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持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鹿青崖
裴真这厢还没开口,就被韩烺一下抓着肩,压到了树上。
“你今天就给我说明白,我在你心里到底几斤几两!”
天爷呀,这叫人怎么回答!
裴真看着他这么怒火攻心的模样,知道自己说什么旁的都没用了,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我错了,夫君别生气,好不好”
她声音又轻柔又小意,韩烺的火焰山遇上了芭蕉扇,火势被这么一扇,慢慢灭了下来。
纠结半晌,终于还是将她搂到臂弯里。
韩烺抱着他的夫人,挫败地想:怎么办,又败了
......
两人回去的时候,韩均已经居中调停过了。
原来,前几日,有人往庆家小孩手里递了一封信,让交给族长,送信人不清不楚,但是心中却道当年杀害庆家族老的两人,近日受伤困于铜陵。
庆家人一直记着那两个人,族老之死至今没弄清楚这两人为何杀人。现如今得了这个通报,怎么能不来
那信庆家人还留着,论笔迹,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只是什么人能这么清楚毛律他们的足迹,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锦衣卫假称是六扇门,从中撮合庆家人不要与冷名楼的杀手为难,真正买凶杀人的仇家究竟是谁,尚且不知。毛律和罗淄深感愧疚,回忆着当年的任务,将知道的都告诉了庆家人,想来庆家人也心中有了些数,当晚便告辞离去。
韩烺身份不便透漏,只道姓方,六扇门的大捕快,毛律、罗淄非常感激,只道已经同裴真成亲,更是羡慕不已,毛律身体不行,罗淄替众人敬酒韩烺,韩烺自饮下不
第67章 永无天日
九江,空中峰,捧月楼。
凉州跪在楼外的石板上,已经整整一日了。七月流火,山间的凉气从石板向上漫,凉州双腿发麻几乎没有知觉,才看到捧月楼里的小道童来传话,“凉君,楼主传。”
站起的时候,险些摔在地上,好在凉州心有准备,咬着牙挺住了。
一步一步走上二楼,厉莫从在窗前负手而站,凉州进门,十分自觉地跪了下去。
“这又是做什么不是跪过了吗”厉莫从的声音,十分的和蔼。
凉州却不敢起身,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厉莫从看着他呵呵笑,“我说半年不让你离开,也不是非要与你为难,你若是报了我,说明要去何地、见上何人、所为何事,我不定便能同意,可你偏偏偷偷跑出去,你就是这样给我长脸的”
他踱着步子绕着凉州转了半圈,“是不是,你也要离楼”
话落了音,凉州俯身更低了,“凉州不敢。”
“不敢那便敢瞒了我,偷偷出去有人私会!”
声音陡然拔高,凉州只觉像是一把剑悬在了他头顶,接着那剑落到了他脖子上。
“说说是谁哪家的姑娘,倒也让我替你提亲。”厉莫从笑起来,“你也到了年纪了。冷名楼不让成亲,我可以为你单开一例。快来说说,到底是谁!”
“没有!不是任何人!是凉州忘了楼主之命,跑出楼去,罪该万死!”
厉莫从不说话了,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捧月楼里回荡,半晌,他不笑了,回声依旧。
“哦!原来如此!”厉莫从看着俯地的凉州,慢慢走回到了属于他的椅子上。
“既然如此没有记性,那便让你长长记性。自未采未英离楼之后,动摇了一些人心,这些人一个个嚷着也要离楼。他们要走,我这个做楼主的自然不可强留,那便劳烦凉州,把这些要走的人,好好归拢归拢,把他们做过的任务写来,我瞧着好了,便张个告示贴出去,总得让他们有些个名声,以后也好在江湖上混不是你说,是不是”
凉州听着,指尖发凉,厉莫从却起了身,从他指尖边缘踩过。
“去办吧,你长些记性,让他们也长些记性,两全其美......”
