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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小村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燕子沐西风

    刘氏手指颤抖着抱着一摞碗,狼狈的要逃回伙房,脚下一个踉跄,手上一滑,八个碗同时落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个碎片。

    周氏的老脸顿时拉得和驴脸一样长,声音如破掉的瓷片一般尖锐,怒吼道:“你个丧门星!!败家娘们!克夫也就罢了,做个活儿计都做不好!”

    刘氏低着头去捡碗,柳絮忙扯住刘氏的手,己是阻拦不及,刘氏的手心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流了一长流。

    周氏仍不肯放过,骂得更欢,什么难听骂什么。

    柳絮扶着刘氏起来,看着周氏道:“奶奶,碗已经破了,您骂也没用,您还是和我大伯娘商量商量大哥的绸缎衣裳的事儿吧,还有一个月就成亲了,别没了喜服赔了媳妇。”

    周氏想转移目标的计策失败了,讪笑着对宋氏道:“大媳妇,对方已经答应了亲事,这喜服是不是绸子的,不打紧的,就用粗楞布的,中不”

    宋长海想点头,柳树已经挑着门帘进来,连看都没看蹲在地上收拾碎碗的刘氏,腰背挺直,梗着脖子道:“奶奶,树儿成亲当日,学堂的先生和同窗会来道贺。六年前,我的课业因三叔的病放弃了,洞房因家里穷也翻盖不了,难不成连喜服也要和那些泥腿子一样吗若是如此,不如让树儿在被羞臊死之前,先自行了断吧。”

    不待周氏回答,柳树已经重新回到了大房房中,抱着过去的书本回忆去了。

    周氏到嘴边的话,被柳树儿硬生生给怼得说不出来了,想来想去,她们一家四房,包括死去的老伴柳殿伍和三儿子柳长河,全都对不起树儿,害得他放弃了当官坐殿的大好前程,自己也失去了当官家老夫人的机会。

    想想都恨。周氏如宋氏一般,也狠狠的剜着刘氏,如同看着杀夫夺财、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冷声冷气道:“这个家不能让你再败下去了,你给我滚,啥时候把打碎的碗买回来,啥时候再回家。”

    刘氏哭着要冲出院子,被柳絮硬生生给拽回了三房所住的下屋。

    柳家的房子是一正两厢一下屋的布局,土坯房子,大房单居东厢房三间,二房居西厢房三间,四房孩子小,与周氏和小姑子柳翠红住正房。

    三房住的是过去的下屋,就是将仓房从中间砌起来,分成两间,一间仍做仓房,一间给三房娘四个住。仓房改装 的,可想而知,又低又矮又冷 。

    柳絮用毛巾擦了擦刘氏的脸,安慰道:“娘,我奶那是骂人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第六章 姐妹去要碗
    毛毛口中的堂叔名叫柳长堤,父亲柳殿友和柳絮的爷爷柳殿伍是亲兄弟,柳殿友一生只有柳长堤一子,柳长堤成亲后又多年无子,对柳家的孩子,特别是三房的没爹的几个娃子还算不错。

    柳殿友和柳殿伍老哥俩在世时,柳殿友甚至动过过继柳毛到他家继承香火的念头,因柳殿伍反对而做罢。

    老哥俩死后,周氏将此事再次提了出来,提出的唯一条件是要十两银子过继费。

    过继费虽然贵了些,但毕竟是柳家人的血脉,柳长堤真就动了心思,做好了卖房子卖地也要过继柳毛的思想准备。

    但刘氏毕竟是毛毛的亲娘,柳长堤不愿做硬生生拆散的事,又托人将话透给了刘氏。

    刘氏死活不从,信誓旦旦,是老爷子留下的话,不让过继,更不能让死去的丈夫柳长河成为绝户,没了香火。

    将两个死人抬出来当挡箭牌,周氏也是无可耐何,心里气恼柳长堤将话提前透给刘氏,若是先过了户籍备了案,刘氏再撒泼又有何用

    过继之事就此做罢,两家也断了往来。

    刘氏心里有了阴影,总是疑神疑鬼,感觉柳长堤和他媳妇何氏,对自己家几个孩子的好,都是有目的性的。

    好在, 柳长堤一个多月前刚刚得了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女儿,也算略有安慰。

    外面刮着北风,非常的冷 ,柳絮从柜子里翻翻捡捡,找出了柳长河在世时穿的一件大夹袄,紧紧的裹在了 柳芽身上,微微一笑道:“芽儿,辛苦你了,姐姐脑了不好使,有些路、有些人还不认得,你和姐姐一起去吧。”

