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蓄谋已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年一信
他说:“嗯,我看着你进去。”
那剩下的一百步,黎华之所以没走,是因为感觉来不及了,感觉走完了,也没有意义了。如今的他,已经完全留不住我了,他这么跑回来,就是想能看上我一眼。
挂断电话,我跟着李拜天朝前走,然后一步一回头,看着黎华独自站在那里,面向我离开的方向,太
远了,看不清到底是怎样的目光。
我忽然很想抱他一下,我不想看见他那么孤单,可是来不及了。我甚至想过,假如一天我们分手了,他能找到一个听话的,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围着他打转的女朋友,也挺好。
李拜天看我难过,问我:“这么不舍得”
我摇摇头,我说不知道。说不舍得,我到底还是舍下他走了,可能离开的理由有千万个,但对我而言,留下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够了,可是黎华没能给我这样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他甚至完全没有挽留过。
我们之间的相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不再轻松了,越是靠近就越有压力。有句歌词说,“无话可说,比争吵更折磨”,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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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我们分手吧
实话说,这次的被迫退组经历,并没有让我觉得很难过很憋屈,我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它就不是自己的。
我可没跟剧组挑明了说,不去吃饭是因为觉得这里面有潜规则的事,我用的其它理由,可我不去吃这顿饭,剧组就能换人,那说明,在吃饭后面,肯定还有别的事。我不去吃就对了。
我想我是有原则的,并且我打算一直坚守这个原则,吃顿饭不会怎么样,但今天能接受吃饭,明天也许就能接受陪酒,大后天就能接受上床。
我不想给我的底线一再降低的机会,所以我直接守住第一条底线就不放松。
我只是想做个演员。
我收拾东西滚蛋,心想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反正这段时间我试了那么多角色,还能一个试不上的么,回去等消息就是了。
走的时候,走得潇洒利落,一到了北京,发现自己没事儿干了,还得去燕小嫦那里挤的时候,心情又低落了一点点。
燕小嫦去录节目了,没人陪我吃饭,我给李拜天打电话,以讲笑话的方式,把自己的遭遇讲述出来。李拜天说,“行,哥哥今天又对你刮了一目,你丫头有魄力!”
我被他夸得可骄傲了。
一个人在做什么选择的时候,就算再坚定,多少也会希望得到点别人的支持。比如当初黎华坚持要跳舞,我们大家都不支持他,搞得他坚持起来,缺乏了很多本该有的快乐。
我现在也是这样,有时候我也会怀疑,我是不是太倔了,是不是真的不上道,但身边有人说这样做是对的,我心里就舒坦了好多。
李拜天今儿不忙,吃完饭我就又跟他去德云社了,一到德云社我就感触良多,主要是黎华第一次来北京找我的时候,在我心里留下了个很深的烙印。
然后黎华给我打电话,我挂了,短信说:“听相声呢,回去给你打。”
过了很久,黎华回我一句,“又是跟李拜天。”
我自己闲的没事儿是不会来听什么相声的,黎华很自然地推理到李拜天身上,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这是事实。
但我和李拜天是清白的,比他跟文鹃清白,他对文鹃是有好感的。所以我也觉得没必要解释。
我还是从场子里出来了,找个清静的地方给他打电话,他接起来的时候,声音很疲惫。
我说:“感冒还没好”
他清了下嗓子,“嗯。”
我说:“那你要多休息,别熬太晚。”
沉默片刻,黎华问我:“优优你现在跟我已经没话可说了么”
我说:“没有啊。”然后发现,确实没什么可说的。我不知道那些热恋的时候,没完没了的话都是哪来的,不记得我们聊过什么,只隐约记得当时不舍得挂断的心情,但那种总有下一句说的感觉,已经找不回来了。
他又说:“你知道我们多久没见面了么我每次要去看你,你都说再等等,你就那么不想见我”
这两个月,我是真的很忙啊,黎华的时间要比较集中一点,所以他能抽出时间来找我。可是我并不希望,见面就像那次机场一样,匆匆地看一眼,或者过一夜,然后我们要继续走。我想着,等凑到一个两个人都有时间的时候,再好好见一见。
这想法也没什么错吧。
听得出来,黎华这会儿是有点伤心了,大约生病的人,都比较多愁善感,我说:“那我明天回去看你吧。”
他说好。
