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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的主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青色非酋

    浓郁的黑暗从黝黑的山谷一直推向闪烁的星空,如一道黑色的气障,将太乙峰整个笼罩在其中。一袭黑袍裹着松形鹤骨的道人,在风间徐徐飘动,背后银线刺绣的八卦和银粉描出的北斗七星在星光下熠熠生辉。

    黑衣道人垂首立在太乙峰顶嶙峋的巨石上,临风欲起,直有上天摘星之势。

    道人眼帘微微垂下,静静的看向悬崖下山谷中的一潭清水。三天潭,号称终南星镜,深在百尺幽谷,没有任何的风可以吹动它的水面。一潭水蕴涵了漫天星斗,又把星光投进道人的眼睛里。道人已经这样足足看了三个时辰。

    中天紫薇隐隐的光华今夜分外明亮,星空随时辰旋转,紫薇的光渐渐闪烁不定,平静的天空里隐隐有一丝不安。闪着蒙蒙的火红色,东南方的巨星正穿越亢宿缓缓射向紫薇,身后似乎还拖着数角星芒。

    终于,巨星射穿了亢宿,骤然间,巨星上火红的流光四溢,仿佛燃烧在天空里,一天星斗为之失色!

    道人的长须忽的颤了颤,复归沉静。他凝视着水面良久,缓缓抬头直接看向天空里,只看见巨星入犯紫薇的速度更快了几分。火红的星芒拖出一道流光,恍若划破天穹的神箭。

    就是那一点火红在空中放肆的跃动,灿烂得令人心惊胆战。它身后的亢宿已经淹没在那夺目的光辉中了。

    “连龙宿都没有制住它”,道士轻轻的叹息一声,忽然间,他打了个哆嗦,寒意如针一样刺进他心里,难道真的是要回来了

    “六百年了……”没有人回答他,道士只能自己梦呓般的叹道,六百年,六百年!难道真的要在我这一辈遇见他风里,黑袍微微颤动,道士正欲转身离去,却突然看到星空中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一颗彗星拖着长长的流光,一路自东而西,穿过心宿后消失在天际。

    原本还能稳住心绪的道士此刻仪表全无,收在长袖里的手轻轻颤抖。

    “天下祸事矣……”

    道士消失在夜空里。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空旷的山谷。

    天昭三十一年夏,荧惑犯紫薇,长星出洛阳,天相大异之。

    ……

    正值夏日,屋外是阴沉沉的天,闷热的室内,一位讲师正摇头晃脑的念着手中的书稿,台下排列着十数张桌子,桌子上坐着或奋笔疾书,或心不在焉的学生,讲师也不见怪,只是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当他瞥到角落时,不禁脸色一沉,手中一物闪电般脱手而出,却是一只让现代人感到错愕的粉笔,只见那粉笔极速地飞行,也不见轨迹下垂,就这么直愣愣地击中了那个正埋头酣睡的少年。

    “赵荣,你给我站起来!”

    名叫赵荣的少年揉了揉眉,不顾周围的窃笑声,茫然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还带着几分青涩的脸上透露着迷茫与困惑。

    四周的笑声更大了。

    讲师皱了皱眉,“都当我不在吗”

    几个正笑得发抖的人顿时打了个激灵,一个个正襟危坐起来,将头埋在书里,只是眼珠子都不自觉地朝赵荣看去,有一个还对赵荣做了个滑稽的鬼脸。

    讲师自有他的威严,可这不能阻止少年心性。

    “赵荣,你来说说我刚刚讲到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出处!”

    赵荣闻言愣了愣,脱口而出:

    “这是顾炎武说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跳脱的少年们都惊骇地看着赵荣,讲师也怒目圆睁,一句“荒唐”就要脱口而出。

    赵荣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连忙辩解。

    “这是我启蒙时一位叫顾炎武的先生与我提到的话。他讲到当今天子弱冠时,正值十万蒙古铁骑猛攻襄阳,今上献策于襄阳守备,守备轻视今上年少且为布衣,斥天子‘不在其位而某其政’,天子以此慨然对之,襄阳守备以为奇,诸军略尽与天子议之,得以击退蒙古大军。”

    少年们轻吁了一口气,讲师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你本是前朝遗脉,今上仁德,厚待尔等,你更该谨言慎行才是。以你的家世,日后倒也不必凭文章谋生,但多读些书来陶冶情操,知晓善恶洞察世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赵荣听到这里感动得对讲师作了一个长揖。

    这未必是对的,但确实是是肺腑之言。

    “弟子多谢周先生的金玉良言,点拨之恩必当牢记于心。”

    周姓讲师摆了摆手。

    “你记得就好,坐下吧”

