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整穿越之精分剑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于兰
035 恶意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人一步跨进来。
贺毓婷泪眼汪汪地望过去,才发现进来的不只一个人。
说话的是花哥,后面跟着二郎真君、肉t和血胤……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他们一进来正好撞见贺毓婷顶着一张涕泗纵横的大花脸回望,她脸上明显是一个大脚丫子印。旁边站着不用看也知道是始作俑者的我有一把大胡子。
花哥叹息了一声。他大概是所有人中间(除了当事人)最清楚事情原委的人。
“喂,胡子!”跟在后面的人中间有声音发出来。
“别叫我胡子!”我有一把大胡子悲愤地吼道。看来,这满脸的络腮胡就是他的逆鳞了。
贺毓婷暗暗记下这一点。
但是喝得酩酊大醉的我是肉t——其实他刚刚清醒了一小会,所以能够步履稳健地跨过四合院的门槛——现在他的醉意复发了,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在他体内发了酵。总之,肉t忽然拍着腿哈哈大笑起来。“大胡子!”他指着那个穿着睡袍但容貌诡异的七秀大笑说,“你有一脸大胡子!”
完蛋!贺毓婷绝望地抹了一把脸。她很想告诉大胡子,其实她真的不认识肉t,至少跟肉t不是同道中人。但是想想恐怕也晚了,现在所有的人都会认为她就是肉t的同伙、搭挡、伙伴……
我有一脸大胡子冲过去就是一脚。
立刻有和事佬从后面冲上来,架住了她()。
“胡子!别激动!别激动!”劝架的人简直是火上添油。
我有一脸大胡子在一堆人形的枷锁里拼命扭动、挣扎,她()尖叫着:“说了别叫我胡子!”
“嘘——!好乖好乖,小胡胡。”
贺毓婷在心里再度重申一遍:这踏马就是火上添油!
二郎真君不知不觉间就站到了她的旁边。不用看,贺毓婷也知道,因为她脑子里不断地回荡起“叮咚”、“叮咚”的声音。这次叮叮咚咚的声响愉悦而轻快,并且没有尾随着大师姐愉悦而充满恶意的提示声。可惜的是她假装默默观赏眼前闹剧的同时,叮叮咚咚的声音便嘎然而止。贺毓婷悄悄点开数据面板,上面显示黑化值停在了八百。看来,降黑化增幅器的功效也是有限的。贺毓婷暗暗扼腕。
另一边的争斗已过了白热化的阶段。庆幸大胡子没有晚上随身佩剑的习惯,她挣脱了一群人的压制也只能给肉t一顿拳打脚踢。不过肉t本来就是个肉盾,这顿饱念怒火的攻击对肉t而言不过是一次毫无压力的花拳绣腿。甚至他每次一抬眼,就会瞅着那一团虬结无序的络腮胡狂笑一阵。到最后,连花哥也看不下去了,默默过去给他来了一个凶猛的爆栗。
“笑你妹啊!”
“对不住,对不住!”肉t揩着眼角。“可是我每次一看见她(),就会想起她()穿着一身粉红色花花衣裳但是一脸胡子的模样,便实在忍不住了。”
血胤十分应景的在人群外面发出“噗嗤”声,差一点让大胡子再度暴走。各种人影飞扑过去,各种招唤与尖叫交错相迭。
“胡胡!”
“大胡子!”
“小胡……”
“冷静冷静,胡酱!”
贺毓婷真想抱头用高十五分贝的音量尖叫:你们能不能别提“胡”字了啊啊啊啊
就是因为有个“胡”字,大胡子才暴走的啊!
“你的脸没事吧”身边有一人淡然轻问。
啊贺毓婷呆愣了一下,注意力从前面一团混乱里抽出来,移向身侧的二郎真君。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二郎真君站得有多近,两个人臂紧贴着贴,虽然没有皮肤相触,但她的半截臂膀都能感觉到从二郎真君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天杀的一个游戏世界,明明人都是一堆电子数据凑成的,竟然能有温度!
