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辣菠萝
“是她!”纪如月“哗!”地站了起来。
“四郎莫不是瞎了眼,他怎么会喜欢上那么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他疯了吗!”纪如月控制不住的骂道:“先前我那妈子跟我说四郎亲事仓促定是因为娶了个下贱的女子,如今看来,她倒是料事如神!”
“哗啦!”纪如月几步走到圆桌旁,一口气扫下桌布上的茶具。
江氏吓了一跳,“你......”
纪如月青着脸,咬着牙,“江伯母,往日你是何等泼辣之人,今日也是傻了不成竟会放纵四郎娶这样一个女子”
江氏脸色也黑了,往日这纪如月左一个伯母右一个伯母的叫着,她心中虽是不喜纪如月的嚣张脾性,但至少门当户也对,私下里也就默认了她日后嫁入江家,谁知此刻发了火,失了控的模样叫人看着害怕。
江氏心道还好,还好没有答应那丞相的求亲书!
想到这,江氏声音冷肃转过身,“这事是我江家的事,用不着你来管!纪小姐请吧,我乏了。”说罢,江氏躺到了床上,赶客之意,更是明显。
纪如月哪里受过这等恶气,当下就要冲上前耍横,但想到齐妈子进来前交代的话,她咽下怒火,软下身走近说:“伯母不要怪我,我也是喜欢四郎喜欢得心肝都要碎了,一得知这样的消息,我便,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伯母,且不说为了我,就算是为了江家的百年来的清誉,你也一定要出门管管这事啊!”纪如月按照齐妈子来前教导的话说着,“我是一心为了四郎好的,若是他当真喜欢那个女子也就罢了,可是伯母你看看,他们二人如此仓促,不顾世俗的眼光成了亲,这丢脸的难不成是我们纪家”
这话算是戳中了江氏的肋骨。
可江氏也不是吃素的,她长了纪如月这些年纪,看人也一贯有自己的章法,为眼瞅着纪如月还没嫁进江家的大门呢,就敢这样颐气指使的对她,若日后真让她入了门,那还得了
江氏心中暗自琢磨着,面上却伪装出一副听进去的模样。
“这事我会好好想想的,如月啊,我头有些痛了,不如你也先回去吧。”
纪如月一看江氏软下来了,心道她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欢天喜地的拜了拜,“好,伯母,那你歇着,侄女就不打扰了,回头我再让人给你送几根百年人参来,你好吃了养养气,我改日再来拜访。”
“去吧去吧。”江氏侧身躺着,一听屋子里的脚步声退出了门,二话不说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一扫之前的颓败之气,怒气腾腾的叫来人,“去,找人把那杨婧给我绑来!”
下人犹豫着,“夫人,上,上次四郎交待过了......”
“交待过什么这个家我还能说了算吧!赶紧去!出了事我来负责!”江氏也是怒火攻心了,一时
第一百零二章 一顿饭才
江秋白不在竹院,江氏白来了一趟。
下山时又听到下人来报,说杨婧和四郎在一块,不好绑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我去!”江氏气得拿下人出气。
待江氏赶到城郊外的篱笆小院时。
她脚步一停,遥望着院中收拾东西的身影,鼻头一酸,我儿何时受过这等罪不行,我得想办法将他劝回去!
打定了主意,江氏屏退下人独自推开了篱笆院门。
江秋白闻声转过身来,没曾想看见的人会是自己的母亲,他放下院子的书卷,唤了一声,“娘,你怎么来了”
江氏素来只是对着外人凶神恶煞,却从来舍不得苛待自己的儿女半分。
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妄悖常理,父母尚在便自己成了亲,她也是舍不得责骂半分的。
江氏哽咽着望了眼院子里的简陋布置,“我若还不来,指不定你还要在外面遭多少罪呢。”
“娘,孩儿并没有遭罪。”
“还说没有你堂堂江家四郎,怎么就坐落在这么一个破旧农舍里,还亲自干活”江氏说着,掏出帕子来抹泪,心里越说越不是滋味。
杨婧原是饿了打算就地取材做些吃的,便到院子外的田地里采摘了些瓜果和野菜,正在后厨里忙活,突然听到院子里有说话声。
她擦了擦手探出头。
江秋白正好看过来,她很快缩回脑袋,继续投身于后厨。
江氏寻着他的眼神看去,只看到一抹绿色的衣摆,立刻板起脸来,“你贱女......”
