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整穿越之精分剑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于兰
“那就让替身都上场啊!”贺毓婷气坏了。“好歹也让我作为小五巧巧打一次阿萨辛啊!”
“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贺毓婷一噎。奶奶个熊!被卡特这么一说,她感觉胸腔里的激情瞬间就熄火了。
卡特苦口婆心地劝道:“每周作为阿萨辛参与一次副本是你本尊应尽的义务。”
“又不能够减刑,什么义务不义务的。除了给点帮贡,我做为阿萨辛捞不到一点好处。感觉是为了挨揍才转生成阿萨辛的,亏大了!说吧,你们对我到底有什么意见摊开天窗说明话行不行不然我就拒绝下本!”虽然谁都不把最后的威胁当一回事,但听完贺毓婷的诉苦,卡特还是小小地心虚了一把。
她弱弱地比了一下手指。“这、这样吧,回头我、我再去帮你争取一些权益怎么样总不能让你老吃亏了对不对”
这就是亲妈啊!贺毓婷感动得稀里糊涂的。蓦地,她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那个巨大的三角支架牢牢地镶嵌在地面上,支架中间夹着一面光鉴可人的大镜子。四周云雾缭绕,三角支架的三个支点上分别悬浮着两条人影。万花谷的大师姐和卡特分据一个支点,位于她们中间的那个支点仍然空位以待
122 意料之外的团队
贺毓婷穿过漩涡里五彩斑斓的过道,甫一踏出出口,一阵巨大的眩晕感袭来。等她清醒的时候,背后有八只钢架,象蜘蛛又细又长的八条腿,将她吊在秋祭之室的中央。
典型的阿萨辛出场方式!
室内烛光摇曳,却只能照亮自己身下的半截烛台;昏昏昧昧的光线从前后两张门透进来,聊胜于无。室内冷得象腊月里的冰窖,呼吸象生成云雾。
一队玩家从前门鱼贯而入,几乎都垂着脑袋,不敢看场中央悬挂的阿萨辛。也不知道他们前面受到了哪个boss的打击,一个个都惊吓过度,士气低沉。贺毓婷感到很奇怪。既然受了打击,那就散团啊,干嘛非得硬着头皮往里冲她好奇地打量这些玩家,却没有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直到唧唧复唧唧和黄秋走进来,她才松了一口气。总算还是自家人。
虽然都是藏剑,但唧唧复唧唧和黄秋给人的感觉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黄秋天生一张笑脸,虽然五官不够惊艳,但言行举止都让人如沐春风。她升为长老的时间不久,已经有很多帮众改口称呼一声“秋长老”,还叫得十分麻溜。这也和她为帮会努力付出有关。只是她性子到底绵柔了一点,统管外务尤其是调解纠纷这一块,就不太能镇得住场子,常常要搬了帮主大人去救个火。二郎真君私底下仍然看好了,号称“假以时日,给她一个成长的空间,她定然会成为帮里强大的支柱”。贺毓婷也看好她。
而唧唧复唧唧这个人就一言难尽了。他生得深目钩鼻,有新疆维吾尔族的混血基因,长得也挺英气。但是他看人的时候总象老鹰瞅鸡崽,算计里透着一股凶狠劲。普通玩家光是和他对视就会感到心肝儿虚颤,比如贺毓婷。那些不幸被他盯牢的小可怜蛋,要承受的盯视更多,多见几个回合怕是会秃顶,比如贺毓婷。
贺毓婷心里直打鼓。她原先预备好的那一套投降说辞是准备给二郎真君的。再不济,也可以说给肉t或是血胤。后两者虽然没有二郎真君聪明——二郎真君只要和阿萨辛交谈过,就能敏锐地将贺毓婷的灵魂从阿萨辛的皮囊里指认出来——肉t和血胤肯定做不到闻音识人,但是他们“正直”!只要阿萨辛开了口,他们就愿意顺坡下驴,大家好聚好散。
贺毓婷从幻想世界里抽身回来现实,观察唧唧复唧唧的时候,一颗心直接荡到了谷底。虽然唧唧复唧唧从来没有明说自己和焚天诀那种杀手组织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最多就是承认给焚天诀当过掮客。但是贺毓婷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更象是在焚天诀里摸爬打滚走出来的人。一个掮客而已,会有那种开过血光的眼神吗
整个团队,一看就是唧唧复唧唧在当家作主。黄秋也只是在队伍里起到辅助、主要是安抚人心的作用。可怜一群胆小菜鸡的孩子,在唧唧复唧唧肃杀的眼神扫射下,纷纷挨近黄秋长老,寻觅老母鸡似的羽翼庇佑。贺毓婷也注意到队伍里还有几个不太和谐的存在。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吓破了胆子。最初他们和其他帮众一样低着头走进来,完全不引人注目。但是一起呆了一段时间,就能自然而然能将他们从一群可怜巴巴的玩家里剥离出来。贺毓婷数了数:提着双刀的明教大哥,拿双剑的七秀小姐姐,还有一个执笔侧立体型绝对称不上赢弱的万花谷花哥……除了黄秋和唧唧复唧唧,这三个人大概就是整个队伍的核心存在了。也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这个看似随时都会崩溃的二十五人团队才没有真的沙散。但是这三个人绝对不是纵横天下帮会的成员。贺毓婷从未在帮会食堂里见过这三个人。他们的气质如此独特,周身凝聚着一层如同实质的血气,只要看过一次就绝对不会让人错认。