贺毓婷这时又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的不简单之处。
她红着一张脸撇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二郎真君递来一块方绢手帕。“擦擦脸!”他口气不容人置疑,但是贺毓婷在这种生硬的语气背后听出一缕关怀之情。她默默接过来,一看——嗯……这是打哪个地方的小怪才会掉落的物品来着曾经她也有很多块这样的手帕,但是当时她没钱,便卖了那些手帕换了一碗粥……贺毓婷因为怀念而热泪盈眶,便用这手帕把脸擦了一个遍。
丫的,不擦白不擦!
我有一把大胡子正在被肉t和血胤联手嘲笑满脸络腮胡中。就连一群跟着他们走进这个小院的人也没有挡住这两个人的疯狂劲儿。他们看上去就是街头喝醉了要寻衅挑事的人。肉t说:“你既然讨厌这一嘴胡,就剃掉嘛!”
血胤往热锅里添了一把滚烫的、噼啪炸响的油:“我看你长得眉清目秀,把胡子剃了也应该对得起七秀坊的
036 我的名字
二郎真君转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遗憾。“抱歉,”他说,“本来大家聚在一块儿是想给新人庆祝庆祝乔迁之喜,没料到会是这种场面。”他沉默了一会,后面跟着的一干人等面面相觑。机灵一点的,倒退着迈过门槛转眼就不见了。另有一些人见大胡子门口还横栏着一个硕大的水桶,估摸着大胡子刚刚想挪桶,便合力挪到一边,至少不挡人道,然后再在窗下和大胡子道了一声明天见,这才结伴闪退。
花哥一左一右拎住肉t和血胤的耳朵,揪得两个混世小魔王呲牙裂嘴地直喊痛。花哥冷着一张脸说:“你俩给我过来,另外去找个落脚的院子。别在这里扰了姑娘们的清静。”
“那哪能算姑娘啊!”肉t还嘴硬了一把。下一秒他耳朵差点被揪断,只能跟着花哥的步伐迈腿,一边高声痛呼:“哎哟!痛!哎哟!掉血啦!哎哟!掉血了!现在是一千一千地掉血啊,这特么是持续掉血debuff啊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啦!”痛呼不止,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贺毓婷看着那一对活宝闪遁,长叹一声回过身来,接着就寒毛倒竖、叫苦不迭。刚刚指认的那座房大门敞开,灯也没亮,露出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的乌漆抹黑一片。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怕黑啊!有人在旁边转身,衣料拂拂似乎也要退场。贺毓婷忙不迭地拽住:“等等!等等!”视线还没跟过来,耳边已经“叮叮咚咚”敲得一阵乱响。再一抬眼,果然是意料之中的二郎真君。二郎真君长身玉立,还是那一身金玉鳞光的披挂铠甲,长枪附于背上,冲天翎顶在冠上颤巍巍地抖动。他默不吭声地看着贺毓婷,既不抽回被拽的手臂,也不出声询问贺毓婷还有什么事情。一双暗眸倒映残光,犹如一对墨玉似的。
贺毓婷觉得自己孟浪了,慢慢抽回手,耳尖尖上臊得滚烫。她活了三百多年,还从未对异性如此主动过。过去的生活宛如女儿国里的活动,即是遇见了异性,那也和肉t、血胤一样,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称兄道妹,交情好得扛把儿似的。唯有二郎真君面前,她才惊觉身体与心理上的双重差异,被那一对墨瞳深瞅,便会渐渐感到不自在起来。
异样的情愫淡淡地划过她的心田。
贺毓婷一边指着黑漆漆的房洞,一边嗫嚅着说:“那个……那个灯怎么打开”她本来是想敲了邻居家的门问个好再顺便把这开灯亮光的事了结。没想到人家一出来就是仇人大胡子,更没料到一言不合大胡子就如雷暴走。本来有一大群人站在这儿,她不费劲儿就能摸进屋开出一片亮堂,结果还是被一对活宝给搅黄了。现在除了哀叹交友不慎之外,贺毓婷也只能眼巴巴地瞅着最后一个活口——二郎真君了。
想起来,下午天泣林打本归来,她为难地杵在原地,最后也只剩下了她和二郎真君。当时两人也象现在这样深情对视中……
到底是缘份哪!