    柳芽儿连连点头道:“姐,你让芽儿咋办就咋办。”

    柳絮长吁了一口气,拉着柳芽儿的手往村中走去。

    柳芽儿一脸惊疑道:“姐,咱不是去买碗吗怎么不往村外走反而往要村中走”

    柳絮狡黠的弯了弯嘴角,搓着冻僵的手道:“芽儿,咱身上没有铜板,拿啥买碗咱没有牛车,咋进县城买碗”

    柳芽儿被问得瞠目结舌,姐姐说的没错,三房何时有过一个铜板的私房钱长到十一岁,她甚至没摸过铜板,只远远的见过柳干用铜板换过糖人儿。

    即使是有铜板,柳河村离县里一个半时辰的路,牛伯伯的车一大早就走了,现在已经是午后,走着进县城再回城,估计也得后半夜,不冻死也会被野兽咬死。

    柳芽只好跟着柳絮的屁股后头,从村东走到了村西,又从村西走到了村东,看到村民,不管穷的富的,先楚楚可怜 的问道:“婶子,能让我们姐俩帮做些活计吗给个碗就成......”

    不一会儿,整个村子,不管是柳絮去过还是没去过的,都知道刘氏打破碗,周氏逼着孩子赔碗的事儿,周氏的名声再次跌落了谷底。

    走到赵二刚家门前之时,柳絮本能的想要绕过去,没想到赵二刚自己先走了屋子,面无表情的将一个布包扔进了柳絮的小筐里,转回身回了屋,一句话也没说。

    柳絮莫名其妙的打开布包,里面露出了四只粗瓷碗,其中一个,还是个豁口的。

    柳絮不由得怔了怔神,这赵家是父母二人带着赵二刚兄妹二人,估计一共也就四只碗,竟全部给了柳絮。

    估计全村都知道了周氏的行径,柳芽冻得牙齿打颤,柳絮牵着柳芽儿的手往村口祠堂方向而来。

    祠堂门锁着,柳絮捡了些干草铺在地上,让柳芽坐下,拉起柳芽的手,用嘴哈着热气,万分愧疚道:“芽儿,再忍一会儿,一会儿就有人去告诉里正了,咱就能回家了。”

    柳芽坚定的点头道:“芽儿知道。咱没钱买碗,回不得家,芽儿能挺得住,明天白天再去要



第七章 祖孙来斗法
    何氏一脸的沮丧,见柳絮一脸探纠的看着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丈夫道:“把咱家的碗给柳絮拿去吧,二婶太狠的心了,大雪天把娃儿撵出家,自家的娃子,疼都来不及,咋能这狠心.......”

    柳长堤进了后屋,先是端出一碗煮好的米糊,递给何氏。

    何氏小心吹着米糊,喂到娃子的嘴里,娃子虽然不情愿的扁着嘴,但驾不住肚子饿,不一会儿便大口大口的嘬着米糊。

    柳长堤又从后屋拿来一个大碗和两个小碗,大碗中盛着两个粗面窝头,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柳长堤连碗带窝头尽数放在柳絮的小筐里,一脸愧疚道:“絮儿,这三个碗你先拿着,这两窝头你俩先垫巴垫巴.......”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

    柳长堤能在大雪天请里正声援三房,又去祠堂接姐妹二人回家,送上碗和窝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柳絮将窝头拿起来,小心翼翼的揣在怀中,一脸感激道:“叔,婶子,我娘估计也没吃晚饭,我拿回去给她吃这窝头。月儿太小,不能老这么对付着,缺了营养就麻烦了。买奶羊你们还缺多少银子”

