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逆袭联盟

    肖北城骤然松了口气，脸上的严肃一扫而光，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我送你。”

    “不用了，我把自




第129章 寻找初心
    父母两人还在为去留争辩着，曾笑却起了疑问。如果说北京有谁需要张梅和曾大海前去照顾，那只有她的哥哥曾毅而已；但曾毅独自在外求学一年多，一直没什么需要家里关切的地方，如今父母争着前去，一定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儿，曾笑也有些心急，“我哥怎么了”

    张梅把自己的衣服从曾大海手中夺过来，一边放置一边敷衍着曾笑，“没什么事，我去陪他几天，很快就回来。”

    曾笑马上就要高考了，她实在不愿女儿再为这些事分心。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别想着瞒我，越隐瞒我就越心慌！”

    曾大海坐在床边，也不再和张梅争了，“你哥身体不太好，住院了。”

    住院曾笑愣了一下，想起上次见到曾毅时的情景。那是美术校考的最后一天，肖北城和刘海波到省城接她们回来。曾毅得知他们要去游乐园玩，慷慨地给了她不少的零花钱，然后把她送出了大门才转身回去。

    那时的曾毅意气风发，正是一个少年最健朗的模样，怎么短短一个月过去，他就因为身体问题住院了呢

    曾笑十分担心，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当机立断表态:“我和你们一起去。”

    父母之所以纠结，一定是因为要留下一个照顾她的缘故；如果她也一起去了北京，那他们就不必有这种担心，一家人也可以在北京团聚了。

    张梅没想到曾笑竟然会突然这样提议，反应过来之后直接选择了拒绝，“不行，你马上就要高考了，跟过去只会耽误你的复习进度。”

    “我到了北京，一样可以复习啊。”

    “出门哪里比得上在家到时候我们整天待在医院，人来人往的，你没个清净的环境不说，可能连个做题的地方都没有……不行不行，你乖乖留在家里，我过几天就回来。”

    曾大海一直没有说话，仿佛还在对张梅的固执感到不满。

    “可是我留在家里，心里也不安定啊。你们又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跟着悬心，同样没办法好好复习啊。”

    张梅叹了口气，把收好的行李箱合起来，起身去找自己的身份证，“等我到了就会给你们打电话的，你哥就是做实验的时候晕倒了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昏厥这件事可大可小，或许是身体机能出了问题，也可能只是简单的低血糖而已。如果是前者的话，张梅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如果是后者，和曾笑的高考比起来，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

    “我想一起去。”曾笑也不知自己在坚持什么，总觉得肖北城说得没错，如果问题真的出在她和曾毅身上，那她应该想办法解决才是。逃避和无视都是没有用的，她必须得面对他，面对自己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一切。

    而她心底对曾毅的担心也催促着她，让她没办法安然坐在家里等消息。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张梅有些恼了，不想和曾笑在这个问题上多加争执。

    曾笑仰着头，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张梅压不住心中的烦躁，罕见地发起火来，一旁的曾大海突然幽幽说了一句:“那就一起去吧。”

    他和女儿怀揣着一样的心思。从小到大，他们兄妹二人从来谈不上亲密无间；如今曾笑担心曾毅的情况，主动提出要去北京看望他，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感到非常欣慰。

    曾大海发话之后，率先从柜子上面取下一个新的行李箱来，示意曾笑收拾自己的行李。张梅见状还想阻拦



第130章 尴尬独处
    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实在没必要这么拼命。曾毅这样不管不顾，无非是性格使然。他和曾笑的脾气一模一样，从来不肯认输，从来不愿服软，越是别人做不好的事，他就一定要比任何人做得都要出色。这种骨子里的倔强一脉相承，所以曾笑完全能够理解曾毅的执拗，毕竟在来北京之前，她也抱持着完全一样的想法，和自主招生失利后的自己做着斗争……

    宾馆里的条件不大好，曾笑只得打消复习的念头，早早上床睡觉。

    她已经不记得上次这么早就睡下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上高中以来，她每天都行迹匆匆的，夜里散学后也要分秒必争，不愿浪费任何一点自由的时间。今天大概是疲惫的关系，她刚刚躺下就昏昏沉沉，几乎立刻就睡着了，甚至没有来得及回复肖北城的问安短信。

    又是一样的梦。

    光怪陆离的梦里，她没命地奔跑着，仿佛身后有什么怪兽在追逐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曾笑，你这样跑下去是没用的。”熟悉的声音从云层间穿越而来，她茫然地抬头仰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别害怕，勇敢一点。”在她重新起步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在耳畔，温柔得像是春天的轻风，鼓励着她回过头去。

    曾笑努力想要回身迎战，却又被那个怪兽骇人的叫声吓破了胆，“我害怕，我想跑掉。”

