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当法海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诚
手中戮仙剑在听到这一声疑问后立时停止了躁动,法海眉心白毫相刹那间变得滚烫殷红,一身气机催发到了极致,而后他用被刺破的那只手掌淡然的竖掌,问道
“道首清澜?”
佛道两位当世绝顶的人物在一句过后再无其他的话,双方目光隔着一道诛仙剑阵无声的碰撞在一起,尽管如今的景阳肉身处处凄惨,犹如人间厉鬼一般狼狈不堪,可是法海却依稀的从他的眼神中望见了一个枯坐蒲团,面容清瘦的老道正盘坐在对面,遥遥与自己对视。
“今日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输了,还请和尚放过他的性灵,让他转生。“
‘景阳’语气浑厚的单掌行礼,法海对这家伙的淡然有些微微的惊讶,不过并没有因为他的言辞而放松警惕,问道
“你不打算和我较量一下?”
要知道,如今京都城中的佛道两门已经势如水火,道统之争常见生死,彼此之间就宛如仇人一样,自己又接连做掉了道门之中的诸多真人高手,这位道首大人在见到自己之后居然能表现的这么淡然,殊为不易。
“人间高手损伤的已经够多了,老道就不跟大和尚再造怨魂了。”
附身于景阳的清澜真人似乎看出了法海心中的疑惑,微微一笑道
“其实这天下间,谁来坐正道的头领都无所谓,道门在佛门衰败之后执掌天下将近五百年,如今佛门出了你这么一位高手,挽佛门之天倾也是理所当然,贫道无话可说,只是希望大和尚日后执掌正道,对待同道还请多多留情,毕竟都是我人间力量啊。”
进京以来,法海各种阴谋算计都看得太多了,以至于对这位道门魁首的正能量话语有些将信将疑,试探性的道
“既然如此,那道长自去?”
“自去!”
‘景阳’嘴角带笑,挺直的背脊身躯顿时萎靡了下去,倒在剑阵之中再无声息,法海暂时不敢收阵,只是站在原地等着什么,片刻后清澜真人的话语细微的传入到了他的耳中。
“法海,你法力虽然高深,可是为了佛门前程机关算计,心魔已生,祸根深重,有时间的话,来天柱山伏魔台一叙吧。”
法海闻言皱眉在原地待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清澜真人话中的真假,而后他忽然大袖一挥,将空中的诛仙剑阵收于掌间,而后用气机擒拿着景阳早已凉透的尸体徐徐落地。
法海刚一落地,立刻便迎来了佛门之中宛如接待英雄般的待遇,相国寺方丈圆融大师亲自解下自己身上的袈裟给法海披上,一众弟子们围绕着他来回的关切他的伤势,在得知没有大碍之后欢呼连连。
道门在法海手上接连损失了两位真人之后,似乎连脾气都已经消磨干净,对于法海亲自将景阳尸体从天空带下来的举动,道门之中的年轻人无声的对着法海行了一礼,然后一言不发的默默收拢好景阳与陆游庭的尸体,黯然的退场。
“且慢。”
法海见到道门的一众人等的退场直接出言叫住,众人之中一位年纪较长的道士闻言面色顿时有些紧张,别看法海如今伤势好像挺严重,但是想要斗杀掉他们这些不成气候的小道士还是轻而易举的,这一趟他们过来摆明了不止是要坏金山寺的基业,还是来要法海性命的,如今是要秋后算账了?
此时的法海失血不少,浑身有些发冷,他笼着罩住身的袈裟,身体虽然有些虚弱,但是步履却表现的异常沉稳,徐徐来到了那个颤颤兢兢的道士面前,缓声道
“佛道之争,至此也该有个结果了。”
那道人呆呆回望着法海,不明白这句是什么意思。
“从今往后,佛门为正道正统,前程往事本座都不在追究,道长意下如何?”
那道士听后脸上先是一阵的愤怒,皇宫之中的血账,今日金山寺中的这两条大好性命,凭什么你还不追究了?
