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红尘孽债梧桐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黄立云

    一位老朋友和爷爷交谈,说理财唯有买地产最可靠,说上海的24层国际饭店,当初就是用13万块银元买的地盘,后来改建成国际饭店,如今不到20年1000个13万也买不来。听了这话,爷爷大受刺激,觉得很有道理。

    上世纪30—40年代,国内连续战争,先是抗战,随后又是解放战争,特别是国共两党交战空前激烈,国民经济几乎崩溃。国民政府发行的货币贬值创造了惊人的速度,如同大坝决口,货币像跳水般的贬值,造成了国民极大的恐慌和灾难,到处是持币抢购。到了最严重的时期,米面一日三涨,纸币一日三贬。早上可以吃早餐的钱,到了中午买不到一根油条。

    开始的时候,爷爷看病还可以收到银元,时间不长就很难见到银元了,一些患者用大米、猪肉、布匹等换药品,可是我家又能消费多少呢,多余的又没有人拿到街上卖。听奶奶说,那年头,每年冬天都要腌上三大缸的猪肉,到了夏天吃不完都腐臭了。八月半的月饼吃不完,就送给人家喂猪。

    爷爷后来意识到,流水不腐,存钱贬值,银元收不到,纸币不可靠。不管是物价飞涨的时期,还是经济平稳发展时期,唯不动产可以保值增值。几年下来,我家在城东郊买了近百亩田地,并且在乡下盖了五间堂屋,五间前屋,还拉起一个很大的院子。

    暮色苍茫看衰世,乱云飞渡仍从容。有了房子,爷爷心里踏实多了。为了看家护院,有时太奶奶和奶奶常会到这里住上几天。

    解放前夕,国民党的一支部队从山东败退,进驻平安镇,很多士兵得了伤寒病,部队的随军医生也走散了,只好让爷爷去医治病员。爷爷将患病的与健康的士兵隔离开,支起大铁锅,熬煮中草药。中草药分两种,一种是治病的,一种是预防的。不到一个星期疫情得到了控制,一个月的时间,将所有的病员治好,得到了师长的赏识。不久这支部队接到命令撤往台湾,师长临走时就动员爷爷跟他们一起走。可是爷爷一家上有老,下有小,怎么能离开不管呢,就婉言谢绝了。但是师长却执意要带上爷爷,爷爷也意识到不去的后果,就在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特制了一种药水泼到自己的腿上,




第十八章 沾花惹草




第十九章 红颜祸水
    当我模模糊糊地看见父亲坐在派出所的摩托车上时,便浑身瘫软无力,泪水像刀割破了血管,往外流的是血不是泪。就在摩托车从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没喊,而是用怨恨的目光看着摩托车远去。可能爸爸在车上看见我了,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我的脑海一片空白,背着篮子就往家跑,一进门见太奶奶和妈妈都在哭。我气愤地对妈妈说:“你就知道哭,爷爷说你没用,你真的没用。”我是第一次这样责怪妈妈。说完又后悔起来,这不是妈妈的错,她是受害者,她的心也在滴血。

    坐在凳子上我盯着屋顶生闷气,这下真的没脸出去见人了,往后我的脸往哪里放。为什么我的父亲是这样啊老天爷你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这样地对我让一个幼小的心灵压上这么大的一块石头

    晚上我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泣,不想让哭声再伤太奶奶和妈妈的心。可是我看不到妈妈流泪,我真得怀疑妈的脑子出问题了。是妈绝望了还是思维有问题怎么能承受这么多的打击我想妈妈肯定麻木了,因为她太苦了,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妈都忍了;常人不能承受的打击,妈都承受了。可是她既没有放弃生活,也没有绝望,而是带着我们继续过日子。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世界上的女人没有像妈妈这样将温柔、坚强、忍耐、包容集一身,是愚昧无知,还是痴情无悔都不是,是一个农家女子被世俗禁锢的表现,是传统道德灌输的结果,是一个善良女性的责任与忠贞,是大慈大悲信仰的体现。

    第二天,妈妈去爷爷那里把事情说了,爷爷当时就晕了过去。爷爷血压一直很高。等爷爷醒来,妈妈求他到县里找人说说情。爷爷眼一睁,找谁说,丢人啊,自作自受吧。爷爷又恨又疼,抬头看到自己写的“金屋玉堂固称福地,德门仁里自是安居”的门对联,那红纸黑字,十分刺眼,仿佛对他是莫大的讽刺。此时的他气愤异常,伸手把对联撕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咕哝:“我吴家悬壶济世几百年,出这么一个败家子,真是家门不幸,哪里还有什么福地安居”

