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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卖内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初九

    青竹便瞧着芸娘道:“阿姐,怎么办”

    芸娘叹口气道:“要是等到晌午还遇不到人,便只好再回去问问那姐儿还知道吕文才更多的事情不。”

    几人等到日上当空也未瞧见有书生手执玉石扇子,只得去附近吃罢午饭又回来等。

    午时的日头有些酷烈,芸娘与青竹上了骡车,在车厢里乘凉打盹。

    耳听得书院钟声敲响,要开始晌午的课业。

    骡车旁传来哒哒脚步声,那是时下最为流行的鞋子传出来的声音。这种鞋是在鞋底里钉进半个铁掌,走起路来节奏明快。虽则价钱不菲,却极受风流才子的欢迎。

    芸娘揉揉眼睛将脑袋探出车厢小窗,那脚步声将将行至她身边。

    骡子“绿豆”忽的打个响鼻,走位风流的才子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脚下一个趔趄,扑爬连天冲向了地面。

    随着他的重重一摔,便听得吧嗒一声,从他华贵绸缎衣袖中甩出一把翠玉扇子。扇子经不住地面撞击,扇叶上的翠玉立刻四分五裂,露出了竹架子的真身。

    芸娘眼睛一亮,立刻单手扶着车厢跳下去,朝着那扒在地上的吕文才扬声道:“可算等到了你,快,你心上人有难!”

    罗玉忙忙抱了“绿豆”的脑袋安抚极小,看它并无发狂迹象,这才将缰绳重新交到石伢手上,自己站到了芸娘身旁。

    吕文才一咕噜从地上爬起,当先抓起那把破玉扇唏嘘半响,方龇牙咧嘴弯腰抚着便摔痛的膝盖,提眉瞧着她:“甚谁何方有难”

    日头猛烈,天色难得湛蓝仿似洗过一般。

    青天白日下,芸娘一张张将银票数给吕文才:“六百两。她让你拿着此前她给你的银子去赎她。”

    吕文才忍了膝上疼痛,面无表情将银票塞进袖袋里,面无表情点头道:“好。”抓着破扇子转身便要往书院里去。

    芸娘忙一把拉住他:“要尽早去,今日便去,否则她要在里面吃苦。龟公们打起板子来可极卖力,几板子下去,人就不喘气了!”

    她刻意将话说的严重,指望他快快去赎人,他又是不紧不慢的点头道:“好。”

    芸娘发了狠:“你拿了银子你便要去。你若不去,我就来找你,揭发你骗银子不干活!”

    书生原本毫无情绪的面上突然变的阴鸷,一双眼恶狠狠的瞧着她不说话。

    罗玉立刻上前几步将芸娘护在身后,昂首盯着吕文才。

    他不过十二岁的娃儿,还没抽条,比吕文才矮了不少。可他眼珠子瞪的并不比对方的小,气势上也不比羸弱书生少上许多。

    石伢同青竹瞧见,随即上前同罗玉站成一排,目眦欲裂瞪向吕文才。

    被几个娃儿如斗鸡般瞪着自己,吕文才没撑多久就败下阵来,眨巴眨巴瞪酸的眼珠子,面上显出几分不耐,冲着几人大喝一声:“好!”

    他离几个娃儿极近,那个“好”字又含着万分的怒火,腥酸口气立刻熏的几人扭头捂了鼻子。

    待芸娘喘过气来转头看去,只见书院门口衣阙一闪,吕文才已大跨步进了书院。

    烈日照着人的脊背,在青石板上投下阴暗的影子。

    骡车的车轮缓缓向前滚动,不间断的发出沉闷低吟。

    不明真相的吃瓜石伢兴高采烈的独自赶着骡车,将骡车的主人罗玉同芸娘、青竹远远甩在了车后。

    经过方才与吕文才的短暂接触,几人的脚步都有些许沉重。

    青竹抬头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不确定的问道:“阿姐,你觉得那书生能拿着银子去赎人吗”

    芸娘心中一时有些挫败。

    不说她自己这个成人芯子萝莉身,便是青竹这位真材实料的小女孩也能瞧出吕文才的不靠谱。

    那妓子都是什么眼神啊,竟将终身托付在这种人身上!

    她发狠道:“他若是真的骗了银子不去赎她,我们就日日来这书院门口闹腾他,让他臭名远扬,中不了举人!”

    青竹抿着小嘴点头:“对,我们说他不但骗钱,骗的还是窑姐的钱,让他在江宁府臭名远扬!我给他下巴豆!”

    芸娘鼓励的拍着她肩道:“对,是时候施展你的技能了!”

    两人一时觉得有她们的威慑力,那书生绝不敢乱来,便也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

    待到了巷口,罗玉见芸娘拐向往另一个方向,不由奇道:“你不去拆夹板我今日就是专程找你去药铺拆夹板的啊!”

