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四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竹露清响
钟小弟毕竟年岁小身体弱,喝了姜糖茶后不一会儿便累得睡了。钟娘忧心忡忡的,几乎是隔几分钟就要用手试探一下钟小弟的额头,就怕他会生病发热。
钟娘看着
第028章:教训,简单粗暴
此时,村里的孩子王刘铁蛋正大爷似地盘腿坐在他家的麦草垛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一帮手下在一旁玩耍。
他的副手钟来春眼尖地瞧见钟希望朝他们走了过来,他刚来这里不久,还不知道刘金宝将钟小弟推进粪坑的事儿,所以他以为钟希望来这里是找他的,心里就有些发虚,暗戳戳地朝草垛子后头躲。
刘金宝今年刚四岁,比钟小弟还小一岁,但个头却比钟小弟高小半个头,身体也壮实,平时跟在一帮大孩子后头招猫逗狗欺负弱小的坏事没少做。刘金宝上头有四个姐姐,大姐刘秀,二姐刘招弟,三姐刘来弟,四姐刘招男,最终招来了他这个带把的宝贝金疙瘩,可想而知他在家里的受宠度,全家人都含着捧着包容着,于是就整出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熊孩子。
“矮哟,刘金宝,你瞅谁来了,钟希冀他姐!是不是来替钟希冀报仇的”
三狗子正撅着肥肥的屁股蛋大头朝下从裤裆下看向后方,恰好见到钟希望朝这来了,于是急忙看向正骑在大鼻涕身上吆喝着骑马的刘金宝,贼眉鼠眼地幸灾乐祸着。
“麻逼哒,她敢来报仇,老子也把她推粪坑里头吃屎喝汤!”
刘金宝人虽小,但乡下糙汉老娘们儿的龌龊脏污话却学得格外精通,脾气也横得跟霸王似的,在钟刘村孩子群里他除了对刘铁蛋还有几分惧怕外,其他人全都不放在眼里。
“能得你!她可比你大,俺不信你打得过她!”三狗子明显不信,一脸讥笑。
刘金宝到底年岁小,最禁不起人激,凡事都想拔尖,于是还没等钟希望来找他呢,他倒像个炮弹似地一边骂着脏话一边冲了过去。
钟来春已经从三瓣嘴刘青那里听说了上午钟希冀被刘金宝推进粪坑的事,这会儿再见刘金宝朝钟希望冲了过去,嘴角跟着就抽了抽,裤裆里的物件也下意识地缩了缩,但同时心里又暗戳戳地有些幸灾乐祸地期待着有人会与他同病相怜,所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叫春,你笑啥呢”刘铁蛋嘴里咬根草,斜着小细眼看向钟来春。
“没笑啥!”钟来春龇着牙,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刘金宝看,不一会儿便噗嗤一声笑得整个人都抖起来。
果然没让他失望,刘金宝像小牛犊子一样朝钟希望撞过去,却被钟希望一脚踹了个四脚朝天。刘金宝不服啊,爬起来再撞,钟希望再踹。几次三番后,刘金宝躺地上哇哇大哭,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钟希望。钟希望手里拿了一根小树枝,刘金宝骂一句,她就抽一下,刘金宝这会儿还穿着开裆裤,都不用扒下裤子就能抽着他的屁股蛋。刘金宝吃不住疼,用力挣扎,却被钟希望踩着后腰动不了,哭得一脸眼泪混着黄鼻涕,恶心死人。
这阵仗发生得太过迅速,所以刘铁蛋这帮孩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都愣在那儿看着刘金宝挨揍,直到钟希望拽着刘金宝朝粪坑边拖,而刘金宝吓得朝刘铁蛋呼救时,刘铁蛋才佯装“老大”模样大喝了一句:“钟希望你干啥呢敢欺负俺手下,信不信俺揍你”
说起来,刘金宝与刘铁蛋是本家堂兄弟,平时刘金宝没少借着刘铁蛋的名狐假虎威欺负人。
不过,钟希望压根儿就不鸟刘铁蛋,压着刘金宝的大半个身子悬空在粪坑边上,有心要吓唬吓唬这个小王八蛋,最好吓到他以后再也不敢欺负钟小弟。
“你个……”刘铁蛋被钟希望藐视的态度激出了火,正想开骂,却被钟来春扯了扯衣袖,他不解地低头看钟来春,顺着他的眼色看过去,恰见以刘丹丹为首的一群丫头片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其中就有刘金宝的四姐刘招男。
