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四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竹露清响
钟希望自然注意到杨瑞“落荒而逃”的模样了,没好气地瞪了郑曙光一眼,然这一眼在郑曙光看来就是俏生生的媚眼风情,勾得他心神一圈圈荡漾开去,酸爽酸爽的。
几人再次上路,途经山林时,郑曙光和钟希望居然还能用小石子打到野鸡野兔等猎物,于是一路上又有了烤肉吃,因为钟希望抹了油,洒了盐、胡椒粉、辣椒粉等佐料,所以烤肉非常美味,吃得杨瑞心服口服。等到达目的地后,杨瑞的战友发现,杨瑞这一路几千里往返风餐露宿之下非但没瘦反而胖了!
郑曙光和钟希望被安排在军属大院里居住。这里的军属大院占地面积不是很大,住房是两排二层小楼,标准的一室一厅,房间低矮,走道狭窄,挤挤挨挨在一起。住房后面有几亩土地,分隔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是军属们的自留地,自留地西边有两间公共厕所。吃水从大院外几十米处的一口水井里用桶打上来,至于洗衣服什么的,则在前头两百多米远的一条小河里洗。
郑曙光分到的是小楼二层最东边的一户,挨着走道不说,东边还向外延伸了一块小阳台,阳台上还有现成的木架子可以晾晒衣服,通风和日照都很好。这个地方的房间被好多军嫂眼红着,之前是一个女军医住着,那个女军医脾气好,阳台都让出去给军嫂们晾晒衣服了,而且她的自留地也分给军嫂们种了,所以她在军属大院的人缘挺好。
这回郑曙光过来,部队一开始没想到他还会带着媳妇过来,所以就没给他安排军属大院的房间,结果等郑曙光和钟希望一到,他们就有些傻眼。后面一排的新房间也是有的,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跟毛胚房差不多,要住的话还得重新粉刷墙壁,打上水泥地面,还要空置一段时间,这样一来至少需要两个月才能住人。于是那个女军医就发扬了无产阶级革命同志的无私奉献和舍己为人的伟大精神,让出了自己的房间,她自己则在部队的医务室的小隔间住下了。
郑曙光和钟希望一开始并不知道个中情况,住了三天后,钟希望才从那些军嫂的嘴巴里得知事情真相。当然,那些军嫂说话时就是冷嘲热讽,酸腔酸调的,明面上是在为女军医抱不平,实则是在嫉妒眼红钟希望可以住好房间。
钟希望在军属大院住了一星期,就被军嫂们传了很多闲话,诸如她脾气怪,不将其她军嫂放在眼里,跟谁也不打招呼,还是个懒婆娘,居然一次也没到小河边洗衣服,吃饭还让郑曙光从食堂打回来什么的。
这些闲言就被部队领导知道了,而郑曙光就被找过去谈话了。
领导:“小郑啊,你爱人是不是不太合群啊”
郑曙光:“没有的事,我媳妇待人非常亲和。”
第233章 郑曙光的命门
领头一个军嫂余慧不屑地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谁稀罕!”