“娘。”江秋白皱眉打断她的话。“她叫杨婧,现下已经是我的娘子,你的儿媳了。”
“我才不会认她这个儿媳,我江家的门可不是这么容易进的!”江氏一说完,只见江秋白站起身来,走到院门口,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既然如此,江夫人还是请回吧。”
“江夫人”江氏脸都气歪了,“你,你叫我什么”
“母亲既不想认我的娘子,儿子也不好勉强,但今日是我们新婚初日,还请母亲不要扰了儿子夫妻二人的和睦。”他态度坚决,脸上更是冷若冰霜。
江氏听得心肝都疼。
“你,这女子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药,竟哄得你连娘都不想要了”
“娘若真心为儿子考虑,便该知道我绝不会娶自己不爱的女子,也不会顺从家中的意思,入朝为官。”
这事江氏是知道了,只是不愿相信,仍想要改变他的想法,可如今江秋白这么直白的说出,却让江氏真正明白了这事的余地是——没有余地了。
江氏垂下头,恍然间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我知道你不喜你爹给你的安排,可,可婚姻大事乃需父母做主,我和你爹爹俱是康健,你却这样独自一人娶了亲,这事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要如何笑话我们江家呢。”江氏语言间流露出几分伤心,“这事你可曾为江家考虑过”
江秋白沉吟片刻,“母亲,不是我不为江家着想,而是这些年以来,你和爹,乃至整个江家,又有谁何曾为我着想过半分”
“爹从着我写字看书,要我做一名神童,为祖宗们光耀门楣,可你们有想过我的感受吗那时我才三四岁,连笔都握不稳,后来我喜欢上画山水,爹却说玩物丧志,小时见一次便要撕毁我几张画作,这些年来,外间传闻我江四郎才情如何了得,他们口语间羡慕,而我却想丢了一身枷锁,图个清净!”
江秋白的声音不大,可也一字不落传到杨婧耳中,她颠簸铜锅的手一抖,锅里菜也随之翻了出来。
没想到,就连人人艳羡的江四郎,背地里也有会有这么难处。
原来,世间真不是事事尽如人愿的。
杨婧把最后一道菜入了盘,洗净手后将饭菜尽数上了桌。
然后
第一百零四章 张老晕倒
“看张老的神情,想必我也不用我再自我介绍了。”
张老鄙夷的目光不加掩饰落在她的身上,“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女子!”
“也难怪四郎这样处处谨慎的人,如今会做出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来!原来都是你这女子在背后作乱!”
骂完还不解气,张老向江秋白进言道:“四郎,若四郎娶的是哪家身世清白的姑娘也就罢了,此人可是惨遭万人唾骂的杨婧啊!”
江秋白看向她,“她身世不够清白吗哪里不清白”
张老如数家珍列出七八条罪名来,其中善妒被排在了第一,杨婧本不想听他扯那些陈年旧事的,眼下也只好按住这死老头的命脉,好叫他闭上臭嘴图个清静。
“张老,我称你一声张老不是因为你学识多么渊博,也不是因为你品德多么高尚,只不过因为你老人家比我虚长了几个年岁,如今你在我相公面前这样诋毁我的名声,我作为当事人,总不好不站出来说几句话吧。”她清了清嗓子。
张老一副见不得她的模样扭开头,“我与你这等女子,没什么好说的!四郎,就算你如今不肯听老朽的话,老朽也要斗胆一言了。”
“张老,有件事小女我一直很好奇。”杨婧打断他的话,“你口口声声在外自诩为四郎的老师,敢问你真正教过他一天书吗怎么就好意思打着江家的招牌,在外招手学生”
张老对这事早有应付,“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懂什么即使老朽只教过四郎一些肤浅处事的道理,那也是师。”说到这,他眼睛瞄了一眼江秋白的表情。
江秋白是个擅长给人留情面的,张老拿准了他绝不会当着杨婧的面下他的台子。
谁知江秋白闷声一笑,“说起这事,我倒也多次被人问起。”
“问起什么”杨婧问。
“有人问我,张老究竟教了我什么。”江秋白想了一下,“学生也实在想不起张老教过我什么,今日正巧,不知可否请张老为学生解惑”
张老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四郎,你...你切莫听这小女子胡乱搬弄是非啊,老朽对四郎忠心可鉴,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关切啊!”