    奶奶一辈子不多说话的,什么事情都在心里憋着。平时奶奶在门口乘凉,人家看奶奶坐在那里,就凑过来想和奶奶聊天,可是奶奶看到人家过来了,转身就进家了,说不喜欢说东家长西家短的。奶奶常说,我们家几代人的话都让香菱给说了。我是藏不住话,有理就要说,不能受一点委屈的人。奶奶能容,妈妈能忍,天塌下来不皱眉,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可我的肚子连个绿豆粒都不能盛。可是,家人都疼爱我。我从小就爱思考问题,一点小事情小脑袋就想个没完没了,所以我干每件事情都小心翼翼,慢中带细,老是觉得左邻右舍看着呢。他们的眼神稍有异常,就好像在议论我什么的。爸爸出事了,我总是在想,他就犯这点错,一不杀人二不抢人的,我就不比你们差,哼!这是自尊还是自卑我也说不清楚。可是在无人的时候,我又会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哎,时来交好友,运去遇美女。爸爸这次又被判了三年徒刑。

    月季原想与爸爸结婚,没有想到遭到了我们全家人的反对,后来就想要一大笔钱作为补偿。她以为我家是个肉头户,有钱,就漫无边际要五万块钱。那个年代上万钱在一般家庭都是少之又少,何况五万对我们现在的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晓得数目,要是我家还在城里,还真的收入颇丰,就是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也可以借的来,可是自从到了农村,收入就明显不如城里了。加之爷爷一生谨慎勤俭,担心这个家往后的日子艰难,所以也不愿意拿出那么多的钱来。也可能是爷爷对爸爸的行为非常反感,视他如败家子,恨得心发痒,根本就不想拿出这一大笔钱来。

    一次,爸爸半夜冒着雨雪从月季那里回来,又冷又乏瘫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便咳嗽发烧。看着疲惫不堪病恹恹的丈夫,妈又气又疼。她还是穿起了衣服,倒水拿药服侍爸爸,一心为他的病着急。

    为了丈夫,妈妈去了一趟月季那里。她没有和月季吵闹,而是心平气和地和月季讲明来因。看到月季简陋的住房,已经是三九的寒天了,可是床上只有一床裸露棉花胎的脏被子和薄薄的带补丁的床垫;一个窗户还透风透亮,一阵西北风吹来沙沙作响,寒气袭人;床前放了两双脏兮兮的破布鞋;砖头铺的地面,尽管扫了多遍,仍然灰蒙蒙的。整个房间又冷又脏又乱,便心疼起丈夫来。

    第二天晚上,妈妈带了很多东西把月季的房间装饰一新。

    当爸爸又一次夜访月季时,看到屋内焕然一新,床上新毛毯柔软而亮丽;窗帘不仅厚实挡风,而且色彩鲜艳;床头三条腿的柜子上多了两只暖水瓶和一个保温杯;一包芝麻酥、两盒蛋糕散发着诱人的菜籽油香味;床面地一双大红毛线拖鞋,像一团火特别抢眼。他惊喜万分,看着美丽的月



第二十一章 再陷囹圄




第二十二章 家贫人善
    悠悠比我大月份,瘦瘦的脸膛,白净的皮肤,小分头梳得整整齐齐,说话慢条斯理,看上去就像一个很懂事的小大人,但他的机灵和成熟与年龄很不协调,他的眼里常有一丝忧郁,心里好像藏有很多的心事。他没有童年人的玩耍和调皮,对家人很温顺,很听话,显得成熟过早。在我的眼里,少年老成而文质彬彬的他就是一个小男子汉。和他玩得时间长了,我有什么心里话都要对他说,有什么难处也会跟他商量,每次总能得到他的安慰和体贴,他成为我信任和依赖的好朋友。

    因为对悠悠充满好感,也就特别关心他们家的情况,时间长了,才陆陆续续了解一点他的家事。

    悠悠家四口人,有奶奶、爸爸、妈妈。他们都不是平安镇人。

    奶奶叫朱玲芝,艺名枣花,原来是新宿县剧团的一个花旦演员,戏唱得可好了,在附近几个县出了名。人长得非常漂亮,白白的皮肤,小巧的身材,说话斯文,外秀内敛,从不张扬,一举一动都显示出与众不同的风度,又善于打扮,给人们的感觉就是大家闺秀。

