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丫头摇一摇头,道:“晚霞姐姐口风紧的很,从未同我说过历任主子之事。”
哦……芸娘点点头。
晚霞如今被她安排在幼童园里带娃儿,常常是她已经离开铺子,晚霞才擦黑回来。等睡过一晚,第二日早早又去了幼童园。
算一算时间,芸娘竟也有近一月未去过幼童园。
晚霞不在,那去何处寻殷人离呢
这位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股东,虽说脾性有些忽冷忽热,又偏好男色,可作为合作伙伴来用,却是极好的。
如若他能在拿地之事上指点一二,倒替省了她许多精力。
她向小丫头叮嘱道:“待晚霞回来,你同她说,让她明日莫急着去幼童园,先去寻一寻她前主子,约人到铺子里来。”
恐防这丫头大意,回房中歪歪斜斜写了一行字递过去:“让她将这纸条交给殷公子便可。”
小丫头应了,却又问道:“明儿晚霞姐姐不去幼童园,那令谁先顶上呢”总不能没有人带娃儿呀芸娘在幼童园上前后都请过四五位妇人,最后都中途请辞。带娃儿可不是件简单事呢。
芸娘头痛了半晌,试探道:“先调你过去顶几个时辰,可好”
小丫头立时将藤筐往边上一放,两腿一软跪在她面前,双眼泪花闪动,央求道:“主子,非奴婢偷懒,实则带娃儿不是个简单事……”
她一抹眼泪,哽咽道:“晚霞姐姐每日回来,都是一副生不如死的神情。奴婢……奴婢……”
芸娘挫败的一摆手:“罢了罢了,你去做饭,我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小丫头感恩戴德的连磕几个头,慌慌张的窜进了伙房。
还有何法子雇了妇人带娃儿,且能留人呢难道都要像晚霞这般,捏着她身契,才能让她没有后路
此事需同黄花好好再商议商议。
她出了后院,上了马车,对李车夫道:“去一趟幼童园。”
车厢外,李车夫一甩马鞭,马车缓缓往前而去,马蹄在青砖上留下哒哒哒的蹄声。
将将
第350章 纠结(二更)
如何为一个险些被强的男童做主。
芸娘有些难办。
买人,只怕得出大价钱。上回那戏班子的班主便狮子大开口,要价一千两。
芸娘对自己太过了解,她是个心善……且现实的人。
做任何好事,都得计较个投入产出。
即便她对永常万般同情,然而让她真的去掏一千两买个人,她也是万万不愿的。
买人她不愿,使出不花银子的抢人法子,又该是个怎样的抢法
那班主不是个善茬,她是明白的。
作为同样不是善茬的她,要去同另外一个非善茬打擂台,她心里还是很谨慎的。
此间还不仅仅是抢人的事,还涉及到身契。
作为在这一世已经有十余年经历的人,她十分明白身契对于一个下人的重要性。
而大晏对身契之事管的极其严格,等闲要作假,非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
如何在抢人的同时将身契也抢回来,却有些难办。
她识得的高官子嗣也有,可求人办事,就得欠人情。办的事越难,这人情也就欠的越大。
她将她认识的人脉捋了一圈,能勉强帮着她行此事,又不算多大的人情……也只有殷人离一人了。
然而,殷人离是好男风的人,在此事上,他能不去帮着男风阵营里的戏班班主,却反过来帮她芸娘有些不确定。
雅间门一响,小二已将热过的饭菜送来。
芸娘同永常道:“你放心,我总会将你救出来。”
永常听过,虽不知她所说是否为实,提起的心却也往下放了一放,立时狼吞虎咽的将饭菜吃了个底朝天。
等将李车夫买来的冬袄给永常穿上,芸娘想的是今夜该先将永常安置在何处。
她暂时没有立场冲去戏班子要人,此事需从长计议。
马车停在了左府门前。
芸娘坐在车厢里,久久不下去。
原本她是想将永常托给李车夫一晚,等到了明日,再替他想法子。
然而看着永常对任何陌生男人都有些惧怕的模样,她便知要将他托给李车夫,暂且行不通。
她对李车夫的了解有限,万一他也热爱男风呢
天色渐渐有些暗沉下来,李车夫从车辕上下来,敲了敲车厢壁:“二小姐”