刘招男比钟希望大一岁,性格虎,脾气冲,在姑娘堆里算是块头大的,长得也是粗眉大眼国字脸,这会儿才十岁,还小,身材还没有发育,跟男孩子没两样。
上午刘金宝欺负钟小弟时刘招男也是看到了,不过她不但没有阻止,反倒还幸灾乐祸地看着笑,见钟二丫去拉钟小弟时,她还冲同样在旁边看好戏的几个姐妹撇嘴说钟二丫假惺惺当好人,以后都不要再找她玩。
这会儿刘招男见钟希望居然敢欺负她小弟,当即大声骂道:“钟希望你
第029章:不怕事儿,懂感恩
刘招男顶着青眼圈和半张猪脸恶狠狠地瞪着钟希望,而刘金宝则吸溜着鼻涕靠在他娘的身边,不经意和钟希望对眼了,本能地吓得一缩。刘金宝已经换了一身棉袄裤,但显然只是简单擦了擦并没有洗澡,离得近了还隐隐能闻到一股粪水的臭味。
钟希望几无可微地勾勾嘴角想笑,但嘴角被刘招男抓破了皮,火辣辣疼,她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钟爹本来就嘴笨,而刘振山夫妇俩又来得出其不意,使得钟爹毫无心理准备,一时间愣在当处。
钟希望刚想开口说话,却见钟娘抱着钟小妹牵着钟小弟从堂屋走出来。
钟娘见刘振山夫妇俩居然还有脸找上门来,心里很是来气:“什么咋办都是小孩子间打闹玩的,也值当你们上门来闹的!”
“呸!你说不值当就不值当啊你儿子没被推粪坑里,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金宝娘叉着腰朝钟娘吼道。
钟娘一听她说这话,立马火了:“俺儿子就是被你儿子给推粪坑里的,俺还没去找你家算账呢,你倒是找上门了,这天底下还有理没理了”
金宝娘还想接着吼的,忽然回过味了,刘招男和刘金宝只说了他们被钟希望给欺负了,可没说过他们还欺负过钟希冀的事儿,但她向来护短,自己没理也要编出理来,更何况今天她家金宝还确实被钟希望给推粪坑里了。
“呸!你儿子掉粪坑是他命不好,凭什么说是俺儿子推的再说了,俺儿子可是俺们全家宝贝着的,你儿子能跟俺儿子比吗……”
金宝娘蹿上蹿下跳着骂,手指还指指点点的,而刘振山还一脸认同地跃跃欲试着,就等他老婆骂完喘口气休息时他再接着骂。
钟希望真心听不下去了,这纯粹是胡搅蛮缠,猛地拽起钟爹挑担子的扁担握在手里朝刘振山夫妇俩面前一站,扁担一横。
“你个逼丫头要干啥”刘振山夫妇俩本能地朝后一退,破口大骂。
“你说你儿子俺小弟比不了,怎么地,你儿子是比俺小弟多长了一个把儿还是咋地”钟希望一边说一边阴恻恻地朝刘金宝的裤裆底下瞅,吓得刘金宝一把捂住自己露在开裆裤外的小丁丁。
刘振山身为男人还是第一回听一个岁的小姑娘如此直白地说男人的那话儿,一时间羞恼不已,一张糙黑的面皮都有些泛紫。而金宝娘则火爆多了,嗷一声叫骂道:“你个挨千刀的小真不要脸,信不信俺扇烂你的嘴!”说着就要蹿上前去扇钟希望的脸,不过被突然上前挡在钟希望面前的钟爹给吓了回去。
钟希望此时也是囧囧有神的,她一个活了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言语间自然难免有些随心所欲的,刚才也只是想到就说了出来,如今再想想依她现在的年龄确实有些出格,以后还是应该注意的。
最终,刘振山夫妇俩除了和钟爹钟娘大吵一架使得彼此都大动肝火外,他们是一点便宜也没捞着,反倒因为他们将刘金宝带出来吹风太长时间而使得刘金宝得了重感冒,后头还发热了,喝了十来天中药才好。
钟希望本意也没想害刘金宝,只不过想教训一下他,在听说他发热翻白眼口吐白沫差点过去时,心里还有些绷着,后头听说他好了才松下一口气。自此以后,两家人理所当然地成了死对头。
钟希望经此一战,在刘振山夫妇俩不遗余力的全力推广之下,外加之前钟来春他大姨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大肆宣传,成功地成为了钟刘村的泼辣悍女,算是名声在外了。