    朱玲芝是戏剧科班出身,受过严格的训练。因为戏唱得特好,并且人长得又漂亮,被国民党一个叫韩耀武的军长看中了,做了他的三姨太。这位军长还写了一首藏头诗隐含了她的名字:朱唇樱口桃花面,玲珑剔透良家玉,芝函瑞色迎春早,佳人绝代配武夫。可见她非常得宠。

    解放战争时期,国共两党军队决战山东。朱玲芝随军来到了前线,军长在平安镇梧桐巷里租了一套房子给她安了临时的家。结果临沂一战,这位年轻有为的军长命丧沂蒙山。

    朱玲芝投亲无门,奔友无路,只好买下房子。她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把韩耀武的这个独苗带大。她为人谦和,处事低调,卖艺求生,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但平平安安。

    解放后,朱玲芝进了县剧团。儿子韩余生尽管高中毕业,却没有什么工作,只好拉黄包车。韩余生听妈妈讲了过去的事情,知道在新的社会里,他只能这样生活。他从来不怨天尤人,自暴自弃,而是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干活,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的愿望了。他为人善良,身强体壮,沉默寡言,助人为乐,平安镇梧桐巷附近了解他的人都赞不绝口。

    一个初夏傍晚,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雨像水柱般从天而降。就在他正准备回家的路上,忽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大哥,救命呀,这儿哪里有医院”

    韩余生转头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病得很厉害,嘴咬得紧紧的,翻白眼,不停地抽筋,全身烧得很烫。女人和孩子的衣服都湿了。韩余生二话没说:“快上车。”

    他拉车就跑,不一会就赶到了医院。这个女人是农村来的,根本不知道该办什么手续,于是韩余生帮忙挂了急诊,抱着孩子跑进了急诊室。经过医生的抢救,孩子没有什么大的危险,只是因为体温太高引起的抽搐,但是孩子极度贫血,需要输血。可是孩子的母亲为难了,她没有输血的钱,怎么办韩余生劝说道:“那就抽你自己的血吧。”可是孩子的母亲仍然面带难色。

    原来她还是个没结婚的姑娘,孩子是她路边捡来的弃婴。为了这件事被家人不知埋怨了多少次。善良的姑娘深深赢得了韩余生同情和敬佩,在危难的时刻,他卷起了袖子,对医生说:“抽我的吧。”

    天底下还就有这样的巧事,他与孩子竟然血型一致,于是二百cc的鲜血流进了孩子的体内,孩子得救了。

    当那个姑娘将孩子抱出医院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到哪里住呢,现在她已经是身无半文了。在韩余生的劝说下,他们来到了韩家。朱玲芝很热情地接待了母子俩。

    迫于无奈,也缘于韩家的热情,姑娘在韩家住下了,而且一住就是几天,她观察到这家是个善良之家,老妈妈待人和气,儿子孝顺,家境虽然不富有,但非常温馨和睦。她感恩于韩余生,这是一个天下难寻的好人,我要有这样的人做依靠,一辈子就知足了。

    韩余生将女孩子的事情告诉了妈妈,说他非常敬重这样的女孩子,希望她能够



第二十三章 姑子谈心
    春暑易逝,秋水映像,转眼又到了秋天。奶奶和妈妈在做炒面、烙煎饼,我知道又要去劳改农场看爸爸了。爷爷说:“哎,你这次和你小姑去,你小姑想你爸了。”小姑就这么一个哥哥能不想吗奶奶不放心,不让小姑去,为这事小姑哭了好几次。妈妈满心想去,却不好意思开口。我背上炒面和煎饼跟小姑走了。

    老样子,从我们这里上车途中再转车,到了劳改农场,拥挤的人群下了车,各自走了。

    我们北方人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大面积平整的稻田,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水稻傻眼了,绿油油的稻子像一个大地毯,显得安详自若。又像绿色的海洋,微风吹来,绿波涟涟,给人宽慰。可是不时飞来几只乌鸦嘎嘎地乱叫,又叫人心烦。

    我也记不得路了,好像上次来不是这样的,小姑急得直骂我没用。记得上次来,碰到了个熟人,他家人和爸在一个队的,怎么这次来就没碰到一个熟人呢。

    我和小姑冷冷清清地走在田间的小路上,空空荡荡的心里,不时涌来阵阵的酸痛,走起路也不踏实。徘徊好一会才看见一个在田里打鸟的人,我赶紧跑去,打听到六分场的路怎么走,因为身上背着那么多的东西,慌忙往前跑着,也没有在意坑坑洼洼的田埂,一下跌倒在地上,鞋子也掉到了稻田里。小姑急忙把我拉起来,一看我满嘴是血,小姑吓死了。顿时我感觉到嘴里咸咸的,不停地流口水,吐了半天才吐干净。我用舌头四处舔了一下,说:“小姑,我嘴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你把嘴张开,让我看看。”

