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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小村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燕子沐西风

    黄旺财对风水也很笃信,捕快的衣裳自己绣娘来做,囚犯的衣裳则是心里有些忌讳,留给了柳絮来做。

    柳絮可不管什么忌讳不忌讳的,高高兴兴的答应了,左右抱枕的活儿,绣工在其次,样子才是关键,找两个绣活儿好些的妇人来绣,付些工钱出去,三日还是可以完成的。

    柳絮摸了摸怀里新画的十张衣裳小样,这些都是她凭着后世电视剧中绝美衣裳样式画的,是经后世加工过的,比真正古代的衣裳好的一止一点半点,每件拿出来,都可以让黄家布庄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想起了刚刚跪倒在门口的陈四,柳絮心里不免有些发堵,硬生生抽回了要拿出小样的手。

    转出黄家布庄,见陈四仍旧没有离开,一脸诅丧的窝在布庄的一角,看样子,是见预支工钱无望,正想办法讨回所欠的一个月工钱。

    柳絮转过街角,向陈四招了招手。

    陈四是认得柳絮的,也知道柳絮与黄家布庄的关系,以为黄旺财托柳絮带给他什么好消息,面色充满希冀的跑到柳絮面前,听说不是黄旺财让找的他,脸色再次凄苦起来,一脸怏怏道:“让姑娘见笑了,若不是家母生病,陈四也实在拉不下脸来做这种事情。”

    柳絮温润的笑了笑道:“无妨,我也是喝着苦水长大的,我认识何氏医馆的何郎中,说不定能帮得上你,你,能领我先去瞧瞧你娘吗”

    陈四面色一怔,先是一脸喜色,随即一脸忧色,何氏医馆他是听过的,比别家的医馆要贵上一倍不止,自己连最普通的医馆诊金都凑不出,何况是何氏医馆

    不好拂了柳絮的好意,只能在前边带路。

    柳絮被带进一座破败的门扉里,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妪躺在榻上,一侧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相陪,帮抚着后背轻咳。

    见陈四回来了,小姑娘急切的站起身来问道:“爹,药可买回来了”

    陈四一脸的尴尬,不知如何回答。

    小姑娘哪里瞧不出陈四的表情,知道又是失望而归,一脸的急色,从桌子上针线笸箩里抽出几只帕子,一骨脑递给陈四道:“爹,这还有绣完的五只帕子,都是双面绣,你跟黄东家说说,十五文钱,不,十文钱就卖给他,行不行”

    陈四再次摇了摇头,自己要工钱不成,一时恼恨说了过头话,依黄旺财小心眼儿的样子,他定然不会再收自己女儿做的帕子了。

    小姑娘一脸的失望,瘫坐在榻前,看着咳嗽的祖母,眼圈有些泛红。

    柳絮前来,本来也不过是想试探陈四有没有说谎,见说的都是实话,有心帮称,便对陈四的姑娘陈怡笑道:“你小小年纪,竟然会双面绣,我瞅着好看,就十五文一条,全都买了。”

    陈怡一脸的高兴,又有些迟疑道:“你一次哪能用得了这么多帕子,要是真用,就买其中一条吧。”

    柳絮笑着拿起五只帕子,只见上面绣着寻常闺阁女子喜欢的花草图案,好在绣活不错,单层的帕子,双面的图案,看着就匠心独运、赏心悦目。

    柳絮笑着从怀中拿出刚刚从黄掌柜手里得到的二两银子,俱都放在桌上,笑道:“这五只帕子我都要了,多余的,你帮我三天内赶出些绣活来,图案是两尺见方,只是图案单面绣,不是满幅双面绣。三天时间,你能绣出几个”

    陈怡一脸的凝重,用手在柳絮面前笔划了下大小,见柳絮点头,颇为自信道:“三天,我保证能绣出五幅来。”

    柳絮笑着点点头,这陈怡定是受父亲在黄家布庄做工十几年的熏染,又打小没了母亲,所以才如此的能干,一个人做的,竟比李寡妇和柳芽两个人做的还快一倍。

    柳絮让陈四拿了纸笔,陈四不好意思的拿了块儿破布和碳条。

    柳絮不以为意,将虎、蛇、牛、马四幅图案画了出来,递给了陈怡道:“你说能做五幅,我给你四幅,免得你熬夜熬坏了眼睛。这布用棉白色粗楞布,一尺半见方,里面絮细棉,线是单丝棉线,至于颜色......”

