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持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鹿青崖
韩烺便将所想细细说了一遍,“......这一途,再没有人干过的,能不能成没有先例,只是事在人为,须得咱们每一个人挺胸向前走,若能成,纵英山庄自此,也就能在江湖上立住了,传世百年,不成问题!”
他的话让人热血沸腾,楼众高呼“方大捕快”,这位方大捕快则看着他家夫人暗想,每个人都多干点,他夫人就能少干点了......
晚间,韩烺招了杨千户说话。
杨千户喝得不少,吃了两碗解酒汤,换了衣裳洗了脸才过来。
“大人,属下来迟了。”
“无妨。”韩烺抬手,“只别把要传的话忘了就行。”
杨千户连道不敢,“这便说与大人听!”
火梅教的人实在多,但知道核心事的,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金涧的亲徒弟。
周颐使出浑身解数反反复复地盘问,虽对那个车夫的下落和来历还是没有什么眉目,但是却问出金涧派人查苏家家底的事。
金涧派的人,除了之前审出来的,竟还有相一。
相一回忆说金涧给她下命此命令的时候,就在金陵城。那一日,金涧都不在下处,说是去见了一个要紧的人,只是由那车夫驾车去,没带其他任何人,他们也不晓得金涧去了何处。
但看金涧当天来回,约莫不会走太远,只在金陵城附近打转,甚至就在城里。
相一还道,金涧让她查苏家的底,很急,但又说了要细细地查,查实了。
相一不敢马虎,或许是两波人马齐上阵,惹恼了苏家大老爷,他们回了金涧,怕这苏大老爷告到官府去。
金涧却说不怕,“他怕是没嘴告的。”
这话说了不久,苏家便遭了祸事。由此可以看出,让火梅教查苏家家底的人,确实是买凶杀苏家又安插水匪进来的人,这人到底是谁,相一和另一位徒弟都不知道。
只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周颐把当时在金陵城传教的外围师父们拉出来审。
不得不说火梅教无处不在,还真就有人看到了师金涧那日,进了一座大宅子。
周颐当时简直两眼抖光,若真能查到宅子,离查到人就不远了!
他抓了当时见着金涧的人,当人带路去寻,谁知寻着寻着,竟是往致庄处寻了过来。
杨千户说:“周大人脸都白了,只道不可能,不可能是您!他那样子,差点晕了似得。”
韩烺嗤笑一声,“当然不是我!他也就这点胆子了!”
“自然不是大人,那带路的,将周大人带到了致庄旁,跟致庄毗邻的一座宅子门前。”
韩烺闻言,眉头一挑,脸色阴沉又了然,“果是此宅子”
“没错,正是这宅子,六扇门门主黄金水的宅子!”
“果然是他......”韩烺自许蓝被人蒙蔽就觉得,应该和黄金水有关,毕竟六扇门的事,是躲不开黄金水的眼睛的。
“周大人没声张,只道喝多了走错了路。他一直在致庄住,黄家宅子的人倒也是知道的,还说要送周大人回去。周大人回头便查问了黄门主的事,他那些日确实是下了江南的,只是没提要在金陵逗留,但时日全能对上,周大人确认无疑,这便让属下来回禀大人。”
手指在茶几上叩动,一声一声响亮而深沉。半晌,韩烺问:“看来周颐是拿不出确凿的证据,给他定罪”
杨千户低了头,“大人说的是,这些证据,极容易被黄金水辩解掉,要想定罪,怕是圣上那边,也是说不过去的。周大人也晓得,问大人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手指还在叩动,韩烺沉吟半晌,慢慢笑了,“周大人辛苦了,让他不要有任何多余的表现,回京来。黄金水
第1章 热闹的京城
c_t;久违的四角胡同韩府,到处都是熟悉的布置、摆设,裴真见他夫君紧紧握着她的手,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心里有话已经到了嘴边。
“夫君,我再不会离你而去了。”
这话问问地传进韩烺耳朵里,落在他的心头上,正如滋润的春雨,每一滴都沁入他心头。
“好,这话我记下了。”韩烺低头看向他的夫人,脸上的安定幸福溢了出来。
小夫妻一身风尘,又是经了一番波折回来,晚间泡澡,竟泡了一个时辰没出来。
黄谅拉着韩均,激动地双手乱颤,“爷真把夫人找回来了真把夫人找回来了!”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看见是看见了,只是夫人比以前,模样有变化,我一时不敢认啊!”
“毕竟从前是易容,现如今,这才是夫人本来的样子!爷说了,让夫人不许再扮成唐家大小姐,但也不用刻意解释身份,从前哑姑娘做的易容术,原是两个人都像的,别人也不会过于惊讶。”
黄谅频频点头,回想起韩烺离京前的腥风血雨,那时候府里人人缩着头办事,只怕一不小心脑袋就没了,现在可安稳了,黄谅觉得简直幸福地冒泡!
