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深爱,气势如虹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栖心
他穿着橘色的风衣,撑着一把明媚橘色的伞,从雪中款款朝前,像是从漫画中唯美的画面里走出来一般。
“我亲爱的浅,好久不见。”
伞页轻轻抬起,露出他帅气迷人的容颜。
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里倒映着秦浅错愕的神情,白色的皮肤,干净如雪。
如果此时有阳光,那栗色的头发如金色般迷人。
典型的俄罗斯白种人相貌。
那柔软的头发迎着风随意而起,像是有几分慵懒,又像是带着几分狂野。
“你……你……”秦浅讷讷地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洛杉矶吗”
他像是带着全世界的温暖与光,将这整个阴沉的天空一下子照亮。
秦觉朝她粲然一笑,洁白的牙齿,好看的小虎牙,声线清亮舒张般美丽,“下雪了,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我来接你了!”
不等秦浅反应,这个已经长大的男孩,便长臂一伸,将她一把搂紧怀里。
那双好看的手,一手撑着伞,一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脑袋上,让她靠在他的肩头。
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柔顺而下,他告诉她:“你还有小初,还有我。”
所以别难过,也别伤心,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们。
我们会陪着你,不会离开你,也不会放弃你。
永远都不会。
……
翟钧霖坐在车内,一直没有让秦方开车。
直到他看着秦浅被那个一身温暖的人拥着上了车,直到车也驶出他的视线范围,才缓缓开口:“开车吧。”
车缓缓启动。
男人眉心拧在一起,望着窗外的飞雪,脸色也渐渐难看。
“路过药店,去买盒健胃消食片。”
秦方闻言一愣,健胃消食片确定不是胃药
这几年,多数让他买的都是胃药。何况,那胃弱得,那嘴刁得,平时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还能有需要健胃消食片的时候
不过惊讶归惊讶,但还是立马应下了。
他也没有看文件了,靠着座椅眉头紧锁,闭目养神。
翟钧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以前她做好等他回家,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她。
现在倒好,离婚前却想跟她好好地吃一顿饭,像是要把前面七年没有吃的全部一次都补回来一般。
果然,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胃。
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了,还做这样幼稚的事,想想,翟钧霖自己都觉得可笑。
可是能怎么办呢
谁让他是如此的后悔呢
吃了几颗秦方买回来的消食片,翟钧霖揉了揉胃,好久,才感觉缓和一些。
车还没有开到公司,就接到了老宅来的电话。
秦方又立马掉头。
老宅。
翟钧霖到家的时候,张绣怜立马上前,关心地询问:“小霖,你和秦浅是真的离婚了吗”
他“嗯”了一声,问:“爷爷呢”
“爷爷在楼上书房等你。”张绣怜回答,又忍不住求证,“真的离婚了”
翟钧霖没有说什么,只是掏出了离婚证,让张绣怜看了一眼,以确定,然后抬脚上了楼。
留下张绣怜一脸怔愣,随即脸上挽起笑容。
她转身进了厨房,“龚妈,晚上我叫允茜回来吃饭,你叫人多做一个允茜喜欢的菜。”
翟钧霖上楼,敲了两下门,推开书房的门。
钟美琴正端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翻着手上的书。
看见他进来,取下眼镜,冲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现在翟立松的心情很不好。
偏过头,语气慈祥和蔼,冲里面说了一句,“小霖来了。”
翟钧霖朝钟美琴点了点头。
“去吧。”钟美琴抬了抬下巴。
他绕过屏风,看到了坐在黄花梨木的束腰雕花长桌前的翟立松,脸阴沉的厉害,像极了这些天的天气。
“离婚了”翟立松抬眸,浑浊的眼里全是严厉。
“嗯,刚刚办完离婚手续。”
“胡闹!”翟立松气得嘴唇都在抖,“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
“知道你还自己拿一个亿帮她离婚!你知道还会既拿着泰峰做赔,还误我的事!”翟立松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盏都轻声哗啦作响。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泰峰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你这是在拿你的公司,你的心血当儿戏!”