    “啊……”我抬起头,张着嘴。

    “哎呀,掉了一颗门牙。”

    “呜,呜呜……”我听了伤心地哭了起来。

    “别哭了,好孩子,让我仔细看看。”小姑看了半天,又用手摸了摸,说,“疼吗”

    “牙不疼,就是嘴唇有点疼。”

    “唔,不要紧的,是门牙跌断了。乖,不哭,等找到你爸就好了。”

    “奇怪,怎么没有找到那半截牙”

    “小姑,被我咽到肚里了。”

    折腾了半天,那个打鸟的人却不知去向了,小姑急得又骂了起来。我跟在小姑的后边,忍着痛,不敢多言,在稻田地里转了好长时间。我背上的包越来越重,已经两点多了,犯人都来上工了,这下不怕找不到人问路了。小姑问个犯人,说向前走不远,再向左拐弯就到了。我们又走了一会终于找到了爸爸的所在地。

    小姑找到了管教领导拿出介绍信,领导叫个犯人去叫爸,爸爸急忙向我们跑来。当爸爸站在我们面前时,小姑哭了,我也哭,我满身都是泥土,背包上也是泥土。“怎么你带香菱来了我妈怎么没来家里怎么放心让你俩来呢”爸爸见到小姑很不放心地说。

    小姑连忙拿着包说:“哥,我给你带来很多好吃的。”

    爸爸没有笑容,看到我红肿起来的嘴唇和湿了的鞋子,关心地问:“香菱,你的嘴怎么了”

    “刚才跌跤了,呜……”我难过极了,伤心地又哭了起来。爸爸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流着泪把我们俩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知道爸爸心疼自己的女儿,他的心在痛,他为自己作的罪孽而悔恨,这是他为所犯下的罪过而付出的血的代价。他对不起家庭、妻子、孩子、父母和奶奶……面对站在他面前两个像泥人似的亲人,作为父亲,哥哥,他实在太惭愧了,无言以对。

    爸爸带我们到他工作的地方,药房不大,药也不多,看病拿药都是他。劳改农场全是旧瓦房,稍显荒凉,倒也整洁。小姑对爸说:“家里一切都好,父母也好,你在这里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家里不要你操心。”

    “你妈在家好吗”爸问我。

    “妈很好,就是放心不下你。妈说,你能早一天回家就好了。家地里的山芋长得可好啦,妈说过几天就要起了,能卖好多钱呢。妈说留给你回家用。”爸的眼睛红了:“香菱,这里的药,爸爸不能给你用,回家找爷爷给你上药。”又转身对小姑说,“路上要小心,千万不要和生人说话,你们回去吧。”他低下了头,再没说什么话。

    我和小姑离开农场的时候,爸爸那放不下的眼神,无奈的表情,让我今生难忘。当我们走了好远,回头望时,爸爸还站在门口久久没有离去。爸爸还是爱我们的。此时,我憎恨那些不守妇道,翻脸无情的女人,那些目的没有达到就坑人害人的妖精。法律为什么对她们没有惩罚对男欢女爱,两厢情愿的事情,为什么法律惩罚的都是男人,我不明白谁是坏人,谁是好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错

    “小姑,你看爸爸坐牢都怨谁是我爸的错,还是月季的错”

    “嗨,怎么说呢,说月季的错,可你爸不能没有责任,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猫见腥那样,走不动路。”

    “怎么能怪我爸呢,不是她天天撩骚,爸爸怎么就迷上了她”

    “你爸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不过天底下的男人哪个不爱美女,英雄还难过美人关呢,何况你爸”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人都喜欢我爸是他漂亮还是有才”

    “都不是,是你爸有钱,咱家有钱。”

    “为什么女人就喜欢钱”

    “你还小,不懂。女人找男人是在找个家,找个依靠。女人都想找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过一辈子轻轻松松,舒舒服服,风风光光的日子。所以啊,女人大都看中这种类型的男人。

    “男人找女人就不同了,就像到店里买衣服,喜欢色彩鲜艳的,样式时髦漂亮的衣服。家里的衣服再好,时间长了就没有新鲜感了,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总觉得没有别人的好。”

    “女人就是找有钱有地位的男人,也不能坑人啊,也不能抢人家的男人呀。”我很不服气地说。
1...34567...1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