    柳絮不好意思的




第九十三章 抓个现形
    柳絮带着陈四回到了何氏医馆,何郎中还没从“将军令”的美味中醒过神来,自斟自饮着一盏茶水,看那老神哉哉的样子,怕是把茶水品出了“将军令”的味道来。

    柳絮将油纸包里的痰余和体余一骨脑的递到了何郎中面前,疾声道:“何郎中,你快给瞧瞧,陈老太太得的是什么病症”

    痰余,顾名思义,就是吐出来的黄痰;

    体余,顾名思义,就是拉出来的粪便;

    柳絮“唐突”的将这些的腌臜之物递到了何郎中面前,最关键的是,何郎中正悠然的品着香茗,端是大煞了风景。

    何郎中的小脾气登时就窜上来了,一脸不开晴道:“怎么还是这么不懂规矩预约的病症瞧完了......”

    何郎中自认为自己是最讲规矩的人,偏偏碰到了最不讲规矩的柳絮,早晨就是买通了学徒买了别家病患的预诊,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又领回来一个,怎不生他肝火上升

    柳絮嘻嘻一笑,将痰余又凑进了何郎中一些,害得何郎中脖子往后仰了仰,怒道:“说不看就不看。”

    柳絮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听说,‘将军令’只有京都才有......”

    何郎中的胡子颤了颤。

    “听说,江阴县只有丛南手里有‘将军令’......”

    何郎中的嘴巴努了努嘴道:“我、看诊。”

    柳絮似曾为难道:“我手里没诊金没药钱,听说官府对举报线索有大赏银......”

    何郎中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巴掌,都怪自己刚刚嘴欠,提什么丛南酒馆被杀充公之事,让眼前这个小丫头抓住了把柄。

    此时的柳絮,在何郎中眼里,就是阴险、狡诈、恶毒的像征,和什么可爱、善良、温柔根本就不粘边儿。

    何郎中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老朽一向不按常理做事,今日高兴,第十一位病患施药施诊。”【¥…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柳絮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远在门口的陈四招了招手,让他来听何郎中的诊断结果。

    看诊的结果,很是欣慰,陈老太太得的不是大家一直担心的肺痨等传染之症,只是肺部积火多,调理的时间长些。

    柳絮也跟着长舒了口气,对心疼药钱的何郎中诚恳道:“我手里的存银不多,还得抓紧赎一块玉偑,否则过了期限就变成死当了。待三日后卖得了抱枕钱,再将诊金还与你,一言九鼎,绝不赖帐。”

    “玉偑”何郎中眼中现出一抹狐疑,见陈四还在身边,将柳絮拉到了一旁阴暗角落,压低了声音道:“你的玉偑当给了谁,不会是正德街上的宝来阁吧”

    柳絮不识得字,当时也没仔细瞅,但知道当玉偑的具体地点,于是详细说了所处的具体方位,看何郎中一脸笃定的表情,柳絮就知道,就是他所说的宝来阁。

    何郎中眼中先是惊慌,随即幸灾乐祸的弯成了月芽儿,诡计得逞似的笑道:“真是老天长眼。让我‘大仇’得报,还是个现世报。”

    柳絮听得云里雾里,搞不清何郎中的话中之意。

    何郎中得意洋洋道:“宝来阁与酒馆同一天出事,死了个朝奉,听当铺的小二哥说,他瞟见朝奉在仔细瞧一块上等的玉佩,朝奉骂了他两句,他跑到后耳房倒茶陪罪,一转身回来的功夫,朝奉就被人给杀了,玉偑不翼而飞,当票也不见了,因为小二哥也没见过当玉佩和赎玉偑的人,所以成了无头公案。”

    柳絮的头顶登时冒出了一层冷汗,感觉乐极生悲也不过如此,自己只是小小的威胁了下何郎中,怎么一转身的功夫,这报应就回来了,还真是如他所说,来了个现世报!