    赵荣再作了一个揖,就坐下了。

    望着窗外生机盎然的大树,他不禁苦笑。

    谁能想到一觉醒来,就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世界,自己原以为可以凭借的知识非但没有在这个古代得到什么好处,还险些招来杀身之祸,这,找谁说理去

    是的,赵荣是一个穿越者,更准确地来说是主神的轮回者。他在走路的时候被一辆车撞上,当即陷入濒死。天可怜见,在主神空间的强化功能出来后,他虽然也兑换了几个点,但依然处于零阶,遇到这种事也得认命。

    就在他将要死了的时候,他听到了主神的提示,选择进入一个新世界拓荒还是放弃这个机会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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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初见汝于荆棘中尔
    《长安旧游记》:天昭元年,帝携众臣驱驰踏春,随缰信马,入长安旧址,但见断壁残垣,废城乔木,杂草横生,帝默然。

    正值众人怆然神伤之际,忽闻潺潺佛音,忽远忽近,不绝于耳。

    帝奇之,问左右,左右答曰“为昔年大雁塔,蒙天子庇佑,保全于唐末乱世,及至前宋,众僧复建之。”

    帝唏嘘莫名,扬鞭指之,叹曰:“不想初见汝于荆棘中尔。”

    群臣豁然动色,皆以为善。概胜于前朝“荆棘驼铃”之叹,有重开山河,披荆斩棘之盛意。

    及归,帝择旧址西南重修长安城,以为中都,并另设三京以为枢纽,唯东京悬之,百官困惑不能解,谏汴梁为东京,不纳。

    朝野议论纷纷,以为当朝奇谈。

    ……

    长安城新建后,作为大秦帝都,对四海八方的人们具有无穷的吸引力。无数人以在长安拥有一套宅院为荣。

    尽管这很难。

    长安是严格按照图纸规划来建造的,以八大城区拱卫皇城,而各个城区又有一个个格子般的坊市组成,坊市后又有街巷。

    严整的规划一如长安的政治地位——当世最雄伟的巨城,所有文明国度的政治中心。

    曾经有人试图计算长安到底有多大,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并非长安大得无法计量,而是由于长安的人口越来越多,不得不一直扩建。

    长安的房子对很多人来说可望而不可即,除了一些原本居住在新城附近的人得到了房子的补偿,其他都得花钱买。但对于富商豪贾而言,花钱还是可以买到的。

    然而,有些宅院,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比如说,东城区。

    长安的东城区从一开始就不对外出售,只能由皇帝赏赐。

    一般皇帝会赏赐给皇子,勋贵,大臣以及一些皇帝欣赏的人。

    长安没有什么三环的说法,然而东城区比三环更让人绝望。

    据说有位与天子亲近的大臣酒后失言,说长安建成后的所有房子都是皇室的产业,房子卖的那么贵其实不止是因为处于京都的缘故……

    这个传言且不说可不可信,但对于长安的吃瓜群众而言,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在长安售卖房产时,几个主管的官员和有名的豪商莫名被杀……

    好吧,这些宅院虽然也算精美,但大多千篇一律,自然比不上各大贵族和世家请大师精心打造的园林与院落,多了几分匠气。

    但没有哪个宅院的主人会傻到把它卖出去,反而一个个都将房契视为传家宝。这自然不只只是因为可以升值的缘故,对于各大宅院的主人来说,那些钱虽然多,但并不算什么,他们在意的是其他意义。

    与皇城最近的朱雀坊,离皇城不过八百步!

    赵家,就有幸拥有一座位于东城区朱雀坊的宅子。

    说起来,大秦皇帝自己并不是非常讨厌前宋,他对前宋是那种欣赏大宋风流文韵,却又恨铁不成钢的感情。讨厌赵荣这些前宋后裔的,主要是宗室的人。

    当赵荣推开朱漆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两棵苍劲柳树。正值盛夏,垂下万千柔美的丝条。

    回到家中,赵荣看见了原身正在画画的父亲。

    原身的父亲叫赵信,如今是一名宫廷画师。宋朝灭亡前,像他这样的宗室子弟自然是不用经营的,灭亡后宗室子弟们也只好亲自谋生了,这种情况下,宫廷画师已经是一个不错的职务了。

    但他画技其实一般,能得到这个职务主要是皇帝居然认为每个



第三十章 未央宫议事
    一天前,长安,大秦未央宫内,此时正开展着一场小小的会议。

    大秦的皇宫规制是承袭唐朝的,本来唐朝皇宫的中心建筑是大明宫,而今却变成了汉朝的未央宫。

    如此唐不唐汉不汉,东平西凑的制度,颇是让人吐槽。奈何皇帝不知为何最是讨厌陈规旧矩,他就像一个孩子随心所欲地在自己的版图上描绘属于自己的图画,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这也是属于这位皇帝的特权吧。