其她军嫂见了也都转身离开,虽然她们是真的很稀罕那个晒台架子,她们早就受够了在门廊两旁的柱子上绑一根绳子晾晒衣服了,所以她们都很肖想最东边那点小阳台,但她们从未想过像钟希望这样自己在空地上搭个架子,说到底她们都是自私且抱着侥幸心理在得过且过。
不知道是不是余慧同那一伙人说了什么,一连三天,也没人去晒台架子上晾晒衣服,全都持观望态度,而钟希望期望中的“被道歉”自然也就没成功。
钟希望也不恼,本来她的所有衣物全部都是在空间里洗的,这回为了刺激那些人,就将被罩、枕罩、床单以及大件的衣物都拿到小河边意思一下清洗了,然后整齐地晾晒在架子上,除此之外,她将棉被也整床整床地拿出去晾晒。因为架子搭得好,衣物被褥都能充分接受日光的照射,一天下来,湿的被晒干了,而被褥也都被晒得蓬松而暖和。
钟希望一趟趟上下楼梯收拾衣物被褥,就打军嫂们的眼前经过,她们甚至能够闻到衣物被褥上淡淡的日光味道。
军嫂们看着那么大两个晒台架子空在那儿,而她们自家门廊前的绳子上却挤挤挨挨挂满了衣物,几天都晾晒不干,即便经过几天时间晾干了,衣物上也会散发着一股就像是被捂过的脚臭味道。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原先大家都一样时,她们还不觉得如何难捱,现在有人打破了僵局,她们的心里就开始猫爪似得恨痒了。
同样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的情况也出现在了部队上。
原本,战士们都是大老爷们儿,对自身衣物的整洁度和味道上面并不大在意的,毕竟大家都一样。而且在军营宿舍里,战士们虽然在内务整理上都做得很好,一走出来军装也都穿得板板整整、有模有范儿的,但其实经不起推敲,正是可远观而不可近闻。
然而,自打郑曙光来了后,大家就发现他每天都是干净清爽的一身军装,即便到了晚上跟战士们一样沾染了一身的泥土汗臭味,但第二天他的军装仍然是干净清爽的。当然,军营里也不乏一些爱干净的战士,衣服也都会经常清洗,但仍然无法跟郑曙光相比。
当郑曙光的的干净清爽持续了有两星期的时间后,终于有人在一次训练间歇休息时开玩笑似地问了一句:“郑头儿,你的衣服是嫂子给你洗的吗是不是每天都洗”
郑曙光难得地勾起了嘴角:“当然。”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战士们还是听出了其中蕴含着的满满的骄傲和自豪。
战士们一阵起哄,七嘴八舌地夸赞钟希望温柔贤惠,而原先从军属大院听说的那些关于钟希望的闲言碎语也都不攻自破了。
然后又有人开口了:“好羡慕那些有媳妇跟来随军的人啊,回去就有热乎饭吃,有媳妇抱,衣服还有媳妇给洗,真是贼辣爽啊!”
一人说话,群起响应。在这群被选拔出来接受郑曙光的特殊训练的官兵中就有十来个是有媳妇跟来随军的,被光棍汉门羡慕嫉妒恨了,他们心里感到幸运的同时,突然就发现他们和郑曙光还是有很大差距的,首当其冲就是衣物的整洁度,以前没有比较他们也没在意,现在有比较了,才发现他们媳妇可够懒的啊,他们的军装通常都是一个礼拜才洗一回,而且即便是洗过的军装上也有股子脚臭味。
事实证明,男人一般不计较细节,而一旦计较起来也是挺龟毛的。
于是经过一晚上的酝酿,第二天,那些军嫂们再看到那空着的晒台架子时,心里的感觉就很微妙了。虽然面子上仍旧下不来,而且有心将钟希望孤立起来,让她主动向她们示好,但说到底整个事情都是她们自己折腾出来的,钟希望从头至尾都没碍着她们什么,唯一让她们觉得心里不平衡的就是钟希望住了一间通风且日光好还附带了一个小阳台的好房间。但她们同时也知道,就算钟希望不去住,也轮不到她们去住,为着一间不属于自己的房间去得罪钟希望,何苦来哉
终于有一个小媳妇主动走到钟希望面前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句:“嫂子,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虽然我没跟着她们一起说你闲话,但我听了她们说也没替你反驳一句,我觉得很愧疚,真是对不起了!”
钟希望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没事,说开了就好,丁兰草,你以后就在东边靠南的架子上晾晒衣服吧!”
丁兰草一听钟希望居然记着她的名字,心里一惊,但随即又释然了,之后便是深深的懊悔和愧疚,心道,这么开朗大方和气的一个人,她之前是眼瞎了才会跟着那群人一起孤立她,好在她是个不记仇的好人!