贺毓婷觉得脸也烧红了,但愿夜色太深不被人发现。
二郎真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诧异地望回来。“你怕黑”
宾果!
贺毓婷羞羞地点头。
二郎真君走到门口,摸到了门边一个突起,“啪”的一下猛拍。屋里应声而亮,果然是古色古香一应俱全的厚木家私,明黄亮棕饶是一派富贵相。贺毓婷嘴巴张大,跟过去一看,妈耶!这特么一个现代式的插座开关就隐在墙壁上!为了与室内环境融为一体,上面还刷了一层漆!
“我……”贺毓婷没来由地把那个脏字卡回肚子里。早知这么简单,怎么着也得自己先摸索一遍才对!现在好了,拉扯谁不好偏要拉住二郎真君。一想到二郎真君忽冷忽热的态度,贺毓婷就一肚子委屈。
二郎真君还没有走,目光有些痴。他望着她,低声说:“我找的那人,其实也怕黑。”仅就这一句,
037 口角
贺毓婷就这么站着,安安静静地看着大胡子傻笑。她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就象沉在水底的油桶被凿穿了一个洞,一股油汩汩而出,轻浮而油腻地贴在水面上;她浸在冰冷的水里,透过一层五彩斑斓的油膜去看外界,还没看清一个世界的轮廓就诞生出一种窒息憋屈的感受。
何至于此
她问自己,然后哑然一哂。
“你笑什么”她问笑得前俯后仰的大胡子。
大胡子的怪笑中断了一会,然后笑嘻嘻地指着她:“我笑你傻啊。花自凋零水自流,误把无情当有情。真正的自作多情!”
是这样吗贺毓婷扪心自问。她怎么会自作多情呢三百年都没动过春心,怎么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就会自作多情呢
只怪当时夜色太好,人太朦胧,她一时晕了头想雾里探花罢了。“我只是……”贺毓婷偏着头想想,自己把心口一道浅浅疮疤给揭开来,一定要看清里面的血肉模糊。她承认:“……我只是当局者迷,一时情难自禁。”纵然如此,她还是觉得痛。人生第一次模糊的情愫萌芽在三百年后一个莫名其妙的穿越里,难以置信地启个头就残忍地结了尾。真正计较的话,其实她对自己的怜惜远远多过感情终结的遗憾。也没有多少不舍,只是……贺毓婷呼吸一顿,抿直了唇线,半晌才道:“我现在只是觉得不甘心。”
凭什么我动了心,而撩拔的人却能轻而易举地转身真的只是无心吗她一开始也不是有心人啊!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
而且为什么她要变成被人嘲笑的对象
大胡子止住了笑,好一阵子观察着贺毓婷要哭不哭的表情。“你真可怜。”她()说。
贺毓婷抬起眼睛看向大胡子。
“象你这种脸,随便配个路人甲乙丙丁就行了,你还指望帮主能看上你知不知道帮会里有多少小迷妹等着抱帮主大腿吗比你长得漂亮的、胸大的、会撒娇的人多了去了,以帮主那资本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个……”大胡子环胸打量,象个三姑六婆一样用挑剔的视线把贺毓婷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看了一番。大胡子啧啧有声地砸舌说:“你看,你要脸没脸,一看就是系统脸!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也不是大长腿更不是小蛮腰,从外形上就输给别人一大截。撒娇也不在行,怕黑哈!哈哈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咋不踩到地上一只蚂蚁然后跳到帮主怀里去拽着帮主胳膊又慢慢地松开,还自己臊得满脸通红,这是哪个年代的老桥段了,真亏你好意思拿出来使唤!”