    柳絮讪笑着看着何郎中,努力让自己笑成一朵天真灿烂的花儿,装傻充楞道:“什么玉偑我一介农女,哪有那等金贵之物!”

    何郎中傲骄的挺了挺脖子,偷覤柳絮吃鳖的表情,老神哉哉道:“听说,官府对举报线索有大赏银......”

    柳絮险些栽了个跟头,满脸谄媚的笑道:“何郎中,你刚刚嗅了痰余,太过腌臜,我回家就熬治出羊轧糖来,又软又糯,给您老人家过年甜甜嘴......”

    何郎中用手捶了捶腰,佯装一脸疲色道:“唉,岁数大了,坐一大天,腰也不好了......”

    柳絮目光闪了闪,省事的答道:“何郎中,现在是寒冬腊月,这木头椅子太过寒凉,又太坚硬,絮儿这几日就给您量身定做一套靠枕腰枕来,全江阴县独一份......”

    何郎中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柳絮黑炭一般的脸色,觉得以后再也喝不着将军令的事情,也不那样的痛苦了。

    柳絮不觉莞尔,觉得虽然受了威胁,却反而觉得这何郎中可爱了许多,寻常人找到了打柄,反将一军,不是应该讹些银子,最不济也要索要诊金吧

    这何郎中倒是管柳絮要起了东西,仿佛看自己吃鳖的表情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离开了何氏医馆,回到柳何河,柳絮先把刘氏送回了家,自己则去了柳长堤家。

    因柳絮时常有机会去黄家布庄,何氏便会经常让柳絮捎些针头线脑,同时刘氏的病瞧着并无大碍,柳絮也得去支会柳长堤一家一声儿。

    听说刘氏的手无事,何氏长舒了口气,连连感叹刘氏总算脱离了柳家这个屎窝窝。

    柳絮曾多次答应过柳毛做羊轧糖,柳毛就停止喝羊奶,何氏将除了柳月喝的之外的羊奶,全部都攒了起来,足足攒了一大盆子冻着,尤不知足,将柳絮按在炕上看着柳月,自己则气势十足的去挤新鲜的羊奶。

    柳月正是会撒娇逗弄人的时候,身子软软糯糯的,满是飘香的奶味儿,何氏又给做了小红花的棉袄,像极了小圆球球,柳絮一逗弄她,她嗯嗯啊啊的像要与柳絮聊天般,十分的可人儿。



第九十四章 张大丫儿
    柳絮放下心中疑虑,回到家中,柳芽和柳毛仍旧没有睡觉,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虽然没有明说,柳絮也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是盼着吃柳絮答应多次而未兑现的羊轧糖了。

    柳絮逗趣的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笑道:“赶紧睡觉,小心熬夜成了兔子精。羊轧糖熬完晾凉,怎么也得半夜了。”

    警告完两个小的,又不忍让两孩子失望,柳絮只得撸胳膊、挽袖子,熬夜开始做糖了。

    先炒熟了花生,捣成花生碎,随后熬了淀粉和糖稀,最后加入牛奶,全部熬在一处,直至成了糖坨,放在面板上,用擀面杖压成糖饼,再用刀切成糖块大小的小方块儿,一块一块的这样定了型后,用刀切成小小的方糖。

    怕糖粘稠,柳絮特意拌了地瓜淀粉糊,用刷子刷在锅底, 形成一层薄薄的膜,剪成包在一块一块的羊轧糖上。

    回到屋中己是后半夜,柳芽和柳毛身子紧崩着,像两根直挺挺的木棍,彼此的小手紧拉着,眼睛紧闭着。

    只是轻轻颤动的眼睫,立马暴露了二人装睡的事实。

    柳絮逗弄的拈起一块糖,在二人的鼻端掠过,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圈,最后放在了自己的嘴里,边咂巴着嘴边可惜道:“真好吃,可惜吃不着喽。”

    柳絮又拈起一块儿来,如法炮制,这次刚掠过柳毛的鼻子上方,只见柳毛眼睛猛的睁开,嘴巴张开,脑袋“呼”的一挺,一下子将糖吞在嘴里,迅速嚼咀着,诡计得逞似的笑着。

    柳絮顾做惊吓道:“快抓老鼠,老鼠偷糖啦......”