    皇帝此时正坐在正中央的御座上,看着底下分成两排的文武大臣,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诸位且都看看吧。”

    按理来说不是朝会的话,这种皇帝与几个大臣的会议是不会在未央宫内开展的,如今这样只能说明一件事——有大事发生了。

    唐宋之际,君臣之间平日不轻易实行跪礼的,跪礼这种东西是明清为了加强皇帝的权威而实行的一项十分奴性的礼制。

    大秦当然也不会搞明清那一套,所以诸位大臣上朝时还是比较舒服的。

    大臣们接下皇帝发下来的文件,仔细看了一眼,却都吓得跪伏在地。

    皇帝看着他们一个个相顾无言的样子,有些不悦:“哼,让钦天监的监正来解释这等所谓大凶的天象。”

    古代对于天象尤为看重,将天象看作上天对人间的警示,诸如“天狗食日”“白虹贯日”“荧惑守心”等异象都被认为是大凶之兆,一旦出现了就必然要有朝廷动荡,乃至于古代的皇帝都不得不下罪己诏。

    钦天监的监正是一个白发老头子,但并不是颤巍巍的样子,反而还有些精神抖擞。

    他对皇帝行了礼以后,就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重臣开始解释:“这次异象虽然凶险,但具体来由,应在何处,这些我们大概已经知晓了。”

    他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皇帝,说到:“老臣在昭文馆,集贤馆,史馆等三馆查阅了不少资料,又与钦天监自己的藏书应证,已经大概知道此次灾劫是怎么回事了。”

    皇帝冷哼一声,道:“区区藓芥之患,算得上什么灾劫。”

    钦天监监正苦笑不已,继续对众臣解释,道:“天象发生后不久,终南山的掌门苏秋炎便向朝廷上书,言道终南山对此有所了解,希望能在此事上为朝廷献力。”

    此时众臣都在皇帝的示意下回了座位,听到这句话都有些讶异。

    终南山掌教苏秋炎,是此代的道教执牛耳者,号称“中天散人”。新朝鼎立后,继续遵循前宋的宗教策略,崇道抑佛,这位“中天散人”的名号自然也就更大了,而他为人虽严正却不古板,是故与在场的各位大臣都有些来往。

    钦天监监正看到众臣都已经了解了,就又说到:“大约是唐朝初年,长安繁华,西域商人络绎不绝,其中便也有了僧人。”

    “僧人”座下的一个姓程的将军有些不耐烦了,“老头子你能别磨蹭吗”

    “你个杀才,闭嘴。”皇帝瞪了他一眼。

    程将军闻言缩了缩脖子,嘿嘿笑起来。直看得旁人一阵羡慕,皇帝可不是对谁都会打骂的,这反而是亲近的表现。

    钦天监监正被打断了,却也不恼怒,这位程将军可是从皇帝微末时便跟着的,与皇帝既是君臣,也是手足,性格向来豪放,叫他一句“老头子”已经是客气的了。

    他继续说到:“不是如今所说的寻常僧人,那些西域胡僧并非都像少林和尚那样拜的是释迦牟尼祖师。其中有称祆教,又有称景教,拜的神佛各不相同。还有一支唤作明尊教,大约是贞观年间传入中土的,那时长安有所谓大云光明寺,就是明尊教的僧人所建,明尊教弟子人却与寻常和尚不同,吃菜事魔之余,还出了个杀人魔头,唤作白铁余。”

    “白铁余”有知识渊博的大臣发话了,“可是前唐高宗永淳二年在绥州叛乱的白铁余”

    监正笑了笑,对这位大臣拱了拱手,恭维一句:“尹相公果然学识过人。”

    尹姓大臣自得地笑了笑,又问道:“按照史书,后来大唐派遣右武卫将军程务挺与夏州都督王方翼讨伐,夺其城池,生擒了白铁余……”

    监正插话道:“那个白铁余是假的。”

    “假的”尹姓大臣皱紧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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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太子洗马
    东宫,因于皇宫东部而得名。汉朝时,由于太后的长乐宫也位于皇宫东部,故西汉时东宫也指皇太后,再后来,东宫就慢慢演化成太子的代名词,又因“东”时属春,所以东宫也常常被称为“春宫”“青宫”,是储君的居所。

    赵荣虽然也算一个勋贵子弟,但并没有自由出入东宫的权利,就连那些亲王世子都没有。

    待向侍卫通报后,出来接待他的是太子洗马。

    太子洗马是太子的侍从官,不是真的为太子清洗马匹的。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若登基后必将提拔他身边的人,而洗马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就有机会一飞冲天,有成为宰辅重臣的资格。

    历史上如西晋的李密,唐朝的魏征,清朝的张之洞等大佬都担任过洗马这一官职。

    洗马职低位高,一般这种常侍在太子身边的人都难免有些傲气,可这位并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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