从跟黎华打完电话,我的心情就变得沉重了,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快乐甜蜜的源泉,变成了另一种压力。我忽然那么想念,单身的,自己一个人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用向人汇报,不用顾忌什么人的感受的生活。
回去的时候,李拜天还是扬着脸听相声,想笑的时候就跟着嘻嘻哈哈一乐,我忽然觉得他那个笑容,挺好看的,我似乎从来没在黎华的脸上,看过这么的笑。
李拜天发现我的目光,转头和我对视一眼,幽幽倒满我面前的茶水,啥也不问,继续对着舞台的方向发呆。
第二天我回了w市,黎华拖着副病歪歪的身体接到我,他身体有个特点,一感冒,眼睛就泪汪汪的,像随时可能流出水儿来一样。
以前他感冒的时候,我就总盯着他的眼睛看,有时候觉得好心疼,有时候又觉得很好笑。
我没拿什么行李,只是为了回来看看他,他伸开一只手托着我的背,引着我朝停车的方向走。这种不近不远的距离,让我觉得很别扭,就伸手挽了他的胳膊,可是手臂交缠间,似乎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开车,他说:“回我家吧。”
我说:“还是外面吧,方便。”
为了打破无话可说的尴尬,我就尽量找点话来说,但我觉得我工作上的事情,他又没兴趣,他工作上的东西,我也听不懂。其实以前也是这样,只是那时候就算没兴趣,就算听不懂,我们都愿意耐心地听。
那种耐心绝对不是敷衍,而是出自于一种想要了解和参与彼此生活的热情。
吃过东西到酒店的房间里,因为无话可说,就只能用身体表达了。他在床边抱我,凑上来绵绵地亲,我推他一下,说:“你生病就不要闹了。”
推不开,他一定要亲我,那种执着,就好像濒死的人紧紧抓住救命稻草。并不,只是每一个亲吻落下的时候,都让人感到有点儿绝望。
我也不是不肯成全他,只是我身体不方便,我大姨妈造访三天,这还没走利索呢。其实以前,真到急不可耐的地步,量少的时候,我们也偶遇浴血奋战过。可是今天我一点都不想跟他折腾,我觉得我们见面,也不是专门为了要做这个。
我说:“哎呀,我不方便。”
他把我往床上推,他说:“我不管,我就要你。”
我不想说什么了,一动不动地躺着,和过去一样伸手搂着他的腰,可又觉得没劲儿,手掌就滑了下来。黎华把我的手拉回去重新抱着他,我坚持了一会儿,再滑下来。
接吻的时候,我垂下眼睛看他吻我的样子,看到他的睫毛像一根一根,像沾了露水一样微微发颤,看到他手臂活动时,牵扯起的肌肉和青筋。
这些我以前所热爱的,现在无动于衷的东西。
感受不到我的回应,黎华放弃了,抬起头来,脸对脸认真地看着我,眼睛里的那汪水啊,看得人心都快碎了。不过我知道他不是要哭,他就是感冒时不同于常人的正常生理现象。
我问他:“怎么了”
他还是看着我,声音很轻,有些沙哑:“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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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黎华视角:男人海洋
周传雄《男人海洋》
最痴情的男人像海洋,爱在风暴里逞强,苦还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卷起的依恋那么长,挥手目送你,到你觉得我给不了的天堂。
最温柔的男人像海洋,爱在关键时隐藏,而心酸汇聚都敞开胸膛,
做远远看护的月光,不做阻挡你的墙,我的爱是折下自己的翅膀,送给你飞翔
……
从来,黎华都是个很清高的人,他是爷爷奶奶手心里的宝,爸爸妈妈的大胖小子。奶奶说,“小华,你是咱家的孩子,咱家有钱,你和那些同学不一样。”
在这种启蒙教育熏陶下,黎华养成了从小就十分臭屁的性格。然后初二那年,他在爸爸公司的后门,亲眼看见自己的爸爸,带着一个年轻女人,为了躲开他,转头而去。他不死心地在后面追着跑。
追着追着,车子不见了。他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心里只有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爸爸!”
黎华宁愿相信自己不是亲爹生的,捡来的也好,哪里来的也好。他始终不想面对,这个曾经被亲生父亲抛弃的现实,太尼玛残酷了。
“以前私家车接送的富二代,现在也坐公交上学了。”这话他记了很久。没钱的日子,他不是没过过,以前一天的生活费,从妈妈那要点爸爸那要点,爷爷奶奶心疼再给点,一天能有一百块,现在就只够吃饭了。
从有钱到没钱,这种落差从来没有过钱的人是不懂的。
不过那年他拿了一个全国舞蹈赛大奖,一时间成为全市的焦点。
吃饭的时候,他问妈妈:“我爸能看到么”
妈妈冷漠地说:“死外面了,能看到屁。”
小小年纪发出一声冷笑,他问:“如果有天我爸突然回来了,你还要他吗”
那天妈妈没说话,几天后忽然给了他答案。妈妈说,“如果你爸肯回来,那一定是他十分落魄的时候,我要是不管他,他还能去哪儿”
“那他还是死在外边吧。”
黎华发誓,一辈子不会做他爸那样的男人,所以每段恋情即将告终的时候,他从来不主动说分手。因为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很不好受!
