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蓄谋已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年一信
几天以后,他在隔壁楼租了房子,我说:“你咋跟个变态似得,总跟着我干嘛呀”
沈颂说:“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这样住得近了,你有什么忙,我也好帮你。”
说实话,他这么说我也有点感动,只是碍于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而感觉这种帮助,像是一种负担,我无力偿还。
他想要的是我的倾心,我能给他的,至多是个相对比较好看的脸色而已。我不会找他帮什么忙,只是他三天两头地要跟我一起吃饭,不是每一顿都能推掉的。
因为生活顺利,我最近心情不错,对谁都挺温和的。在等待开店的日子里,虽然也要做些准备事宜,但生活并不忙碌,心里却充实踏实。
那天蓝恬陪我去看装修材料,从包里拿出两张票,她说:“国外有个舞蹈团到国内巡演,周末到y市,客户送了两张票,你陪我去看呗”
y市距离w市很近,开车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舞蹈……这个东西请黎华去看比较合适吧,我对舞蹈艺术又不懂,无非看个热闹。蓝恬摇摇我的胳膊,“我认识的人里,现在就你最闲了。我那天正好要去y市
的公司办事儿,就不跟你一块过去了,你自己拿着票,省的到时候走差了,咱俩还得等来等去的,麻烦。”
我看了眼她那两张票,十一排七座和八座,位置还很不错,然后选了7号座。我虽然不是很懂舞蹈艺术,但知道这是门艺术,渐渐地也想往高端的,陶冶情操的方向发展,不管是精神还是物质,大家都或多或少有更上一层楼的欲1望。
在约定的时间去y市,我给蓝恬打电话,她说让我到了先进会场,她忙完手里的工作就直接过去了。
我就自己进去呗,我大老远过来,属于进场比较晚的,进去以后找位置,然后在十一排遇到了黎华。他看见我,微微皱眉一愣,然后笑了笑。
我也冲他笑了笑,“恬恬呢”
 
128 如果爱下去
我想黎华现在大概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没有心思管我。他一悲伤,我就谨慎,认真观察他的言行举动,和以前一样,习惯性地猜测他每一步所想,猜不透,就只依着他,他干嘛我干嘛。
从出口走出去,这个会场的出口入口不同,走起来有点绕。我只顾着跟他,也就没有认路的打算,他往哪边走,我就不吭声跟着。
然后跟着跟着,我们走不出去了。这时候,散场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想起以前有那么两次,在走上放映厅的台阶时,我跳到他的背上,他带着我在地下通道奔跑。真傻。
看着面前的洗手间,黎华停下脚步,转头看我,有些抱歉地说:“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啊,你不上厕所啊……”我傻乎乎地回应,看着他那依然有些发红的眼睛,就和他每次感冒,想要流泪的样子很像。那个小目光,让人心疼的啊。
他还是很认真地看着我,这地方也没有别人,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说:“怎么,鼻涕虫飞到鼻子里去了么”
他抿嘴笑一下,带着我原路返回,绕了好大个弯子,才绕到停车场。我们都是要回w市的,他明天要工作,我也有自己的事情。
y市比w市要大,人也要多。九点多,最热闹的街区里,正是个华灯初上的时候,黎华的车开得不快,在城市间缓缓穿梭,收音机里电台主持人,用温柔地声音讲述活在城市中的心事,然后播放一曲又一曲舒缓的情歌。
其实这个过程,很享受。
我之前并没有认真想过,所谓约会的意义是什么。是单纯为了和一个人在一起,通过相处拉进距离,还是另一种为了心情放松的方式。
当此时,纵然我和黎华之前没有对话,我却觉得很放松。甚至不想说话,不想去破坏什么。
但终究,从y市到w市区,也就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晚上道路畅通无阻,这场约会还是到了结束的时候。
我想我让蓝恬失望了,因为我跟黎华还是没啥进展,我也没有试图去进展什么。我想如果黎华真的有蓝恬说的那么忙碌,那他抽这么个空闲休息一下,我也不该去打扰。
街灯下,马路对面就是我居住的小区,准备说拜拜的时候,黎华说:“再陪我坐会儿吧。”
“嗯。”我头点得很轻,但是很坚决。
最近我保持早睡早起的良好作息习惯,为了陪朋友,晚睡一天当然也没什么。他轻轻笑了笑,把电台关上,仰头倚在靠背上,并没有叹息,只是安静。
深夜的w市,人很少很少,街灯的光线暧昧而温暖着,街角的风景像一张精心取景的艺术照片。