声音消失在楼中,脚步声也消失在凉州耳畔。
凉州离开捧月楼,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住处。
深夜的庐山余脉,只有鸟兽虫鸣此起彼伏,自空中峰向下看去,楼众住所漆黑一片,只是偶有灯光,如浪中莲灯,濒临幻灭。
他还记得十年前刚道冷名楼的时候,那时候老楼主还在,老楼主生了病,喜欢小儿,长招他前来陪伴,或树下闲话,或山上看景。那时候的空中峰,还只有一座凉亭,他站在凉亭向下看去,楼众的居所就像是夏夜的萤火虫,又多又亮,若是半夜不熄,老楼主就会说,肯定是谁谁谁,又半夜里聚着打牌了,然后让人送两坛好酒过去,助助兴。
冷名楼就像一个大村子,村子里住的也都是吃酒打牌的平常人。
后来,老楼主逐渐不再管事,楼里的一切开始不那么和谐。有人频频出事,还有人不断挑事,老楼主痛心疾首,为着楼里不如从前,忧思忧虑,可情形未见任何好转。
老楼主终于还是走了,走后不到三月,楼里不少楼众纷纷提出离楼。
只是那会,因为老楼主的离开,江湖上开始质疑冷名楼还能否再续辉煌,厉莫从开始请求那些离楼的人,按着楼里忠义的规矩,至少不要让冷名楼堕了名声,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楼里都是忠义之士,自然答应,只是一场一场离楼任务做下去,这些人慢慢消失在了冷名楼的视野里。
有的人,在离楼任务中死去,有的人,离开后再没有下落。
楼众都道他们走
第68章 一起离开
哑巧走后,易姬没人照看,反倒让陕婆婆这个老人cao)起心来。狂沙网
一早,陕婆婆便来看她,见她早早醒了,坐在院子里烧茶,唤了她,“昨夜睡得如何今觉得好些”
易姬赶忙起迎陕婆婆,“多亏您老的安神茶,昨夜连梦都没做,眼睛一闭,一睁,天亮了!”
陕婆婆听她说得有趣,呵呵笑,又提醒她倒是水开了,看她倒完水,便道:“既是好些,可陪我上山采些草药去”
“去去,自是去的!自巧儿走后,我好些没出门了,浑骨头酥烂,趁着今得了神仙气力,定要出门!”
易姬这人,舌尖像是能开花,说出话自让人欢喜,陕婆婆喜欢她,同她一到出门去了。
两人一老一病,只在近处采摘了些扁豆花、早早变黑的决明子、补骨脂便也差不多了,背这竹篓往回走,却在下山路上,撞见了凉州。
“陕婆婆,易姬。”凉州同她二人见了礼。
两人平里极少见他,在这路口见了倒是稀奇,只是他是厉莫从的大弟子,怎地有空跑到这处无人地来
两人互看一眼,都觉凉州来的蹊跷。凉州怎么不知二人心思,只是他出来一趟比人耳目不易,直接道:“凉州此来,是请两位传个话。”
他急急把事说了,陕婆婆和易姬皆大吃一惊,再看凉州,易姬忽的问他,“你为何告知他们”
凉州就知有此一问,却也不知作何解释让人信服,“此事厉莫从万万不知,信与不信,皆由你们,凉州问心无愧了。”
他说完,拱手离去,很快消失不见了。
陕婆婆和易姬得了这消息,也不敢停留,立时下山去了。
易姬向来人缘好,请几位楼众上门说话,也不打眼,她把话传了,起意离楼的那九人,齐齐变色。
“厉莫从是让我们死啊!”
“此告示一出,江湖之大,再无我们容之处!”
“贼!竟想出这等损招,我在冷名楼二十多年,从前老楼主在的时候,从来不会这般为难兄弟!这厉贼!我与他理论!”
有人喊着要来理论,易姬赶忙叫着人拦了,“去不得!去了岂不是将凉州暴露了!”
“凉州他......”
凉州在楼众心里跟厉莫从一般货色,可眼下,这等紧要关头,人家通风报信,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那怎么办那不成束手就擒!这还没接离楼任务,尚且要人命,接了任务,怕是连着告示都看不见了,死异乡,岂不是遂了厉贼心意!”
几人气愤又泄气,却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易姬算是个局外人,只看众人如同困在牢里,心里实在不忍,“诸位,不若结伴出走”
众人看向她,只听她又道,“离楼任务做不做已经无关大局了,反倒容易被分割开来,结伴出走,若是有人寻仇,还能同进同退,一起抵挡!”
众人听得恍惚,易姬还要再说,呼听院门吱呀响了一声。
“谁”
没有回话,房中人人起了。若是厉莫从知悉绞杀过来,那便是一场血拼在即!
然而脚步声渐近,却只有一人,易姬急急推看门去,“巧儿!”
