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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春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此冬无雪

    转念一想,似乎这几日公主入宫的确是勤了,并且一听说自己到了长春殿,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见她一副云里雾里的懵懂样子,元香叹了口气:“我记得自从你来含凉殿,母后似乎就总让你往东宫跑,固然是为了磨练你,却也为你惹了太子妃这个麻烦。”

    “只是蕙娘虽性子差了些,却是个没心机心思单纯的,那日早晨母后上朝,她借口来看父皇,末了,的确是要到长春殿来,我便将她拉去了含凉殿,趁机敲打了她一番,她碍着我的身份在这里,又自小怕母后,便也不敢明着来欺负你了,只是你日后见着了她,能避则避。”

    原来如此……东方瑶点了点头,道:“瑶儿知晓公主好意,不过瑶儿同太子殿下绝无半分私情,自然也不怕别人说道。”

    只是这暗箭难防,东方瑶却实在没有办法如此叨扰元香,毕竟她有孕在身。

    东方瑶心思如此通透,直接说出了自己想问的,既然她知晓分寸,那元香便放心了。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忽听外面喧闹起来,接着一个豪爽的声音笑了起来,甫一进门,就高声道:“容儿,快出来见阿兄,阿兄今日带你出去玩!”

     




第四十九章 无妄之灾
    “赵有昌,我的赤红飞呢!”李衡义眼风一扫,立刻扫到马场旁边有个穿褐色长袍的男人,指他斥道。

    那人似是一愣,旋即颤抖着转过身来,一见是气势汹汹的平阳郡王,顿时面色一白。

    李衡义不耐道:“赵有昌,说的就是你,你今日怎的跟个傻子一样,磨磨唧唧的!”

    赵有昌几乎是挪到李衡义面前的,他看上去身材干瘦,一双眼睛也没什么神彩,仔细看来,眼底下还有带着淡淡的青灰色,似乎是几天没睡好觉,嗫嚅道:“郡……郡王。”

    李衡义早就等得不耐烦:“本王问你,本王的赤红飞去哪儿了”

    赵有昌抓抓头,然后朝马厩看了一眼:“没在么……郡王别急,奴婢找找。”

    然后低着头便朝着其它的马厩走去。

    他走的虽不慢,可是看上去却有些步履蹒跚,东方瑶看着他这样怪异的神态,着实有些奇怪,心中隐隐有不对的感觉。

    果然,赵有昌巡视了一会儿,又拐回来:“郡王,奴婢也没注意到您、您的赤红飞……”

    李衡义剑眉一皱,拎出来腰间的长鞭,指着赵有昌发飙:“那现在你还不立刻去给我找马,找不到就提着你的脑袋来见我!”

    赵有昌脸煞白,唯唯诺诺的点头:“郡王恕罪,郡王恕罪!”吓得忙转身跑开。

    李衡义气恼的甩开手里的鞭子:“真是晦气!”

    绮容很无奈:“阿兄先别恼,许是那马不小心被别人牵走了也未可知。”

    “不可能,我早就嘱咐过那个赵有昌,他怎么敢把我的马借给别人!”李衡义恼道。

    咳咳……的确,看着平阳郡王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哪个又敢动他的马

    大约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赵有昌竟然还没有回来,李衡义纳闷儿了,他指着在一个在马厩里一直往这边畏畏缩缩看过来的男人喊道:“你是谁,过来听本王问话!”

    那人一身整洁的褐袍,闻言忙快步走过来,一脸讨好的笑:“奴婢张武,郡王千岁。”

    李衡义瞧着这笑不太舒服,说道:“你今天有没有看到本王的赤红飞就是那匹通身黑色,额间却一撮红毛的那一个。”

    张武眼睛咕噜一转,赔笑道:“哎,郡王,奴婢好像昨天见过您的那匹‘赤红飞’!”

    “什么,你说清楚点!”李衡义急道。

    张武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郡王,奴婢有句话,不敢说……”

    “什么话不敢说本王准你说了,恕你无罪!”

    张武却是一咬牙,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郡王,奴婢这句话是必须要说出来了,若是今日不说,想必吃亏的还是郡王啊!”

    随即上前几步,左右看着无人,才小声道:“前几日早晨奴婢来的早,的确是看见过您的那匹赤红飞,奴婢本来是这里一个小小的喂马夫,来了自然是喂马,然而那日来了之后正在外面收拾饲料,却见赵管事提着一罐子东西,鬼鬼祟祟的来到马厩。”

    “奴婢觉得奇怪,便跟着来了躲在一边的茅草房里看着,却见赵管事随后牵出几匹黑马来,然后又来了几个管事,几个人才牵着马从侧门出了宫,本来这马场的马也是时时准备着给贵人用的,就是牵出去几匹也没什么,只是奴婢瞧着赵管事神色不太对头,才进了马厩去看,不想就是您的那匹的赤红飞不见了!”

