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辣菠萝
江秋白用手攀住杨婧的肩头,借此撑住身子,谁料入手一片冰凉,不由舒服得喟叹了一声,“出门...向东。”
杨婧看了他一眼,顺手拿过床上的大红枕巾,往他脸上一盖。
枕巾下传出一声粗重的喘息声,“你......”
“忍着。”说罢,要走。
“四郎”脚边的女子低声喊道。
杨婧浑身一颤,不好,这屋子里竟然点了情香。
她半抱半搂,携着江秋白推开门,守在门外的柳儿一见,冲上前来,“你,你......”
“你什么你,赶紧让开。”杨婧哑着声训斥道。
方才没注意,竟然在屋中吸了好些情香进去,弄得她现下浑身发热难受,得赶紧离开这里才是。
“让开!”她搂着江秋白下了楼。
柳儿知道江秋白的身份,不敢硬来,只好放行。
两人一路畅行,向东走去,跌跌撞撞地好不惹人注意。
幸好出门前将他的脸给蒙住了,否则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左转走进一个逼仄的巷道。
确定身后没人追来后,杨婧将他脸上的枕巾扯下,扶着他靠坐下来。
江秋白眼波流转,落在她的脸上。
“多...谢。”他咬着唇,竭力忍住即将脱口的声音。
杨婧随之蹲下,两指挑起江秋白尖尖的下巴。
仔细端看了一阵后,她发自内心的感叹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还真是不假。”
江秋白浑身提不上一点力气,只能任由她拨弄,那两根冰冷的手指一点点向上,在他的眉眼间流连。
“你。”他皱紧长眉,神情中颇有些受辱的意思。
“方才你被人药到在床上,衣衫都脱了,你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她冷不丁问。
江秋白抿着唇,不说话。
杨婧收回手来,目光带笑的看着他,“作为你的未婚妻子,我劝你日
第三十五章 召为驸马
用过饭后,杨婧有些倦怠,想回屋里小眯一会儿。
谁知身子才刚躺下,前铺就传来喊声。
“小姐,江家来人!”春浓拍开门,急吼吼道。
杨婧一听,平躺的姿势动也没动,“你去看看,他们来做什么。”
“哦,好。”春浓走了。
没多久却又回来了。
“小姐,江家送来了好多箱子。”春浓小脸红红的,激动道:“说是谢礼。”
“恩,收下吧。”她懒洋洋应道,实则已经来了些睡意。
正愁没银子花,转眼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想着,她合上眼。
想来是近日小事不断,心绪有些不宁,杨婧这一闭上眼,便做了个没完没了的噩梦。
梦中,她带着春浓来到了柳州大牢。
司马克打开牢锁,还对她说刘家明日就要问斩了,有什么话就趁早说吧。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牢狱里受尽腌臜的刘家人,忽的露出一个笑。
“杨婧,你不要高兴得太早!”
“你会遭报应的!”
“阿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牢狱里争先恐后的响起刘家人的咒骂声。
刘氏怨恨的瞪着她,“贱人!你竟敢算计陷害于刘家!”
杨婧笑容加深,“祖母,这又如何能怪得了我呢若不是刘家确实参与了炒粮,今日又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呸!这一切都是你的栽赃嫁祸!我要揭发你!”刘氏吐来一口浓痰。
她险险避开,脸上的笑意尽数退下,“祖母放心,区区一件倒卖灾粮的小事,还扳不倒刘家这么多年的根基。”
“白眼狼,我们刘家真是瞎了眼,白养了你这些年!你比你那下贱的母亲还要肮脏,下作!”
“白眼狼哼哼。”她低着头笑,“我懒得与你废话,把临安的地契还给我。”
刘氏厉声道:“你休想!”
“那是我爹留给我的!”她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忽然一个冷颤,杨婧猛地坐起身来,平白吓了沈耀一大跳。
茫然无措的喘了两口气,抬起头才看到,床边竟然站了个人。
“你没事吧”沈耀轻声问。
屋子里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只隐约看得见个人影。
她回道:“我没事,只是做了个梦。”一出声,就连她自己也差点被这沙哑的嗓音吓到。
“方才你一直在哭喊,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而,而且我敲了门的。”沈耀像是撞破了她的秘密一般,语气中有些惴惴不安。
“怎么没有点灯”坐起身来,她抖了抖衣衫,想让满身的冷汗消退些。
沈耀掏出火折子点了灯,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她。
“当铺来信了,给。”
她接过将信放在一旁,目光有些涣散的盯着桌上的油灯。
沈耀觉得今夜的杨婧很是奇怪,一脸写满了沧桑与沮丧,她这是怎么了白天不还好好的吗
“你究竟怎么了”他问。
杨婧望向他,“我没事,就是这几日都没有睡好。”
“那我让春浓去给你抓点安眠的药”他站在油灯旁,眼中尽是担心。
“好。”她点点头,晃了晃脑袋,只觉得后脑勺像是被人用大棒敲了一下似的,疼得厉害。
沈耀见状,提步走了过来,他曲着腿在床边坐下,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后脑勺,来回揉了揉。
“不用......”沈耀搪开她的手。
屋子里的气氛诡异得有些静谧。
沈耀咳了咳,试图找些话题来掩饰两人独处的尴尬。
“江家送来的东西你都看了吗”他突然问道:“那江秋白难不成已经认出了你”
他的手不中不轻地揉着,杨婧半眯着眼向后靠去。
半响才“恩。”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
杨婧慢慢直起身来,准备下床。
“好了,我的头已经不痛了。”她拉下他的手,“你也快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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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开堂公审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了。
如今的她,人微言轻,只能拼命凭借着和江家的那一丁点恶劣关系,才能勉强不被这世道扼杀。
终有一天,她要堂堂正正的将这门婚事退了,重振门楣!