接下来,丁兰草就急忙将她之前挂在门廊下的衣服又放进洗衣盆里端到小河边重新洗净过水拧干,然后晾晒到竹竿架子上,看着衣物在日光的照射下,在微风的吹拂下尽情地舒展开来,她就感觉整颗心都一下子开阔轻松了许多,想着丈夫明天早上能够穿着干净清爽的军装去训练,她也觉得倍有面子。
人是群居动物,所以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顺大流的从众心理,这群军嫂自然也不例外。
丁兰草先向钟希望道歉了,于是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乃至大部分人都向钟希望道歉了。说起来,军属大院里总共也就二十来户随军的,晒台架子足够她们所有人晒衣服用的,只不过早来的就能够占据好地势。为了照顾她们的身高,钟希望搭架子时,还特意搭了几级台阶,好方便她们够着最上面的架子。
最后,只剩下余慧和李芸两人还执拗地僵着不动。
余慧在军属大院里算是领头人物,她长得不错,能说会道,心眼子还多,她丈夫在部队里是个副营长,有望在近两年内升营长,所以连带的她的底气也很足,事事都想拔尖。而李芸则是完全依附余慧的,她丈夫是余慧丈夫手底下的副连长,而她则处处讨好巴结她。
余慧拉不下脸去向钟希望道歉,而李芸则是完全看她的脸色行事。所谓山水轮流转,不知不觉中这两人倒是被其她军嫂孤立了。
余慧急呀,她丈夫已经跟她说了好几回了,让她和钟希望处好关系,毕竟她丈夫现在还在郑曙光手底下训着呢!
余慧最后实在没辙,就让李芸代她去向钟希望道歉,自欺欺人地想,总归她自己没有向钟希望低头。
李芸的动作很快,天知道她也早就想去向钟希望“投诚”了,不过碍于余慧的面子她才捱到现在的,于是不到半个钟头她就回来转告余慧事情搞定了,以后她们俩也可以去晒台架子上晾晒衣物了。
然而,一个钟头后,大院里所有的军嫂都知道余慧也在暗地里向钟希望道过歉了,而且她们看她的眼神也带着让人忽略不了的嘲讽和幸灾乐祸。余慧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对待,也终于深有体会什么叫“人言可畏”了。晚上她为了寻求丈夫的安慰就说给丈夫听了,结果还被丈夫批评她“行事不严谨,作风浮夸”,把她郁闷得要死,心里怨恨着钟希望,想着来日方长,她总有一天能等到报复钟希望的机会的。
且说,钟希望当初买了一百来根竹子,每根二分钱,总共花了两块多钱,这也算是她为军属大院的无私奉献了。部队领导得知后,又将郑曙光找过去谈话了。
领导:“小郑啊,听说你媳妇自己出钱出力为军嫂们搭建了晾衣服的架子,有这事吗”
郑曙光:“嗯。”
领导:“你媳妇挺不错的,觉悟挺高,是个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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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受伤的孤狼
轮船行了四五个小时到达小岛岸边的停泊口。
两个穿着军装的船员从行李堆放处拖了两个大麻袋出来,一人拽起一个大麻袋准备扛起来。他们显然没料到麻袋居然如此之重,两条腿不由地弯了弯,过了一会儿才适应,猛用力站起身,将麻袋扛到了岸边。
“同志,你这麻袋里都装的什么呀怎么这么沉”其中一个船员好奇地问道。
“没啥,就是从老家带来的土产,真是谢谢你们了,这是两包花生米给你们当个下酒菜吃正好!”钟希望从随身的挎包里摸出两个小纸包递给两个船员。
“呃,这怎么好意思啊我们已经收了你的钱的……”
两人话还没说完,就见钟希望一手一个拽起大麻袋就走,惊得他们差点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面面相觑,我去,她刚才拎的大麻袋和他们之前拎的真的是相同的吗这也太强悍了!
两人目送钟希望离开,不由地打开手里的小纸包,捏了一颗花生米扔嘴里嚼了,居然是香辣咸味的,味道不是一般得好,吃着这个他们倒是真的想喝酒了,暗道,这回真是走运,遇到个如此慷慨大方的姑娘!
钟希望一手拎一个大麻袋走了约摸百米远,来到一条小路旁边,搭上一辆驴车。车主曾阿福见钟希望将两个大麻袋朝毛驴后头的平板车上一放,直接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地方,眼里就有些不悦。
“我说丫头,我这车还得再接几个人呢,你带的东西将地方都给占了,别人还怎么坐呀”曾阿福是个四十多岁的糙汉子,个头不高,但矮壮结实,脸膛黑红黑红的,看起来倒是挺有气势的。
“大叔,我出四人份的钱行吗”钟希望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她倒是可以直接拎着步行到小岛中心的居民区,她在船上都跟人打听过了,也就十多里的路,但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天都快黑了,她步行的速度自然赶不上驴车的速度。
“丫头,这不是钱的事,而是……”他这驴车是被领导派过来接人的,并不收钱,再说了,他也不敢私自收钱啊!