“只要夫人回来,怎么都好,怎么都好!但愿夫人和爷白首不相离!”黄谅合十祈祷了一句,忽又想起了一桩事来。
“华国公家得了个小孙孙,过两天就办满月酒,华国公世子爷亲自来咱们府上两回了,爷都不在,这事得跟爷说一声。”
“华国公世子爷当时被扯进案子里,是爷给他摘出来的,他们家倒是一直记着。我记得爷成亲的时候,人家送了不少东西,现在又亲自上门,爷多少该给点面子,只是不知道得不得空。”韩均托着下巴,“你不知道,爷在外面见天追着夫人跑,都是半夜处理公务的,这一回京,还不知道多少事等着......”
韩均同黄谅说起了南下的种种,直把黄谅听得倒抽气。
“爷这说好听了,是疼宠夫人,要是说难听了,那就是倒贴啊!”
“倒贴爷就是把裤子贴进去,怕是都不犹豫的!”
房里又传来了韩烺叫水的声音,韩均和黄谅不约而同地往那方向看了一眼,都想:倒贴没什么,能倒贴出来个小主子就行了!
......
两天后,裴真一早起床收拾打扮。
她真真假假嫁给韩烺也有些时日了,还从来正经在京城露过脸。这华国公家的小孙孙满月宴,她本没有什么兴致,只是韩烺说他忙得不行,这华国公家又是知恩图报、真心相交的,却之不恭,让她代他去。
既然如此,裴真自然答应。又怕出错,这两日都让院里的吕嬷嬷替她补规矩。吕嬷嬷从前是老太君院里的,后来跟了方氏和韩烺母子,见多识广,只把裴真教的满脑子浆糊。
公侯伯爵家的事,裴真哪里知道,现在满脑子条条杠杠,撕捋不开。
吕嬷嬷笑得不行,“罢了罢了,夫人这样的人品样貌,没有不喜欢的,若是闹不清的,便跟着旁人瞧,以夫人的聪慧,自也明白的。”
裴真这才放下心来,回去跟韩烺一说,韩烺便道:“本该如此!华家只当把你奉为上宾才对!夫人只管耍玩,遇见投缘的夫人太太也可相交一番,以后也有个说话的人。其余的,都不用管。便是把天通个窟窿,你夫君也能补上!”
女娲夫君不是人人都有的,裴真放心来,到了这日由着吕嬷嬷替她挑了衣裳收拾,收拾一番,真有当家夫人的派头。
只是她定了心,上了马车,这才发现,她夫君已经在车里等她了。
“你不去所里吗”
她夫君一仰头,“先送你过去,把场子撑起来,我看谁还敢找麻烦!”
第2章 媳妇被人哄去了
“嘘!小声点!袁侯爷多疼她呀,都说当时顾家要把嫡姑娘嫁过去的,袁侯爷愣是没点头,请了圣旨赐婚,才娶得这位道姑!”
“天爷,什么样的手段”
裴真不想坐下来继续听壁,起身要走,这才发现身后竟然站了个人,不巧,正是那瑞平侯夫人。
似是干坏事被人捉了正着,裴真第一反应便是道歉。
“薛道长,对不住。”
薛道长一下笑了出来,“我喜欢人家叫我薛道长,不过,韩夫人这是道歉什么又不是你在嚼舌根”
裴真这才回过神来,脸色见羞赧,两腮微微红,不知道回应什么好。
“呵呵!”薛道长眉眼弯弯,“没想到还能遇见夫人这么有意思的人!京城可真是藏龙卧虎!”
她话说的随意,若是旁人听了,还以为会有什么复杂含义,裴真却没有,她对这位薛道长的感觉意外地好,也不知哪来的好感。
可她还是不准备再继续听壁,笑着起了身,刚想邀薛道长去旁边喝茶小坐,却听假山里又传来话来。
“现在京城里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还有那个那个韩夫人,走起路来腰板挺得比升堂老爷都直!有点女人样吗也就那煞神看得上她!”
裴真愣了一下,眼角瞥见薛道长朝她撇嘴,又觉好笑。
听壁听到她自己个身上,倒是不急着走了,她想知道那两个人还能说些什么。
果然,两人更是来了兴致。
另一个应和了两声,道:“说出来,我倒与他们沾亲带故,我婆婆的表姐,正是那位指挥使隔房的伯娘,我要叫一声汪姨母的!汪姨母没少来我家诉苦,说那指挥使得了皇上看重,如今又娶了这么个江湖草莽出身的夫人,行事更出格了,看谁不顺眼的,直接背后里下狠手,一不留神,那就是要置人于死地的!汪姨母的侄女,我那王家表姐,就是被他害了,好不容易要的孩子,没保住!流产了!”