没想到,竟是哑巧回来了。
哑巧不是平白无故回来的,她还不知道众人遭遇的变故,但是同易姬把裴真的意思说了。
“天爷!阿真这是神算吗!”易姬惊呼。
众人赶紧问怎么了,易姬忙道:“阿真的意思,是让所有想离开的人一起离开,不仅是你们几个!不用管什么离楼任务,不要再给那厉莫从做恶事,离开的人越多越好,人
第69章 再见之日
c_t;有钱的方大捕快,连地方都给众人找好了,是在千佛山东南山脚下的一座田庄。
他们当天就宿在了田庄,韩烺身份不便透漏,便道明日一早往金圣手处投帖子,替毛律看病。
晚间,裴真极小心地服侍她家方大捕快脱衣解带,韩烺挟恩以报,由着她把衣裳脱了,便将她搂上了床。
“怎地又来小日子了我总觉得没有一月!”
说得好像这事裴真能控制似得
“我没算着,似是不到一月,夫君是嫌有血腥味”她歪着头问。
韩烺瞥她一眼,“怎么我若是嫌弃,你还要分床不成”
裴真眨巴眨巴眼,“那夫君嫌弃什么”
“你说嫌弃什么”
见韩烺盯住了她,一副有肉又捞不着吃的样子,裴真脸上热气腾腾,“我之前,听那个相一说,月事勤的女子,倒是容易受孕”
话一出口,韩烺立时眼睛一亮,“真的”
裴真抿着嘴笑,“那个相一的话,我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明日问问金鸣,他肯定知道!”韩烺立刻有了精气神,将裴真抱到腿上圈着,还专门给她扯了被子盖住肚子。
裴真好笑不已,她这一路过来,越发地会哄这个难缠夫君,也算长本事了。
两人好说好聊了两句,躺下的时候,韩烺还把手捂着裴真肚子上,才能睡下。
第二日,便是给毛律看病。
李渡孟尘已经提前到了千佛山金圣手的地界,金鸣搭了一下毛律的脉,便道:“确实和李君同中了一种蛊毒。”
“可有法子解”
“有是有,只是解此蛊毒极为损伤,剧痛不消说,更是伤身折寿。”
毛律脸色有些垮,刚压着牙准备应下,一旁李渡拍了拍他的肩,“毛兄弟,金先生还有另外的法子,便是要找下蛊人来亲自解。”
“下蛊人他怎么肯解”
李渡没有回答,继续问他,“下蛊人你可见着是何模样可是一个干瘪的老头子”
“是!”毛律立时道,“正是此人!干瘪瘦弱,须发皆白!道是那苗疆第一苗医!”
话说完,一直在旁写药方的金鸣,忽的开了口,“是我师父。”
“师父!”
李渡叹了口气,毛律两眼瞪圆,裴真皱了皱眉头。
金鸣目光从几人身上一路掠过,最后落到了韩烺身上韩烺,“把我师父接出,这两人蛊毒立时便可解去。”
“我之前倒没听你说过,你还有师父。”
金鸣的院子,只有金鸣、韩烺和裴真三人,只是裴真坐在窗棂下,还有一只黄绒绒的小鸟从窗棂飞进来,站在她肩上。
啾啾前几日听李渡孟尘说裴真他们很快便能返回,兴奋不已。她跟着沈城确实安泰,除了总被金鸣思若无意的目光看得心惊胆战以外,并没有什么。
反倒是金鸣总让人晒一些谷物,小米绿豆薏仁的,巧了,全是她喜欢的!
山庄里的人都知道她是沈城的宠鸟,没人管她,每日随便吃吃玩玩,好不开心。
现在裴真回来,她就更开心了,也顾不上金鸣目光吓人,急急地飞了过来。金鸣见她进来,看了她一眼,她大胆地回看过去。
她有阿真在,怕什么!哼!
要是有腰,怕是要挺着脖子掐起来了。金鸣看着暗笑,回想起往事的心情一松。
“我是个什么身份,韩大人不知道我被看眼那些年,便是一同被看押的师父教养我”
金鸣父亲是苗族一位土司,当年父族强盛,金鸣外家杨氏便将金鸣母亲嫁到了金家。
金鸣外公也是土司,
第70章 离开之夜
c_t;“韩大人,今时今日,金鸣有一请求。”金鸣起身,向韩烺拱手鞠躬。
“你说。”韩烺将他托起。
“家师半辈子都被关在苗疆木楼之中,如今他已近古稀之年,金鸣碍于有约在前,不能毁弃,望指挥使大人出手,接家师出苗疆。”
他向后退了一步,朝韩烺深鞠一躬。
“原来是此事,”韩烺将他扶起身来,“你放心便是了,令师必然顺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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