芸娘瞟了瞟她对面战战兢兢的永常,叹了口气,吩咐道:“烦请阿叔再去趟幼童园。”
时已过了晌午,天边现出一丝晚霞,幼童园门口也站着一位晚霞。
丫头晚霞在天边晚霞的映照下,热情洋溢的对着前来接娃儿的帮工挥手告别。
直到最后一位幼童被接走,她的脸方才垮下来,捶了捶酸痛的腰背,一脸郁郁的进了园子,打算取了自己物件,回好春光里去。
她将将掩了园子大门,大门又被人从外拍响。
她狐疑的开了门,探头出去,瞧见芸娘牵着个小男童站在眼前,只以为芸娘送来的是一位即将要入园的娃儿,立时流了两行清泪:“主子,您行行好吧……奴婢,翻不动筋斗了。”
芸娘已经提前知道晚霞的苦处,一边往园里走,一边为她宽心:“不是送娃儿的,是为你送来个帮手。”
此时园里娃儿已尽皆被接走,只有杂役在将各处杂乱归拢,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永常瞧见,十分自觉的去帮着杂役将桌椅板凳摆放齐整。
小小身量,做事却十分利落。
芸娘将余下几人一打量,问道:“今儿该谁留下值夜”
一位四旬老妪站出来,行了个礼,道:“回东家,该民妇值夜。东家放心,我夜里一定警醒,不敢出岔子。”
芸娘瞧着老妪面上敦厚、眼神良善,不似口蜜腹剑之人,便指一指永常:“我这位阿弟,今夜烦请婶婶照顾一二。”
她从袖袋中掏出一粒碎银递过去:“明儿我就将她接走。”
老妪听罢,忙忙摇头,推辞道:“怎地敢让东家颇费,不妨事。”她推辞过,方期期艾艾道:“东家,我有个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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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避嫌(三更)
芸娘为何要来寻苏陌白,她自己也有些说不清楚。
要了解大晏律法,芸娘要去相寻的最好人选是安济宝。
安济宝他爹在刑部,所谓虎父无犬子,安济宝对大晏律法也不会太陌生。为她出两条钻了漏洞的抢人法子,并非难事。
然而这位公子在正月初三便出了京,一晃快过去两个月,还未回京。
她再能寻的,除了一个殷人离之外,也只有苏陌白了。
在京城的这一年,她认识到,苏陌白并不是只会死读书的书生,实则是一位有经世大才之人。说不得便能给她一个好主意。
然而在这种时候,一位全情准备殿试的未来名吏,即便是芸娘,也是等闲见不到他人的。
左夫人蹙了眉,并不接她的话,另起了话头道:“左姑娘,昨儿,左夫人曾来过……”
嗯什么意思芸娘有些迷糊。
她揣摩着苏夫人的意思,觑了眼前人一眼,试探道:“可是夫人有话要侄女顺便带回去”
左夫人一滞,觉着传说中极为伶俐之人,实则不过了了。
后宅里说话说一半的做法,这位左家二小姐显然还未适应。
左夫人点了点头,干脆的将话挑明:“这些日子,苏左两家正在议亲。左姑娘贸贸然上门,确是有些不妥……”
话只能说到这个地步,若是还要让她将“不妥”的含义深挖剖析,她便真的要对这门亲事再考量考量了。
所幸话到了这一层,芸娘终于意会过来。她刹那间满脸飞红,窘迫的要遁地而逃。
此时会客厅外人影忽闪。
苏陌白在门外站了半晌,方鼓起勇气迈进会客厅,并未急着同芸娘说话,先向苏夫人恭敬道:“母亲,孩儿方才刚刚写完一篇策问,正要去寻国子监的先生看上一看……”
一句话说罢,他方极快的瞟了芸娘一眼。
芸娘听闻此话,立时福至心灵,忙忙站起身道:“多谢夫人提醒,侄女方才灵台一阵清明,觉着果然不该贸贸然来此……”
她快速向苏夫人行了个半礼,苏夫人极其配合的端了茶:“左姑娘自去忙罢,我便不留了……”转头却冷冷瞟了眼自家娃儿,续道:“今日要回一趟府上,你同你阿舅也许久未见了。”
苏陌白沉默半晌,道:“孩儿便去送送……”
他话还未说完,苏夫人便已打断道:“这几日,四处都盯着你,怎好被人抓着把柄议论你”
苏陌白闻言,只得低声应了,抬头恋恋不舍看了芸娘一眼,转身出了会客厅。