翟立松屈指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地叩在桌面,安静的书房里,全是他沉闷的叩响声。
“你看看,你现在,不仅没有留住秦浅,还反而得罪了池家。现在公司的项目停了,还会受到池家的打压,我看你以后怎
第59章 你好我叫池清浅
雪,一直下着,不见停歇。
像是要把前几日的阴沉,一下子全霍开才满意。
秦浅坐在泰峰楼下的咖啡厅,望着玻璃窗上的窗雾,用手轻轻地抹开洁净,望着街道两旁的矮灌木丛上不厚不薄的雪白。
好似突然这个世界,就变得安宁了下来。
“二嫂。”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秦浅的思绪从窗外的视线拉回来。
她转过头,望向有些风尘仆仆的翟钧昊,对上她的目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称呼,立马改口,“姐。”
秦浅笑了笑,也没有刻意纠结在这个点上。
“吃午饭了吗”她把菜单递给翟钧昊。
他要了一杯黑咖啡,然后一份简单的三明治,说打包带走。
“很忙”秦浅疑惑地问到,毕竟翟钧昊一向都十分注重生活质量的,现在竟然午餐就随便将就了。
“还好吧。就是最近公司出了点事。”翟钧昊回答,抬头看向秦浅,“对了,姐你找我什么事”
“我听说,翟钧霖为了我们能够离婚,把一个项目停了,转了一个亿进了爷爷的账户。想跟你问问。”
“是真的。”
翟钧昊点头。
“那个项目……对他来说,很重要,对吗”
翟钧昊抿唇沉默了几秒后,也没有隐瞒。
“那个项目,是二哥三年前就开始做准备的。想借由这个项目走出嵘城的跳板。为了保证这个项目进行的绝对把握,这三年二哥做个各方面的努力调研以及分析,为的就是确保其万全。所有的一切现在都准备就绪,马上就可以启动了。”
他顿了顿,抬眸,望着秦浅,“后面的,你应该猜到了。”
秦浅也没有料到,在离婚的时候,翟钧霖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她想起昨天,从她早上起来,男人的一脸平静。
想着那个时候,他放弃了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却依旧云淡风轻地与她道别,心中情不自禁有些涩然的。
有一种心酸,是两人就此错过之后才有的感动。
“不过你不用自责内疚,我听说你家里那位天才少年也转了一个亿到爷爷账户里了。所以不管二哥有没有这么做,结局都不会有什么改变的。所以你也不用想太多,给自己增加心理的压力。”
咖啡和三明治送过来,翟钧昊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先打开了咖啡,喝了两口。
双手捧着咖啡杯,感受着暖和的温度,感觉方才在外冻僵的手也缓和。
“只是……我既然叫他一声二哥,自然有些他没有说,自己憋着的话,我想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说的。”
“至少这一次,我二哥做这一切决定,都是全方面为你出发的。他知道你不想留在翟家,也明白这些年是翟家亏欠了你,清楚你留下也不会快乐,他不强留;他也知道你不想回池家,所以他想哪怕是第一次,哪怕只有这唯一的一次,也想为你做点事。”
“他为你做这些的心是真的,想成全你的心也是真的,希望你快乐的心还是真的。我说这些,你就当是我自私,我不是让你内疚,只是想让你明白他对你的诚意真的是毫无杂质的。”
毕竟是他二哥,他自己总是闷声不说,他作为他弟弟,自然还是顾着的,跟秦浅讲明白,至少她知道,能感受到。
他一直都觉得,有些事,做了,不论结果如何,就应该让对方知道的。
“那天你从翟家离开以后,我去找了他一趟。然后我把他揍了一顿。”
听到翟钧昊说揍翟钧霖,秦浅都惊了一下。
看着她错愕惊诧的神情,翟钧昊也暖暖地笑了一下,“还别说,那一下,揍得我到现在心里都有些暗爽的。”
话落,他敛起神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揍了他,他也没有还手。”
“那天,他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事,不管做什么,对于你们而言,一切都会变得毫无意义。是不是做了伤害你们的事后,深刻地反省,深深地懊悔后,努力地改过自新,用在以后的每一天给你余生所有的宠爱与幸福,是不是也不值得被原谅。”
翟钧昊耸了耸肩,“我不是女人,也没有办法回答。我跟你说这个,也不是想跟你寻求一个答案。”
顿了顿,他突然“嘿嘿”笑了两声,“当然,你要是告诉我,我肯定是会引以为鉴的。”
“你和二哥已经离婚,虽然现在跟你说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我只是……希望你至少知道,二哥他,从决定成全你放手的那一刻起,就希望你的每时每刻过着的是你向往想要的快乐。”
“至于公司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别看张允茜平日里挺讨人嫌的,能力确实还是十足的强的。有我在,还有张允茜两个左膀右臂,公司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他起身,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拎着三明治,朝她挥了挥手,走了两步之后,又突然折回来,“对了,你家那位天才少年听说计算机方面也特别强悍,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说完,朝她眨了眨眼,转身离开。
留下秦浅捧着手心温热的摩卡,垂眸陷入了深思。
她低头沉默着,杯中的咖啡醇香在空气中浅浅浮动,钻入鼻翼,让人回味。
翟钧霖就偏爱咖啡,每天早晚都要煮一杯。
那个时候,家里不那么冰冷得让人窒息,大概也是因为咖啡的香醇让那颗寂静的心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温柔。
总是忍不住地去想,如果从一开始,即便他们没有感情,但是会为对方考虑,希望彼此好,兴许这会是一段长久又不错的婚姻。
只是,很多时候,他们都是那种失去的才知道珍惜,不仅翟钧霖,在一定程度中,她也一样。
事已至此,他们也都只能往前走。
她坐在床边,慢慢地喝完了这杯咖啡。
将杯子轻轻地放在桌面,玻璃窗上又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
她拨通了翟钧霖的电话。
只响了一声,那头便接起了。
她没有说话,翟钧霖也没有开口。
世界好像十分的安静,安静得只剩下电话那头传来的清浅的呼吸。
“谢谢。”
她轻声地开口,如同雪落在地上,轻盈而美丽。
翟钧霖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想了好久的措辞,“照顾好自己。”
从前,我有机会的时候,没有好好照顾你。
而现在,我能为你做的,只有推开你放你自由。
希望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能好好照顾你自己。
不要让我后悔一遍又一遍地强迫自己放开你的手。
“我会的。”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秦浅点了点头,恍然想起男人看不到,鼻音微浓,“嗯。”
“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这一次,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人也没问,什么也没有去查。
他记得,上一次他去查宋繁城时,女人气愤又抵触的模样。
所以,他选择问她。
说也好,不说也罢,直面她。
秦浅也没有料到翟钧霖会这样问她。
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却仿佛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虽然她改了名字,但其实,平时她不说,也不去解释,却并没有说去刻意地隐瞒与否认。
很多时候,很多人,都可以直接问她的。
却偏偏每个人都更愿意选择调查这种冰冷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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