    柳长堤虽然不明白柳絮问此话何意,但戳中了伤心处,难免英雄气短,七尺的汉子,身子登时矮了半截,蹲在门槛,长吁短叹道:“奶羊是卖给殷实人家的玩艺儿,价抬得高,要三两银子一条,我和你婶子只有二两银子,差着一两呢,待过个个把月,大雪解了冻,我去江河县,求你何大舅再想想辙。”

    说完柳长堤还是长叹一声,何家是何氏的娘家,过得怎么样,大舅嫂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明镜得很,只是何氏对娘家不死心,为了月儿也要腆着脸求上一求了。

    柳絮从怀中掏出那只墨绿色的荷包来,将唯一的一块儿五两银子放在炕上,轻声道:“长堤叔,我这有银子,但你别问我从哪里来的,我保证不是不义之财,给月儿换了奶羊绝对正当。”

    何氏眼睛顿时赤红赤红的,想拿这银子给月儿换吃的,又怕柳长堤怪罪,一脸紧张的看着柳长堤。

    柳长堤将银子推回给了柳絮,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道:“这哪行你们三房过的是啥日子当叔不知道我再不济还是个劳动力,挣一口吃一口,虽然差点儿,但绝不会饿着,绝对不能要你的银子.......”

    柳絮脸故意沉了沉道:“叔儿,这银子若是被我奶发现了,我们三房啥好处也捞不着。让你买奶羊,我也是有条件的......”

    一听说有条件,柳长堤和何氏都住了声,听柳絮接着往下说。

    “叔,婶子,毛毛身子骨不好,好吃的东西跟不上,瘦得皮包骨头。这五两银子,三两买羊,二两全部买鸡蛋和小米。现在月儿月份小,吃不了太多的奶,多余的,毛毛天天来喝点儿。至于鸡蛋和小米,是留给婶子下奶水的。”

    何氏看着怀中一脸菜色的月儿,生怕柳长堤再拒绝,抱着月儿,在炕上就给柳絮磕了一个头,抢在柳长堤之前答道:“絮儿,婶子知道这银子不能拿,但婶子年纪不轻了,只得了月儿这么一个闺女,若是饿着了,婶子的心都跟着疼。婶子就自私这么一回,你的大恩大德我何月华记你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我也认了。”

    柳絮手忙脚乱的扶起何氏,脸色微红道:“婶子言重了。我们姐弟小时候,您和叔儿没少照拂,因为过继之事不成这才疏远了,山不转水转,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近别呢。”

    柳絮站起身来,对柳长堤道:“叔儿,李里正应该到我家了,我们姐妹得回去‘交差’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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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碗油梭子汤
    周氏忍着胸口一口气,对柳絮咬牙切齿道:“回来就好,二儿媳妇!二儿媳妇!!给你两侄女准备两窝头,再冲一碗荤油葱花汤!!!”

    乔氏听了信儿,不情不愿的进了仓房,打开荤油坛子,在半坛子荤油里,舀了一指甲大小的荤油块儿,想了想,这是人前充门面的事儿,总不能让里正说她这个二伯娘对没爹的孩子心狠。

    乔氏回回手,从坛子里面挑出两块大的油梭子放在碗里,切了葱花,放了盐,倒了热水,一碗简单而冒着油腥香气的荤油汤就做得了。

    柳絮和柳芽真是饿得狠了,当着里正和柳太爷的面儿,吃得这叫一个香,嘴巴啧啧做响,一看就是许久没吃饱饭的样子,使得周氏更加打脸了。

    姐妹二人吃得沟满壕平,抚着肚子,在李里正离开柳家之前,先一步溜回了屋子。

    刘氏正在炕上陪着柳毛,一脸的愁苦。

    见姐妹二人进屋,急声道:“咋样了碗要回来了吗”

    柳芽邀功似的将两个窝头递给了刘氏,小脸放着光道:“娘,碗要回来七个,二刚哥给了四个,长堤叔给了三个,只差一个,奶已经消气了,二伯娘还给我和姐冲了油梭子汤喝,可好喝了。”

    柳毛一咕噜坐了起来,眼冒精光的看着柳芽,一道涎水几乎要淌了出来:“芽儿姐,油梭子汤啥味儿,你跟我说说。”

    柳絮的心里一酸,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东西,在柳芽儿和柳毛儿两姐弟眼中,这油梭子汤,竟比饕餮盛宴还要难得。

    柳絮暗暗发誓,定要改变这种隔三差五挨饿,总是吃不着油星的日子。

    柳絮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刮了刮柳毛的鼻尖道:“毛毛,里正叔在那看着,姐姐的汤拿不出屋。不过长堤叔明天就去买奶羊了,你天天早晨的时候去喝碗煮羊奶,切记,别让别人看见。”

    刘氏皱紧了眉毛,不悦的将柳毛往怀中带了带,沉声道:“絮儿!别胳膊肘往外拐!柳长堤根本就是没安好心,定是还打你弟过继的主意呢!”