“啊,驴车在那里,咱们快过去!”呼啦啦一下又来了六个人,两男四女,都穿着军装,看气质看身段也不像是那些为了赶潮流穿军装的普通人,应该是真正的军人了。
“咦不是说驻地还有辆车吗怎么不见他们开过来接我们呢”一个面容清秀,身量娇小的女兵有些不满地嘟起嘴。
“知足吧!来之前不都跟你说了吗,这里条件艰苦得很,咱们是来慰问演出的,又不是来度假的!”一个男兵皱着眉头道,只见他和另一个男兵手里都拎着两口大的行李箱。
“我不过就是说说嘛!”那个女兵有些不服气地小声嘀咕道。
曾阿福见要接的人到了,心里松了口气,但一见又来了六个人外加四口大的行李箱,脸色就有些讪讪的:“军人同志们,这驴车地方有限,你们看……”
吴玲,也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娇小女兵一听,俏脸瞬间拉长:“大叔,你不会是想让我们跟在驴车后头跑吧”
曾阿福干笑了两声:“可这行李太多了,带不了这么多人……”
吴玲没等曾阿福说完,就指着钟希望问:“她是谁”而后又指着车上的两个大麻袋,明显就是乡下人出门在外的习惯,眼里的鄙夷不屑一闪而逝,“这行李占的地方可够大的呀!”
曾阿福看了钟希望一眼,说道:“她也是搭车的。”
“那她够自私的呀,两个大麻袋直接占了三分之二的地方,让我们坐哪儿呀”吴玲丝毫不懂得迂回含蓄,直接生气道。
其他二男三女貌似也是这么想的,也就默认了吴玲的做法,站在原地用眼神给钟希望施压。
钟希望觉得自己有点背,搭个驴车还能碍了人的眼,她现在后悔没有提前通知郑兴华过来接她了,而眼下她也看出这个赶驴车的大叔是专门过来接这二男四女的。不过现在时间晚了,她可不会在此时此地自己主动去把行李卸下来,如此意气用事可不是她的风格。
“瞧这位姑娘说的,我怎么就自私了平板车的面积本来就有限,如今你们自己也有四口大箱子,要真论起来,甚至比我这麻袋还占地方,既然如此,干脆驴车就用来拉行李,我们几个跟在驴车后头步行得了!”钟希望笑着说道。
“你说得倒轻巧,我们都赶了几天几夜的车了,早就累得筋疲力尽了,哪还有力气再步行啊”吴玲声音拔高,一点也看不出她累得筋疲力尽了。
“那你说怎么办”钟希望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我……”吴玲到底也不算是太刻薄的,“我”了半天才憋气道,“你问我,我问谁”
“行了!就按照这位姑娘说的办吧!”之前那个男兵最终开口道。
一行人走了四十分钟才来到小岛中心的居民区,吴玲等人去了军营驻地,而钟希望则向曾阿福打听郑兴华一家人的居住地点。
曾阿福一听钟希望问郑兴华,随口就道:“从这条路向东走,遇到路口拐个弯,在最东边的那处小院子就是了!”
“多谢大叔了,这是我自己做的花生米,给你添个下酒菜!”钟希望又从挎包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递给曾阿福。
曾阿福推辞了一阵,见钟希望实在热情,也就收下了,透过纸包都能闻到香辣咸味,再想着回家喝两盅,整个人都差点美得飘起来。
“丫头,你是郑兴华什么人啊”曾阿福忍不住就问了一句,“是他女儿吗”
“嗯。”钟希望敷衍着回道。
她从曾阿福的语气里已经多少能够猜得到郑兴华现在的处境了,曾经风云一时的玉罗刹郑师长,居然被一个原住地岛民直呼姓名,当然,不是说他的名字就不能被人叫,而是普通老百姓普遍都对当官的有种畏惧的心理,断然不会直呼其名姓的,所以,想来他在这里已经不像当初那般有威望了。
曾阿福也是个心性淳朴的汉子,收了钟希望的花生米后,竟亲自将她送到目的地,也省得她自己拎着麻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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