当晚,钟希望以“去晦气”为由,逼迫着钟爹也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后,钟娘将沾湿的芦苇席晾在院子里,嘴里抱怨着钟希望瞎折腾,毁了几张芦苇席。钟爹向来宠溺钟希望,当即便说毁了就毁了,再编就是,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钟希望将被洗澡水浸湿了一大片的几张芦苇席放进空间去晾晒,同时将全家人换下的衣物也带到空间里清洗。
小拉看着钟希望仔细地折叠着那些已经洗净并晾干的打了很多补丁的旧衣物,好心地提醒她:“奶奶,加工区里有用来制作
第030章:出师不利
自打架事件过后三天,钟爹再次挑着他的那些篮子筐子以及十来条芦苇席卷成的卷赶早到镇上去了。
这回钟希望也跟着了,为此她整整磨缠了钟爹三天。钟小弟见他大姐能去镇上,也吵着要去,便是钟爹生气扬言要揍他都没带妥协的,最后还是钟希望用两块奶糖给哄住了。
钟希望怀里抱着一卷用家里唯一一条补丁少的蓝白床单仔细包裹着的筒状物,里头卷着的其实也是芦苇席,只不过这些已经不是普通的芦苇席。
之前她脑中灵光一闪之下想到一个念头,跟小拉提了,小拉二话不说当即通过高科技手段研制出几种配方药汤,与药浴池内的药浴配方比例不同,这些药汤的浓度要浓上好几倍,专门用来浸泡芦苇席,将药汤内的药效浸入芦苇席,然后再通过高端设备脱去水分子烘干,如此便制成了拥有几分药浴功能的药用芦苇席。
被加工过的药用芦苇席,不仅柔韧性增强了,且防蛀防腐,药香持久,贴身使用能够安神,放松身心,舒缓身体各个部位的疼痛不适感。据小拉估算,若是使用保养得当,药效能够持续两年之久,即便使用年限久了,药效没了,但药香却始终存在,依然能够让人睡得安心。
药席的质量是绝对有保证的,所以钟希望带了两张到镇上碰运气。
虽然这会儿世道动乱,民心不稳,但人活着总要吃喝拉撒睡,有需求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胆大包天的生意人。钟希望将自己的药席定位在高端消费群体上,她这回的打算便是要卖就卖高价,卖不了高价就拿回家自己用,左右也损失不了什么。
钟爹向来是疼宠钟希望,如今又真信了她是得到土地神的青睐,所以她说的话钟爹全盘接受,一丁点儿的质疑之心都没有,这让钟希望的心里愈发喜悦和感动,同时也为上辈子寒了父母心的自己而愈发感到悔恨和愧疚。
钟爹和钟希望来得早,到镇上也不过才早上五六点的样子。
集上并不热闹,只有少许几个摆摊的,卖的也都是些自家收的土产,比如好不容易攒的一小篮鸡蛋或是幸运在小山上逮到的野鸡野兔等野味,也有木匠在卖些劣质木料制成的板凳桌子盆架子小木箱等,手艺人则在卖些手工雕刻或是编织的小玩意。
街两边的铺面也是稀稀拉拉地开着门,这个时间多是卖早点的。
钟爹带着钟希望在一家封闭已久的铺面前头的空地处停下来,从背筐里拿出一个手工做的麻绳小马扎让钟希望坐下,而他自己则直接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早晨的风飕飕吹过来,刮得人脸皮生疼,钟爹一边默默地用身体替钟希望挡着风,一边回头关切地问:“俺大儿,冷不冷”
钟希望看着钟爹额头眼角皱缩在一起的纹路以及冻红的鼻头上不经意缀着的一滴清涕,心里一阵发酸,一边摇头,一边从外罩褂的兜里摸出一方旧的蓝布手帕递过去:“我不冷。”
钟爹对着那方手帕还有些纳闷,后发现钟希望盯着他鼻头瞧,才恍然大悟,直接用手擤了鼻涕甩旁边地上,回头直接在鞋帮上抹了抹。
钟希望眼皮跳了一跳,差点没忍住老太太的倔脾气直接呱呱她爹几句,但到底还是理智地憋了回去,将手帕又装回兜里,无比怀念以后随手可用的柔软卫生纸。
钟爹的运气不好,看了一上午也没见有人来问价,街上的人倒是多起来了,早晨没开的店铺的门也大都开了。晌午时,钟希望从钟爹的背筐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她早上就准备好的糙面窝窝头。窝窝头外表看着和普通人家吃的一样粗糙,但其实钟希望在和面时除了用玉米面外还掺了一部分研磨得非常精细的全麦粉,面团发得柔软,每个窝窝头只有婴儿的拳头大小,又在里头塞了蜜糖红豆馅儿,所以即便是凉了,吃起来的口感也很好。
第031章:沉默寡言小少年
咣——,突然一声物体相撞的响声从后头传来,紧接着是孩子“啊”的一声短促的惨叫。