不知是否因为前世经历了种种,让本就心有芥蒂的杨婧,更是对退婚二字多了几分阴影。
她之所以重生后坚持不与江家退婚,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害怕自己重蹈覆辙。
江家的退婚,于她来说,就好像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罢了,不想这些了。
夜了,杨婧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房梁,有些困惑缩在心头始终萦绕不去。
“春浓,你睡了么”过了许久,她小声问。
“小姐,没呢,你睡不着吗要不我陪你睡会儿话吧。”春浓很快回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困倦的睡意。
杨婧从小习惯了一个人睡,于是春浓便在她的床榻尾摆了一张小木床,晚上翻身时,还会“咯吱”作响。
这“咯吱”声让她无比心安。
“小姐,怎么了”春浓起身来到她的床边。
好在现在还是夏日,夜里的温度也不算太低。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乱。”她叹道。
春浓默不作声的陪着她,眼睛在夜里眨了眨,像是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可她又该如何说起呢
难道要和春浓说,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这一次重生,是带着对刘家必死的仇恨来的,她一边想要摧垮刘家,一边又心生内疚,所以才会彻夜难眠
这话她说不出口。
春浓等了半天,不见她说话,只好小心的问道:“小姐,你是想老爷和夫人了吗”
杨婧摇摇头,“算了,我们睡吧。”
一双暖暖的小手摸进被子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掌心。
“小姐,你别怕,不管怎么样,春浓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会陪着小姐一直到老的。”清脆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真挚在杨婧耳边响起。
她眼睛热热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第二日一早。
杨婧是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见春浓还在睡,披了件外衫打开门。
天才蒙蒙亮,街道上人来人往,又吵又闹。
沈耀也推开门,“怎么这么吵”
两人一道推开前铺的小门望了一眼。
沈耀比她高,所以站在她的身后,探出头去。
街上挤满了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向街道上走来的囚车看去。
“哟,这不是刘家吗”
“这是要斩首了吗”
“不会吧这就要死啦”有个女子吐着舌头问,一脸的天真无邪,显然还不知道这一个“死”字意味着什么。
杨婧目光一沉,落在囚车中落魄无比的刘子胜身上。
不过在大牢中关了几日,远远地,隔着囚车都能依稀看出他的颓然。
他年少成名,且极通人理,一向被刘家视为骄傲,所以生来说话做事都威风惯了,此时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刘子胜如此颓败不堪的模样。
不知为何,她心中没有意料中的痛快。
囚车慢慢驶过,走在最后的司马克骑着一匹高大威风的黑毛骏马向这边看来。
杨婧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目光。
司马克冷毅的面庞一柔,冲这面一笑。
沈耀皱了皱眉,低头问:“他这是在对着你笑”
“不是。”杨婧一口回绝,转身就要回房。
“看样子,刘家是要被公审了,你不去看看吗”
片刻之后,杨婧和沈耀化装成黄脸小伙,挤在衙门公堂外。
刘氏匍匐在地,手中那根形影不离的祖传凤头拐杖,不知去了哪里。
公堂之上。
司马克居高而坐,身侧旁听着衙门州牧和另一名常服八字须男子。
杨婧视线落在司马克右
第三十七章 不情之请
回到铺子里。
杨婧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
这不对劲的原因,归根结底下来就在刘家败得太快了。
即便她从旁加了一把火,这事也不该查都不查,迅速捉拿归案。
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沈耀坐在一旁费解,“怎么就不对劲了没准人家司马克是想从刘家下手呢”
“不会的。”她笃定道:“论存粮,当属赵家第一,论家业,也是程家在先,刘家根基普通,人缘一般,为什么偏偏拿了刘家开刀”
沈耀以为她这是在问他,站起身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忽然间,屋子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一停。
她说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沈耀凑近问。
“我们都被骗了。”杨婧恨恨道。
“被谁骗了”
“被刘家和司马克!”她咬牙切齿说完,心中气恼不已,亏得自己昨夜还为这该死的骗局懊恼和内疚,眼下看来,这刘家的败,多半只是与司马克的一场交易!
“你在说什么啊你我怎么......”沈耀说着说着自顾自停下,“我知道了!这是司马克设下的圈套”
“没错。”杨婧回道,眼前浮现出那张冷毅的面庞。
她们都被司马克这张老实冷酷的冰块脸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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