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零：农媳的开挂人生

    从进畜牧组那一刻起，曾书记眼睛一亮，不错呀，这么多牲口！怪不得周煌辉天天缠着他来考察。

    “怎么样曾书记，我没有骗你吧这绝对是我们县最大的畜牧组了。”在乡里兢兢业业做了这些年，周煌辉当然也想表现一下，现在的落烟坪，就是他的脸面。

    栏里牲口膘肥体壮，曾书记越看越欢喜，“是啊！想不到落烟坪发展得这么快，得把他们树立成我们县里的典型。煌辉啊，这段时间你辛苦点，把需要改进的地方尽快改进，我要抽些生产大队过来学习参观。”

    周保生一听，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光说明他们是整个县最优秀的生产大队，往后县里新到的化肥、种子、农药，给他们优先分配，“多谢曾书记和周乡长，我们一定会做得更好的。”

    参观完整个畜牧组，花了近半个钟头。曾书记没有看到他想见到的人，“那位陆同志呢”

    “她去割草了。”余楠木答道。

    曾书记见他这头猪




第三百三十八章一群瘟鸡
    下午，曾书记一行参观了大队小学，在每间教室前都驻足了十来分钟。

    既有语文、数学，又有画画、音乐、体育，连城里的伢子都没有这么全面的教育，曾书记不断的点头。最后停在了一年级的教室门口。

    洛芊芊正在向大家派发牙刷、牙膏，这是她出钱，托陆晴川让夏晓芬从云市寄回来的，“刚才老师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早晚要刷牙，牙齿才健康。”伢子们回答得整整齐齐，洛芊芊脸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还有呢”

    “饭前要洗手。”

    “嗯，全答对了！病从口入，以后大家一定要注意好卫生，这样才不会生病。你们都是最乖、最听话的小朋友。每个人发一个糖果，当是奖励。”

    伢子们得到了表扬，又有糖吃，个个开心得眉飞色舞，回答问题也更加卖力了。

    曾书记和周乡长都觉得很稀奇，那时候的人们还没有健康意识，农村人刷牙得很少。落烟坪的老师却从娃娃开始教育了，思想意识已经很超前。

    周乡长个人认为很好，“老周，这是什么课”

    “卫生课。”周保生笑着解释道，“这位老师叫洛芊芊，我侄儿的对象，在部队里做医生，跟我侄儿一起回来探亲的。怕她在乡下不习惯，就安排在学校里做代课老师。”

    “嗯，非常不错！老周啊，我应该早点来你这里走走，无论是搞生产，还是教育，你的眼光都看得很远。”曾书记对周保生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

    听得周保生心花怒放，他在这片土地上兢兢业业20多年，终于得到肯定了。这一轮，都得感谢陆晴川啊！

    一旁的周煌辉也欣喜不已，曾书记上任以来，走访了全县近一半的生产大队，落烟坪是第一个得到他肯定的生产大队。作为这个生产大队的领导者，周煌辉也觉得脸上有光。

    周保生不好大张旗鼓的表扬陆晴川，但谢意还是要表达的，特地让伍月婵炸了一大盆麻团，接小陆过来吃。

    这东西又要裏芝麻，又耗油，还得放糖，一般人宁愿煎糖粑粑，也不弄这玩意儿，所以也稀罕着。

    陆晴川一口气吃了两个，满嘴的香甜。

    “小陆，这几年多亏你了。”

    周保生一开口，陆晴川便猜到他后面要说什么，于是赶紧截住了话头，“周支书，我的建议再好，也得你跟周队长接受不是所以啊，功劳都是你们的。”

    “这女伢子！”周保生两口子乐呵呵的看着她，就像看着娥一样。

    “志刚哥还没回来吗”陆晴川来了好几回，想打听李远征的消息，可连周志刚的影子都没见着。

    周保生对这件事略知一二，李远征是个好后生，他一再交待周志刚，要尽全力保护他。他担心说多了会让陆晴川更加着急，还是选择了宽慰，“应该这两天就回来了，你不用太担心了，小李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嗯。”陆晴川点头赞同，远征哥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接着，大家又聊到了公社食堂，据说周麦生去看过了几回，生意还不错，就是账面上没剩多少钱。

    “呵，林家那是些什么人到了嘴里的肉还舍得吐出来”说到他们，伍月婵一肚子火，现在周保生风头正盛，被他们扯了后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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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防人之心不可无
    莫乡长站在绿油油的稻田前，心里感慨万千。他们乡的哪个生产大队都比这里的地势要好，可每次就是赶不上好时节，现在秧都还没插呢！

    再看看漫山遍薅苞谷草的队民们，个个雄赳赳气昂昂，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哪像他们生产队的，要死不断气，就知道磨洋工。