    “你跑不掉的，它会一直跟着你，直到把你吞噬为止。”

    “那我要怎么办我真的好害怕！”

    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几点模糊的光束来，“你只能战胜它。”

    一阵眩晕之后，曾笑猛地睁开了双眼。天已经亮了，她坐起身子，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所以她……已经战胜了那个怪兽了吗曾笑努力回想，却想不起和梦境有关的分毫，只好作罢。

    吃了早饭后，她和张梅一起到曾毅的病房去，替换曾大海回来休息。曾毅已经睡醒了，正靠在床头啃着包子，见到她们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早餐，招呼着让她们坐下。

    “你怎么过来了马上就高考了，你还往这儿跑一趟，多耽误时间啊。”早晨曾大海告诉他曾笑也一同来了，他原本还是不信的，如今看到曾笑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他只觉得亲切又愧疚。

    如果因为自己的这点子事耽误了她高考，那他如何原谅自己呢。

    曾笑双手放在口袋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没事，我把书本都带来了，在这里也能复习。”

    他们简单闲谈了几句，曾大海就先回去睡觉了。曾笑坐在窗边的小矮桌上写作业，张梅跑前跑后地帮曾毅洗涮收拾，母子三人之间很少说话，气氛倒也十分和乐。

    曾毅输上液后，又渐渐睡了过去。张梅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便小声地和曾笑交待了两声，坐车去五道口买曾毅早晨无意间念叨着的枣糕。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兄妹两人，好在曾毅睡着，曾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她做完了一张卷子，去床头的保温杯里接水喝。瓶盖顺着她的手滑下，倏然落在曾毅的枕边，把她吓了一跳。

    曾笑小心地拾起瓶盖，无意间看到曾毅沉睡中的脸庞。他的眼皮疲惫地粘在一起，眉头微微皱着，嘴唇闭得很紧，看起来睡得不大安稳。这么多年来，曾笑从未这样近距离地打量过自己的哥哥，他整个人憔悴不已，一点不是印象中意气风发的模样，反而透露着些许脆弱和落寞，让人瞅着都觉得揪心。

    她从来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一个在她看来永远不会失败的人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似是她的注目太



第131章 他的落魄
    曾笑自嘲一笑，“成绩已经复核过了，没有问题。”

    既然不是成绩的问题，曾毅想，那大概就是心理的问题了，不然以曾笑的实力，不可能对自己的考试情况作出错误的估量，直到成绩出来时才发现自己考砸了。

    “这场考试……对你影响挺大的吧”

    若从升学上论，自主招生不过是在高考前提前开放了考生和学校之间的双选，给彼此创造更多接触的机会罢了，自然不能代表一切；可若从心理状态上来说，这次的失利可能会直接影响到学生对自己的判断，甚至影响到不久之后的高考。

    曾笑抬起头来，无奈又别扭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不仅受到了影响，而且几乎快要被这场考试摧毁掉所有的自信；如果不是肖北城的劝说，恐怕她现在还在没日没夜地做题，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茫然乱撞呢。

    “你知道吗，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曾毅面露同情，但又十分诚恳，“因为前年的这个时候，我也经历了一模一样的事情。”

    他的话过于奇怪，曾笑一时没有弄懂他的意思，反问道:“经历了什么”

    曾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惭愧，“自主招生啊，我也一所学校都没有考过。”

    “怎么可能！”曾笑愣了一下，随即挥了挥手。在她眼中，曾毅一直是打不倒的大魔王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和她经历一样的落魄时刻，他一定是看她太惨，故意说出来哄她的罢了。

    没想到曾毅却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真的，我考了不止一所学校，可是都没有通过。”

    他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说谎。曾笑狐疑地瞅着他，良久才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句:“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骗你干嘛。”曾毅挠了挠后脑勺，仿佛还在因为这个不太光彩的回忆而倍感羞赧，“当时孟卫东老师都惊呆了，把我叫到办公室去，整整骂了我一个晚上。”

    “你怎么会……”

    曾毅耸耸肩，一脸无奈，“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考砸了，毫无征兆。”

    这件事过于玄幻，曾笑还是不敢全然相信它是真的；可看曾毅此时的模样，又实在不像是刻意编故事来诓她的，“我以为你当时一切都很顺利呢，毕竟你这么优秀。”

    “这还不是最夸张的呢，”曾毅笑了笑，看起来更为羞怯，“四月末市三模的时候，我还涂错了答题卡，考得一塌糊涂，把所有老师都气蒙了。”

    “真的假的”曾笑睁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这种离奇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曾毅的身上。

    “当然是真的，我当时把理综所有的选择题都涂窜了。成绩发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我大概考了……190分左右吧，总成绩都排在年级三百名之后了，被各种约谈，谈得我头昏脑胀的，可惨了。”