    张武仿佛是心有余悸的样子:“郡王那匹马生的高大威猛,面相又特殊,是以小人一眼就看出那匹马少了,可若是将那匹马牵出去一定会被守门人发现,想来赵管事也不会这么傻,是以奴婢在马厩里转了转,竟发现有个黑色的陶罐,闻了闻,却是染衣服用的黑色染料……”

    张武声音越来越小,他偷眼打量李衡义的神色,果见李衡义一脸愤怒。

    然而眼光一转,却见有个少女正皱眉看着自己,那眼神有些冷……他赶紧低下头来。

    李衡义气道:“你是说赵有昌偷了我的马”

    张武身子一哆嗦,赶紧跪下来:“郡王恕罪,郡王恕罪!奴婢并非是不上报,只是不敢说而已!赵有昌是这里的管事且颇有威望,奴婢不敢说啊!”

    李衡义大怒:“果然是这个贱婢,刚刚我就见他



第五十章 事有蹊跷
    那奴婢颤声道:“郡……郡王,他、他死了!”

    李衡义仿佛不信般,大步上前,试探了赵有昌的脖颈间,却发现那里冰冷一片。

    绮容被吓到了:“阿兄……他……”

    李衡义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不过是想惩罚他一下。”又对着两个打奴吼道:“谁让你们把他打死的!”

    那两个打奴对看了一眼,纷纷苦着脸摊手:“郡王,奴婢们打的也不重啊,只不过打了他……还不到不到三十个板子!”

    东方瑶上前来看,果然,赵有昌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沾染多少血迹,刚刚打他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开始哭喊求饶而已……而面孔此时已经一片青灰,绮容冷不防看了一眼,吓得哭了。

    东方瑶把绮容塞到紫珠怀里:“赶紧把县主带下去。”

    然后又对李衡义身边一个侍从吩咐:“去奚官局找个医师来!”

    李衡义显然有些呆愣:“阿监是要做什么”

    “郡王……”东方瑶也不知道怎么说,无意间抬头看见张武似是要趁乱溜掉,赶紧指着他喊道:“把他绑起来!”

    立时有两个孔武有力的架住了张武,张武惊魂失措的挣脱:“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

    折腾了一会儿,却见有个青衣少女缓缓走到自己的面前,天色昏暗,她的脸看不太清,只能看到她此时双眉紧蹙,混乱中,只听李衡义吼了一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跑什么”少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

    张武强自使自己自己镇静下来:“奴婢害怕。”

    “哦”东方瑶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先摆出一副冰冷冷的姿态来吓唬他:“你说是他偷的马,可有证据”

    这声音不大,却令张武心陡然一寒。

    “有、自然有!”

    他正待说,谁知那少女又瞥他一眼,说道:“第一,你既然说看见那染料了,便来说说染料是哪家的,从何处可以购得;第二,你如何确定赵有昌是用染料染了那马而非做别的事;三者,为何他要偷马不事先做好准备偏偏叫你看着了”

    张武四下看去,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他强自撑起笑意:“这位阿监,我这便慢慢说,这染料是哪家的,小的当时吓破了胆,自然没胆子看清;之所以认为是赵管事偷马,是因为他神色奇怪,况且,后来郡王要找那马,马也没了不是而且……”

    他伸手擦擦脸上的汗水,“而且,那日是奴婢来的早,所以才看见了。”

    “一般人撒了谎,会比较心虚,一下子扔给他这么多问题恐怕难以招架,没想到他说的倒是滴水不漏。”东方瑶暗自忖道。

    “这么说,这赵总管还真是蠢到家了。”

    东方瑶忽然漫不经心的一声,看着张武讨好似的松了一口气,又说道:“他身为这里的管事,早先偷了马又不提前弄个栽赃嫁祸什么的,就是此事与他无关,恐怕闹到郡王这里,也逃不了干系罢”

    一听到“栽赃嫁祸”这四个字,张武浑身的毛几乎都要竖起来了。

    平阳郡王虽然平时鲁莽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傻,一想到这问题——还真是!

    若并非赵有昌所为,自己恐怕也会把他革了职,说不准还有性命之忧,为了一匹马,开什么玩笑,是个人都不会这么闲!

    而按照这人所说,赵有昌偷了马,又不提前撇清干系,任由自己去打他也只是告饶……他奶奶的,不是赵有昌傻,是他被耍了!

    李衡义的脸登时就变成锅底色:“好啊,竟然敢耍我,贱婢!”