    柳絮的脸色也落了下来,拈起柳毛瘦如枯枝的手臂,声音压抑道:“娘,过继不过继重要吗人活着才是重要的!你看毛毛,瘦成皮包骨了,大伯家的柳干、二伯家的柳中、小叔家的柳条,哪个男娃子像他这般,即没吃过饴糖,又吃不饱饭的”

    刘氏脸色胀得通红,心里先是愧疚, 随即气愤上涌,紧紧搂着柳毛儿,眼睛赤红赤红的,如饮了血般道:“谁也抢不走我的毛毛!我和毛毛,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你这妮子大逆不道,对不起柳家列祖,对不起你爹......让你爹绝户了,死后连上坟的人都没有.......”

    一向打了左脸递右脸的刘氏,竟也有如此强横的时候,说得柳絮目瞪口呆,这大齐国的皇帝真是瞎了眼了,这贞节牌坊怎么不赐给刘氏!

    柳絮不想跟刘氏辩解这没发生的事情,敛了敛脸上的不悦之情,缓声道:“娘,没有过继的事儿,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去吧,你不让去,毛毛就不去,我也不去,见着长堤叔和何婶子绕道走,您看中不中”

    刘氏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里走回来一般。

    柳絮暗地里摇了摇头,对刘氏道:“娘,芽儿脚冻得冰凉,您往灶坑里再填把柴禾行吗”

    刘氏看着柳芽还没缓过来的小脸,立刻出了屋子,去抱柴禾烧炕了。

    柳絮小声儿道:“毛毛,你的身子骨弱,你也不想总生病让娘担心吧”

    柳毛重重的点了点头,因为身子弱,所以在冬天里,他大多时间只能窝在



第九章 好大一只耗子
    三人正闹得欢实,突听得隔壁“卡哒”一声开锁的声音,三人立即住了声,只听二伯娘乔氏似自言自语道:“真是累死个人,还得发面做明早的窝头。”

    随即似颇为不满的进了仓房门。

    三房所住的下屋,是与仓房从中间砌墙隔开的,因为在当时冬天砌的墙,泥干之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裂缝。

    三房屋内没点灯,乔氏的油灯光亮,若隐若现的闪了进来。

    柳絮狐疑的将耳朵贴近墙缝儿,只听见里面“哧哧”两声刮东西的声音。

    柳絮心中了然,这哪里是舀面,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给她的儿子和女儿偷食儿来了。

    原来顾忌着周氏,经常早饭前偷,今天晚上偷,定是柳稍或柳中看到柳絮和柳芽喝了油梭子汤,心里起了嫉妒之心,让乔氏来偷油了。

    柳絮听见的那两声“哧哧”的声响,就是勺子刮油坛子的声音。 呵呵,还真是只偷油的硕鼠啊,也不怕油死你。

    柳絮大声咳了咳道:“芽儿,好大一只耗子,我们来逮它好不好”

    隔壁登时没了动静,乔氏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只传来“卡”的一声锁门的声音。

    第二天一大早,柳絮早早起了炕,与柳稍和柳芽继续去捡牛粪,柳稍还要与柳絮分开走。

    有了昨天单独见马六儿的惊险,柳絮自然不敢再落单,死扯住柳芽的衣裳,对柳稍阴冷道:“芽儿是我亲妹妹,与我自然不能分开,你若是不想和我一起,便自己去捡好了。你若捡到了我们不抢功,我们捡到的,你也休想再抢走。”

    柳稍胆子小,乌蒙蒙的早晨,不敢与二姐妹分开,只好认命似的跟在两姐妹屁股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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