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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深爱,气势如虹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栖心




第58章 第一场雪故人归
    秦浅醒来的时候,屋内还是一片暗,只是窗帘的缝隙中透着丝丝的浅光。

    她伸了个懒腰,好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个觉了。

    探手打开床头的台灯,才发现这个房间——是翟钧霖的。

    秦浅偏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钟,发现已经十点半了。

    她猛地惊坐而起。

    她怎么在这里

    努力地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她带秦初去了科技馆,去了游乐场,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池倩等着她。她跟池倩去了小酒馆,池倩走了之后,她叫人拿了很多酒来。

    后来……她好像看到了翟钧霖。

    好像……还和翟钧霖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秦浅知道自己有个坏毛病,就是一喝醉就喜欢说话,絮絮叨叨地讲委屈。

    她知道自己肯定跟翟钧霖讲了很多不该讲的事,可是说了什么,她记不太清了。

    隐约的有些画面,她靠在车座椅,好像是望着他哭了

    十点半了!

    她应该在昨晚就给池家打电话的,这一醉就过去了。

    还有她应该回家的,秦初还在家等她,她怎么就喝醉了呢

    此时的她,应该是在民政局,跟翟钧霖办理离婚手续的呀!

    秦浅抓了抓头发,有些焦躁。

    “醒了”

    推开门的翟钧霖,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不得不说,这样的秦浅带着些慵懒,还有些可爱,很温暖,也很柔软。

    只是这样的场景,以后,他再也看不到了。

    “昨晚上我……”秦浅本来想找措辞解释一下,后来发现,有些苍白,只好说,“我换了衣服就出门去民政局,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的。”

    “你先洗个澡吧。”翟钧霖说。

    话落,他没有再给秦浅开口的机会,退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秦浅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不过身上还是一股浓重的酒味。

    她估摸了一下,洗完头洗完澡,吹干换衣服出门,可能就十一点了,应该勉强还来得及。

    秦浅先打了个电话给梨姐。

    梨姐说昨晚秦初等她到很晚,后来翟钧霖打电话回去了,给秦初接了,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秦初乖乖地睡觉去了。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担心了。

    迅速地战斗后,秦浅头发也只吹了半干就出去了。

    到客厅的时候,男人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你先把头发吹干。”

    “我……”没事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见男人坐在了沙发上,双手环胸,稳如泰山。

    她听见他说:“一起吃个午饭吧。就当离婚分手的最后一顿。下午就去。”

    像是为了堵她一般,“现在出去遇到午高峰也赶不上,你如果非要坚持,那就今天别去了。”

    秦浅也摸不准男人到底什么情绪,蹙眉妥协,“好。”

    她缓缓转过身,想起那一个亿的事,“昨天我喝醉了,一个亿,之后会有人转到你们账上去。”

    “一个亿的事,你不用管。”男人转头看向她,目光停留在她的头发上,发梢贴着浅蓝色的毛衣,留下浅浅的水印,“如果你再不去吹头发,就算一个亿到了翟家的账户,我不跟你离婚,也照样无没用。”

    秦浅:“……”

    不得不说,他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又回了房间把头发吹干了才出来,“午饭吃什么”

    她记得男人说的要吃了午饭才去,所以立马直接提上重点。

    “你做什么,就吃什么。”她出来的时候,男人坐在沙发上,已经看起了文件,头也没有抬,“菜都在冰箱里,你自己看。”

    打开冰箱,全都是满满当当的菜。

    她偏过头,从厨房歪出脑袋来,望过去,只见男人,长腿交叠,把文件摊在腿上,低头,认真地阅览。

    好似只有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周末,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发现他背着她找女人;而她还没有收养秦初,在御江苑住着,说不上特别的好,也说不上差,于她而言,也算是满足的。

    思绪有些恍惚。

    她稳了稳心神,取出菜来,卷起袖子,从旁拿过围裙。

    男人侧过脸,望着女人正站在厨房门口对进去的地方,背对着他系着围裙。

    他望着,止住自己想上前帮她系好的冲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像是挽花一般将带子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秦浅拿过菜,放到洗菜盆里。

    想着,最后一顿饭了,做点男人喜欢的吧。

    却突然思绪恍惚,从前她每次下厨做的东西,他一次都没有吃过。

    最最开始,他都是在外面吃,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又时候吴婶做,有时候随便对付。

    有时候晚上饿了起来煮宵夜,碰见他回来,问他,他也嫌弃没有吃。

    只有前段时间,秦初在的时候,他有回来一起吃饭。

    可她好像并不知道男人喜欢的口味和菜品。

    他说他不是一个好的丈夫,似乎,她也不是一个好的妻子。

    说起来,他们两人倒是不分伯仲。

    她稳了稳心神,强迫自己不再去回想,也不再去回忆。

    从前不觉得,到分离的时候,那些点点滴滴的细节,倒是不经意总想起。

    秦浅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中有些讽刺,也有些悲凉。

    也不知道翟钧霖喜欢吃什么,甜的,咸的,辣的,清淡的,她都各做了点。

    做了一个糖醋鱼,红烧肉,麻婆豆腐,蒸了一碗芙蓉蛋,还做了一个三鲜肉片汤。

    她想,应该……总有一样是男人喜欢的口味吧。

    “做好了。”秦浅盛好饭,放到桌上。

    翟钧霖闻声,合上文件,起身朝饭厅走来。

    拉开椅子,坐下。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女人的心思,他立马就明白。

    尽管他为秦浅不知道他的口味感觉有些心酸,可同样的,他也不知道她的喜好。

    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吃味的了。

    至少,在这最后一顿午餐里,她也试着地去做,让有一样是他喜欢的。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安安静静地吃饭。