    ……

    一架鎏金麒麟纹暗刻五足香炉,上面袅袅升腾着白烟,缕缕清香飘入鼻间,然而韩鸿照此时并没有觉得安神舒坦,相反,她十分心烦。

    奚官局的医师检查完赵有昌口鼻眼和伤处,拱手道:“殿下,圣上,此人已经三日没有进食,是以才会如此虚弱,三十大板便致死。”

    东方瑶一愣,联想之前赵有昌的种种神态,立刻明了。

    原来赵有昌早就发现马丢了,可是又没法找到那匹马,夜不能寐食难下咽,自然会把自己弄得身体虚弱,而他又不擅长言辞,碰上李衡义这样的火爆脾气,倒也是可惜了。

    李衡义低头默然无语,此时赵王李陵在下面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忍不住道:“母后,既然如此,这件事情怎么能全怪罪在义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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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前情旧恩
    东方瑶跟着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才走了几步,便被赵王叫住。

    李陵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拱手道:“今日多谢阿监仗义执言。”

    东方瑶摇头,语气诚挚:“王爷说的哪里的话,奴婢只是说出心中所想而已,况且……当年王爷求情之恩,奴婢此生不敢相忘!”

    “当年”李陵满脸羞愧:“身为老师的学生,我做的实在没有二哥多,当年二哥为了老师拖着重病的身子,到中书省求敕令……唉。”

    而他为了明哲保身也不过是在父皇母后面前求情而已,但是话说回来,就算他想尽一切办法又能如何呢,那个时候母后分明是下了杀心,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但是真正让自己不敢置信的是,当年那个处境,母后竟然自己求敕令放了东方瑶的母亲……

    “王爷言重了,当年奴婢虽未出生,可是自奴婢懂事后,母亲就已经告诉了奴婢前因后果,王爷能够在那个时候挺身而出,就是奴婢此生的恩人,包括太子殿下,奴婢就是衔环结草也无法报答王爷的恩情!”

    谁是真情,谁是假意,母亲都清清楚楚,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些道理,她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明白。

    李陵似乎没什么事了,他只是想来谢谢东方瑶而已,便道:“既然如此,那日后容儿在宫里,还要多仰仗阿监了!”说完便想告辞离去。

    “王爷且慢!”

    东方瑶忽然叫住李陵。

    李陵道:“不知阿监还有何事”

    东方瑶也不知为何,对于李衡义杖杀赵有昌之事心中有隐隐不对感,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人家的家事,只隐晦道:“平阳郡王身为王爷的长子,身边自然会有许多难以预料的事情,郡王为人豪爽做事不拘小节,也难免会得罪一些人,是以今日有了这样的事,还请王爷莫要介怀。”

    这些年来赵王妃一直无子,李陵又待他这个长子极其好,东方瑶身处后宫这么多年,有些道理还是明白的,尽管她不知晓沈如柔是怎样的为人,但还是觉得李衡义的确是应该约束自己一下了。

    ……

    “啧啧!”

    沈俞恩看着案几上一个圆润剔透的水晶枕,一边仔细的抚摸,一边发出赞叹的声音:“这是高昌还是突厥那边来的”

    韩庄谄媚一笑:“突厥那等野蛮小地怎会有这样精致的宝贝,您看看这水晶这么亮,那自然是来自高昌!”

    沈俞恩呵呵一笑,拍了拍韩庄的肩:“你这次做的倒是不错么!”

    却是一语双关

    韩庄一想到自己马上升官发财,便兴奋道:“侍郎说的哪里的话,这不是正巧被我碰上了么,否则哪里会有这么好事,王妃只管放心好了,皇后素来不喜欢李衡义那般的莽夫,到时候自然还要王妃的嫡子才能承袭赵王的爵位!”

    沈俞恩颇为受用,伸手摸了摸自己半短不长的胡子,笑了笑:“你还没说,这事你是怎么碰上”

    那日韩庄兴冲冲的跑到自己的府上,说是他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李衡义在韩鸿照面前失去欢心。

    “前几日小的跟着张武去了



第五十二章 长堤春柳
    除了曲江、芙蓉园,长安的名胜古迹多的数不过来,不仅有像乐游原、昆明池、临湖亭这样精致的园林建筑,更有早就鼎鼎有名的私人园林,不过前者开放,而后者只能在私下流传而已。

    当然游览长安的名胜古迹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能得见天颜了。

    尤其是在曲江园、芙蓉园景色最美的时候,不仅是长安的百姓倾城出动,就连大唐最尊贵的皇家贵族抑或朝廷命官,都会带着这种于景色融合的闲暇心境来逛一逛长安的美景,顺便增进一下彼此的友好感情。

    碧波浩渺的曲江水与蔚蓝的天空相接,暖风亦是熏然醉人。

    就在曲江的宜春苑,此时已经戒备森严。人们只能从远处看到似乎是帝后的卤薄从夹道中浩浩荡荡的出来。

    只可惜四周都是皇家卫士带刀驱赶,他们也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自然,这一眼是毕生难忘的。

    一排提着食盒的青衣婢女,宫装在身,可谓佳人;也有骑着马的王公贵族,或爽朗而笑,或骑马驰骋,好不潇洒。

    当然,美景佳人在眼前,美食自然是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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