏形迹,不一会便来到一品堂前。
此时一品堂周遭已有兵卒巡视,李擎苍来到一处靠近院墙的高大树边,隐身暗处等候。
待得巡视兵卒走过,奔至树下,提气纵起,半空中脚尖轻点树干借力,人已纵入树冠之中,蹲在树杈上向院中望去,院内的回廊小路上几盏灯笼慢慢移动,隐约映出人形,想必是院内提灯笼巡逻的兵卒了。
观察片刻,等到灯笼飘远,李擎苍轻轻跳入院内,蛇行鼠步向东边府库位置摸去。蹑手蹑脚的走了一会,忽见前面灯光闪动,忙伏身藏在花丛之后。
只听得脚步槖橐由远而近,两个人走了过来,一个是顶盔贯甲手提灯笼的兵士,一个是青衣小帽手提食盒的小厮。那小厮边走边说道:“王师傅说了,送过拓跋大人的宵夜后,要你换班后到他那去喝酒。”
那提灯的兵士应道:“你那师傅怕是赌钱又输了银子,找老子喝酒是假,借钱是真吧。”那小厮只是一阵嬉笑并不搭腔。
李擎苍一听给拓跋大人送宵夜,心里一喜,暗道“天助我也!何不跟过去看看,如果方便下手,刚好拿住这拓跋宏问出这大宋的军略秘籍,省得到府库中找寻。”主意已定,便远远跟在这两人身后,来到一间房屋面前。
只见那兵士轻轻叩门,然后毕恭毕敬的说道:“大人,夜宵到了。”
房中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就放在门口,你们下去吧。”那兵士和小厮依言将食盒放下便离开了。
片刻后房门打开,一道七彩流光从门中溢出,一条高大的人影出来拎起食盒后反身进屋,门一关光芒便及消失。
李擎苍暗自诧异!什么东西发出此等光芒,莫不是元老大所讲的稀罕宝贝好奇心起,便靠近房屋墙壁,暗运真气,使出“壁虎游墙功”指若钢凿,脚似铁钎,扣着砖缝沿墙而上,片刻间已悄无声息的翻上屋顶,伏在屋脊之上,稍歇片刻,见周遭并无异状。轻轻揭推开屋顶的一片琉璃瓦,丛缝隙中向下望去。
只见房中彩光闪烁,发光的东西是书桌上的一个奇怪物体,鹅蛋大小,正如元老大所谓的,说圆不圆,说方不方。外表仿佛水晶般晶莹剔透,内里一道七彩霞光犹如活物,正缓缓移动,映得房间内颜色变幻,扑朔迷离。
桌上还放着一根全身银白的短棒,也是光芒闪闪,色彩缤纷。两件物事的光芒交相辉映,照的屋中烛光黯淡。屋中一人身穿紫袍,五缕长髯,颇为俊逸的中年男子正端着碗吃夜宵,眼睛却是盯着那发彩光的东西,脸上一副苦苦思索的神色。被彩光一映,明暗不定,表情颇为诡异。
见此情景,李擎苍心中已确定底下便是拓跋宏,既然正主在此,剩下的就是如何诳得门开,然后抓住他逼问了。
抬头望望天色,已是丑时,心念电转之间,已有计较。放轻手脚慢慢从屋顶退至地上,趴在屋旁花草丛中等待巡逻兵士走过后。站起身形,来到房子门口,轻轻敲响房门,口中模仿方才送夜宵的兵士声音语气说道:“大人,皇宫中有人求见。”右手提刀在手,左手却是运劲于食指,只待房门一开便点穴擒人。
只听屋中拓跋宏奇道:“这时还有皇宫中人来找,是有何事”脚步声踏踏响起朝门口而来。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口李擎苍已是运足气力,骈指向拓跋宏胸前风池穴戳去。拓跋宏大惊,反应却是极快,身躯后仰,含胸收腹,脚跟使力,膝盖却并不弯曲,人已向后滑去,妙到毫巅的避开了李擎苍这势在必得的一指。
第五章:此乃何处
江苏省南京市东南部青龙山区。盛夏时节,山中虫鸟低语,绿树葱茏,古木参天,遮天蔽日,自然生态保护的相当完好。偶有附近居民工作闲暇之余,邀几个好友来体会下林木清幽,回归自然之乐。
这一天,青龙山顶峰上一片开阔的林地上空,忽然风声大作,凭空出现一团浓雾,这雾浓厚的就像一团牛奶般稠密,风力虽疾!却吹不散这团雾气。