“啊!这不是害命!这么明目张胆!”
“谁说不是了,比这厉害的,且还有呢!要不,归宁侯爷怎么不认这个儿子就是没有儿子,也能找侄儿侄孙承袭爵位,若是让这样的人承爵,归宁侯这牌面,怕是过不多时就要葬送了!”
裴真眉头皱了起来,嚼嚼她的舌根子也就罢了,只把小豆子说成这样,汪氏可真会造谣!
她正生气,旁边薛道长念了句决,什么决裴真不知道,薛道长却道:“夫人不必生气,若是听着不顺,我倒可以帮夫人,给她们点教训,谁叫我与夫人投缘呢”
这位薛道长一脸终于轮到我上场的样子,裴真心觉好笑,缺不用她帮忙,站起身来,“我亲自让她们闭嘴即可。”
薛道长看过去,只见她手里捏了两颗石子,侧着耳朵似是在分辨里间的声音来处,接着嗖嗖两下石子弹了出去。
这假山里头曲折高低不平,那两颗石子没进石洞,只听砰砰两声夹杂两个女子的交谈中,再而后,里间忽的大叫起来,一个塞一个地呼痛。
薛云卉看得目瞪口呆,裴真也不同她见外,拉了她直接走了。
“你不想知道是谁”干了点“坏事”,有了共同秘密,两个人立时亲密起来。
裴真说不用在这等,“回头开宴,自然只道是谁!”
待到开宴,只见有两个妇人脸皮红肿,一个肿的老高,另一个还擦破了油皮,用粉遮都遮不住,不敢抬起头来看人,薛云卉和裴真两个相视而笑,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爽快二字。
宴席快散的时候,韩指挥又来了,这下没人不知道他是来接夫人回去的。
丫鬟去请了各家的夫人出来,韩烺瞧见瑞平侯袁松越满面红光,哼哼两声,走过去。
“袁
第3章 他恨我娘
c_t;没来得及同夫人单独说上一句话,韩烺就看着他的夫人,上了袁家的马车。
下晌亲自去接,才把人接回来。那薛道长送她到门口,“我在这府里正闲的无事,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过两日我做东,咱们请了忠勤伯夫人,一道吃酒去。”
裴真弯着眼睛道好,同薛道长依依惜别了,再回头看到马车里半晌不说话的小豆子,问:“今日忙完了”
韩烺不回答,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我忙不忙完,夫人哪里得闲关心”
这是醋了。
裴真平日不得他折腾几个回合,是想不出来的,今日不一样,刚受了薛道长的点拨,立时就明白了。
她凑近了坐到小豆子身边,使劲闻了一下,“酸溜溜的。”
韩烺拿眼瞪她,“好啊!与那薛道姑厮混一日,开口便会嘲笑我了!停车!我倒要去问问袁松越,还管不管了他媳妇了!”
裴真笑得不行,拉了他的胳膊,“夫君,你不是让我遇见投缘的,便交往一番吗”
“哪也得看和什么人交往薛道姑你被她骗了都不知道!”
裴真笑出了声,“人家骗我什么我有什么可被骗得”
说着继续安抚小豆子,去了腰上的小葫芦,塞到他手里给他玩,小豆子却不依不饶地,“还有,你还要同忠勤伯夫人一处耍”
韩烺拉着她的胳膊,将她硬拉进怀里,一脸的臭脾气,“你是不是故意同我作对我一看见徐家的人,脑子就疼!你这就是故意气我!”
徐家,就是徐姚氏那个徐家。
裴真记得韩烺同她说过,他爹韩瑞对徐姚氏那是跟猪油蒙了心似得,几十年如一日,从不变心。
这话要是外人说,许是一段旷世奇恋,只是作为韩瑞的儿子,这话从韩烺的嘴里说出来,那是说不出又多讽刺。
只是韩烺说那话时,长长地叹了口气,似是已经无奈了,放弃了挽回。裴真当时就有这种感觉,现在看他对忠勤伯的态度,也并没有当成宿仇一般,且他明知瑞平侯同忠勤伯情同手足,还是与瑞平侯相交。
裴真想了想,抱了抱韩烺,“夫君不是个小气的人。”
韩烺回看她,哼了一声,“你怎知我不是我那父亲,我死也不会跟他低头。”
“那却不是徐姚氏的原因,是不是”
裴真这话问出口,韩烺忽的一愣,看住了她。
裴真手下抱紧韩烺,“你没说过,但我约莫能猜到,你对侯爷的怨恨,应该与婆母有关,是侯爷自身的事,倒是和徐家关系不大。”
韩烺没有说话,先愣愣地看着她,而后转头向车窗外看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