钟爹和钟希望都下意识地转头朝后看,只见距他们十来米的后方,一个中年大汉正慌忙搁下平板车前头的把手朝后头跑去,平板车上装着板凳桌子盆架子等木工制品,木工制品上打着半截断掉的麻绳,显然是捆绑着那些板凳桌子的麻绳在途中突然断裂,导致一张桌子和一个木头箱子瞬间掉落,恰好砸在了一旁扶车而行的孩子身上。
“小光啊,咋样啊,砸哪儿了快让爹瞅瞅”大汉的声音有些慌乱,一把将压在孩子身上的桌子掀到一旁,而那个木头箱子此时也横在平板车的旁边。
那孩子是个约摸十来岁的男娃,被大汉抱在怀里只露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显然是咬牙忍着痛的,除了一开始发出一声惨叫外便没再呼痛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弱弱地回大汉一句:“……没,事,不,不痛了……”
那孩子的声音并不大,若问钟希望咋能听见的,这还是因为钟爹天性是个善良淳朴的人,一听响动就直接搁了背筐和挑担朝后头跑过来了,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而钟希望也就顺道跟着过来了。
“大兄弟,咋啦孩子没事吧”钟爹小跑步过来,担忧地问道。
大汉转过头来,竟是之前同在街上摆摊的那个木匠,黑红的面堂,同样是糟乱的头发,脸上的皱纹不比钟爹的少。此刻,大汉的一双满是疲惫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不晓得是熬夜干活熬的还是孩子被砸给急的。大汉的嘴唇干起了皮,哆嗦了几下才回了钟爹话。
被大汉抱在怀里的孩子同样是嘴唇干起了皮,脸色苍白干瘦,衬得一双眼睛大大的,陷进眼窝,再加之得天独厚的过长眼睫毛,黑沉沉的,压抑中带着一股死气。
或许是感受到钟希望盯着他看的目光,男娃过长的眼睫毛动了动,忽而掀起,黑沉沉地斜了钟希望一眼。
钟希望蓦地一怔,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等她再次瞧过去,那男娃已经重又低垂了眼睫毛,虚弱而又乖顺地躺在大汉的怀里。
钟爹和大汉很快便聊在一起。大汉名叫于大忠,是前园村人。前园村距钟刘村有十几里远,又在两个方向上,所以钟爹也不认识他。于大忠本身是个木匠,有四个孩子,三儿一女,而刚刚被砸到的小男孩就是他的小儿子于小光。
于大忠实际年龄比钟爹还要小上十岁,不过兴许是钟爹这几天吃饱喝足,小闺女要回来了,又有钟希望每晚用药浴热水给他泡脚,使得他整个人都身心舒坦的缘故,看起来他比于大忠要年轻许多。二人聊起当下生活不易,钟爹挑的篮筐是一个也没卖出去,而于大忠带来的木工制品同样无人问津。
于大忠有木工手艺,做活也精细,本来只要能接着镇上大户的一个活儿就能维持几个月的吃穿用度。半年前他倒是接了一单萧大户家的活儿,但老实的他却不知自己因为这一单活儿得罪了镇上另一个钱大户。
钱大户和萧大户两家之间有宿仇,于大忠之前曾经为钱大户家先打制过一些家具,如今他又为萧大户家打制,并且家具款式还是一模一样的,钱大户得知后便有意刁难他,虽然他最后得了萧大户家的报酬,但却被钱大户找的人打了一顿,断了一手一脚,在家养了三个多月才好,好了之后也接不到镇上的活儿了,家里也就坐吃山空了。
他们出来摆摊的东西是于大忠和他的大儿以及小儿平时用以前剩下的木头边角料做成的,已经连续摆了两个月的摊,也只卖了少少几样东西。所以于大忠家的情况比之钟希望重生前的钟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早出来前也只喝过两碗照人影的稀汤,水也没带,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正是又饿又渴。
钟爹帮着于大忠重新用接好断头的麻绳将车子绑好,于大忠在前头拉车,钟爹挑着篮筐跟在一边,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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