过得片刻,浓雾周围的空气一阵波动,像湖水般起了一阵漪涟。雾中凭空出现一个不停颤动的黑洞。颤抖得片刻后,黑洞渐趋平稳。不一会竟然从洞中吐出一个人来,掉落在林间柔软的草地上。然后黑洞悄无声息的变小消失,雾气消散,风声停止,山顶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从黑洞中跌落的人一头披肩长发,偏又是个男人,身穿一件破破烂烂的厚皮马甲,里面套一件青色布衣,下半身却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不但鞋子,连裤子都没有。唇上一丛连着下颌的黑亮胡须,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过了十来分钟,这人才慢慢睁开双眼,稍一清醒,便翻身跃起,转头四处查看,动作十分敏捷。看得四周并无危险之后,开始周身乱摸,瞧见自己光溜溜的小兄弟以及大腿后。面露不解神情
只见他抬起手来,放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虽然露出痛楚神情。这人却反而吐出一口长气,脸上倒是多了份喜色!
能感觉到痛,就不是做梦,终于确定自己没死,身上也并无受伤。这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这人自然就是孤身虎胆的李擎苍李少侠了。
只是他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犹自摸不清头脑,刚刚还在险象环生的一品堂中,现在举目望去却是一片朗朗晴空的山林野地。发生了什么事他自己也不明白。
其实也是李擎苍命不该绝,那件发着七彩之光的的水晶物体本来就不是地球上的东西,是外星文明遗留的物品,那一晚李擎苍催动小无相功奋力杀敌,内力催生出绿色刀芒,无意中重重砍在这件外星物品上面,由内力化成的刀芒渗入到物品内部。
这物品本是外星人用来空间跳跃的能量容器,简单点讲就是一种容纳能量的存储器,偏生李擎苍的小无相功却是一种最能模仿其它功法的内功,也就是说他的能量具有相当强的模拟能力,击中容器后误打误撞激发了容器的功效。
但却终归不是正确打开,外星物品需要能量供应来维持产生的虫洞,只能吸取拓跋宏的生命能量,将拓跋宏吸成干尸后能量供应不上,于是发生爆炸,将周围一切都湮灭成分子状态。
李擎苍当时感到的一线生机的确是人的第六感应,那黑洞不是杀人机关,而是传送通道,只是没有足够的能量和正确的坐标,只是随机乱传,突破时空的限制,将李擎苍传送到了这千年后的青龙山区。
如果李擎苍练得不是小无相功,便打不开这容器开关,如果拓跋宏功力不足,也维持不到黑洞将李擎苍吸入,这一切环环相扣,冥冥中自有天意,至于天意如何,却是要看李擎苍如何在这陌生的年代拼搏了。
李擎苍经过开始的迷茫之后,冷静下来,检视了一下自身状况后,发现《归元诀》和钱袋也没了,全身上下除了一件抢来的皮甲和穿在里面的布衣,再无他物。
于是将皮甲脱下,把布衣系在腰间权当裤衩遮羞,赤膊穿一件皮马甲,至于光着脚丫,暂时想不到办法,就随他去吧。
看着自己这狼狈样子,李擎苍也颇感荒唐!好在他本是豪迈洒脱的性子,活动了两下手脚觉得身体并无不适后,便仰天一笑,大踏步循着山间小道向山下走去。
走了半晌功夫,来到半山的龙岗湖边,但见碧波千顷,湖水潋滟,湖边有一道甚是平整的石堤拦住湖水,将这一捧碧绿留在群峰之间,宛若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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