“哈哈。”
真是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如此不要脸之人。
她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张老您膝下好像没有儿子吧”
张老被戳破了面皮,顿时恼羞成怒,“你!”
“你个不知廉耻的妇道人家,你懂什么不要以为那日凑巧作出了几句不知从哪里抄来的诗句,就可以在我与四郎的面前耀武扬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杨婧眉头一皱,女子地位是低,嫁人之前在母家低,嫁人之后在婆家低,横竖都是低,可她就是不愿做小伏低。
她没有被张老的呵斥吓住,反而盯着张老朗声道:“不知廉耻四个字,不知你这骂得是我还是他江秋白。”
张老辩解,“自然骂得是你。”
“哦,原来是我,可四郎竟娶了我这不知廉耻的女子,却没有娶你膝下那些饱读诗书,整日花枝招展逮空就往江家跑的女儿们,这是为何”
张老以为杨婧真是在发问,正要作答,杨婧却话锋一转,“这是说明你那些女儿们比我这不知廉耻之人还不如呢还是四郎偏生作践就喜欢不知廉耻的人”
“胡说八道!”张老喝道。
“张老。”一直不出声的江秋白唤了一句,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股莫名的压力。
张老连忙解释,“四郎,老朽绝无此意啊!”
“有没有此意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刚买下这院子没几日,你是如何找来的”他声音冷着,面庞附上一层薄冰,看上去像是真的动怒了。
张老还没真正见过江秋白发怒的样子呢,一时之间连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也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
“
第一百零五章 袒露心声
“你去把人抬出去,盯着那辆马车。”
“是。”
江廉一走,杨婧也跟着上前,“好了,饭也吃了,堂也拜了,我也该走了。”
“走娘子要去哪里”
这话问得真是奇怪。
“回家啊。”
“回家方才我们才说好,日后我的家便是你的家,都应当交由你来管理,你先下是要回哪个家我也同娘子一起吧。”
杨婧眨眨眼,“你何时同我说过这个我怎么不记得”
“不记得不要紧,为夫再说一遍就是。”
“不不不,你等等。”杨婧问:“你我不是事先说好,只是逢场作戏吗”
“我何时同你说过这个我怎么不记得”江秋白一脸无辜。
“什么”她拔声愣住,脸上竟是懵圈。
“眼下天色也不早了,娘子独自一人回城我可不放心,万一出门又被什么贼人掳了去这怎么得了还是为夫和你一道走吧。”
说罢,他麻利地叫上江廉把院子一锁,带着杨婧往城里走。
杨婧和春浓坐在江秋白对面,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总觉得自己掉入了什么陷阱一般。
“春浓,江廉一个人赶车定是无聊,你去陪陪他吧。”她拍了拍春浓的膝盖道。
春浓应下,起身就摸了出去。
甚至还依稀可听见外面江廉惊喜的声音,“你怎么出来了饿了没有”
可眼下杨婧可忙不急想这些,她盯着坐在对面的人,怎么看怎么道貌岸然。
“江秋白,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骗我与你成亲,不单单只是为了帮我留下小昭吧”
江秋白眯开一只眼,泯然一笑,“阿婧以为我为什么要骗你跟我成亲”
她蹙着眉,明明是她问他为什么,怎么反过来倒被他考了。
“我不知道。”她泠然回道,“谁知道你那一肚子坏水想些什么”
车内沉默了一阵。
江秋白再度闭上眼假寐了一会儿,听到杨婧在一旁摩擦衣袖的声音,他打开车座的小隔间,掏出一小盒药膏。
“这回城路上有许多蚊虫,阿婧不妨坐过来些好让为夫帮你挡挡血光之灾。”
不过几只蚊虫,倒被他说的心神惶惶。
她接过药膏涂了在被叮咬起红包的手臂上,痒得有些想抓,却被人拉住手。
“这虫抓不得,会染。”
杨婧挣开他的手,“你离我远些。”
江秋白照做退回身子,“好。”
直到天黑,车子才算缓缓地驶进了柳州城。
杨婧率先钻出车帘,紧跟着江秋白也跳下了车,他三两步走近她,两人几乎是脸挨着脸的说话。
“阿婧可别忘了,今日还欠为夫一个洞房,来日可千万要补给我。”他贴近她的耳坠旁小声道,说完就上了车,缓缓驶出了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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