    “你怎么会涂错卡”曾笑感到难以置信。年级三百名开外，这个名次要是出现在她的成绩单上，她一定会当场昏厥过去，可能羞愧得不想醒来。

    曾毅靠在床头，面露调侃，”当时真是说不出的荒唐，我都快没信心面对高考了。“

    如果说自主招生的失利只是一个引子，那市三模的遭遇才是直中人心的那一击。曾笑没想到不可逾越的曾毅竟然也有这样落魄的时候，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只好傻乎乎地追问着:“那你当时，是怎么撑过来的呢”

    那段日子于曾毅而言，恐怕也不会好过吧。



第132章 坦诚相对
    “有的时候，我会很嫉妒你。”她老实地看向曾毅，不再掩饰自己怪异的情绪，“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自卑’，或者说，是这种原因导致了我的‘自卑’，但我的确很渴望能够超越你，也会因为永远做不到这一点而懊恼不已。”

    这是她第一次大方地承认自己的心结。对于一个争强好胜的人来说，承认技不如人是一件令人脸红的事；但她始终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发掘内心真实的声音，所以对于这些想法和心事，她决定坦诚一些，不再避讳。

    “有的时候我会想，我们拥有同样的父母，在同一个家庭长大，接受同一所学校的教育，应该不分伯仲才是。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很难做到和你一样出色，很难和你区别开来……”

    “慢慢的，我好像也接受了这个设定。或许是我脑袋不够聪明，或许是我同届的竞争更激烈些，或许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我就是没办法做得比你好，或是和你一样好，所以我打心眼里觉得，我是不如你的。”

    “我很矛盾，一方面这样想着，一方面又很不服气。所以我一直在拼命，希望能够找到证明自己的方式。这种固执加重了我的挫败感，每当我做得不够好的时候，我就更加厌恶这样的自己，但是又别无他法，只是感觉很无力……”

    这种痛苦又纠结的感觉，已经陪伴了曾笑很久。一直以来，她不敢面对也难以启齿，今天一口气说出来，她心里更加没底，不知曾毅会怎样看待自己，看待自己的这一番“无稽之谈”，看待自己“无米硬为炊”的固执。

    她低下头，静静等待曾毅的回应。时间流淌而过，正午的阳光斜进窗子，洒下一片温暖的金黄。

    曾毅很久都没有说话，他好像思考了很久，又好像是在跑神，几乎在曾笑快要崩不住的时候，才缓缓道了一句:“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句话说出来，曾笑竟然鼻酸了。

    他没有做错什么，也从来没有对不住她。这么多年来，他努力推进着自己精彩的人生，从来没有将任何的脆弱展示在他人面前。所以她想当然的认为，他的人生是完美的，而自己的成长，只是用来烘托那份完美的黯淡。

    虽然怨怼来得毫无道理，但正如她自己所言，她是嫉妒他的，甚至有时候还会想，如果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该多好，没有珠玉在前，她也不用过得那么辛苦……

    可是这一切的情绪，都被一句沉重的“对不起”冲刷得一干二净。

    原来她的心结和痛苦，她的煎熬和自惩，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我知道对你来说，我并不是个好兄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很少关注你的想法，和你之间也挺生份的。”曾毅低下头，语气有些晦涩。

    考上大学之后，他独自生活在异地，和曾笑之间的联系更少，却莫名惦记起她来了。有时在园子里，见到年幼的哥哥带着妹妹绕着操场追逐玩耍，他也会感到一阵深深的愧疚。在他的记忆里，曾笑从来都是模糊的存在，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互动和交流。

    年幼的时候，父母有一阵子工作很忙。他和曾笑都由家里的老人看护着，老人都有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偏心，什么好的都紧着他来，不让曾笑和他争抢。那时的他并不觉得曾笑是他的妹妹，只当她是一个跟屁虫似的小女孩，总是想尽办法把她甩开；后来不用他赶，曾笑总是自觉离他远远的，一个人在角落里安静地待着，有时能够不声不响坐上一个下午。

    &nb



第133章 兄妹和解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

    “你知道进医院之前那几天，我想到了什么吗我想起小的时候，你爬上灶台鼓捣着，那么小小的你，还没灶台的台面高。我问你要做什么，你说要给爸爸妈妈做饭。你问我饿不饿，说你给我留了两个小烧饼，我说我不饿，但其实我把那两个烧饼偷偷吃掉了。后来你找不到烧饼哭了许久，我始终也没告诉你是我吃的。”

    小时候的囧事让曾笑有些难为情，“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惭愧。你年纪那么小，就知道心疼父母，而我什么都没有做，总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我故意吃了那两个烧饼，故意让你着急，这样我的愧疚感就会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