……
黎华走出房间的时候,本来没想关门,可惜门自己扣上了,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也等了一会儿,优优没走出来。唇角溢出一丝苦笑,下楼拿车,一路开,开回曾经朝夕相处的学校。
路上经过那家小诊所,那天他被压伤了脚,就是在这家诊所包扎处理的。
那天他把王玉洁扔在学校门口,自己打车回家了。王玉洁的事情,他知道的比谁都早,只是不想说,觉得有点丢面子。
他没说分手,他就不是把分手挂在嘴边上的那种人,只是用冷淡的态度,让对方自己明白,然后离开,然后老死不相往来。至于分手之后,女人那些道歉的短信,他是从来不会回的。
回学校以后,薛家正指了指床下,说:“华子,鞋我给你带回来了。”
黎华不屑地瞥薛家正一眼,“你还有这心”
薛家正瞥回来,“不是那个丛优,谁乐意给你拿臭鞋。”
黎华又凉凉地扫了薛家正一眼,坐在床上费劲地撕开脚上那一小层纱布,擦伤口的时候,薛家正一屁股坐过来,特哥们儿地扒着黎华的肩膀,疼得黎华差点跳起来跟他打一架。
薛家正贼贼地说:“兄弟,我看那个丛优保不齐对你有意思,你能不能帮兄弟一忙,追她两天,就两天,先让我把我媳妇儿拿下。”
薛家正跟蓝恬好了一阵子,天天猴急猴急地盘算怎么把蓝恬弄到床上去,但可惜蓝恬有丛优这个挡箭牌,一直都没有成事。
黎华又瞥薛家正一眼,薛家正说:“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这样,我给你稍一个月饭,每顿俩肉夹馍,加茶叶蛋,一直到你脚上好了,成不成不成我就动员全宿舍都不给你买饭。”
说着,薛家正就拿出手机来,给正在去食堂路上的邵思伟打电话,黎华清清嗓子说,“给他说我要吃蛋炒饭,不要白菜叶儿。”
薛家正心领神会地一笑,“好嘞,爷。”
黎华没追过女生,这年头女生还用追,说上两三句话,自己就贴上来了。但黎华和丛优之间,完全是话都说不上的。
那天吃饭的时候,丛优就坐在自己旁边,薛家正不停在对面使眼色。本着在薛家正面前装装样子的原则,黎华拿眼在丛优身上瞟了又瞟,憋了又憋,憋出来一句,“你还有纹身”
面对丛优那个受宠若惊的眼神,于是憋出了下一句,“女孩子纹身有什么好看的。”
经过诊所,车子在往前开一开,经过了一家小商店,商店里有公用电话。
那个周末薛家正和黎华在外面吃饭,那天蓝恬没怎么搭理薛家正,薛家正觉得很压抑,扬言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要把蓝恬拿下,于是请黎华出山,先把丛优这个职业电灯泡带出去,带远点的,别搀和他俩的事。
黎华于是给优优打电话,说下雨了,让优优给他送伞。
其实说服黎华的并不是薛家正,这只是个理由,我们做很多事情,迈开每个第一步的时候,都只需要一个理由。
优优打完电话,从商店里出来的时候,样子很狼狈。头发在滴水,并且有些责怪的意思看着黎华,他对她微微一笑,挺想伸手摸摸她那张冻得冰冷的小脸儿。
一直以来,黎华都是喜欢丛优的,但也是嫌弃丛优的,她不应该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女生,他喜欢乖巧听话的,只要他一个眼神,就会明白他想干什么的。
显然,丛优笨了点,也倔了点。
小暧昧拉拉扯扯,一拉扯就是整整半年,黎华觉得这个感觉也不错,其实那就是恋爱的感觉,唯独缺少的是一句承诺。
他是反感娱乐圈的,所以在优优削尖了脑袋往里混的时候,他也很烦优优。临近毕业的时候,妈妈问他,“你爷爷现在这个样子,还要移民么”
他把手边的键盘推进去,不悦地说,“别跟我提我爷爷。”
妈妈是个和善的人,了解他这些年对章家人的怨恨,坐下来说,“小华,你带给你爷爷看的那个女孩,为什么妈妈没有见过”
他不冷不热地回一句,“那是个演员,带给你你见啊”
黎妈妈激动了,“哎哟要不得要不得,你可别给我找个演员回来,千金小姐一样娇滴滴的,妈妈伺候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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