    最让人气愤的，要数畜牧组了。那一群年轻人生龙活虎，晒草料的、打扫的、喂养的、挑大粪的，忙得井然有序。

    “你们看看人家，都是人，都是两只脚，两只手，一个脑壳，干起活来脚下生风，你们呢好像多做一点就会少块肉似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莫乡长头上快冒烟了。骂得几个知青耷拉着脑袋，无回嘴之力，人家确实哪里都比他们强。

    虽然周保生心里自豪得很，可他不想拉仇恨，对莫乡长说道:“既然是来学习的，那就让他们实践一下。其实做好这些工作并不难，认真一点用心一点就可以了。”

    莫乡长看着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还像柴火棒子杵在那里，有得吃呀”

    “小胡，过来一下。”周保生招招手，对胡向前吩咐道，“这几个知青是过来参观学习的，你带他们去现场劳动一下。”

    胡向前看他们几个不情不愿的样子，答道:“好，那我就带他们去打扫猪栏吧！”

    顿时，几个人脸都绿了，他们今天来之前，特地换了体面些的衣服和胶鞋呢！猪栏又脏又臭，弄一身的猪屎味，怕是洗都洗不掉。

    胡向前假装看不到，把正在猪栏里忙活的江柒仁、江百仁、曹格里喊出来，“把竹扫把和铁镐给他们几个，教他们打扫。”

    这三丫的毫不客气，把家伙往他们手里塞，又给另三人找了扫把来，手把手的教，硬逼着他们干。

    看着他们苦哈哈的样子，莫乡长直摇头，“唉，这些人啦，就像磨子，你推一下，他动一下。都是城里来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有了对比，周保生的自豪感更强了。幸好这帮伢子分到了他们生产队，要不然现在脑壳痛的是他了，“可能还没做习惯，慢慢就好了。走，咱去那边瞧瞧去！”

    几个知青在猪栏里像扭秧歌似的，既怕踩到猪屎，又怕猪拱到，拿扫把、铁锹，都是翘着兰花指。腰也舍不得弯，活像个提线木偶。

    他们越是这样，曹格里就越憋着劲使坏。这不，一块新鲜出炉的猪屎飞到了那个叫张小花的女伢手背上，她大叫一声，手上的扫把甩到了甩到了女知青田丽丽的背部，水红的夹衣上沾满了猪屎。

    这田丽丽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马脸一沉，吓得张小花一哆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你是有意的喽！”田丽丽扬了扬手里的扫把，阴鸷地命令道:“赶紧转过身去。”

    张小花哭丧着脸央求道:“田丽丽，我就这么一件夹衣，你意思一下行了。”

    “好。”田丽丽扯了扯嘴角，笑得阴恻恻的，将扫把插进桌子堆搅了几下。然后狠狠一扫把盖过去，张小花背上、头发上、屁股上全沾满了猪屎。

    卧槽！这女人下手真够狠的，曹格里眼睛都瞪圆了。还是他们组的女伢子们好，又懂事、又能干。

    受了委屈的张小花“哇”地哭出声来，田丽丽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装模作样的打扫。

    正在那头参观的一堆人闻讯赶来，望着她们哭笑不得。

    “你们嫌不嫌丢人



第三百四十章销售腊肉
    前前后后用了近一个月，学习参观的事终于告一段落。落烟坪的秧已经插完了，红薯种也下了，畜牧组却一天比一天忙了起来。

    为了调动队民们的积极性，缓解畜牧组草料的压力，生产队下了通知，猪草、茅草的收购价格已经从原来的两角钱一百斤涨到了三角。

    反正队民们闲着也是闲着，哪个会跟钱过不去多挣几角是几角。

    陆晴川让大家把多余的鲜草料晒干，在她印象中，今年冷得早，冬天太长，得提前备草料。

    周保生和周麦生也在为下半年的生产做准备。冷得早，会影响晚稻的收成。不过陆晴川转达了专家的意思，今年落烟坪的冬天适合种麦子。

    这就是让人为难的地方了。流云市的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并不适合种小麦，所以这里没有种麦子的先例，粮站和供销社生资部也没有小麦种子。

    尽管周保生申请了几回，也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

    “他们还不是怕麻烦”周麦生抱怨道，“要不我们去找曾书记”

    周保生问他，“市里都说咱们这里不适合种小麦，咱跟曾书记怎么说告诉他小陆给我们找了个专家”

    周麦生急忙否认，“那要不得，小陆一再交代了，专家不让暴露他的身份，咱们不能恩将仇报。”

    二人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没个结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季麦子得收好几万斤，那都是粮食。

    为了这事，陆晴川专门给李民朴写了一封信，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半个月后，她收到了李民朴寄来的第一批小麦种。因为现在到处查的严，所以这一次只寄了100斤，跟预计的还相差200斤。