一番话喋喋不休不带半秒钟的停顿。没想到大胡子竟然躲在自己屋子里偷看外面的一举一动。更让贺毓婷恼火的是,这家伙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来训人,好像自己就很尊贵别人就很下作似的。
贺毓婷牙帮抵得生痛。“你一直都是这样踩低别人抬高自己来过日子吗”
“啊”大胡子呆怔了一下,然后虎着脸**地质问:“怎么,我哪里说错了”
贺毓婷冷笑一声。若刚刚目送二郎真君走出去时心里还有一些非分的缱绻柔情缠绕心扉,那现在则已经荡然无存。她怒气勃发,斗志昂扬,一心想把无形中某人的大猪蹄子从脑门上摘下来,煎蒸炸煮一番然后囵吞入腹!
老子、吃、定、你了!
贺毓婷暗暗下了战书,嘴上一点也不饶人地说:“你哪都没说错,我确实没脸没胸没屁股,啊,对了,名字读起来也不迤逦。可是,我牵到二郎的手了啊!我不松手,二朗也不甩脱你能做到吗”
大胡子
038 梦
这一晚,贺毓婷睡得极不踏实。她总是在半梦半醒间幻听一声“叮咚”脆响。每一声都象夺命盅揭了盖般惊得她坐起,马上打开数据面板一看。黑化值仿佛定了格一样停在九百五十上面毫无动静。她自己吓得心口突突直跳。
贺毓婷很想联系上卡特、大师姐,还是大师兄或者是这个系统的主神……任何人都行!关于黑化值一事,她很想再知道得多一点,详细一点。“根本就不是恶意!”贺毓婷咬着被角在床上缩得象只毛毛球。黑化值根本就无关恶意,或者说,系统对恶意的定义范围未免也太广泛了一些。
不管她有没有动杀人的念头,黑化值都一跳一跳地往上涨。而不管她心中有没有一点善意,只要心情好,黑化值也会一点一点地下降。当然了,大多数时候是因为她和二郎真君挨得相当近的缘故,所以黑化值才会飞快地下降。
可是二郎真君已经把话说出口了,以后想靠近他肯定难上加难。那她的黑化值怎么办
贺毓婷真想仰天哀嚎。
为什么善意增幅器偏偏是二郎真君!为什么不能换一个人最好是换一个女的啊!这样她就不会再自作多情了啊!
贺毓婷泪目。她强迫自己闭上酸涩的双眼,在天亮之前小小眯一会。
迷蒙之中,她看见了大师姐和卡特两个人面对面地悬浮着。两个人都沉思着地往下看。在她们脚下,有一个很大的奇怪的镜子,会泛起水纹,但不断地有影像浮现在上面。
仿佛察觉到贺毓婷的存在,大师姐和卡特同时抬起头来。贺毓婷辨认着她们的口形。
——二姐!
——二妹!
贺毓婷偏头,眉头拧成一团乱麻。“二……什么”
大师姐和卡特笑盈盈地望着她。这场景如此熟悉,这笑容也如此熟悉稔,好像很多年前她们就一直在一起。大师姐和卡特就是这样站在水镜面前等着她走上前——
贺毓婷下意识地回头张望。
身后雾气朦朦胧胧,遮住了所有的视线。但是贺毓婷总觉得会有一个人穿破雾气,拥她入怀。只要一想到他,她就满心柔情密意,幸福的感觉可以化为一声喟叹从嘴角逸出来。
他是谁
贺毓婷又是一阵困扰。
为什么会对她的心境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如果他的视线不再投注在她身上——光是想到这一点,贺毓婷就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甚至有一种“你若不爱我,我便毁了……”
毁了什么贺毓婷头痛欲裂。远远地有人打着节拍子,纵声歌唱:“得之若惊、失之若惊,宠辱皆惊——吾有大患,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贺毓婷猛地想起和卡特最初的对话,如果没有魂飞魄散,彻底黑化后的她想干什么毁灭世界。而现在她依然残留着这种毁灭欲/望,她仿佛找到了这种欲/望的源头——她痛恨世界,想要毁了世界,仅仅是因为有他仅仅是因为他的视线投向了别人一个模糊的身影一直一直盘桓在贺毓婷的脑海里,即使强行抹除,仍然留有他的印迹。
那么他是谁!
贺毓婷直觉会有人给出答案,她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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