贺毓婷想打开他们的数据面板,偷看一眼他们的基本信息——
123 恶魔
卡特在贺毓婷的脑袋里轻轻哼了一声。“这得怪姬无双自己!”卡特说,“是她先坏了规矩,一看情况对自己不利就想用投降来解决问题。”
贺毓婷的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她投降……被拒绝了”
尽管贺毓婷看不见卡特的表情,但脑海里有一股意念强烈传达出卡特鄙视她的感觉。“对,被拒绝了。”
脑海里沉寂了半晌,卡特突然又神来一笔:“被非常残忍地拒绝了。”
“残忍非常地卡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贺毓婷吓坏了。但是这一回无论她怎么嚎叫,卡特也不搭理她,似乎存心要让她感到煎熬。贺毓婷抬起头,正巧对上唧唧复唧唧直勾勾望过来的眼神。她强迫自己象无知无觉的木偶一样,只是单纯地对视,努力不露出怯懦的表情。心里则象藏了一百只被猫撵得到处跑的老鼠,各种煎熬难受。这和她预想的情况不同,她从未想过boss投降也不被放过的局面。大家不是应该很高兴有不劳而获的结果吗说好的好聚好散,下次再来
贺毓婷快哭出来了。
唧唧复唧唧却突然迈脚走到她的脚边,仰头看着她。“你……也是有残魂的吧”
被他看出来了。贺毓婷屏住了呼吸。见她不说话,唧唧复唧唧啪的一下换了一把重剑提在手上。贺毓婷一下就怂了。“哟、哟、哟……”她绝对没有嘲讽的意思,就是舌头打了一个结而已。“早、早上好啊!”现在刚过早餐的时间,说早上不为过吧。
唧唧复唧唧马上扭头看向后面。“焚天,这个boss也有残魂。”
焚天贺毓婷屏住呼吸。和杀手组织焚天诀有什么关系穿白镶金长袍、双手提两柄波斯弯刀的明教走上前来。他十分英俊,东西方混血的特征比唧唧复唧唧还要明显。一头鬈曲的浅黄色头发,发梢间宛如被洒了一层金粉,全兜在帽子下面。步行间自带金环。他右耳上带着一个很大的圆圈耳环贴着肩膀摩擦,圆圈里套着一个祆教的展翼标志。最特殊的还是明显异色的眼睛,左蓝右黑,象波斯猫一样。他一走过来,四周的空气跟着凝固了般变得粘稠沉重,贺毓婷一阵呼吸困难。
“残魂”焚天说话了,与明亮打眼的外表不同,声音十分低沉;低沉而且没有温度,隐隐约约间让人感不寒而栗。虽然焚天一身白服,身上又带有很多异族风情的首饰,走路的时候啷铛作响,但体外如同罩有一层血红色的薄膜,血腥味儿不断地散发出来。贺毓婷看到他无意中把一柄弯刀往上提了提。
“等等,等等,有话好说!”贺毓婷顾不得面子里子,连忙尖叫。她害怕自己再装傻充楞,就会变成第二个“投降被非常残忍拒绝”的boss。
“有什么好说的”焚天哧笑,“我还想再和阿萨辛好好打一场啊。上周的阿萨辛很强,不知道装了残魂之后会变得怎样。”
这男人说话超级难听。装残魂是用来装进身体的吗说得她贺毓婷不是一个盛物的盒子,就是被盒子盛放的物品。在他眼里,似乎没有“人”这个概念。贺毓婷暗暗提心吊胆。
“我不想打。”她老老实实地说。
焚天挑了挑眉。“不想打”
“不如我们划拳,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就缴械投降如何”
焚天愣住了。随即他哈哈大笑。他笑得那么痛快那么长久,结果别的玩家也只好跟在他后面哆哆嗦嗦地笑了起来。贺毓婷扫视了一圈,自家不争气的几个帮众象老虎爪下可怜的猴子,跟着焚天的节奏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真正和焚天一样“开心”的人,也只有七秀和花哥。他们身上也沾着血气,但是没有焚天的这么浓郁。贺毓婷不由暗忖,这几个人到底杀了多少人才能沾染上连粗神经的普通人也能直觉畏惧的血气
有一种说法是,杀人者很容易就能从普通人群里区别出来。因为每多杀一个人,他们身上就多沾染一层血气,气质也被这份血气浸染而变得恐怖起来。这就是堕魔的第一步。一想到堕魔,贺毓婷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说什么傻话呢”焚天爽朗的笑容变得狰狞。天使转眼间变成了魔鬼。“既然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实力强大的家伙,当然要拿来练练手了!”