但是道士的满腔愤怒,在注意到法海身后那柄由小安双手捧着的戮仙剑后,终于也萎靡了下去。
形势总是比人强,如今法海占尽上风,京都城中的高层力量近乎团灭,就算聚集力量再斗下去胜算也不大,甚至被打灭了道统也说不定,听法海的言下之意显然是想要就此罢斗,从此安心屈居佛门之下,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人家确实是给了道门一条生路走,没有赶尽杀绝。
“大师佛法高深,我等道门后进本事低微,自然是要听从前辈指示的。”
道士言语之中暗藏余地,暗示他们道门后进自然不会和法海相争,但是未来如果再有像景阳,陆游庭这样的道门前辈站出来,他们依旧会再次卷土重来。
法海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他双眉一挑本想动怒,可是转念一想佛道之争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今天佛门有自己站出来打败了道门,那么百年后说不定道门也会有一个‘天命之子’出现,再次打败佛门
忽然之间,法海就有些明悟了道首清澜的那份淡然,同时也有些暗自敬佩他的那份豁达心胸,当下点点头道
“其实佛道都是神州正统,只是不凑巧本座横空出世,百多年后如若你道门有能耐,不妨出来一争。”
道人微微愣住,片刻后方才对着法海真心实意的行了一礼,道门一众弟子们带着景阳与陆游庭的尸体,渐渐消失无踪。
道门走了之后,金山寺又重新开始了热闹,本来法海失血不少,身体已经有些累了,但是今天的金山寺如果没有了自己,那一定会失色不少,于是就潦草的回到房中洗了个澡,包扎了一下掌心的伤口换了身衣服,直接就出席在了今天的仪式中。
金山寺的开寺仪式一直举行到了旁晚时分,期间不断有各处地方官员的朝贺,第一道就是当今陛下的,宫人隆重的送来一张‘佛光普照’的匾额,是御笔亲书的。
留下来用斋饭的天使坐在法海的左近位置,他没有见到早间法海与道门那一场血淋淋的斗法,因此神色心态都没有一丝异样,趁着觥筹交错的时机悄悄的在法海身边道
“恭喜国师大人,陛下拟佛门为国教的旨意啊,已经被内阁大臣们通过了!”
得了这位宫中内人消息的法海,顿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笑意,因为这个消息对他比较重要,所以他郑重的以茶代酒敬了这位公公一杯,后者因为搏到了这位当朝大红人的好感而开心不已,眉眼带笑的干掉了手中这一杯。
仪式的最后,是京都城中所有通幽境以上的高僧齐聚一堂,在大雄宝殿之中为寺中佛像开光诵经,法海正座于最前位置,左右无人,领衔众僧,地位之高超不言而喻。
如山呼海潮的诵经声中,闭目诵经的法海恍惚间从灯火中望见了南绮容的笑脸。
烛火跳动,背对于众僧的法海眼角之中,悄然有水光滑落。
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为了这么一天,他的背上背负了多少东西。
幽州城中,他跪在祖师之前,恭请曾经被他视为妖魔鬼怪一般的佛门,为自己剃度出家。
京都城里,他收起了嬉皮笑脸,行杀伐之事。在道首清澜真人面前,他被称作机关算计,以至心魔已生。
浩大的诵经声一时静止,在这偌大的大雄宝殿之中,最外围的小安,能忍等人甚至还能听到殿中那萦绕不去的经文余音。
法海缓缓从蒲团上起身,随着他的动作,被红布包裹的金身佛像也就此露出了璀璨的真身。
佛祖双目微合,眉眼慈悲,于浩大庄严中透出一丝若有无的人情味道,而法海则庄严肃穆,竟是比前者更像是神佛。
落针可闻的大殿之中,法海双手合十,宏声道“礼成!”
众僧齐齐合十叩拜“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这一夜,金山寺佛光通透,直冲九天。
“少爷,你手上的纱布怎么红了?”
仪式部落成之后,法海身后的小安与能忍在屁股后面跟着,一直到送进方丈居室还不太放心,其中小安看到了法海手上的纱布被血色浸染不仅有此一问。
法海低头看了看,略带倦意的叹了口气,开口解释。
大乘佛法修行有成的高僧,在气机功力运转到极致的时候,身的血液就会变成金色,这也正是佛门之中金刚不坏身的秘密所在,法海凭着这种异象,方才能以肉身硬接戮仙剑的锋芒,当然就算是以他的修为,接的也是很勉强的。
“师傅,我给您换药吧。”
能忍乖巧的拿着纱布上前来说道,他也知道法海今天有些累了,出奇的没有问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好。”
法海将手放在桌子上,任由两人小心的揭开纱布,可是就在将纱布扔到一边,准备给伤口上药的时候,法海分明见到那道竖立在掌间的伤口,赫然变成了一只冰冷肃杀的竖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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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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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裹夹着雪花打在脸上,老人握紧了手中打满卤肉的袋子,热腾腾的温度并不能完驱散他身上下弥漫不去的寒冷,他颤颤兢兢的站在原地不敢近前,如果不是年纪大了跑不动,这时候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跑。
“谁?谁在那里?”
老人颤颤巍巍的声音划破了小巷的寂静,隐身于黑暗之中的人影没有立即做声,而是缓缓向前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便是明与暗之间的界限,完暴露在老人面前的白衣僧人面无表情,如同寺庙中的泥塑神佛,眉心红点隐约带有灼灼红光。
“你天天都在说我,怎么见了面却不认得了?”
老人浑身上下的汗毛立刻根根炸立而起,他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像是法海这般当朝国师的大人物就算恼恨自己的造谣,看在自己一介孤寡老人的份上应该也不会太过深究,可是如今这四下无人的小巷中,他却亲自来了,甚至眉目之中还带着淡淡的杀意!