他忽然问我:“为什么不继续演戏了”
我想了想,没有隐瞒地回答,“可能觉得得不偿失吧。”
诚然,至始至终,我都是热爱演戏的。我把那当做毕生追求的梦想,然后愕然发现,可能我们穷极一生,在追求的不愿舍弃的,有很多,不止是梦想。
我还是想活得踏实点,先守住现在所拥有的,再去谈理不理想。
黎华问:“后悔么”
我不知道他指的后悔,是后悔什么。是后悔不再演戏,还是后悔为了演戏,和他擦肩而过,而最后戏也没演成,还是后悔其他的东西。
但我认真想过,其实活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什么真正让我后悔的东西。
比方演艺圈的肮脏,我要不是挤破头进去看过,我永远不知道它是怎么回事儿,我永远会抱着幻想和不甘心。
我说:“那你后悔过么”
他也摇摇头。
我说:“其实艺术不就是生活么,还有那么多人是大器晚成,以后就精力了,你还可以接着跳的。”
他摇摇头,对我勉强笑了一下,说:“多少得有些不一样,你没听过,出名要趁早,否则不痛快么。放得时间长了,就不是那个味道了。”
纵然,有人说最美不过夕阳红,但大多数人都在渴望,在最青春年少的时候,狠狠怒放一把。做想做的事情,自由、洒脱,无拘无束。
但真的能达成这个心愿的人很少很少,最青涩自由的不过是大学时代了吧,可那个时候我们能力太小,在学校里勉强折腾折腾得了。而走出学校以后,社会给我们的压力,使我们不得不快速成长起来。
很多人的青春,就像断了片一样,不声不响地过去了。
我说:“是啊,没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他又摇摇头,“也不是,我觉得你好像一点儿都没变。”
“哪里没变”
他轻
笑,“还是傻傻的。”带着点玩笑和嫌弃的口吻。
我本来想反驳他的,这个时候,耳朵边传来“砰”地一声,我瞟到是有个东西砸到了车玻璃上,但是玻璃很结实,没碎。
摇下玻璃窗,我探头往外看,看到地上一个摔碎的手机,几步开外的街灯下,一对非主流情侣在吵架。
女的说:“还说我是你的天使,你到底有多少个天使!”
对于非主流,我主要是对他们的穿着品位不能苟同,然后就是说话办事儿,矫情了点儿,像活在电视剧似得。但非主流的感情,也是感情,可能比我们释放得要夸张点,但人家想必也是真心。
我于是围观了这场争吵。
女的吵完,男的吵,“你为什么不听我说话,你为什么永远不懂我在想什么,我想的都
129 幸福的大门
结束了和黎华的这次不算约会的约会,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我想有些东西,真的是时候放下了。我之前之所以面对黎华,没办法那么坦然,归根结底,也就是因为我还没有放下。
黎华终于肯亲口告诉我,他放弃舞蹈的原因,终于肯说出那句,因为他爱我。纵使那是以前的事情,对现如今也算有个交代。
我很感激,他曾经那样地爱过我,并且我为此而骄傲。但可惜,我没有守住他的情,为了一些我以为很重要的东西。
那两个争吵的孩子,尽管争吵的理由有些幼稚,还是给我们上了一课。我一直在埋怨黎华,心里有话憋着不肯跟我说,而我也一样,总是给自己摆些没道理的身段,不愿意去跟他吵跟他争,不愿意去逼他把话说出来。
我曾以为那样才是懂事的表现,但其实,爱情讲究的并不只是懂事。
他是爱过我的,就算现在不爱了,我也甘心。
有人说,经历一段感情一个人,会获得一份成熟,但可惜总会把这份成熟用到下一个人身上。我不能说这是绝对的,但符合大多数人的现状。和黎华爱这一场,我到底还是学会了很多,尽管我无法用语言把它形容出来。
而这份成熟,之后的归属,随缘吧。
第二天一早,沈颂过来敲我的门了,我没睡够,有起床气,穿着睡衣打算到门口去骂他,结果发现人家是来给我送早点的。
看着他专注热忱的模样,我没忍心骂他,就求他不要对我这么上心,这种事儿以后不要再干了,大清早敲门,我是不会开的。
沈颂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对自己好点儿,不吃早饭不行。”
我点下头,领了他的好意,他就高兴了,说:“那我上班去了啊。”
沈颂对我真的很好,是那种很体贴的好。他天生抠门,这点并不合我心意,但对我是一点都不抠门,这足以见得他的心意。
有时候真的被小恩小惠感动了,也会考虑,要不然试着喜欢喜欢他得了。但这种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
这天来拜访我的,不止沈颂,还有蓝恬。
其实她在黎华公司的工作,想必是很轻松的,我从她那旁敲侧击得到的结论是,她应该就是个负责看账的。但她专业是学的表演,对财会出纳并不了解,只是做个人工摄像头的作用。
蓝恬来看我,目的就是问问我昨天和黎华进展的怎么样。这事儿他去找黎华打听,黎华肯定不能告诉她。
我说:“你还说呢,找个什么理由不行,去看舞蹈表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昨天都快给人看哭了。”