“噫!”
“小五!”卡特在脑海里急呼,“注意别被他杀了!那家伙手里的刀有些古怪!”
“什么意思”
“最后一刀千万别是被那个焚天的砍中,他手里的武器有吸魂的特效。刚刚姬无双的最后一击便是被他击中的,残魂被他抢去了一半,现在姬无双已经变成了没有意识的灵体。”
“我投降!”贺毓婷当机立断,立马举白旗。
焚天:“……”
唧唧复唧唧:“……”
卡特:“……”
黄秋和其他人:“……”
“你有点骨气行不行!”过了一会,卡特在贺毓婷的脑海里疯狂爆炸。“你可是阿萨辛,是这个世界里最强的……好吧,起码也是第二强的boss!”
第二强那第一强是谁
“怎么打都没打就投降你身为boss的尊严呢傲骨呢”
尊严是什么傲骨能吃吗反正哪回不是被人揍死
124 返回反宫
在认识焚天以前,贺毓婷一直认为人性之初非恶非善。善、恶是后天养成的一种行为模式。每个人行恶事必须渊源可以考究,是关键时候做出的一个错误选择。只要人有心,一定可以弃恶从善,赎罪然后从新开始。但是获花圣殿里那种无法还手的溃败令她突然醒悟,这世界上有一种恶是天生的,既无法根除也无法改善。你放着它不管,它就是黑的一团墨汁般的东西。可怕得很!你稀释它,它也还是黑的。仍然很可怕。所有其它颜色的东西只要一靠近过去,就立刻被它毁灭。不是被感染、被同化,而是它扑过来,直接抹杀你的存在。
系统把贺毓婷吸入传送隧道里,强行将她送出秋祭之室。因为黄秋的最后一击成功给她造成了重伤,先前焚天造成的一切伤口都在传送过程中迅速愈合。不过,还是有一些星光莹点挣脱了她躯壳的束缚,被无法抗拒的吸力吸引,逆行倒流退回去。在联道入口彻底关闭之前,贺毓婷的视线努力跟着这些抛弃她的光斑一起回到秋祭之室里。她看见恶魔的背影,那把滴血的弯刀呼唤着满室飞舞的光斑。光斑一旦接触到那把刀的刀身,便一点一点的渗透进去,与刀合成一体。银色的刀身吸取了光斑之后,看上去更耀眼夺目了。还有黄秋……她象一摊反射阳光的水,静静地瘫在恶魔脚边。
可恶!贺毓婷第一次对自己蹩脚的实力感到厌憎。这种感觉又是如此熟悉,仿佛很多年以前她就有过类似的想法。内心的黑雾蠢蠢欲动想要昂起头来,她必须努力回想二郎真君温暖的笑容才将那股黑色的情绪勉强压回心底的冻土之下。当最后一点脱离她的光斑飞散之后,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像一张被机枪扫射到千疮百孔的纸张,单薄,一触即碎。她的魂力大损,竟导致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卡特……”贺毓婷本能地求救。她在卡特的尖叫声里跌出虚空,落在花园里。一大片娇花嫩草被她压碎成泥,垫在身下。贺毓婷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半压进花泥里的手已经变成了两截半透明的管道。
死这个念头一下窜进她的脑中。
卡特也从虚空里滚出来。她大喊着小五巧巧的名字,一边想把她扶起来。然而她扑了个空,不知是贺毓婷透明化的关系,还是她自己没有实体的关系,她的手直接穿过了贺毓婷的身体。总之,两个人能互相看见对方的身影,却没有办法进行接触。卡特吓坏了。“吃花,快吃花!这些花里有一半是用散灵做成的实体。吃了它们多多少少能补充一些被夺走的魂力!”