    拆什么夹板她低头瞧了瞧挂在颈子上的手臂。这还没到要拆的时候吧

    芸娘可是被上回整骨时的疼痛惊破了胆,自然推了拆夹板之事,只道改天再说。

    她自以为交代到位了转身要走,罗玉却依然跟在她身后。

    她奇道:“你跟着我作甚你那么多苗子、树子、果子、蚕子等着你摆弄,你怎么能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闲逛上头”

    她今日邀了妓子与画师,那画作虽然不会是春宫,可似罗玉这种纯良的半大男孩还是不要看到为好。

     




第83章 拷问童子身
    温和日头下,赵蕊儿突的打了个冷战,面色苍白的如同生了一场大病,映衬的涂了口脂的嘴唇红的令人心惊。

    她强笑道:“我自然还是希望先生考中的。我们这也过是互惠互利罢了,先生不用觉着有所亏欠。”

    一时丫头奉上了一张小额银票,在几位大小女人的围攻下,卢方义最终还是收了那银两,自此果然不再去庙门前摆摊,只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作画和温书上。

    赵蕊儿同卢方义进了房里作画,渐浓的秋意令房中有了阴冷之气。她不过将将脱了外袍,露出其间的胸衣,便不由的打了个突。

    如此几人又将作画的用具都搬到院里,就着温暖日头倒也舒适。

    画师忙了,芸娘闲了,一直萦绕在她心头那小小的不安又冒了出来。

    她眼珠子转了半响,提议道:“这附近有个卖鸭血粉丝汤的摊子,味道极好,我去端了来,大家喝过也好热身。”

    她一个人一只手不够,自然的便叫上了青竹同赵蕊儿的丫头。

    可小姑娘们呼啦一下都离开,还有谁伺候画师洗笔呢

    这时在院里晒太阳的惜红羽主动请缨:“你们去吧,有我呢,多多少少我也能帮上忙。”

    芸娘自打定了让惜红羽离开的心,自此便极少同她有来往。即便是惜红羽站在她眼前,她也做视而不见之状,只等着自己许下的一个月之约到了,那惜红羽主动搬走,她也好去见王夫人。

    好不容易建立的正妻业务可不能断了。

    然此时惜红羽主动请缨站出来,芸娘虽受了她的小小人情,却也不给她好脸色,只“嗯”了一声,便带着人出了门。

    到了鸭血粉丝汤的摊子前,芸娘正要点单子,那丫头却摇头嫌弃道:“我这辈子都不敢看血了,更莫说吃。”

    她捂着嘴险些呕出来:“妹子你行行好,我们吃啥都莫吃血。我们姑娘肯定也同我一样。她从昨儿开始就没好好吃下过东西,我们还是正经买几碗面吃罢。”

    她的话顿时令芸娘心间的不安又多了两成。

    待到了一家面馆,芸娘点了六碗面条要打包带走,付了银子,见那掌柜忙着去下面条,周遭恰好没有其他人,这才向丫头打听班香楼出了何事。

    可那丫头自被赵蕊儿呵斥后便再不透露班香楼的事,任芸娘同青竹如何央求也无济于事。

    芸娘心急如焚,生怕她的担忧成了真,却要压下心头的焦急,面上一派轻松的调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此前那被老鸨子关押的姐儿出的事嘛……”

    丫头眼珠子瞪大:“你知道你还问我”

    芸娘立时觉着自己的心仿似在油锅里煎,那心却不安份,在油锅里起起伏伏跳动,煎的四周都是油星子。

    她喝了一口面汤,依然做出八卦的模样:“我此前只当老鸨是吓唬她逼她就范……我与她也做过几回买卖,瞧着她是个能挨打的,怎的短短这几日就……”

    她再饮了一口面汤,摇头做遗憾状。

    丫头跟着叹了口气:“此前她虽被关起来,可我听着她还好,龟公说她还能唱曲,瞧着一时半会死不了。我们姑娘原本想着等过几日妈妈心里气消了再求着把她放出来,好好劝她几日。等她想开了,筹备嫁妆安心‘出嫁’便可。可谁知这几日便听不到她的声响……昨日请了衙门的仵作来,也叹息她那是铁了心要寻死——头骨都撞凹了进去,满墙的血啊!”

    丫头打了个冷战,芸娘的面色也一点点苍白了起来。

    她想再喝一口面汤,手抖的无论如何端不住碗,那若无其事的神情再也装不出来。

    那个叫吕文才的书生没去赎人吗还是说老鸨子不同意

    不,老鸨不会不同意。

    她知道班香楼的规矩里有一条说的是:

    但凡有人要赎妓子,若同时也有其他人出同样的银两,妓子便可自行决定“出嫁”给谁。哪怕同时没其他人站出来赎人,妓子自己出同样的银两,也能优先为自己赎身。

    她想要再问,可她却不能开口。她得死死咬着嘴唇才能将已经溢到眼眶的眼泪逼回去。

    “这几日没有什么书生来为她赎身吗”青竹终于听懂了两人说的是谁,问出了芸娘也想问的问题。

    丫头茫然的摇摇头。

    这时面已煮好,掌柜将面端上桌,六碗面分别用三个红漆盘盛了。因着芸娘是熟客,掌柜又额外为每碗面配了一小碗菜汤,其上漂着几片碧绿葱花,瞧着分外可口。

    然芸娘同青竹已经没了胃口,浑浑噩噩回了内秀阁,等着其余几人将面条当了午饭吃过,同丫头一起给面摊送红漆盘时才想起来相问:“那她埋在了何处”