明知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是不可能跑过法海的,可是老人仍旧哭丧着脸极力的迈动自己的双腿逃命。
白衣僧人淡淡的看着老人逃命的背影,没有动身追赶,之时站在原地低声道了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被袋子包裹的卤肉无声的跌落在雪地里,顷刻被大雪覆盖。
隔日的京都城阳光淡淡和煦,镇抚司的官员在昨夜老人遇险的那条小巷之中封锁了现场,衙门的仵作连日来因为各地妖魔作祟,从而见识到了无数的稀奇古怪的死法,因此在见到老人尸体的一瞬间几乎就肯定了,这件事情八成不是人做的。
京都重地乃是天子脚下,更有各门修士在此地镇守,历朝以来鲜少有鬼神命案发生,因此在发现尸体的时候很快就引起了重视,负责这次领队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曾被法海从天牢中救出的左千户。
官靴踩的地下积雪咯吱作响,左千户背上六柄寒光闪烁的长柄大刀无声随着他的身子起伏晃动,周边随行的下属官员在看向这位大人的时候,目光都会忍不住往这六柄长刀上暗瞟一眼。
“死者是原来风华观的道士,圣上新立佛门为国教之后他自行剃度想要转投佛门,但是国师普渡慈航大人却不肯接收,于是他怀恨在心,当不成了道士也做不了和尚,干脆每天就在茶楼当了个杜撰国师大人是非的说书先生。”
左千户正听着手下汇报,有条不紊的脚步忽然一顿,转而问道“杜撰国师大人是非?”
属下听出左千户语气有异,拱手道“是,尸体是早上发现的,镇抚司官员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
左千户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那老人僵硬被风雪冻成冰雕的尸体之前,问向刚刚检查完尸体的仵作道
“怎么样?”
仵作连手中工具都来不及收拾,拱手道“死者额头创裂,天灵破碎,地面有血迹可循,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伤口,依老朽看很像是跪地磕头至死。”
道门隐退,佛门入京以来,天下妖乱日益严重,多日来在镇抚司供职的左千户也见识到了各种千奇百怪的死法,通常这等死法的背后不是妖鬼作祟就是有法术强人为非作歹,他端详了尸体片刻之后忽然蹲了下来。
老人尸体早在风雪中被冻成了一座冰雕,脸上的表情依稀还可以望见其中浓浓的悔恨,额头天灵破碎,血肉模糊,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痛楚,仿佛是被迷住了心智。
“京都重地,天子脚下,谁有胆子在这皇城之中冒失杀人?你们说,会不会是金山寺的那位?”
左千户这番言论听的周边官员右眼皮直跳,两名随从快步而出,急声道“大人,慎言啊!”
无论在朝在野,国师普渡慈航的名声都是如日中天,道门在与佛门的争斗中接连失败之后,许多原本依靠道门护卫安的权贵世家都开始纷纷向佛门抛出了橄榄枝,如今的佛门在朝中关系已经是盘杂错节,身为佛门领袖的普渡慈航又深受陛下信重,左千户的这句话要是传入到有心的耳朵里,对于他的仕途而言无疑会是场灾难。
“我只是一介武夫,朝廷上的事情我不懂,只是尽责而已。”
左千户从地上站起身来,随后点了几个人将尸体送回衙门,而后他叫上了剩余了几个人,一道前往金山寺。
左千户是当朝锦衣卫中的精锐,自小就是一个孤儿,被锦衣卫中的一名百户收养,因为乾朝的锦衣卫制度是子承父业的世袭制,拼杀了一辈子的百户大人不想让自己以后的儿子也走自己的老路,因此就收养了左千户作为义子,好来补这个百户的缺。
旁人都说百户大人收了他当义子是让他来替自己的亲生儿子挡灾的,可以左千户毫不在乎,他很感激这位义父,也很重视这份工作。
因此才有了奉公执法,刚正不阿这八个字的人生理念。
金山寺中,法海刚刚讲解完了一卷大乘经文,端起一杯据说是宫中朝贡而来的御茶,却听到僧众们汇报说有镇抚司的官员前来拜访自己。
“可是地方又有了什么难以平定的妖乱?”
法海轻轻放下了茶杯,如今他座下听经学法的和尚众多,几近天下僧人六七成之多,通幽境僧人更是无数,就连弟子能忍都在前几日的讲经中忽然顿悟,正式迈入到了修行者的行列,如今的金山寺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朝廷地方处理妖乱不逮前来寻求帮手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左千户只是说来拜会方丈。”
僧人说过之后,又凑近了法海几步,低声道“这位千户在来之前,曾经在风华观那个造谣老道士的命案现场待过,据说是来”
法海摆了摆手“让他过来吧。”,他心中暗道这左千户也算是知道一点世故,怀疑自己前来查看,却还知道找个拜会的借口,也不算太蠢太直。
过不多时,左千户便龙行虎步的出现在了偏殿厢房之中,法海早就泡好了茶叶等着,双方见面之后左千户二话不说,直接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口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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