    柳毛哧哧的笑着,故意咂巴着嘴里的糖,香得差点将自己的舌头一起吞了下去。

    柳絮不再逗弄柳毛,将装了糖的小碗放在炕上,对柳芽道:“再装睡就没得吃了,快起来。”

    柳芽故做矜持的伸了个懒腰,用手轻轻拈起一块糖,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笑得见牙不见眼。

    柳絮自己则拈起一块,转到炕隔里面,直接递给刘氏。

    两个孩子小馋猫不睡觉,刘氏自然也得硬撑着眼皮陪着。

    见柳絮递了过来,也张开了嘴接着,甜丝丝的味道迅速渗满了口腔。

    刘氏这两天一天三顿苦药的喂着,嘴巴吃什么都是一股子苦味儿,吃这糖,倒是刚好解苦。

    刘氏温润的笑着,嘴里含着糖,忘了咀嚼,眼睛渐渐发红,从未想过,她竟然也有这么知足的一天,有得吃,有得穿,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没人骂,没人管,有病还能请城里的郎中,这种日子,还真以为是在做神仙哩。

    第二日一早,柳絮让柳毛给小石头拿两块糖一起去玩儿,自己则与李寡妇、柳芽在一起绣抱枕,因为给陈怡匀了四个,自家原本做完了三个,还剩下四个要做。

    三天时间,柳芽是个初学者,李寡妇又没做过大的绣活,时间还是紧了些。

    柳絮原本将心思动在了何氏身上,只是何氏对绣花实在不擅长,又带着尚在襁褓中的柳月,只能暂时做罢。

    李寡妇张了张嘴,一脸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柳絮追问下才知道,李寡妇想让她娘家表妹来帮着绣活儿,只是要吃住在这个家里,如今忙着活计,李寡妇家又只有娘两个,便没有开伙,和柳家一起吃饭。

    李寡妇怕找她表妹来,柳絮抻心不乐意,有些不敢说。

    柳絮笑道:“婶子,你忒客气了,不是你教柳芽绣花,我哪能想起这生财之道,不过是多一口吃食,而且正是活儿紧的关口,你就让你家妹子来吧,在家里吃着住着,活计也能快些,里外里,我可是占着大便宜呢。”

    李寡妇这才松了口气,给牛伯拿了两文钱,让他路过表妹所在的河东村时,把表妹张大丫给捎过来。

    李寡妇的表妹名叫张大丫,长得瘦瘦削削的,十六岁了,脸上总是挂着笑意,对人一幅自来熟的样子,按与李寡妇的称呼,几个孩子应该管她叫姑姑,她偏说各论各叫,她管刘氏叫柳家嫂嫂,反而叫柳絮、柳芽和柳毛管她叫大丫姐,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和刘氏、柳芽和柳毛打成一片,热络起来。

    柳毛和柳芽一向孤寂惯了,人又实在,很快就将张大丫当做知心姐姐,对人家掏心掏肺的,就连柳毛这样看中吃食的人,也将羊轧糖给张大丫分了三四块儿。

    柳絮十分不喜欢这个张大丫,觉得她太拿自己不当外人了,柳毛给的糖,一句客气话没有就都收了,好像给她吃是应当应份似的。

    吃饭的时候,不仅张大丫自己挑肉吃,还给石头和李寡妇夹肉,害得柳芽和柳毛都挑不着,两个孩子这段时间伙食好,不在乎那么一口肉食,但柳絮却看着心得不得劲儿,觉得这张大丫哪里是嘴馋,分明是将她柳絮当成冤大头来宰了。

    不仅如此,张大丫还老爱打听事儿,先是打听羊轧糖的做法,见柳芽不知道,转而又打听刘氏为什么成了寡妇,柳毛为啥不出去老猫在屋里玩等等,天南海北的打听,甚至还打听到了李家头上。

    张大丫所在的村子,正与原来李家兄弟的村子敌对,当年因为抢水没少打架,是敌对关系。

    直白的说,张大丫的父老乡亲、叔伯兄弟,都可能曾被李家兄弟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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