蓝恬做无辜状,说:“我也想不出好的理由了,我叫他去看电影,他肯定不去的啊。这么久下来,也没听说他去看过电影。那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能请得动他。”
我想想也是,大约能让黎华肯抽空去欣赏的,也就只有他挚爱过的舞蹈了。
我说:“恬恬你到底想干嘛呀,当媒婆这事儿,好像是我妈那个年纪才爱干的吧。”
蓝恬解释说,“我希望你们好啊还想干嘛,我觉得你们俩心里都还有对方,就是华子太忙了,要开始也得有机会啊。”
我递过去一个不耐的眼神,说:“那是你觉得。”
她好奇地问:“优优难道你心里真的没有他了”
我说:“有,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有。恬恬我觉得我和华子都放下了,我们俩还有没有可能,那要看接下来怎么发展,现在他有他的事情,我有我的事情,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蓝恬依然觉得很可惜,我说:“其实我挺想问问你,你对华子到底什么看法”
这是我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跟蓝恬讲黎华,讲她对黎华的心思。从上学的时候,她默默喜欢,到如今,她依然守在黎华身边。但一直,我们都没有放开讲过,彼此心里有自己的小顾忌。
而那些顾忌,顾忌了这么两三年,其实并没有造成任何好的影响。如果是朋友,就不怕撕开伤口互相看,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真的影响了感情。
经过这么长时间,蓝恬大概也懂了,她不掩饰,她说:“这么跟你说吧,我觉得我以后肯定还是会嫁人的,但不可能是华子。”
“那薛家正呢”
她微微想了一下,大约在想薛家正这个人,依然是摇头,浅浅地笑。我从她的笑容里,看到一丝丝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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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说:“恬恬,我们都觉得过去了,你自己也该过去了。那件事儿,你总不能一直惦记着它过,这样过不好的。”
我说的,还是蓝恬被强奸的事情。连我都说,遭遇了那样的事情,我会觉得自己很脏,蓝恬又怎么不会这么感觉呢。也就是因为这样,无论她心中对黎华或者薛家正,存着怎样的感情,她都没有要跟着他们的打算。
她放不下,放不开。
我不知道到底能怎么安慰她,只是随便说说自己的看法,给她加油打气。
蓝恬陪我去商铺那边看过我的店面,搞得还不错,虽然装修到时候要我自己弄,但是每个店面的门头,是集体设计的。我们是晚上过来的,我的店
130 伺候
黎华又拿眼瞥我,还把我的小腿直接捏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他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能干了”
我小声辩驳,“不是想省钱么,反正我又没事儿干。”
“哼,”他不轻不重地冷笑一下,“现在好了吧,彻底没事儿干了吧”
嘁,他以为我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啊,他这前脚走,我就敢单脚蹦蹦哒哒地出去得瑟,有什么呀。但我也不说,懒得跟他废话这些没用的。
我说:“你不是忙么,我都没事儿了,要不你回去吧”
黎华就眯眼看我,对我这个撵他走的行为很不以为然。他今儿是怎么出现的,其实我也没大有数,当时我就是摔了,坐地上起不来,我弟那身板儿,又拖不动我,没办法把我从三楼弄到一楼,然后打车。
我就跟他说让他看看随便叫个人过来帮忙,还特地交代一句,只要不是沈颂就行。
然后黎华就来了。
我弟从客厅进到我的卧室,手里拿着医生开的跌打酒,管黎华叫了声“姐夫”。
我飞快地瞪他一眼,这小逼崽子,嘴巴上的习惯还没改呢我估计他就是三八,故意的。我弟看我瞪他,就改口了,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哥哥”。
黎华对他笑那么一下,我弟把跌打酒盖子拧开,倒在黎华的手心上,他对这玩意操作起来很熟悉啊,先在手心搓热了,然后把沾着酒的手掌往我脚踝肿起来的地方贴。
估计他以前跳舞经常扭伤,在工地上的时候,肯定也用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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