芸娘向苏夫人行过礼,跟着出去,转头瞧见苏陌白正站在他房前的檐下,抬头向她望过去。
初春稀薄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如玉青年眉宇间含了丝渴望与愧疚,一瞬不瞬的看着芸娘。
芸娘向他微微一笑,忽的又想起方才苏夫人提到两家在议亲的事,脸色又是一红,再不敢看他一眼,匆匆出了苏宅。
马蹄哒哒,往幼童园的方向而去。
她坐在马车里,冥思苦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从未想到,解救一个逃奴的小事,竟然会难住她。
如若是此前在江宁,她定是想也不想,将永常偷出去,再给他一些傍身银子,将他送出江宁。
身契什么的,不在她的考虑范围里。
到了如今,她大了几岁,知道的更多,顾忌的更多,反而被困住了手脚。
外间有人当街教训下人,不知用上了何种工具,打在那下人身上,啪啪作响,听起来极其吓人。
芸娘探出脑袋去瞧,却见被打的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娃儿,被主子啪啪做打,却并不敢躲避,只强忍着痛意跪在地上。
她叹了口气,喃喃道:“天下苦命人一层,我哪里救的过来。”
呆坐了半晌,又喃喃道:“待救了永常,我便金盆洗手,再不惹那些麻烦事,只一心一意赚我的银子,争取成为大晏最大的奸商……
第352章 喜欢什么人(一更)
芸娘忽的抬眼,盯着殷人离道:“你想说什么阿妹她……”可是同宫里人有了什么牵连
殷人离却不好多说,再瞟了她一眼,道:“你莫总是带她进宫,便无事。”
芸娘忖着,青竹花容月貌,若被那后宫三千瞧见,说不定便要因羡慕嫉妒恨,向青竹使绊子。
她点点头,真心实意向他一笑:“多谢提醒。”
道路继续往前,渐渐到了分叉处。
芸娘最终还是张了口,开始铺垫道:“你和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有时候你帮我,其实是在帮我们的胸衣大业……”
殷人离转头看她,等着她继续。
她又铺垫道:“我如今已不像小时候,我做事总想着要周全,莫伤到无辜的人。”
他向她抬抬眉,示意她继续。
她终于说到了正题上:“如若我有事想寻你相帮,你说阿蛮会误会吗”
殷人离自动的忽略了她最后半句话,只瞟了她一眼,道:“我此前帮你,还帮的少”
芸娘却摇一摇头,道:“一个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所谓水滴石穿、磨杵成针……”她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前方路已到了尽头,再拐个弯顺着支路而行一刻钟,就能到幼童园。
芸娘拍了拍车厢,示意马车停下。
殷人离揉一揉额头,几夜未合过眼的脑中有些浆糊。
他沉声道:“你再遮遮掩掩说不到正题上,我便要先走一步。”
芸娘只得道:“我有一件事想让殷大人帮我一把,却又不想招了旁人仇恨……我是不是有些太贪心”
殷人离眼神灼灼瞧着她:“听起来确然是。”
天色一会晴一会阴。
马车已踏上了回好春光的途中。
殷人离顺着车窗往马车里瞧进去。
芸娘身旁的小童正一脸惴惴的偎依在她身畔,面上又是对她的依恋,又是生怕她丢了自己不管的忐忑。
芸娘抓着永常的小手,朝窗外的殷人离一指,安慰永常道:“这位阿哥……阿叔是个有能耐的,他出手,一定不会有事。”
永常惶惶看着殷人离,感激道:“多谢阿叔……”
殷人离扶额,半晌方道:“怎地我同你们差了辈分”
芸娘极力的绷着笑,揶揄道:“你如今都已……”
她在心里估摸了一番:“都已二十有二了吧寻常人家,似你这般年纪,娃儿都和永常差不多大。他唤你一声‘阿叔’,自然也是出于对长辈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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