    谁也没有抬头看对方,谁也没有开口。

    就默默地埋头,吃着碗里的饭,夹着桌上的菜。

    秦浅吃了一碗就饱了,可见翟钧霖一直在吃,她想了想,盛了一碗汤,陪着男人的“战场”。

    她平时的食量其实是吃不了一碗饭的,今天倒是吃了满满一碗,还能喝点汤。

    想来大概是昨晚也没怎么吃的缘故。

    说来倒是奇怪,她竟然宿醉一场,一点也不难受。

    难不成好的酒,都有这么一个功效,怎么喝都不难受也不对呀,从前在池家的时候,也不至于喝的劣质酒吧。

    想不明白,反正不难受就行了。

    她收回思绪。

    见男人又去盛了一碗饭回来,闷声不吭地继续吃着。

    一顿饭下来,男人去盛了三次饭,加上最开始她盛的一次,翟钧霖竟然吃了四碗饭。

    这是她记忆里,男人吃饭吃得最多的一次了。

    她自己做的饭,大概能盛几碗,她是知道的。

    看着桌上的菜都去了个大概,所剩无几,男人还盛了一碗汤。

    秦浅抿唇思索良久,然后才问到:“要不要再给你做点”

    男人盛汤的手一顿,沉声,“不用。”

    吃完饭,秦浅洗碗的时候发现,煮饭的锅里,连米粒都刮了个干净。

    这锅刮得,夸张的说,都可以不用洗。

    她洗碗的同时,也无比地惊讶与疑惑,这个男人昨晚究竟去做了什么还是说这接连几天,都粒米未进

    难怪非要吃了饭再去民政局了,照着他这个食量,和饥饿的程度,怕是还每到民政局,路上就饿晕了。

    收拾完,才不到一点。

    两人在偌大安静的房子里,沉默无声。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离别就最好不需要语言。

    直到一点,翟钧霖才从沙发起身,从旁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她,“如果没有意见,就签了吧。”

    秦浅接过,是离婚协议。

    上面写得很清楚,如她先前所说,净身出户。

    她毫无意见,这是最好的解决结果。

    如果她拿他一分一毫,可能还会觉得不自在,这样……最好。

    她拿过笔,签好字,递给翟钧霖。

    “走吧。”男人将文件合上,单手插在口袋,侧过身,等她出门。

    秦浅点了点头,抬脚先走。

    拉开门,秦方已经等在门口。

    他面色有些奇怪,也可能是不知道此时怎么称呼她,所以只是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了。

    等她走过,秦方朝翟钧霖微微弯腰,“翟总。”

    翟钧霖颔首,经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说了一句“辛苦了”,然后又加了一句:“开慢点。”

    留下秦方一秒错愕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坐进驾驶座,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两人各坐一侧。

    男人低头翻阅着文件,女人望着车窗外,一个车里,三个人,像是处在三个世界。

    车外的风景后移着。

    她在嵘城呆了九年,此刻的视线内,似乎全都是熟悉的场景。

    每一个转角,每一个画面,她都恍惚能想起跟翟钧霖仅有不多的,也并不算愉快的过去。

    窗外的景色像剪影后移,如同路过了这些年光怪陆离的光景。

    最后,车稳稳地停下。

    离民政局下午上班,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两人安静地坐在车内,等着上班的那一刻,等待着属于他们的分离。

    天仍旧阴沉着,像极了此时某些人阴沉的心情。

    表盘的秒针“嗒嗒”地轻声转动着,直到两点的那一秒。

    像是沉寂的世界突然动了动,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

    今年的第一场雪。

    轻盈、翩然、碎碎地从车窗玻璃掠过。

    两人分别推开身旁的车门,下了车,却是不约而同地扬起了头。

    雪花飘落,落在两人的睫毛,落在眉心,像是一个轻轻的吻,温柔中带着凉意。

    从进民政局,再到出来,也就不到十分钟的事情。

    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拿着离婚证,望着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下大的雪。

    两人抬头望着天空,雪花纷纷扬扬而落,是个符合离婚的意境。

    “我送你。”三个字在男人的唇齿间徘徊许久,还是没有说出口。

    最终,他一开口,在纷扬落下的雪花笼罩一团冷气,“我走了。”

    秦浅情不自禁抬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掌心,轻轻地“嗯”了一声,轻声地说:“好。”

    一团冷气在空中凝结。

    仿佛两个人不是刚离了婚,只是刚认识的陌生人,有人问了路,有人指了方向,于是,那人转了身,留下一片宁静的天地。

    她望着男人走进风雪中,藏青色的背影,在天地间,像是白中的黑那么显眼。

    掌心的雪被体温融化,有些凉,又有些暖意。

    秦浅说不出现在什么心情,只感觉五味杂陈。

    没有离婚后的自由与解脱,也没有释然与快乐,反而心里觉得有些沉甸甸的难受。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和翟钧霖离婚的缘故,还是她即将回到池家的原因。

    一时间,她连自己的迷茫,像这风雪太大,迷了眼睛,她看不清方向。

    突然一抹亮眼的橘从风雪中走来,像是一束温暖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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