原来我的魂力……还是被夺走了吗
贺毓婷拼尽全身的力量凑到一朵盛开的芍药面前。她“啊呜”一口却咬了满嘴的空气。这朵花看着漂亮,却没有香气也没有实体,只是一个粗糙生成的电子数据。贺毓婷体力不支地倒下去,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地穿过芍药植株,一头截在泥泞里。关键时候,她反而呵呵呵地傻笑起来。这是天要亡我。她想,又何必再苦苦挣扎可怜二郎真君……一想到二郎真君,贺毓婷仿佛看见还在圣殿里与人缠斗的他蓦地回过头来,犀利而焦虑的视线刺透虚空,与她的视线纠缠在一起。那么真实,仿佛他真的就在眼前。
贺毓婷渐渐听不见卡特四处叫人求救的声音,连风的声音,还有簌簌抖叶的声音,都在渐渐地淡化。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小丛一小丛的叶子无声抖动。于是就莫其妙想起第一次离开荻花宫的那些日子。她想起二郎真君一脚踏进天泣林里金光闪闪的模样;还有他第一次踏进她住的小院子,却回身冷漠回绝她,要和她拉开距离的模样。此生记忆最鲜明的霎那,莫过于垂香林外、流水小溪边,他躲在蒲草后面,浓密的叶子遮不住他熟透了的红脸颊——那种无法压抑的怦然心动,现在还在她胸腔里鼓噪
125 休养
贺毓婷半梦半醒之间被人搂进怀里。那人贴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很长时间很多的话。声音象嗡嗡不停的苍蝇,烦得她很想打人。但是她不能睡,她知道自己在害怕——他也不让她睡,她知道是害怕这一睡着就突然消失了。于是他不停地吵,她被吵,两个人之间没有一刻钟的安宁。隔几分钟的摇晃、喂食和一直没有停歇的低语,伴随着他们。一句“我心悦你”重重撞进她混沌的意识中,后面紧随着轻问:
“你呢”
贺毓婷来不及反应,又听一声哀求。“一点点就好。”
卑微的乞求令干涸的双眼瞬间湿润了。贺毓婷仿佛回到了三千年前的仙境。玉郎站在山溪泉涧之间,小瀑布水晶垂帘似地洒下来,在他头上的巨石上砸成粉末洒向四周。沾染了净水的岩石、草地和树叶都在发光,但都不及一身白衫的他闪亮。他在掬水,任水从指缝间流下去,宛如留不住的时光。“我心悦你。”那是他第一次说这话的场景,纵然隔了千山万水,前世今生,贺毓婷如今回想起来,依然清清楚楚记得画面里每一个细节。包括他眉峰上微微地耸动,白袍上弹开的水意,耳尖上微微的泛红和周围生机盎然的翠绿色……
一闭眼,一睁眼,她的世界已然物事全非。
贺毓婷睁开了眼睛。那一片朦朦胧胧听不太懂的话语现在变得真实而清楚。
“今天我叫她们做了八珍乳鸽,很好吃。等她们端上来,你慢慢吃,别又像上次那样洒出来了。这是你今天换的第三套衣服了,前面两套和昨天的五套都拿去洗了。你先将就着点,我让人再抓紧时间赶制一批新衣服,多做点,这样就不怕你没有换洗了。实在不行,不如脱光了吧。反正你这衣服穿在身上也要裸大半个的前胸后背的,和没穿差不多……”说着说着,语气就有点酸了。
贺毓婷清醒之前悲春伤秋的情怀瞬间破坏得无影无踪。“牡丹,别说了。”她不得不打断后面那个大男孩的絮叨。
牡丹顿了顿,用一种隐约有些遗憾的口气叹道:“阿萨辛大人,你醒来了”
贺毓婷挺直背坐起来,感觉浑身肌肉酸痛。
“我睡了多久”
“不多,才三天。”
贺毓婷伸懒腰的动作一僵。“三天!”她心里小鹿乱撞。已经过了三天!一周短短七天,她已经浪费了三天。外面的世界不晓已经疯成什么样了。她连忙下床。再回头一看,牡丹一身衣衫凌乱,下巴上罕见地钻出一片青茬。他瞪着贺毓婷,好像贺毓婷做了极不体贴他的事情,一动不动地靠在床边。贺毓婷只得朝他赔个笑脸。“干嘛呢快下床来。不是说让人做了八珍乳鸽吗我等不及要吃了,你也来陪我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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