    但周保生也很满足了，能收一点是一点，好过没有嘛！他从队里支了100块钱，100斤粮票，“小陆啊，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转交给李主任。投机倒把查得严，叫他不要为难。”

    民朴叔叔厉害着呢！陆晴川一笑，“钱和粮票你先放着，等种子到齐了再结不迟，只是时间比较长。”

    眼下离种麦子还有大半年，时间上应该不成问题。

    谈完麦子的事，陆晴川提到了与畜牧组相关的新方案。最近一年多以来，牲口基本上是卖给周边的生产大队，也有一部分销售到了食品加工厂。

    如今各生产大队已经从洪灾中走出来的，自己的牲畜组也在逐步扩大，不需要再从落烟坪购买。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找几个固定的食品加工站，签订长期供销合同，就不用等到猪大了再去各个地方问。你们认为呢”

    这个办法听起来好，猪长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再长了，而且每天得吃粮食。但周保生还是不能确定，“万一食品加工站不愿意呢”

    陆晴川一笑，“试试不就晓得了”

    她主动把这活揽了下来，把一些腊肉剁成小块，背到县城去找陈博和洪主任。

    那个年代的人，每天干农活，都爱吃肥肉。陆指着腊肉说道:“咱们队的猪都是用苞谷和红薯养大的，膘厚的很，一大半都是肥肉。不像人家，全是用猪草养的，一刀砍下去，尽是骨头。”

    “嗯，这肉确实不错，厚实的很。”洪主任表示很满意，当场表示愿意帮忙，“我跟几个食品加工站的主任熟，到时找他们聊聊。顺便让售货员挂个牌子，说有腊肉卖，要是有人买的话，我们再走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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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生意经
    周保生担心丢掉了这笔生意，回到落烟坪，便火急火燎的让家家户户把存的腊肉拿出来，精挑细选了50斤，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就给刘主任送去。

    “老支书，这事急不得，还是等几天再送吧！”陆晴川劝道，这让周保生不解，“别人等着要呢！为什么要拖着”

    虽然陆晴川前世当了一辈子的村姑，但她为了挣钱养家糊口，练就了一身卖东西的好本领，总是能把山货卖到最好的价钱，眼下正是她发挥的好时机。

    “卖东西也是讲心理的，目前就咱们队的猪最肥，符合他们的要求，就让他们多等两天。越不容易买到的，就越觉得稀罕。”

    听了她的解释，周保生明白了，故意等了六天再送过去。果真刘主任等不及了，“周队长，你总算来了，我眼睛都快望穿了。”

    “不好意思，腊肉今天才熏好。”周保生说得跟真的似的，心底也在佩服陆晴川的神机妙算。

    刘主任让食品站过了秤，五十斤，秤很旺，他非常满意，“这样吧，过半个月你再给我送五十斤过来。”

    周保生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回去开了个会，让郭石匠杀了那十几头要等着出栏的猪，除了猪下水、猪脑壳、二项，全部制成腊肉。

    紧接着，又有两家公社食堂的人找上门来买腊肉。周保生开始担心了，“川川，能出栏的猪就那么十几头，照这个势头，根本不够卖呀！”

    这些陆晴川早就想到了，“余楠木可是配种高手，有他在，繁育小猪不成问题，咱们粮食足，猪也长得快。”

    为了配合畜牧组的发展，陆晴川又找周保生要了两个人，就是当初偷粮食的知青江纯生和莫红英。转眼间他们已经在这里五年了，却一直没有调回去，应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畜牧组的活是脏点，但相对轻巧，而且这些知青们又不躲懒，个个干劲十足。

    莫红英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陆晴川特地跟向前交待，给她安排些简单的、不用使太大力气的活。

    其他人也猜测出她有暗疾，对她十分照顾。

    “小陆，谢谢你！”江纯生做梦都没想到，一个有过节的人会帮他。

    当然，陆晴川不会把那次过节放在心上，在她看来，那是对爱人的不离不弃，值得钦佩，“不用谢我，我没有帮你们什么，来了就好好干。”

    接连一段超负荷的工作，陆晴川感觉好累。收了工，连夜饭都没吃，匆匆忙忙洗了个澡，把自己扔到床上。

    从枕头下抽出相片，昏暗的煤油灯给远征哥哥帅气的脸上镀了一层暖色。对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时，陆晴川有一种他在深情款款盯着自己看的感觉，令她的心儿怦怦直跳。

    已经好久没收到远程哥哥的信了，但愿李大伯能尽快把他调回来，省得自己每天提心吊胆。

    “小陆，你睡了吗”洛芊芊轻轻叩了叩门。

    陆晴川一边答应着，一边穿鞋开门，让她进来。

    洛芊芊进门就看到了被子上的那些相片，走过去一张一张的翻看。原来李远征也有柔情似水的时候，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你和他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