    丫头想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芸娘续的是先前的话题,耸了耸肩:“不晓得。不过曾听人说,多年前有个姐儿身死,是被丢到了乱葬岗上去的。”

    青竹讶然:“班香楼不是对姐儿最好的青楼吗怎的不掩埋”

    那丫头年龄不大却看的通透:“人活着时有各种利益牵绊,便是打一只狗之前也要先瞧瞧它主子。可烟花女子如漂萍,没有祖宗家人的护佑,死便死了,谁还会为死人再花钱……再说这也是妈妈杀鸡给我们这些猴儿瞧呢!看谁以后敢不听话,路子就在这摆着呢!”

    待几人还了盘子返回内秀阁,又过了几刻钟,今日画作的描绘部分已经结束。

    芸娘心里记挂着事,借口相送赵蕊儿,同青竹一起钻进了去往班香楼的骡车。

    已过了午休时间,原本这个时候的青楼多少有些妓子私下里抚琴、哼曲的声音。如若兴致来了,妓子们还会聚众打个马吊,气氛会越加热闹。

    然而今日的班香楼却比平日更寂静。

    就连守在角门处的龟公瞧见芸娘带人跟在赵蕊儿身后进了门,也不过是瞟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她。

    换做平日,龟公多少要尝试讨要打赏银子的,少了他还要给白眼。

    芸娘扒在媚眼妓子的窗外向里瞧,原本一片狼藉的房里已经清扫干净。

    博古架上没有任何装饰品,墙上也没有一张画。便连床榻上的帐子和被褥也被拆走,只余孤零零的床板。

    这世上关于一个双眼妩媚的女子的一切痕迹都已消失干净,不留一丝一毫。

    青竹道:“阿姐,你说她会不会搬去了其他房间,昨日自尽之人的不是她”

    芸娘沉默,她站在院子里打量四周,守角门的龟公正蹲在一边门房里缩头探脑。

    她摸摸挂在断臂上的袖袋。

    自她受伤,袖袋里便不能装大块的银子,此时袖袋里除了几张银票,几颗碎银,余下的也不过是几锭不超过十两的银锭。

    她的手捏住一颗碎银又松开,换成了一个一两的银锭,长吸一口气,径直向龟公走了过去。

    安静的院里,一位已经不年轻的龟公被两位太过年轻的小姑娘左右围住,轮换着往他衣裳里塞银子……日常美梦终于成真,却来的万般不是时候。

    “不能说,妈妈下了封口令,不能当众谈论此事……否则就要家法伺候!”龟公想起楼里妈妈秘而不宣的家法,虽则未曾见过,可结合这几日的事情,也令他惊的打了个冷战。

    芸娘压低声道:“我们没有当众谈论啊,这不就我们三人吗”

    “三人还不够多三个人能开个小戏班了!”龟公头摇的如棒槌,言辞干脆没有半分的松动。

    芸娘一咬牙,立刻祭出了大杀器。

    两个五两的银锭摆在她手心里,在龟公面前晃动。金秋日头下,芸娘手上的银锭被照的亮白,仿似比班香楼里皮子最嫩的姐儿还诱人一分。

    “说了这十两都是你的,立刻兑现!我出去决不同旁人说,不出卖你!”芸娘在他耳边低语。

    龟公面上那原本称得上坚毅的面具哗啦裂开条缝。

    银子他月月见,有姐儿的恩客见他伶俐一次性给他打赏十两银子的情况不是没有……可人什么时候嫌钱多过

    他吞了口口水,面具的缝隙越来越大。

    不就是死了个妓子的事嘛!

    这明明是她撞墙自尽,妈妈专程请了衙门的仵作来验过,仵作还留了文书。

    当时他在现场,亲眼见那文书上写着“自尽而亡,与他人无干”几个字。

    他极其伶俐的一伸手,芸娘的手心里那亮白的银光一闪,两个银锭已经进了龟公的袖袋。

    “她前几日精神还极好,我去杂物间取东西经过关她的屋子时,她还极得意的说等她出去她就是堂堂正正的人,以后还可能是官夫人……我笑她痴心妄想……昨儿发现时她已撞了墙……果然是痴心妄想啊!”

    “她死就死吧,没留下一两银子。也不知她当姐儿这些年攒下的银子都被送去了哪里……连棺材钱都不给自己留,这女人可真狠。”

    “你若早几日来找她还行,现下她的身子都被扔去了乱葬岗……”龟公的身子一颤,喉咙里咯吱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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